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黃沙中,沈華渾身浴血,雙腳拼命地夾打馬腹,身後塵沙飛揚,幾十名沙盜策馬狂追。他與賴布分手後,才不到一個小時,就被一群沙盜給瞄上了,本還以為他們只為錢財,心下大叫自己倒霉,哪料到他們完全是沖著自己的小命而來,經過一番生死搏斗,駱駝被他們砍死了,沈華也拼著老命幸運地在圍殺中搶到了一匹馬,亡命逃躥。
“喝!”追在最先的沙盜暴喝一聲,就那麼在狂飆的奔馬上,揚手一甩,一條兩指粗,三十多米長的皮鞭,精准至極的割向沈華坐騎的兩條前肢。
兩條前肢被絆,坐騎狂嘶一聲,生生跪地滑行,措不及防的沈華整個飛出馬背,跌滾黃沙。
露了如此漂亮的一手,惹得群盜大聲叫好。可還沒等揮鞭的沙盜得意,一聲“老大”的驚呼,幾乎是與眾伙伴的慘叫聲同時響起,待他勒停坐騎扭頭打量時,就見一只冒著黃芒的鐵拳,就連驚駭的時間也沒有,臉面開花,整個飛出馬背,落地前就已暴斃。
能有如此速度的,當然是賴布!前後不過是一下呼吸的時間,就被他解決了六人,惹得健馬驚嘶,余下的二十來名沙盜拼命勒韁繩,吃力的控制受驚的坐騎。
“老大你好壞,搶劫沙盜這麼好玩的事怎麼也不叫我的,居然一個人偷偷的跑來玩。”賴布一閃身扶起倒在地上直喘氣的沈華抱怨。
“你爺爺的,看我這樣子……像是來找這…群王八蛋…玩的嗎……”沈華聽得差點吐血,自己現在渾身帶傷,真虧賴布這王八蛋能想得出來。
“撤!”
眾沙盜想是認得賴布,一見居然是這怪物,大驚失色下策騎四散開逃了。
“你爺爺的,還想逃…啊喲……痛死我了…賴布你快追……一個也別放過……”沈華咬牙切齒道。
“好,呵呵,像上次一樣搶劫宇幣……”賴布興奮的言罷,閃身開追。
以賴布的速度,這些沙盜哪跑得了,一個個被他輕松地拉下馬來,這群沙盜很不走運,居然沒有一個是女的,自然也沒有賴布想要的“真宇幣”,失望下的賴布一個個把他們揍得滿地找牙。
半晌,賴布空著兩手回到沈華身邊,苦著臉失望道:“老大,一個宇幣也沒有了。”
“你爺爺的……”沈華沒好氣的碎罵一聲,也懶得解釋,拖著傷腿走到一名沙盜的屍體旁,翻找起傷藥來。
“老大,那些宇幣都是假的,你怎麼收起來了?”老大見沈華拿包收集“假宇幣”,不解道。
“你爺爺的,我還沒問你怎麼來了?”
“我就跑著來了。”賴布傻呼呼道。
“呃……這樣也好,爺爺的,還不快過來幫我洗傷口上藥。”
“老大,我想問你件事,不久前百瓦胖子死拖著我去打一個人,可我怎麼覺得他很臉熟,百瓦胖子說他是壞人,老大你說他是不是壞人?百瓦胖子有沒有在騙我?”賴布邊幫沈華用水袋洗傷口,邊問道。
“那就是壞人了……”沈華心在不焉道,心罵:那人是不是壞人自己不知道,但百瓦那肥豬肯定是在哄你這笨蛋。
賴布臉上有血,沈華還以為是沙盜的血,要是讓他知道賴布受過傷,保管會嚇得掉下巴,想必他發夢也不會夢到賴布這怪物會被人打傷。
“老大,我們還要去哪來玩呢?”包完傷口,賴布問道。
“玩個屁,爺爺的,我們回漠北城!”
其實一知道沙盜是來要自己小命的,沈華就知道他們肯定與百瓦肥豬有關系,極是後悔怎麼不叫賴布一起走,只要他與自己在一起,不但自己沒有危險,小荷與李奶奶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找不到自己與賴布,短時間內百瓦肯定不會殺她們。
但是時間一久,百瓦一旦以為賴布消失了,她們就有大麻煩了。從某種意義上說時間是個關鍵,騎駱駝慢慢回漠北城肯定是不行的。
沈華左右衡量了一下,只能依靠賴布的變態速度背自己回漠背城了,可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自己哪受得了?!但當下哪有辦法?只好再忍受一次。
在沈華的指揮中,賴布找回三個裝滿貨物的編幟袋,用馬韁繩牢牢地捆綁在一起,叫他抱在懷裡,自己則爬上了他的寬背,兩手死命地樓緊他的脖子,叫他用適當的速度開跑。
可憐的賴布,他身上還有內傷呢……
***
沙漠。
血刀地下總部秘窟,尖銳地警報聲大作。幾世紀來,血刀總部還是首次響起警報聲。
像征著總部秘窟大腦的“司令塔”內,夏侯震、漂亮女副官、傑遜博士、侯良博士赫然在內。
眾人表情不一,夏侯震眉頭深鎖,侯良博士與女副官臉上一片驚色,唯獨傑遜博士老臉放光,兩目內射出狂熱的光芒。
幾周前發現的那只黃色怪物,居然殺到了血刀的總部秘窟內,血刀總部堪稱當世警備最森嚴的地方,但卻被它輕松侵入,眾人心內的震撼可想而知,經過智能天訊的分析處理,怪物的輪廓早已被描述出來。
那是一只人頭大小,身子像松鼠,但卻長著顆貓首,背上長著一對人耳大小的翅膀,體覆嫩黃色絨毛的生物。它頭上還怪異地長著一根銀色肉須,有筷子粗細。
這黃色怪物侵入秘窟後,神出鬼沒,速度快如光速,儀器根本無法捕捉到它的身影,電子專家侯良博士已下定論,這生物的速度肯定超出光速。
“出現了!休息長廊!1546室!”空白的天訊屏上驀地亮起一團黃光,侯良博士反應最快,老目一睜,激動的大喝道。
“截住它!”夏侯震沉聲喝道。
“不要傷了它,我要活的!”老傑遜趕忙補充。他老頭是研究生物電腦的,見有如此生物,當是興奮莫明,如果能活捉它拿來研究,傑遜肯定自己會在生物電腦的研究上再做重大突破,也因此,其它人憂心忡忡,就他老頭激動得跟吃了春藥一樣。
得到夏侯震的命令,幾十名血刀戰士,已如狂風般卷向休息長廊,沖在最前的戰士,一腳就將1546的室門踹開。
夏侯震等人在司令塔內的大屏幕上瞧得清清楚楚,還沒來及高興,那怪物哇哇一叫,對沖進來的血刀戰士做了個鬼臉,頭上的銀觸須一亮,下一刻就見到了那血刀戰士整個被凍成冰雕,動彈不得。而後,大屏幕上紫光眩目,待紫光散去時,室內早已沒了它的蹤影,只留那被凍成冰雕戰士,保持著一個揮拳的怪異姿勢。司令塔內一片駭然。
“抓住它,快抓住它,一定要抓住它!”老傑遜回過神來,急得語無倫次。這怎麼就讓它跑了!?
“全窟搜索!”不用老傑遜提醒,夏侯震就沉聲下令了,但他心內已知找到它的可能性微乎其乎,儀器根本無法捕捉到超過光速的東西。
“1546是哪名隊員的休息室?”半晌,夏侯震沉聲問道。
“稟長官,那是陳飛的休息室!”女副官道。
“陳飛!?”
不只是夏侯震,傑遜博士也聽得渾身一震,陳飛是血刀唯一一名被植入九號生物腦的戰士,眾人豈能忘了他。
“小芳,全面搜索陳飛的休息室,任何異樣都不要放過,侯博士,處理圖像。”夏侯震雙目射出駭人的光芒,心內已隱隱猜到什麼。
“是!”女副官柳芳與侯良博士轟然應諾。
九分鍾過去了,眾血刀戰士還在不知疲倦地搜索秘窟,但他們一無所獲,急得老傑遜也抓了把激光槍跑出司令塔幫忙,他老頭當真搞笑,就連血刀戰士都找不到怪物的蹤影,他老頭身無幾兩肉,又沒有鈦甲功護體,就算被他找到了又如何,他老頭憑什麼抓那黃色怪物?!
副官柳芳完成1546休息室的搜索,重又回到司令塔。
“報告!”
“情況如何?”夏侯震背對柳芳問道。
“休息室內什麼都沒有動過,只有陳飛隨身帶來的背包被撕破了。”副官柳芳恭敬道。
“唔……侯博士,圖像處理得如何?”夏侯震沉吟了半晌,向侯良博士問道。
“圖像已處理的差不多了,長官你看,這是怪物以前的肖像,這是方才處理所得的肖像,兩相比較起來,怪物脖子上多了一塊項鏈模樣的東西,估計那項鏈是陳飛的。”侯良指著大屏幕上定格的影像道。
夏侯震點點頭,沉聲道:“傳劉鳳!本將要知道關於陳飛的最詳細資料。”
半個時辰後,夏侯震坐在自己上將辦公室的沙發上,怔怔出神,眼內突睛突陰,先前得劉鳳證實,陳飛脖子上確實戴著一塊怪異的項鏈,這麼說來,那怪物得走的就是陳飛留在休息室內的項鏈,看來只是自己虛驚一場,那生物根本不是天煞研究出來的產品,自己是有些神經過敏了,念到此,不禁啞然失笑:陳飛啊,你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科學所無法解釋的迷……
“鐺……”
副官柳芳見長官在深思,也不敢打擾他,轉身體貼的為他泡了杯咖啡,這時見他幾年來破開荒的笑了,芳心一顫下,端在手上的咖啡碟跌地而碎。
“唔,小芳!?”夏侯震回過神來有些訝然。
被夏侯震一瞧,柳芳立馬窘得滿臉通紅,慌慌張張道:“長…長官……對不起……”
“呵呵,沒事,小芳,你幫我找到陳飛,我要見他,唉,他去‘清掃沙區’也快一年了吧……”夏侯震微歎了口氣。
“是!”柳芳恭敬一禮,俏目偷偷地瞄了夏侯震一眼,喜滋滋地走了。
地下秘窟的通道內,搜索怪物的行動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博士!?你老人家休息一下吧。”一名助手攙扶著氣喘吁吁的傑遜老頭,啼笑皆非道。他這把老骨頭到底想干什麼,沒跑多久,就累得真喘粗氣,激光槍都被老頭當拐杖柱地了。
“你…你別管我……快去找…那生物……一定要抓到它……它可是寶貝啊……”傑遜很強。
助手:“……”
***
兩周後,賴布懷抱三只綁在一起的編幟袋,背著沈華老兄回到了漠北城。
“賴布,你爺爺的…你想謀殺啊……爺爺的,叫你跑慢一點,你就不聽,我的手都失去知覺了。”沈華爬下賴布的寬背,揉著兩臂抱怨道。
“嘿嘿……老大,這就是你的家嗎?”
沈華與駝叔的安身之所,是一座斷壁殘垣的廢棄大樓,院子裡雜草叢生。很是荒涼。
“咳…咳咳……”聽到外面有響動,干瘦成皮包骨的駝叔猛烈的咳嗽,,掌著一盞油燈出來了。
“駝叔,我回來了,呵呵。”沈華招呼道。
“咳……你回來了……咳咳……這孩子是誰?”駝叔打量著賴布。
“他啊,他叫賴布,是我從沙漠撿來了,呵呵,累死我了,駝叔我們進去再說了,賴布搬東西。”
“嗯好!”
三人進入房內,駝叔挑亮了油燈,雖是陋室,但也有了一種家的溫馨。
“駝叔,你的病情又加重了,我給你帶百治散回來了,你吸點吧。”猛灌了一通水後,沈華摸摸嘴,從懷內掏出那包百治散,而賴布則像好奇寶寶一樣,眼珠子東瞄西瞧,沒有打擾兩人聊天。
駝叔拆開紙包,見到這麼一大包百治散,心內一怔,咳嗽道:“這到底怎麼回事?”手上卻已多了一根削好的中空枯枝,手指沾水,沾了些白色粉沫狀的“百治散”塗在枯枝上,湊著油燈點著了吸煙。
“咳咳……”青色的煙霧騰起,這次輪到沈華咳嗽了,每次他一聞到這個煙霧,就會頭暈惡心。搞不懂駝叔為什麼會抽得有滋有味。
略通醫理的陀叔知道,這百治散是一種毒品,但卻有麻醉止痛的效果,頗有些飲鴆止渴的調調。見沈華咳嗽,駝叔微微側了下身子。
當沈華一五一十的將來龍去脈說給駝叔聽後,駝叔眉頭深鎖。
“駝叔,你不是會醫人的嘛,你看看有沒有辦法醫好他?”沈華期待道。
駝叔抽了毒品後,精神好了許多,沉吟了半晌,向賴布道:“小賴,你過來,把右手伸出來,讓駝叔給你把把脈。”
“喔好!”賴布一聽自己有戲,忙不迭的坐到駝叔身邊,乖乖地伸出右手。
駝叔把完脈後,又是叫賴布張大嘴吐舌頭,又是翻看他的眼珠子,最後問道:“小賴,你想不想恢復記憶?”
“想!想想!”賴布把頭亂點。
“駝叔,你有辦法!?”沈華來勁了。
“我不知道,唉,他失憶太久了,唔,小華,你去隔間把油桶架起來,多准備些柴禾。”駝叔吩咐道。
“架油桶!?為什麼?”沈華聽得莫明其妙。
“別多問,架起來你就知道了,水放大半桶。”駝叔道。
“好吧!”
“小賴,你把衣服都脫了,去洗一洗,待我叫你。”沈華出去後,駝叔起身道。
布很聽話。
隔間的空室內,煙霧彌漫,沈華已架好油桶開始燒水,他雖然不知道駝叔要燒這麼多開水干什麼,但一定與治理賴布有關,當下也沒有話說,甚至還有些好奇。
水燒開時,駝叔提著一只袋子進來了,將袋子內的物什,全都倒到煮開的沸水中。
用不了多久,沸水就成了淡紅色,發出怪異的香味。
“小華去把小賴叫來吧。”駝叔道。
“好!”
很快,沈華就把洗淨身子的賴布帶來了。
“好香啊,駝叔,你這是在煮什麼湯呢。”賴布抽動鼻子好奇的問道。
“小華搬張凳子來,小賴,你把褲叉也脫了。”駝叔忙著擺弄他的藥箱,聞言頭也不抬道。他老頭抽了百治散精神好了許多,暫時也不咳嗽了。
“為什麼脫?不脫行不行啊?”賴布還有些害羞。
“不脫會影響藥性的,聽駝叔的。”
“好嘛……”賴布四下瞧了瞧,沈華去外面搬凳子,駝叔也忙著整理藥箱,見沒有人盯著他,趕忙脫下褲叉,兩人緊捂著下身,尷尬道:“駝叔,我脫好了,現在怎麼辦?”
“喝?賴布你搞什麼?想不到你小子屁股還蠻白的嘛,呵呵……”沈華搬凳子回來了。
“啊,不許偷看……”賴布大窘。
“好了,小華把凳子擺到油桶邊,小賴踩著凳子,爬到桶裡去,小心點,不要踩翻油桶。”駝叔道。
“啥!?”沈賴兩人聞聽目瞪口呆,都不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那可是沸水,這到底是救人治病,還是煮人肉湯!?
“駝叔,你是不是抽百治散抽出毛病來了?你這搞法賴布受得了嗎?”沈華回過神來,愕然道。
“受不了!”賴布忙不迭的兩手亂搖。這一搖下身的要害立馬暴露在空氣中,可此時小命要緊,哪還顧得上小弟弟。
“沒事的,小賴,你不要怕,我敢肯定沸水傷不了你,沒事的,聽話啊,快進去。”駝叔老神在在的安慰道。
“這…這能行嗎……咦?賴布你撒尿用的東西很粗壯啊。”沈華結結巴巴的說完前半句,目光一掃賴布,無意中發現賴布的小弟弟很是威武,不禁大感羨慕。
“呃……不許看!”賴布這才知自己走光了。
“別鬧了,小賴你快上去,駝叔會看著的,你不要怕。”
“啊,你可要看好啊,要是不行,我要馬上逃出來的,啊,還有你可不能專看我小弟弟的喲。”賴布很好哄,上當了。
由於油桶有點高,這麼立起來,再加上下面架了鐵架,差不多有兩米左右,賴布只能踩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拿手試了試,發現真得很燙,哭喪著臉道:“駝叔,真得很燙了。”
“不要怕,你運起你的黃芒保護著身子。”駝叔趕鴨子上架。
“黃芒!?什麼黃芒?啊,我知道了。”賴布言罷身上亮起黃芒,再次拿手試了試,發現這次真得沒什麼,只是感到有點溫熱,不禁孩子般的喜道:“好像不燙了,那我爬進去了,呵呵。”
在沈華的瞠目結舌中,賴布真個爬到沸水桶中。
“小華,你還楞著干什麼?!趕緊看著火,不要讓它滅了。”駝叔道。
“呃?好……”沈華吸回流到嘴角的口水,點頭答應。心想:賴布真他爺爺的是怪物,居然沸水都煮不死,嘖嘖,怪物!絕對不是人!
“小賴,你現在放松身子,我要在你頭上扎細針,你不要緊張,不會痛的。”駝叔拿著幾根細如銀針的特殊金屬針,立在凳子上安慰道。這金屬針是黑色的,不知為何物所制。
可駝叔認准賴布的頭部扎了半晌,出乎他預料,賴布的頭皮堅韌得不得了,根本扎不進去,一再叫他放松,可賴布根本不知什麼叫放松,被火燒的油桶邊很是熱,搞得他老頭滿身大汗,百治散的藥勁一過,他老頭又咳嗽起來,這一咳手一抖,針就掉到了桶裡。
“咳咳….小華百治散……咳咳……”
點燃百治散,駝叔貪婪的吸了幾大口,這才好過點。
“駝叔,你沒事吧,賴布你感覺怎麼樣?”
“很好啊,呵呵,就跟洗澡一樣。”賴布坐在桶內呵笑道,聽得沈華郁悶不已。
“小華,去把小鐵錘拿來,哼,我就不信扎不進去了……”駝叔火大了,一邊吩咐沈華去拿小鐵錘,自己又起身抓了把鋒利的手術刀,三下五除二,在賴布與沈華的瞠目結舌中,三兩下就把賴布的一頭亂發全給剃了。
看樣子,抽了百治散後,他老頭不只是來了精神這麼簡單,還很變態,居然要拿小鐵錘把金屬針釘子般的敲進賴布的頭顱內。
有小鐵錘幫忙,終於在賴布的頭上成功的釘進去六根金屬針,可也斷了十七八根,賴布的頭還不是普通的硬。
“唔,駝叔你騙人啊,你說不痛的,現在都出血了!”賴布大有上當受騙的感覺。
“哼……小華!拿針!”駝叔抽了百治散還真是變態的可以,不理賴布的抱怨,還要叫沈華拿針。
“針沒了!”沈華聳肩道。
“怎麼可能?就差一根了,我不是有二十多根嗎?”駝叔老糊塗了。
“都敲折了,真是的,對了,好像賴布桶裡還掉了一根,賴布,你摸摸看。”沈華道。
“好吧……嗯,摸到了,咦,怎麼彎曲了!”賴布手指捏著摸上來的“鋼針”,湊到眼前傻然道。
“這怎麼可能,那可是金屬……你爺爺的,這是針嗎,真是的,這是你的鳥毛,爺爺的,呵呵,再摸!”沈華看清賴布手上的“鋼針”後,大感啼笑皆非,真有這小子的,居然拿毛毛當鋼針。
“嘿嘿……”賴布老臉微紅。
摸了半晌,終被他摸到金屬針,駝叔小心翼翼再釘在賴布的頭上,總算大功告成,賴布現在頂著個光頭,雪白的頭皮上前前後後插了七支金屬針,模樣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駝叔,釘好了嗎?可我怎麼還沒有恢復記憶啊!”賴布眼皮使勁的上翻,妄想能看到扎在頭上的鋼針。
“你別急,起碼要煮上九天才成。”駝叔沒好氣道。
“九天!?這麼久啊,可我要撒尿喝水怎麼辦?我能離開這個桶嗎?”聽說要這麼久,賴布有些擔心。
“沒事的,你先睡一覺吧,小華,你得看著火,千萬不能讓它滅了,否則前功盡棄,咳咳……”駝叔言罷一陣狂咳,老毛病又犯了。
“啊……爺爺的,賴布,你可害死我了,天殺的,我還要燒火,賴布?賴……”
好像駝叔真有些鬼門道,賴布扎完針後,就在桶內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沈華剛從海城回來,勞累過度,開始還能頂上一陣子,這到後半夜他就挺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早上還是被駝叔叫醒了,賴布還在桶內睡得香甜。
“小華,你去送貨吧,快去快回,我待會要出去為小賴找幾味草藥。”駝叔道。
“好吧,唉,這小子倒是睡得爽……”沈華喃罵一聲,匆匆洗澡送貨去了。
沈華走後,駝叔待了半晌,再在桶底下塞了幾根粗紫禾,料想沈華也快要回來了,打量熟睡的賴布一眼,也出門采藥了,就這樣把賴布一個人留在了家裡。
“操他娘的,那老不死有兩天沒有給咱哥幾個送吃的了,娘的,餓死老子了……咦?有煙!有香味!?喝,這老不死敢情在燒什麼好吃的,快進去看看…….”
就在駝叔出門後不久,雜草蔓延的院子裡來了三名衣著破爛的混混。他們想是餓得受不上,找上門來了。
“喝,這老不死果然在煮東西吃!”三人就如惡狗一般,循著香味摸到了賴布的油桶前。
“會是什麼東西呢?我來看看。”其中一個迫不急待的站上的放在桶邊的凳子。
“媽呀!?”那小子一看之下,立馬駭得臉無人色。身子一晃,連人帶凳狼狽得摔倒在地。
“鳥毛,你搞什麼鬼?!”兩名同伴大惑不解。
“人…是死人……這老不死…在煮人肉……”鳥毛指著桶子,嚇得結結巴巴道。
“人肉!?”兩名同伴為之面面相覷。
“呀……啊,天亮了,咦?你們是誰?”
這時,在桶內熟睡的賴布被驚醒了,伸了個懶腰,將光腦袋探出桶外一看,發出多了三個陌生人,不禁訝然問道。
三人一時間都嚇傻了,只懂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賴布的腦袋。
“咦?好像水不熱了,你們幫我添下柴禾好不好,駝叔說了,要一直燒的。”賴布抱歉道。
“媽呀……”
三人回過味來,尖叫一聲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沖出門去。
“……!?”
賴布瞧得一臉疑惑,自己只不過叫他們添下柴禾啊,這很麻煩嗎!?真是的,不幫忙也就算了嘛,干麼要跑,一點不好玩了……
“老大?陀叔?快來啊,不好了,火滅了……”油桶下的柴禾燃盡了,急得賴布扯著脖子大叫,駝叔說過,他不能跳出桶來的,就是撒尿也不可以。
“咦?他們人呢?算了,反正他們不在,我自己燒火好了,嘿嘿,他們又沒有看見我跳出來,應該不會挨罵。”
叫了半晌,還不見人來,賴布作賊似的四下亂瞄,發現真沒人,這才偷偷摸摸地爬出桶來,准備自己添火。
這火還沒升起來,室內驀地紫光大盛,已多了一只人頭大小的貓首怪物。浮在空中對著賴布哇哇亂叫,興奮得不得了,一下在空中翻跟斗,一下飛到賴布頭上伸出小舌頭亂舔。
“喝!?黃色小怪物!?”賴布一下驚呆了,這黃色小怪物是如此的熟悉,與自己夢中見過的一模一樣,它總與一個大眼睛女孩子一起出現在自己夢中。
“大眼睛女孩子呢?”賴布回過神來東張西望,想看看夢中那大眼睛女孩來了沒有。
“哇哇……”貓首小怪物怪叫一聲,扁扁小嘴,飛到賴布寬肩上,舉起小手抓了賴布耳垂一把。
“呵呵,別抓我耳朵了,我們好像是好朋友了,我在夢中見過你。”賴布傻笑道。
“#amp;#8226;……%¥—%……”貓首小怪物吱吱怪叫。
“好了,你不要叫了,我要升火,不能被老大與駝叔發現我從桶中爬出來的,等我升好火,我們再玩,乖了。”賴布呵笑道。
貓首小怪物聞聽一傻,搞不明白自己說了這麼多,他怎麼一句也沒聽懂,這不可能啊!
掛在貓首怪物脖子上的怪異項鏈紫光一亮,似提醒了小怪物什麼,小怪物忙不迭的用前肢取下項鏈,死命的要套到賴布脖子上。
賴布開始還不知道它要搞什麼,弄了半晌這才明白它要給自己套項鏈,弄懂後也傻呵呵地接受了。
火重又升了起來,賴布又爬到了油桶中。
“咦?這東西還會發紫光!?嗨,你不要動我頭上的針了,碰到很痛的……”
一人一獸,就這麼在室內折騰著,賴布真與稚童沒多大區別,天真可愛。搞不好,有人告訴他天上的星星會說話,他也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