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幹練的聖女
神聖、莊嚴、宏大、威武……
李峻山沒有見過光明位面同樣命名的中央大教堂是什麼樣子，但眼前依著基斯山脈而立的異神廟在他心目中絕對可以媲美魔界帝都的魔神教主神廟，甚至在基斯山脈主峰在將來被成功改造成異形王后難以想像龐大的神像後，李峻山相信異神廟一定會成為他所見過的這個世界建築當中數一數二的存在。
站在繁華的街道上，李峻山也沒帶任何人出來，他的家人如今不在帝都，枯骨又在王宮秘室當中對光明神教那個被俘虜的紅衣主教「用功」，謝絕了國王陛下的陪同，李峻山卻是一個人來到了位於白石大道的異神教主神廟。
人來人往極是熱鬧，顯然他們大多數都是來異神廟朝拜的，極是擁擠的白石大道到不遠處的長長的階梯上，一路都有不少身穿黑色長袍的信徒有條不紊地引導著大量的民眾，而街道上幾乎每隔二三十米都有四人小隊分立兩旁，挺拔的站姿和犀利的眼神包括明亮的鎧甲都顯示出他們都是軍營中精銳中選拔出來的精銳。
沒人認識李峻山，至少這些普通的民眾和士兵都不認識，許多沒有見過李峻山的包括後來加入了異神教的信徒也不認識他，直到順著人群走到了主神廟前長長的階梯時，終於一個中年人認出了他。
「教……」
那中年人一臉驚喜，卻還不等他口稱「教皇大人」拜倒下去，李峻山忙衝他擺手使了個眼色，後者倒也機靈，連忙緊幾步上前將李峻山從人流當中引向了一邊側門。
「那人是誰？大家都在排隊等著進去，他怎麼想進就進去了。」
「你頭一次來吧，我敢向你保證，剛才那人在異神教絕對擁有特殊的身份或者公幹，不然任是誰都不可能壞了這裡的規矩。」
「是啊，上次有個哪個公國的王子，仗著自己的王子身份就不想按規矩排除進去看看，結果剛剛自台階這邊衝撞上去，就直接被丟護教侍衛抓上天一路飛出去扔到城外了。」
「對對對，我也知道這事。你還別說，扔了他也是白扔，聽說後來他還回去找他的父親哭訴，那大公倒也乾脆，直接抽了他兒子一頓，第二天就帶著那小王八蛋來帝都找聖女認錯了。」
………………
李峻山如今的感觀極是敏銳，跟那中年人快要走到側門前仍然清楚地聽到後面人的議論聲，他的嘴角不禁浮起了一抹會心的笑意。
異神教成立之後，李峻山最怕什麼，卻就是怕教會剛剛成立需要大量的人手，而一切事情都靠聖女芭芭拉過問的話明顯累死她都忙不過來，魚龍混雜如果有一些品行不端或者根本就不懷好意的人混進來在外面仗著自己的名頭胡作非為，這樣的話異神教就算在亞蘭大陸位面再強大鼎盛，在民間那名頭絕對都是臭的。
「怎麼不見原來在門口那座雕像了？」
李峻山走在中年人身前順著幽雅古靜的小道向後殿走去，邊走邊問道：「我記得我上次離開時那座雕像馬上就要完工了。」
「稟教皇大人……」
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過傳說中的在亞蘭大陸位面大多數眼中仍舊是「聖域召喚師」的教皇大人，當然這也是李峻山根本就是一心自在只顧自己的事情渾然不理教務的原因所在，那個中年人因為極致的驚喜聲音都有些顫抖，眼見李峻山側頭看過來向他露出一個微笑，這個激動興奮的中年人這才心中微微一安。
「聖女說基斯山脈主峰既然要改造成異神的雕像，那麼原本那個再擺在殿外相比之下就顯得太小也不夠氣派，早在半月前她就做主將殿門口的雕像移到了正殿。」
「明白了。」
李峻山點了點頭，也是通道剛剛經過了大殿的緣故，隔著厚重的石壁他還是聽到了一陣陣帶著神秘氣息有若天籟的吟唱聲，停下腳步聽了幾句也沒明白一句。
「這是聖女請了二十多各個大陸最有名的游吟詩人編寫出來的教會聖歌，卻是從他們中間抽出來寫的最好的又讓他們共同合力修改最終才定來的。」
中年人識體地向李峻山解釋道：「當時兩個主教外加十二個執事還說聖歌是教會的大事，要等教皇大人您回來再決定，不過聖女卻說他不在時，一時事宜她都能做主。」
「這話沒錯。」
李峻山淡淡一笑又向前走去，同時說道：「確實是這樣，我不在時，聖女做出的一切決定你們都要堅定地去擁護和執行。即便我在，大多數事情我仍舊會以芭芭拉的決定為主。」
「是」
那中年人連忙躬身應是，回想起來自己剛才那段話直有些在後面詆毀聖女的意思，有口無心的他額頭冷汗涔涔而下，恨不得立時給自己幾個大耳光子。
「教皇大人」
終於走到了後殿，這裡完全就是從基斯山脈內部開鑿出來的，通道中明晃晃的照明晶核映照下，通道盡頭的石室前兩個身穿黑甲的武士顯然認出了李峻山，遠遠就向他單膝跪下行了一記合什禮。
「起來吧。」
越看這種禮節越是彆扭，如果說剛開始李峻山也是一時偷懶外加惡搞定下了這個教禮，那麼現在看得越多越覺惡俗，他一臉古怪的笑意向兩個守護戰士說了一句，又揮手示意那個中年人去忙自己的事情，順著室門進去又經幾間石室，聽到前面一間傳來說話聲他這才無聲地走了過去。
「梅歐大陸那邊加快進度，按照合理的市場價，因為魔族先前入侵而荒蕪下來的土地可以大批量收購。記住，不要糊弄我，不要糊弄別人，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是打著教皇或者異神教的名號以超低的價格欺壓別人而填肥自己的腰包，我一定會把當事人埋在那裡的土地下生肥。」
「最近和本。海族的商貿怎麼樣了？」
前面那席話還有些冷漠肅殺的芭芭拉彷彿沒有注意到李峻山的進來，在向幾個執事吩咐完後又扭頭看向了另外一個。
「一切正常。」
那個執事顯然對聖女雷厲風行、幹練的辦事風格有了深刻的體會，他簡短精練地說道：「海族以暴風帝國為首的三個帝國已經和我們教會簽訂了合約，卻是以低於他們與其他帝國合約近一半的優惠價格向我們商業協會供應以海鮮為主包括珠寶等物品，第一批貨物已經在三天前從連通了各個大陸主要城市的空間魔法陣送到了我們的商業協會。」
「好。」
芭芭拉滿意地點了點頭，大筆一揮說道：「魯威克斯，這件事你辦的利索辦的好，我給你記一功。」
「謝聖女。」
那個叫魯威克斯的略顯瘦削的執事登時一臉歡喜低下了頭。
「傑克，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芭芭拉仍舊沒有看站在人群後也並不如何突出的李峻山半眼，扭頭又向一個黑衣老者問了一句。
「查出來了。」
那老者謹慎地說道：「生怕其中牽扯到了其他種族勢力陰謀，我們費了七天功夫將每個人的底細都查清楚後，這才確定在獸人帝國大肆宣揚教會教義且趁機收斂錢財的那幫人只不過是一群雜混閒漢罷了。聖女，一共牽扯進來的三十六人現在已經全部抓回帝都，您看要怎麼處理呢？」
「這好辦，現在後山開鑿巨峰需要人手，直接帶上去找人看管起來做苦力就是，飯可以管夠，但他們偷懶就不行。」
芭芭拉神情格外鄭重地說道：「至於做多長時間還得看他們的表現，這樣的事情不嚴加懲治，只怕以後會越來越多。」
「要不乾脆……」
那個老者倒是狠心，卻是伸手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說道：「找出幾個頭目遊街之後斬殺，我想沒有比之更有震懾力了的。」
「不行。」
芭芭拉搖了搖頭，說道：「他們罪不至死，至少我聽說他們騙的都是一些富商之內的人，並沒有向貧窮的平民搾取錢財，罪不至死。」
那老者躬身應是，也不再說話了。
「還有什麼事？」
芭芭拉目光在室內掃視一圈，見無人再吭聲這才說道：「那各忙各的去吧，有事回來找我就是，你們也知道我基本每天都在這裡。」
那些人齊應了一聲，又齊齊合什施禮這才轉身向室外走去。
「我剛才好像感覺有人進來了，奇怪，怎麼不見人。」
一個執事一邊向外走去，卻還東瞧西盼幾眼，不由奇怪地嘟囔了一句。
「怎麼？」
芭芭拉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一邊收拾著石桌上有些零散的紙張卷軸，頭也不抬地問道：「你是習慣這樣還是怎麼？怎麼到了自己的教會，反而還隱起了身形，有這麼做教皇的嗎？」
「哈哈……」
李峻山不禁大笑起來，借用了隱形異形能力的他身軀慢慢在芭芭拉石桌右側的椅子上顯了出來，卻是一臉笑意說道：「我怎麼聽都有些酸酸的，你這話中有些情緒，不過我不在意，事實上我絕得你比我更合適也更稱職做異神教的教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