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著飛劍飛了三天三夜,陳飛很是鬱悶,青玄子說:從海城出發,認準東北角的方向,一直向前飛,就可以見到綿延不絕的山脈,那裡山勢雄偉、植被茂盛蒼翠欲滴、道觀古樸,一看就知道是道家修真之所。
青玄子形容的可是上千年前的道觀盛況,現今斗轉星移,滄海桑田,地球上哪有這麼個好地方?好在他還告訴陳飛,以他的功力,不停得飛個七天左右,就可以到了。
「他娘的,老牛鼻子是不是在開玩笑,什麼狗屁道觀!?叫少爺上哪找……」
罵歸罵,陳飛還是一刻不停的在空中急飛,邊算時間,邊抬頭觀察天上的星空,都不敢停留。
地球是個神秘的星球,青玄子說天上的星星是最好的座標,可以借它們來指引方向,好在陳飛開腦後,不但能一心二用,且擁有過「耳」不忘的了驚人記憶力,青玄子說的星座,他座座都記得。不至於飛錯方向。
飛足七天後,果如青玄子所說,底下出現了綿延不絕的山脈,可與青玄子形容的道家福地有著天壤之別,山體光禿禿的,直露黃色的士表,比陳飛的光腦門好不了多少,只有一叢叢漠草零星點綴其中,不要說什麼千年古松,就是一隻漠鼠也見不到,陣陣大風襲來,還能掀起庶天蔽日的黃塵土,很是荒涼。
這麼多山頭,陳飛架著飛劍整整折騰了一天,還是找不到青玄子所說的道觀,甚至連一截木料也找不到,想必經過幾千後,曾經煌極一時的觀道,已化塵土。
來地球一年多了,開腦、失憶,陳飛的功力還停留在剛上地球那會兒的程度,這七八天來滴水未進,又駕著飛劍折騰了這麼久,已是餓得頭昏眼花,可這鬼地方哪有東西吃,就連一滴水也沒有。
被逼無奈下的陳飛,想到了內丹,青玄子說內丹可以吸收日精月華,地球可是最佳的試煉星球,不但有「日精」,還有其它星球所沒有的「月華」。
找了一座背風的山頭,餓得頭錯眼花的陳飛幻出丹田內依然毫無長進,只有門牙般大小的黃色內丹。
把內丹抓到手裡,陳飛暗歎了口氣,現在楊劍的鈦甲功都可以與劉鳳相媲美了,索利這小子一定也差不了,就自己一點都沒有進步,唔……對了,這內丹要怎麼才能吸收日精月華呢?忘了問老牛鼻子,這下完了,放在手上?不行不行!放鼻子上?好像也不行啊,莫不要被風吹走了…….
由於青玄子沒有教過他「吞吐內丹」之法,陳飛把內丹東放西放,一下擔心被風吹走了,一下又擔心吸不到日精,靈機一動下,拔了一堆漠草,用草莖編了一個簡陋的項鏈,把內丹綁住,帶在脖子上,這才滿意的偷笑幾聲開始修煉。
隨著時間的流失,陳飛全力運行體內的青玄勁,可還沒到日落西山,他就覺得胸口火燒般疼痛,出定睜眼一看,立馬大嚇一跳,吸足日精的內丹居然就那麼浮在自己胸前幾尺遠的空中,通體紅色的火焰熊熊,居然著起火來了,原本綁著它的草莖早化作飛灰,自己胸前的衣服也燒了個大洞。
陳飛回過神來,忙脫下衣服撲火,要是內丹燒成灰燼,自己可就全完了,可任他怎麼撲火,內丹上的火就是不滅。他哪知道這是「三味真火」,水澆不滅,土淹不熄,是由內而外的。
拿它沒法,陳飛又不想失去它,最後只得咬牙將心一橫,兩目一閉,將燃燒的內丹吸回體內。
內丹這一進入體內,篷地一聲,彷彿一下「點燃」了體內所有的青玄勁,直燒得陳飛痛得死去活來,全身似欲化為灰熄,糊里糊塗下,運起最先向青玄子學的「陰陽兩訣」中的陰訣降火。
陰訣一起,陰陽調和,折騰到月上東山時,狀況這才有所好轉。
內丹吞吐之法,顧名思義是在吸收日精月華時,是要將內丹含在口中,一吞一吐,就像呼吸,一呼一吸,循環不息,方才合至理,像陳飛這麼個搞法,吸足日精後的內丹不燒死他才怪。但也已證實了內丹確實能吸收「光能」。
從某種意義上說,陳飛確實能通過內丹吸收光能補充能量,人類不需要消化食物,而像光能儀器一樣直接吸收光能化為能量,這可是多少科學狂人夢寐以求的,陳飛目下就做到了。
經過白天的試驗,陳飛學乖了,在吸收月華時,一個小時出定一次,而後將它吸回體內,用陽訣化去它的冰寒。
與白天不同,吸收了月華的內丹,變得精瑩剔透,大放寒芒,有如一顆冰珠,陳飛還能清晰得看到,月光形成一根拇指粗的光柱投注在內丹上,明顯比別處要亮,就像在山頭立了一根直通天空的光柱,很是神奇。
兩天兩夜,陳飛都沉浸在吸收日精月華的莫名興奮中,隨著晝夜的交替,先前的飢餓感早已消失在九宵雲外,精神充足,甚至功力還微微見長。
「咦?見鬼了,難道是青玄子來了!?」
再次出定時,陳飛無意中發現,就在離自己六七里外的地方,也出現了一道直聳天空的月華光柱,跟自己的情況大同小異,心感不解,猜測是青玄子來了。
吸回內丹,拇指粗的怪異光柱隨即消失,陳飛抬頭一打量,發現不知何時,中空掛了一輪圓盤般的皓月,清輝遍灑,月光如水銀般瀉滿大地。
遙遙打量那光柱一眼,陳飛迷惑不解下駕地飛劍直射過去。
六七里地,轉瞬即至。
陳飛在空中止住飛劍,仔細打量,發現這光柱直徑約有兩米之豪,破空而下,直投在半山腰的黃土處,地土表上形成一個怪異的光圓,心念:難道下面就埋著老牛鼻子所謂的法寶?!
陳飛越想越有可能,青玄子把法寶說得這麼神奇,有點變態也是正常,念至此不禁大喜,從空中降下,迫不急待的拿飛劍挖起來。
照著光圓的位置,挖進兩米左右深後,發現土質越來越松,光憑兩手都可以挖,不禁令陳飛精神大震。
再挖深約三米後,前方一空,居然是一口比人還高的洞道,令陳飛迷糊的是,洞內月光依舊充足,亮如白晝,仿是被什麼東西吸進洞道似的。
「喂,有人在嗎?」
試探著喝了一聲,洞道內回音悠長,看來還很深,保險起見,陳飛手抓著飛劍,一步步地走向深處。
深入幾百米後,意外的發現粗糙不平的洞壁上,沾完亮晶晶的東西,探手一摸,發現是黏液般的東西,很是腥臭,有些像口水,不禁嘴彎彎的暗忖:難道那勞啥子法寶會吐口水?!狐疑下繼續向內行進。
順著光柱,越往內走,那種黏液愈來愈多,多到已經順著洞壁流下來,臭不可聞,陳飛索性閉氣而行。這時已經進入山體千來米深了,洞道七彎八曲,就如巨型蚯蚓洞一般。耳還響起了隱隱約約的流水聲。陳飛加快了腳步。
終於走完彎七彎八的通道,眼前霍然空曠,月華的光柱直直地打在對面的洞壁上,藉著月光,陳飛發現這是一個頗廣的地下空間,一條清澈的地底河汨汨流淌,壁上滿是口口像自己來時般的通道,並沒有見到想像中的厲害法寶。
正瞧得陳飛大感洩氣時,投在對面山壁上的光柱一移,驚訝下仔細一瞧,不禁為之目瞪口呆。
原來,洞壁上緊緊地貼著一隻圓桌大小,通體透明,有如水母的怪物,且還是活的,光柱就是投在它的身上。
「喝,難道這就是法寶?!娘的,居然這麼大,這怎麼搬得走啊?」
陳飛的叫苦聲還未完,貼在牆上的水母怪物驀地擴展開來,柔若無物的怪異軀體,延升至整個洞壁,迅度極快,幾下呼吸的時間,就將整個龐大的空間生生裹了起來,密不露縫,看呆眼的陳飛也被傻乎乎地裹在了其中。
陳飛還沒有回過味來,駭然發現透明的怪物軀體上居然亮起絲絲的能量網,且不住的向內收縮,似要把自己裹個嚴實。
能量網電力越來越足,電得陳飛心叫不好,忙用飛劍去削「透明布」,出乎他意料,一向無堅不摧的飛劍,居然砍不破這麼層薄如紙張的透明膚皮,這鬼東西不但軟,且還韌性十足。
飛劍都不管用,那怪物越收越緊,陳飛這才嚇得開始叫娘,手忙腳亂的揮劍亂斬,可不管他如何發飆,一點用處都沒有。
怪物很快就由罩滿全空間,收縮至緊緊地被裹住陳飛的全身,且還越收越緊,仿要把陳飛生生勒成一堆肉泥,強大的生物電更是電得陳飛渾身酸麻,魂飛魄散下,急得陳飛喉嚨嗚嗚怪叫,發瘋般的亂撞。
現下瞧起來,陳飛就像蓋頭蓋身被罩了一層幾厘米厚的透明膜,不但呼吸不到半絲空氣,臉面還火燒般疼痛,居然還帶著強烈的腐蝕性,再這麼下去,不會電死、勒死,也會被腐蝕成一灘血水……
***
一艘飛刺在太陽系的宇宙飛船的司令塔內。
「將軍,剛又收到月球方面稟上來的訊息!」一名副官臉色凝重的報告道。
「哦?又是關於『月光水母』的嗎?」將軍淡淡問道。
將軍肩背星際聯邦中將軍銜,身影魁梧,深鼻高目,從外表看居然還不到三十歲,年齡與他那身高高在上的軍裝大相逕庭。仔細看,還可以發現這年輕的中將,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像是摸了一層油脂般,發出不同尋常的詭異藍色。
「是的,據上稟的資料看,應該是血刀已發現了『月光水母』的存在,月光水母是我天煞最大的秘密,此事非同尋常。將軍您看!」副官邊說邊打開塔內的那面大屏幕。
大屏幕上一幻,居然出現了陳飛在山頭上幻出內丹吸收日精月華的影像。
「屬下估計此人肯定是血刀的人,這顆發光的珠子居然可以直接吸收光能,真想不到血刀也掌握了吸收光能的秘密。」副官指著屏幕上的內丹沉聲道。
「啪!」
將軍瞧得目光一縮,喝道:「好個夏侯老狐狸,本將倒是將他小瞧了。」沉吟半晌,又果斷道:「飛船全速向地球前進!給我接線月球。」
很快,同步天訊便通了,大屏幕上躍出一個中校的面容。
「中校,我是奧瑪中將,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阻止血刀得到『月光水母』,我隨後就到。」
「是!」中校肅容敬禮。
如果夏侯震在,當知道奧瑪是什麼人,此人可是天煞的重將之一,地位非同小可,連他都要到地球來,想必那月光水母真個非同小可。
實事上,月光水母是天煞近年來最重要的基因試驗品,天煞千千辛萬苦才在機緣巧合下發現這種異乎尋常的外星生物。
經天煞多方面實驗,欣喜地發現月光水母不但擁有強韌到難以想像的伸縮軀體,且它似乎還能直接吸收地球上特有的月光。這就是「月光水母」之名的由來。
地球可是他們死對頭血刀的老巢,由不得他們不考慮後果,但為了證實心中的想法,也只得行險一試。將月光水母放養地球後,他們還偷偷地派人在月球監視,擔怕會被血刀發現。
紙包不住火,血刀最終還是發現了月光水母的存在,看樣子,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了。副官如是想。
而奧瑪臉上浮現一絲帶血的獰笑,心中喃念:夏侯老鬼,我們終到了正面交鋒的時刻,本將倒要看看,你那落伍的鈦甲功能歷害至何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