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步是沒有第五層的。
瘋癲和尚早就聽香魂說了,於小藥的清風步已經修煉到第三層了,他已經打算好了,等這次見到於小藥的時候,再把這件事告訴給於小藥。但計劃不如變化快啊!他怎麼能想到於小藥會突然跳了一層啊。
如果照正常情況,於小藥才突破了第三層,想修煉到第四層,正常是需要五到十年的時間,這還是快的。就算於小藥再怪胎也不可能在一個月之內再有突破的。
這都是因為琴給於小藥喝的酒,但是這裡的人卻不知道這件事,而楊成也沒有對這些人說,誰能想到聚東國的君王會請於小藥喝酒?而且還是……
於小藥在床上昏睡著,意識也是時有時無,又過了五天。
初五的清晨,於小藥依然沒有清醒。
瘋癲和尚用了一年的時間才突破,那還是在他知道清風步沒有第五層的情況下。但是今天他們是等不了於小藥了,今天是眉山聚會的日子。
香魂進來,看了看於小藥,「我們把鐵茗和妞妞留下來吧,反正他們去了還不如不去,正好讓他們來保護小藥也夠了。」
她想了想又說道:「如果移動小藥沒問題吧?」她怕有人趁他們都不在的時候來偷襲這裡傷到於小藥。
「沒問題。」如果有問題,早就有了,想想小藥是怎麼來的?乘著顛簸的馬車飛奔而來!
眉山最高的地方有五千米,在眉山的雪峰之上對坐兩人,一人赫然是琴,此時的琴,裹著一身如雪般的白狐皮衣,頭上也戴著皮冒,皮衣下面還有三層棉衣。他縮著脖子,幾乎把小半張臉都縮進皮衣裡去了。
上有皮冒。下有皮衣。他只把精巧地鼻子和深淵一般地眼睛露出來。此時地他還有些冷地發抖。這更讓他多了一絲楚楚可憐地感覺。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他是男人啊!
坐在他對面地人輕笑了一聲。「如果你不是男人。現在你已經被我吃掉了。」他並不是在嘲笑琴。而是像老朋友開玩笑一般地說著。
琴丟給對面人一個白眼。那人笑聲更大了。「難道沒人告訴你。你丟白眼地時候地樣子真是……真是嫵媚極了嗎?」
那人笑著。還拍了拍冰冷地地面。琴坐地地方早就架起一個一米見方。五寸高地檯子。檯子上還鋪了厚厚地皮毛。但就是這樣他還會覺得冷。這裡是雪山啊!但是遠遠站在一邊阿淵就沒覺得冷。只是穿了一件棉衣站在那裡。
琴就好像一個沒有武功地人一樣怕冷。但他是聚東國地君王。手下人一批批地都是高手。他能什麼武功都不會嗎?
他對面的那個人卻只穿了一件單衣。還是席地而坐!他並沒有覺得琴穿成這樣有什麼不對,琴的底細他都知道,因為,他們已經鬥了幾百年了!也許更久吧……
那人拿起小酒罈,口對著酒罈就直接喝起來,只不過他喝地很慢,慢慢的品著酒中的滋味,一百年才能喝上一次,他都有些不捨得喝了。
琴同樣也拿著一罈酒。只不過他是倒時小杯裡喝地,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每次到他冷的受不了的時候,他就會喝上一小口。
「琴,我說你是越來越小氣了,每百年才給我喝兩罈酒,現在更好,一下就減了一半!」那人不滿的咕噥道。
琴苦笑一下,這幾天總是有人說他小氣,在聚東國裡哪有人敢這樣說?「本來是帶了三瓶的。但是有一瓶讓我送人了。」
琴輕描淡寫的說道,卻讓那人瞪大了眼睛,「送、送人了!!你把這麼珍貴的酒,準備給我的酒送人了!!!」
那人「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琴,他的動作太大,把雪都拔弄起來,濺到了琴的臉上。琴被這一點雪冰的打個冷顫。
對琴,他太瞭解了。琴這個人孤僻。別看他手下眾多,但是真的能成為他朋友的人一個都沒有。就連他也只是算是他半個朋友而已,另外一半是敵人。在鴻南國裡琴哪來的第二個朋友?還讓他主動送上酒?
琴又喝了一小口酒,才緩過來,「就是送人了。」
那人跚跚坐下,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琴,他知道琴不會說謊,他好奇琴把酒送給誰了?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壓下自己心裡地驚訝,然後又心疼不已的看著酒罈,總共才一斤酒,喝一點就少一點,他心疼啊!!
琴看著那人心疼的樣子不禁笑了,把自己沒喝完的半壇往自己前面一放,「拿去吧,我們下山吧,那些人在等我們了。」
看了看琴剩下的半罈酒,那人才露出一個微笑,走上前,把凍僵的琴拉了起來,扶著他往前走。阿淵看到那人扶著琴起來了,他也幾步跳到琴的面前,自己扶著琴。琴是真的被凍僵了!
那人看到阿淵過來了,也就放開手,樂呵呵的提著兩個酒罈子,他平時都不喝酒,別人也只是認為他是個不嗜酒地人,但是別人不知道地是,他是喝慣了琴給的酒,其他地酒根本喝不下!
三個人走到半山腰,有三人早就等在那裡了,他們等的是和琴對飲的那人。
「怎麼這麼早就下來了呢?瘋子他們還沒到呢。」
「沒到?」那人挑了挑眉,「怎麼會沒到呢?不是說好早上來的嗎?現在已經是早上了啊,以前我說早上聚合他們都是清晨就來了呀。」
琴聽到他那樣說,不由的笑了,他知道為什麼瘋子一行人會來晚,他們在等於小藥醒來!看來,於小藥沒有像預期的那樣醒來嗎?還是他高看於小藥了?七天的時間也不能讓她突破?
琴也有算不到的地方,那就是,於小藥不知道清風步沒有第五層!她還在開與態之間掙扎著。
風何形何態?
那是風的形態!
清風步之所以沒有第五層,事實上並不是沒有,而是形與態是一體的!
這一點是需要修煉者自己體悟到,但是沒有人指引,於小藥只會一直想著風為何形,卻沒有思考風為何態!這無形之中就給於小藥設下了一道坎,想跨過去就在無形之中又加了一些難度。想七天突破本來就不易了。
於小藥也有些鬱悶了,七天的時間裡,前兩天是一直在昏睡,那個時候,她是完成了從第三層到第四層的突破。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突破了呢?她還沒想到是琴給她喝的酒有問題。
等她到了眉山之下的時候,漸漸的有了意識,雖然時斷時續,但她畢竟可以控制自己體內的風了,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所以在她醒著的時候,體內的風有減弱的跡象。其實那不是減弱了,而是於小藥化成風的意識停了下來,少了一股「風」,「風」自然就弱了一些。於小藥沒注意到,就連瘋癲和尚都沒注意到,即使他是從這一關走過去的,但他到現在也不知道會有這種情況!
又一次從昏睡中醒來,她感覺自己慢慢「睜開眼睛」,但這裡只是一片的青色,她只覺得意識裡有些奇異感,那種感覺很特別,舒服的很,讓人忍不住想賴散的不動,只想享受這一切。
那是……風。
柔和而龐大的風勢,推著「於小藥」往前,於小藥被那種柔和的風吹著,她不想動,五天來,她時醒時睡,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她也越來越疲憊,因為她一進想找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越是這樣她越是疲憊。她面對的風太強大了,如果說她是一條小溪,那麼那些風就是大海,溪水想改變大海可能麼?
在第五天的時候,她終於累的不想動了,任由那些風把她帶到任何地方。
這樣反倒是輕鬆不少,而且藉著這個機會於小藥也恢復了些體力,就在她想再次嘗試控制身體的時候,她看到一個奇異的景象。
那是一片氣海,於小藥可以看到,在那氣海中間是一個青色的發光體,雖然很小光也很弱,在那片流動的氣海中時隱時現,但她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個發光的東西在呼喚著她!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做夢還是怎麼樣,她都顧不上思考了,她只是想著,她要過去!她要過去!
她這樣想著,強烈的想著,她沒有動,風卻把她推向那片氣海。但也止步於那片氣海之外。於小藥發現自己停下來了,不由的有些惱怒,這風總是要和她做對!
揮手間切斷了自己身後控制自己的風,藉著力,於小藥的意識一下就投入那片氣海中。
進入氣海中,於小藥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從外面看似平靜的片海,但只有身在其中的她才知道,這氣海哪裡是風平浪靜啊!那比海上風暴還要波濤洶湧!
她才進去,別說想靠近那發光體了,她就像是海上的小舟,自己根本控制不民方向,只能讓氣海裡的亂流沖刷著向上下左右前後不停的翻飛著。
此時妞妞看到於小藥的臉上痛苦的皺成一團了,但是瘋癲和尚他們都走了,妞妞不知所措的在於小藥的床前來回的走著,鐵茗也趴在於小藥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於小藥,真不知道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