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從遠處匆匆跑來,他的手裡還拖著一根手指般粗細的鐵鏈,鐵鏈在地上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從街道的另一邊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向阿德跑來。準確的說是阿德在街道另一邊堵著這個蓬頭垢面的人才對。
街道兩旁是圍觀的人,他們不停打那個蓬頭垢面的人,讓他不能靠近自己的家或是店舖。
在阿德眼裡儘是心疼與無奈,他欠的錢和人情已經夠多了,如果再對鎮裡的人造成什麼損失,他真的要離開這裡了。當然這也要徐三一夥人答應才行,不過阿德知道,這樣很難很難。
一邊想著,阿德已經跑到了那蓬頭垢面的人的面前,熟練的擋住那人的去路,在那人還沒發狂的時候,阿德把手上足有十斤重的鐵鏈拋向空中,越過比自己離出兩個頭的蓬頭垢面的人,用力向後一拉。
每次這一招都好使的,但是今天卻沒有像平時那樣把這個蓬頭垢面的人放倒在地,反而被那人提起。
阿德心裡一沉,他一直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他父親發瘋的次數越來越多,同時也越來越難控制,他只能給父親賣很貴很貴的藥,這也只是能讓父親暫時變得平靜。
上一次病發時,阿德就在擔心,下一次發病他自己抓不住發狂的父親,結果總是向人希望的反方向發展。
阿德苦笑了一下,望著自己的父親,而他的父親正掐著他的脖子,他那有些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紅色。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即使現在無法呼吸。
周圍的人看到此景也顧不上自己有什麼損失了,都紛紛上前,想從那蓬頭垢面的人的手裡把阿德救下。
那些人在阿德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微笑,解脫的微笑,然後就看到阿德手上多了一把匕首。
在阿德亮出匕首時。一個人突然響道:「等等。我給你藥!」
但是阿德卻沒有因為那個人地話而停手。
「叮!」
一聲脆響。阿德地匕首高高飛起。在匕首下落地方向。引起眾人一片驚呼。這東西太危險了。
於小藥運起清風步。剛好趕上。用還掛在那人身上地鐵鏈打飛阿德地匕首。再把那個蓬頭垢面地人打暈。同時救下阿德。
一系列地動作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所有人看著於小藥幾乎完美地動作。竟然忘了喝彩。
先前說話那人看到於小藥救下了阿德,趕快跑過來,搖晃著手裡的藥說道:「只要你答應做了今天要求你做的事,我就可以把這藥提前一天給你。」
阿德咬了咬自己有些發青的嘴唇,慢慢的別過臉去。他不想父親死,但是沒辦法!沒關係,過一會兒他就會送父親上路,然後他會陪著父親一起去的。
「嘖嘖。」於小藥嗅了嗅那人手裡的藥。「你那也算是藥?只能讓這個人越吃越瘋!」
阿德聽了於小藥的話,抬起頭,如果於小藥知道病因,是不是就代表於小藥可以治?但是轉念一想,於小藥可能會因為自己而被徐三報復,他那剛剛出現一絲光輝的眼睛再一次暗淡下去。
阿德的情緒變化,於小藥看在眼裡。
那人無聲的笑了兩下,指著於小藥的鼻子說道:「小子,有些事不該你管,你最好別管。」
他帶著痞子氣的斜了於小藥一眼,「如果你還想活者出村寨鎮的話,就給我老實點!」
「不老實了又怎麼樣?」於小藥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和那人槓上了。
「無憂門聽過嗎?」
於小藥很認真的想了想,一臉吃驚的叫道:「無憂門!」
那人看到於小藥吃驚的表情不由的得意起來,隨後於小藥又帶點無賴的語氣說道:「不知道。」
「你!好!好!」那人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我徐三會讓你後悔的!」
「誰會後悔還不一定呢。」說話的是米夏,外面這麼吵他不可能還能睡著。
徐三望了米夏一眼,又看了看於小藥,好像是想把兩人的樣子記住一般,當他轉身離開的同時,一把粉末向於小藥撒了過來。
於小藥嗤笑一聲,她的老師是玩毒的祖宗!在她面前玩毒?他還嫩了點!
也沒見於小藥有什麼動作,撒向她的那些毒粉就向徐三飛去,如果海吟知道清風步讓於小藥當成吹風機來用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於小藥氣死?
「腐骨散?這麼破的毒你也用?」於小藥一臉鄙視的看著徐三。
徐三因為於小藥一語道破腐骨散的名子也有些吃驚,看來他小看她了。「再破的毒也要能解才行。」
於小藥一臉疑惑,「我為什麼要解毒?」
「腐骨散需要在清水裡泡一個時辰才會解,你認為我會給你時間讓你泡水解毒嗎?」
於小藥認同他的說法,「我也覺得,我不會給你時間解毒的。」
徐三剛想嘲笑於小藥幾句,也就在這時,他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全身的骨頭都從裡往外冒著熱氣,還有些氧。
「怎麼樣?自己的毒,自己沒用過吧。」於小藥笑道。
徐三大叫一聲跑開了,他也不怕於小藥攔著他,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其實於小藥根本沒想攔著他,為了這樣的一個人,髒了自己的手,不值。
於小藥轉過頭來,拍拍手,好像在拍走手上的灰塵似的,「我可以救他,但是你要幫我做一件事,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於小藥故意把「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念的重一些,阿德知道於小藥是故意這樣說的,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於小藥的幫助。
阿德感激在心,即使於小藥不能治好自己父親的病,於小藥說的那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他也會幫她完全的。
「放心,我不會讓你殺人放火的,只要你告訴我一個地方就可以了。」
「什麼地方?」
「張家鐵鋪在什麼地方。」
哼!別人不告訴她,她自己會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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