「阿飛!?你怎麼也會在這!?」
不用小貓頭去叫,楊劍自己就來了,他老兄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陌生的太空船內,本能地到處找人。
「哈,你老兄終於醒了,先別說這麼多了,快幫我救人!」陳飛也沒時間解釋。
「全是軍人!這是怎麼回事!?我想起來了,他們是血刀的戰士,唔,我好像感覺腦袋有點怪!」楊劍臉色微變。
「沒事的,過幾天你就會習慣了,還愣著幹麼,快動手了。」陳飛急道。他醒來時,也發現自己腦袋怪怪的,所有記憶都像是存在磁盤內,只有點擊這個磁盤才能打開記憶,開始很不習慣,但時日一久,並沒有覺得什麼,反倒擁有了過目不忘的驚人記憶力。
待兩人忙完後,楊劍也想通了許多事。
「原來如此,艦內還有什麼人?」
「沒有多少人了,娘的,就一個叫狗雄的上將與一百名差點被餓死的蠢蛋,娘的,這樣折騰下去可不行,我得去找狗雄老鬼算帳!」
楊劍狐疑下,也跟他來到了葛雄的休息室前,陳飛氣熱洶洶地踢了幾下門,發現這老鬼還不開門,火大下,幻出飛劍把整扇合金門都給切了。
房內一片狼籍,酒瓶扔得亂七八糟,酒氣熏天,葛雄正捲縮著身子倒在床上酣聲如雷,睡得很香。
陳飛衝上前,老實不客氣的一把抓起他的腿,狠狠地甩向牆壁。
碰然一聲,醉得不省人事的的葛雄,終於撞醒了。
「羔子的,哪…個王……」
「老鬼,你他娘的還睡,都要出人命了你知道不,這船長少爺不幹了,你自己去幹吧,哼哼。」陳飛興師問罪道。
「長官!」楊劍瞧得有些啼笑皆非,趕忙矮身扶起葛雄,要知道他老人家可是星際聯邦為數不多的上將之一。
看著楊劍表情豐富的臉龐與兩睛,葛雄突地渾身一震,老目內閃過不能置信的光芒,驚問道:「你醒腦了!?」楊劍的鈦甲功還只在第二十九重,離醒腦還遠著呢,但他居然醒腦了,由不得他老人家不震驚,這對血刀的意義太大了。
「娘的,什麼醒腦,他變正常了你老鬼是不是很不高興。」陳飛罵娘道。
「長官,我確實是醒腦了,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是阿飛的功勞。阿飛這項鏈是你的吧?」楊劍摘下太極封印遞給陳飛,可沒有等陳飛去接,小貓頭已快如閃電的搶了過去,它表現出來的速度,楊劍不禁大吃一驚。
「小子,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說,要是真能醒腦,血刀就不會如此被動了。」葛雄一下子亢奮起來,老目內精芒閃閃。
「無可奉告!哼!」陳飛挑挑眉毛很不合作。
「小子你?!好好好,算我老人家多嘴,對了,你大呼小叫的找我有什麼鳥事?」葛雄與夏侯震不同,陳飛不說,他也不多問,心內實則老懷大慰,他老人家敢保證陳飛還是會繼續執行醒腦的,只要這些孩子們能恢復正常,他老人家就滿足了,知不知道底細,他倒是不太在意,刨根問底的事傑遜那老鬼當仁不讓。
「娘的,你知不知道?他們差點餓死了!」
「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船長。」葛雄沒好氣的言罷,又爬上床睡覺。
陳飛與楊劍一時都看得直傻眼,天下有這麼不負責任的上將嗎?
「老鬼……」
「好了,我們走吧。」陳飛還不肯罷休,楊劍苦笑下硬扯著他出門。
「小楊,麻煩你吩咐下去,叫人…幫我修下門……」葛雄哈啾連天道。
「是,長官!」
「這老鬼!」陳飛還真拿他沒法。
「長官!」
「長官!」
得營養液注射,大部分戰士已恢復體力,見到陳飛個個都會面無表情的敬禮。
「阿飛,看樣子將軍真想叫你全權處理艦務了,呵呵。」楊劍輕笑道。
「哼……楊劍聽令!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血刀號的副船長,專門負責戰士們的吃喝拉撒,嘿嘿。」陳飛靈機一動,突然怪笑道。
楊劍:「……」
「怎麼?嫌官小?好吧,你當船長好了,嘿嘿。」
楊劍大感啼笑皆非。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行司令塔時,劉鳳已吃完東西回來了。
「長官,血刀號已出了火星跳躍窗,請下令!」
「嘿,不要問我,我給你介紹下,這位就是新任副船長楊劍,有事你問他就好。」陳飛嘿笑道。
「長官!」劉鳳聞聽立馬面無表情得向楊劍敬禮。
「好,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不用送了。」陳飛言罷,不給楊劍解釋的機會,兩腿一跺,飛速逃出司令塔。累得楊劍搖頭苦笑不已。
「小貓頭,你給我停住!娘的,快停住,本船長叫你停住,聽到沒有!」出了司令塔後,陳飛到處找小貓頭,它把太極封印搶走了,自己得找它要回來。
「哇哇,想幹什麼……」小貓頭沒好氣的抱著酒瓶停在他頭上。
「老牛鼻子,我知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罵我好了,反正我以前常被你罵的。」陳飛可憐兮兮地在心中默念,青玄子已經好久不理他了。
「我都道歉了,你不要這麼小氣好不好?」
「玄子哥……」
「孽子,你又想闖什麼禍?!」青玄子終還是挨不過陳飛的軟語相求。
「沒有沒有,嘿嘿,你肯理我就好,真是的,這也不能怪我,誰叫你不提醒我的,說起來你也錯啊。」青玄子肯理他,陳飛不禁大喜。
「孽子你!?」毀壞先祖遺體,反倒成自己有罪了,青玄子很是鬱悶。
「好好好,全是我錯,這總行了吧,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那雷神鐲是怎麼回事呢,先別生氣啊,我們回去好好聊。」陳飛嘻笑道。
「哼!」
回到船長休息室,聽過青玄子的一翻解說,陳飛才知道雷神鐲是一件與道家至寶太極封印一樣的上古異寶,與所有法寶一樣,雷神鐲也需要「凝煉認主」方才能發揮強大的威力,據青玄子說前主人雷神道人也只能發揮它的三層威力,用它來殺殺人,逞逞威風罷了,要想真正發揮雷神鐲的威力,非元嬰期不可。
「這麼說,這手鐲很厲害了,難怪一記下去就將那變身怪物轟得七葷八素。」陳飛大悟道。
「別說山人沒有警告你這孽子,神鐲還沒有認主,你如果修煉時戴著它,非把你的功力耗盡不可。」青玄子哼聲道。
「是的喔,這鬼東西老要吸我的內息,還沒完沒了的,那怎麼辦?」陳飛傻然道。
「罷了,罷了,山人教你認主之法吧。」
「玄子哥,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嘿嘿。」
「哼,無量壽佛,你這孽子以後不要再闖禍,山人就對得起先祖了。」青玄子沒好氣道。
「玄子哥,你看你,又來了!上次都說我不是故意的嘛,好了,開教吧,呵呵。」陳飛厚著臉皮嘿笑道。
要想法寶認主,就要為法寶打下精神的烙印,這過程極其凶險,搞不好會被法寶反噬一口,輕則毀壞道基,重則喪命,因此青玄子也不敢輕乎大意,吩咐小貓頭護法,太極封印也掛在陳飛脖子上,嚴陣以待。
現在陳飛才知道,為什麼青玄子要說「陰陽雙訣」是道家最基本的入門功夫,凝煉法寶要用到它,內丹吸收日精月華也要用到它,道家夫陽陰,所有的道功都基於陽陰的基礎上,所謂:陰陽相濟而後雨澤降,五元開泰,乾健坤順而後雲施雨行,成其胎元。
陽訣一起,黝黑的雷神鐲緩緩地浮上陳飛的頭頂,隨著陽訣的盛行,陳飛全身黃芒大亮,海匯百川般,全都聚往雷神鐲內,使得黝黑的雷神鐲逐漸亮起金黃的當芒,就像在頭頂浮了一圈光環。
過不多久,內息已接近油盡燈枯,體內就剩下飛劍與內丹,失去了內息的飛劍與內丹就像兩條無水的魚兒,陳飛臉容扭曲,臉色蒼白,感覺就像在沙漠裡行走了幾天幾夜,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太極封印驀地紫光一爍即逝,入定中的陳飛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腳底的湧泉穴陰氣頓生,行轉全身,渾身涼叟叟的,否極泰來……
這邊廂陳飛在凝煉雷神鐲,那邊廂「新任副船長」的楊劍則忙著佈置各項事宜,司令塔內戰士已增至十六名,雖然劉鳳一人就可以駕駛飛船,但司令塔重地卻人丁稀少,空蕩蕩地,感覺總是不舒服。
同時,他還任命劉鳳為第一副官,統領司令塔內的十六名戰士,並在血刀戰士中挑出兩名戰士當隊長,將餘下的八十名戰士分成兩隊,由他們負責戰士們的訓練。分工明確,這一來血刀號才算有些樣子,要是像陳飛與葛雄那樣的折騰法,敢情就是一群烏合之群。
血刀號的任務是收集關於天煞的情報,這個任務太過籠統,既沒有戰略方針,也沒有明確的目的地,楊劍就是有通天的能耐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無奈下只得下令暫且停航,找陳飛與葛雄商量一下。
楊劍舉手敲船長休息室的門時,陳飛已在青玄子的鼎力相助下,成功完成了雷神鐲的凝煉。
這時的雷神鐲已整個隱入陳飛左手腕內,外表上瞧不出一絲異樣來,就像手腕上沒有戴任何東西一樣,但陳飛知道它確確實實在自己左手腕上,內中涵蘊著自己的內息,已不會對自己產生排斥性,運功催息時,再不會使自己整個手掌都變成金黃色,只要伸指一彈,能量就可延指爆射而出,感覺就像五根手指都成了鐳射炮口,微弱的內息注入雷神鐲內,再經雷神鐲強化後延指暴射而出,威力起碼爆升十倍。間接提升了自己的功力。果然是件寶貝。
「哈,老楊你來得正好,索利呢?你老兄醒後,該輪到老索了,嘿嘿。」陳飛開門見是楊劍,不禁喜道。
「你先不要忙著為索利治療,很多事要你這船長才能決定,來吧,我們先去司令塔聊聊,我已派人去請將軍了。」楊劍苦笑道。
「沒事的了,嘿嘿,你不知道我很厲害嗎,我們可以一邊聊天一邊為老索醒勞啥子腦的。」陳飛得意道。他也不想想那全是青玄子的功勞。
「咦?怎麼又滯航了?」飛船停下來,陳飛有些意外。
楊劍聽得苦笑不已,這不停能成嗎,連目的地都不知道,這算是哪門子太航。
進入司令塔,眾人紛紛面無表情的向兩人敬禮,葛雄老鬼也醉熏熏地到了。乍見這麼多人,陳飛還吃了一驚。
「將軍,阿飛,我來介紹下,這位是科隆,這位是白如飛,兩人是我新選派的左右雙翼的隊長。」楊劍介紹道。
「將軍!長官!」兩人目光空洞地向葛雄與陳飛敬禮。
「呃,兩位好,這是怎麼回事?」陳飛有些莫名其妙。
科隆年在四十七八,正當壯年,長得腰圓膀粗,虯鬚扎腰,甚是感武,要不是他那雙銅鈴巨目內,死沉沉地不帶毫絲感情色情,感覺起來應會更威風,而白如飛,人如其名,長得細皮嫩肉,身高與陳飛相若,星目劍眉,頗是風流倜儻,兩人鈦甲功都已到了第三十重,除了葛雄與索利,就劉鳳可以與兩人媲美,資質出眾,因此楊劍選了科隆當左翼隊長,白如飛是右翼隊長。
當楊劍解釋後,陳飛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當是大點其頭,而葛雄表面上在灌酒,一副老醉鬼的調調,實則也可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對楊劍的安排,看樣子他老人家也是大感滿意。
經楊劍這一安排,血刀號的核心人物已被確定。葛雄、陳飛、楊劍、劉鳳、科隆、白如飛這才重新坐定。小貓頭應該很喜歡葛雄身上的酒味,蹲到葛雄頭上灌起酒來,一副遇到知音的調調,葛雄也不以為許,反倒樂得呵呵怪笑。楊劍真是拿他沒法。
「我們的任務是偵察,我提議先明確方向。」楊劍道。
「明確什麼啊,真是的,這可是公費旅遊了,嘿嘿,我們先去天堂星,我都好久沒回去了,不知道老爸老媽現在好不好?」陳飛道。
楊劍聞聽啼笑皆非,自己可比他還想念在家中孤苦無倚的小妹,自己都快三年沒有給她一點消息了。都不知道她現在是生是死。念到此不禁將目光轉向了主座上的葛雄。
「楊小子,你看老夫幹麼,羔子的,我老頭才不管閒事。」葛雄舉起酒瓶與小貓頭碰了一下,一副爺倆好的調調。
「哈,聽到沒有,老鬼沒意見,我們就殺到天堂星去了,偵察嘛,以後慢慢說了,嘿嘿,現在可不是在地球了,『鐵皮佬』奈何不了我們滴。」陳飛得意道。
楊劍不理他,顧自道:「我們目前關於天煞方面的資料少得可憐,這麼多年了,我們連他們的總部設在哪個星球都不知道,追查起來極是棘手,我建議先從三大軍部著手,他們肯定與天煞有聯繫。」
「三大軍部?正好,呵呵,天堂星上就有軍人,查起來很方便。」陳飛呵笑道。
楊劍聽得有些詞窮,天堂星上的軍人算是什麼東西,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小羅嘍,打死他們想必也不會知道天煞的事,於事無補。
「就這麼辦了,呵呵,放心,到了天堂星我請客了,老索,你跟我走。」陳飛擔怕楊劍還要反對,趕忙起身領著索利溜了。
楊劍真拿他沒辦法,看樣子,不回家,陳飛是不會善罷干休的。當下只好向劉鳳苦笑道:「劉副官,就直航金牛星系的天堂星吧,唉……」他已經懶得問葛雄了。
「是,長官!」劉鳳面無表情的應命。
從太陽系出發,抵達天堂星有兩個多月的太航期。
令陳飛大感意外的是,經過楊劍的療傷後,青玄子發現索利腦中的異物與楊劍的一模一樣,治療起來自是得心應手,只用了十來天時間,索利就「醒」了,而後劉鳳、科隆、白如飛也被醒腦,血刀號內醒腦的人數達到七人。
「陳飛同學,本教官來了,你快給本教官滾出來。」船長室外,劉鳳叉著蠻腰,大聲的嬌喝。
醒腦後的她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般,要命得不得了。
「鳳大娘,你老人家又有什麼事?」陳飛苦臉道。他還真後悔把劉鳳搞成這個模樣。
「什麼事?你小子當得是什麼船長,假公濟私,趕緊到司令塔接受大傢伙的處罰。」劉鳳毫不客氣的揪上陳飛的耳朵,比母老虎還凶。
「大娘,會痛的,你放手了,真是的,本船長先回天堂星探親天經地義的嘛。」陳飛無辜道。
「你還廢話!你知不知道,本小姐都七八年沒回家了,楊劍家裡還有無倚無靠的小妹呢。」劉鳳嬌嗔道。
「嘿嘿,你大娘是不是看上老楊了,我吃點虧給你們作媒好了。」陳飛怪笑道。
「啪!你小子胡說什麼呢!?別忘了本小姐可是你的教官!」劉鳳杏目圓睜道。
陳飛趕忙求饒,這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快,三兩下就成母老虎了,罪過,罪過啊,天殺的無量壽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