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還甚少呼吸,再加上泡在冰寒刺骨的海水裡,這對普通學生來說是不敢相像的,但陳飛卻做到了。
久違的海岸線,蜿延綿呈在遠方,對陳飛來說,這曲線比任何名畫上的線條還要動人百倍。
陳飛選擇的上岸地點是經過事先謀劃的,根據飛魚涉洋隊「提供」的資料,這附近就是「越野滑雪賽」的其中一個賽場。
轉過一道山脊,果然見到了三三兩兩身穿軍裝的參賽隊員在雪地上追逐的身影,陳飛暗叫好運,看準位置,光著腳裸著身子躲到雪地下,來個狩獵式的蹲點,只要他們接近到自己八十米的範圍內,就算是有雪板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兩名不知是哪所軍校的參賽隊員,茫然不知的直射陳飛埋伏的雪地。
「兩百米!」
「一百五十米!」
「一百米!」
「一百五十米,呃!?」
陳飛在心中默念,正準備發難搶雪具,哪料到那兩個傢伙並沒有從自己身上經過,一閃就過去了。心叫不好,猛地從雪地裡跳起來,急叫道:
「喂,兩位老兄,慢走!慢走!」
兩人聞聽背後有聲音訝異地停下身影。
「嗨,老兄,有事商量,等一下!等一下!」陳飛見兩人遠遠地停下,趕忙向兩人跑過去。
兩人做夢也想不到會是個野人一樣的裸男,當場就傻了。
「呵呵,幫個忙,我要借用你們的雪板,一套就好,要是你們不反對的話,再借條褲子穿穿。」跑到兩人身前,陳飛就不怕兩人溜走了,說話自然中氣十足。
「你是幹什麼的?雪板不借!」高個子回味過來,臉色不善道。自己這可是在比賽,沒了雪板還混個屁。
「老兄,不借不行啊,沒辦法的事飛苦笑聳肩,身影一閃毫不客氣的向兩人出拳。
在陳飛的感覺中,兩名對手還只是臉色大變,自己的拳頭就到了他們的腹部,他們的速度真是慢得離譜,心內不由大感奇怪,怎麼這麼不經揍?只輕輕兩拳就倒下了,看樣子,只能當某些部門領導的傢伙越來越多了。
半年多來,陳飛的對手一直是劉鳳,無意中也將兩人當作劉鳳來看待了,但他們比起鈦甲功已到三十重的劉鳳來,還只剛學會走路,有雲泥之別。
搶劫過後,陳飛揚長而去,一副惡霸的調調。看樣子,七校賽的專題報道上又有新聞了……
只用了三十七個小時,陳飛就到了原先的冰窟,半年前他至少要用五十個小時,自己也感覺到確實是進步了。
迫不及待的脫下雪板,衝進冰窟。
景色一成未變,四壁全是光怪陸離的結冰,窟頂位置發出朦朧的紫光,那隻貓首松鼠身的黃色怪物就那麼被一動不動被冰結在冰面下,太封封印掛在它脖子上,朦朧的紫光是從太極封印上發出來的。
「娘的,這次看你往哪跑?」陳飛忍著激動,偷偷地幻出飛劍,猛地射向被封在冰裡的怪物。
「哧!」血紅的小飛劍,輕輕鬆鬆地射中冰裡的怪物。緊接著一聲嬰兒夜嘀般的怪叫,怪物似被驚醒了,居然破冰而出,到處亂飛。
「還想跑!」
怪物的速度大不如前,被驚虹一般的飛劍殺得遍體鱗傷,體掛藍血,但它只是躲避,並沒有逃出這個窟室。最後一頭撞在冰壁上,傷痕纍纍得扎到在地。發出嬰兒般的啼叫聲。
斬殺成功,陳飛收回飛劍趕上前一看,這怪物正睜著一對海藍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眼睛裡居然還有淚水,十分人性化的表情,陳飛瞧得不由一怔,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把就扯下掛在它脖子上的太極封印。
「小子,你瘋了,我的無量壽佛,師妹你也殺!」手一與太極封印接觸,青玄子興師問罪的怒斥聲已在陳飛腦中響起了。
「呃?!老牛鼻子,你他娘的有沒有搞錯,我這是救你,你不知道自己失蹤半年了嗎?」陳飛大傻下反罵回去。
「什麼失蹤半年,我是在為你師妹築鼎!」青玄子怒氣未消。
「師妹?這怪物是我師妹!?你到底在開什麼玩笑?」
「唉……」青玄子黯歎一聲,知道不解釋清楚陳飛這笨蛋是想不明白的。
當日,青玄子大發神威的粘上他那所謂的千年靈獸後,見獵心喜,半年多來一直用玄功煉化怪物的野性,想把它煉成陳飛這樣的爐鼎,所以才會有師妹之說。
被青玄子一解說,陳飛這才明白過來,不由看了倒在地上慘兮兮的「小師妹」一眼,罵娘道:「你個老牛鼻子,真個沒人性啊,小動物也要分雌雄,這算什麼?這叫有獸性沒人性嗎?」
「哼,你小子還不去看你師妹傷勢如何了,要是它少了根毫毛,看山人怎麼收拾你。」表玄子火大了。
「呵呵,一根毫毛都沒少,倒是還在流血,嘿嘿。」陳飛笑嘻嘻地從地上抓過怪物。
「嗚嗚……你就是那人類師哥…嗚哇哇……」
陳飛手一抓上怪物的身子,一個幼兒般稚嫩的聲音就在他腦中響起了,不禁震傻了陳飛,這怪物會口吐人言。
「老牛鼻子,這怪物會聯邦語!」
「無量壽佛,你小子放下我試試。」青玄子沒好氣道。
陳飛大惑不解的將太極封印放在冰面上,使它離開自己的身體,果然腦中再沒有怪物幼兒般的聲音,只有吱吱的怪叫聲,原來是青玄子在搞怪。
「老牛鼻子,你都一把年紀了,無不無聊?還學嬰兒叫!」陳飛再次撿起太極封印鬱悶道。
「小子,山人是那種人嗎?它是山人煉化的爐鼎,通過山人,你們兩隻爐鼎可以自由的交談。」
「這麼神奇!?這麼個搞法你老牛鼻子成動物翻譯了!?」陳飛有些難以置信。
「好了,我還要花一年時間為它築鼎,你小子很有進步啊,居然到了『紅天未期』?」青玄子微感意外道。
「這個是自然,啊,對了,你得趕緊教我些絕招,最近我被人打得很慘。教些容易上手,見效快的。」陳飛想起劉鳳,向青玄子求救了。
「沒空,山人要為你師妹築鼎,一年後再說吧。」青玄子很不上道。
「娘的,我等著急用,你不教不行,再說了,你不能一邊幫怪物築鼎,一邊教我嗎?」
「小子,你師妹性屬極陰,要是離開這特殊的冰窟為它築鼎,它必受不了至純至陽的『爐火』,以至神形俱滅。」青玄子也有苦衷。
「那我怎麼辦?天天被打不成?找個冷的地方還不容易,搞到冰櫃內就是了嘛。」陳飛道。
青玄子聽得悶哼一聲,道家論陰陽,測五行,其中的奧妙並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解釋清楚的,青玄子也懶得向陳飛細說,被纏沒法下只好教了陳飛一套「驚鴻劍訣」。
驚鴻劍訣是用來控制飛劍的,共分七訣,分別是:掠、刺、斬、破、爆、幻、明字訣。
名為驚鴻實取締於飛劍迅如光影,殺敵割人腦袋就在驚鴻一瞥間。陳飛依青玄子口述,改變運氣的方法,來來回回耍了幾趟感覺果然大不相同,不但速度快了,且飛劍像變得有靈性似的,花了五六個小時強記了全部七式口訣,陳飛不禁大感得意。
青玄子不忍卒睹,驚鴻劍訣玄妙無方,被陳飛搞得跟耍雜似的,根本不知拿捏輕重,打群架時,要是讓他割對手腦袋,搞不好會把自己人的腦袋給斬下來,火候差太遠了,就這種狀態陳飛也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學會了,青玄子心內鬱悶不已,但也懶得說,讓他自己慢慢去領悟吧。至少這小子已牢記了每一式的運氣方法與精要。
「小子,你果然是天才,這麼快就學會了。」青玄子忍著噁心讚道。
「這個自然,大家都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了,嘿嘿。」陳飛耍著飛劍得意道。
「好了,劍法你也已學會了,現在能不能先離開,不要打擾山人閉關。」想快點打發走煩人的陳飛是青玄子的本意。
「好吧,真拿你老鬼沒辦法,我這次走後,得要學期結束來看你了。」陳飛微感不捨。
「無量壽佛!」
青玄子差點破口大罵,陳飛嘮叨個沒完,他真是煩了,自己現在可是在閉關,換作是從前陳飛這行為是極不道德與無禮的。
「好了,你加油非禮小動物,放長假時我來帶你回家。」陳飛重又將太封項鏈套在怪物脖子上,這怪物已是奄奄一息了,想必是血流多了,模樣既可憐又惹人發笑,難怪伊莎要拚命抓它來當寵物養,就是不知道它是什麼物種。
得到太極封印相助,怪物吱叫一聲,彷彿重獲生機一般,在地上一蹦,鼓動一對小翅膀急急地飛走了,連招呼都不與陳飛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