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被發現了,於是我拚命地向後退去神祇說了一句『一定要把他弄死』的話便消失了,我感覺到丘綠在身後飛快地追來,飛出了洞口,我才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我如遭雷擊,幾乎呆住了,原來這丘綠就是我平日最敬重的邱師伯。就在我這一呆之時,丘綠就飛到我身後,尖銳的破空聲傳來,他的利爪向我抓來,我一時沒有防備,被抓了個正著,頓時一股難言的痛苦襲遍全身,這難道就是被魔擊中後的感覺麼。我掣出長劍,運起全身真元力,與之相鬥了幾十回合,終因被魔氣侵入而漸失去抵抗力,終於被他下重手擊落,掉入這寒潭中。
在寒潭裡我恢復了一點知覺,待向上浮起時,發現自己就在這滿是極品晶石的洞中,但此時我已幾乎力竭……」
寫到這裡突然中斷了,林傑猜想這時凌風應該是用了最後僅餘的力氣記下了這段驚人之秘,希望有人能夠發現這段秘密。想到全盛時期的天劍門竟然被魔界中人從中作梗,而導致了最終的分裂,直至衰落,的確令人扼腕。再聯想到莫禪和魔界的勾結和一本自宮來劍玄宗搶奪《天工輯要》的事,林傑知道魔界早已對修真界心懷野心了,也許過不久,修真界就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幸好這凌風保存了分裂的秘密,不然天劍門的分裂就會不明不白。想到這,林傑回頭看了凌風地屍身一眼。
誰知這一看。林傑頓時毛髮直豎,大叫了一聲。
原來林傑剛才看向那屍體的眼睛。那眼睛正睜著,還看著林傑,死人突然睜眼,不嚇人才怪。不過,畢竟是修真高手了,藝高自然膽大。最初地恐懼過後,林傑便放下心來,就是再厲害的屍體,也不能和自己斗吧。
小天聽到林傑的叫聲,忙冒出來看了一下,也被嚇得縮了回去,叫道:「老大,妖怪啊!」
「妖你個頭,沒看到是個死人嗎!」
「哈,好像這傢伙會異術呢。分明沒有死透啊,如果你給他提供點真元力。有可能活過來呢。」小天賣弄著。
「是真的嗎?我該怎麼做?」林傑一聽高興了,如果能把凌風救活過來,那對於劍修一門應該是好事。
「你只需將真元力順著他的百匯穴慢慢灌入,他自然就會吸收了,不過你要記住,千萬不能急。一急就有可能將他撐死,他這樣子受不得一點點稍強的真元力地。可憐的孩子,元嬰都被餓扁了。」
「哈哈,我們的小天真是博學多才啊。」林傑不失時機的誇讚了小天一把,把小天樂得直打著轉。
再看那凌風時,卻見那眼睛裡充滿了焦急和渴盼,一萬年了啊,總算盼到了一個人來,怎不教他欣喜若狂。看著看著,都有一種急不可耐的神色了。
林傑笑了笑。但手過去,凌風眼睛裡閃過一絲恐懼。馬上又恢復正常了,因為他在林傑的眼裡看不到一絲殺機,一萬年都等過了,連行屍走肉都算不上,即使現在真死了也沒什麼。他眼裡的神色變化沒能逃過林傑,早年入推銷這一門時,先入門的前輩便教導他,一定要學會看別人的眼睛和臉色,以便隨機應變,說穿了就是看眼色和臉色行事。
「放心吧,我會救你的,我保證會救活你。」林傑笑道,手搭上了凌風枯瘦如骷髏般地頭。
聽了這話,凌風眼裡露出狂喜的神色,繼而慢慢平靜了,他得準備接收林傑給予地真元力。
林傑將一絲真元力從掌心慢慢地滲透進凌風的百匯穴,他全神貫注著,生怕沒有掌握好力度將這個存活了一萬年的活死人徹底解決了。
一絲絲的真元力連綿不斷地輸入凌風的體內,真元力是天地間靈氣的變異能量,對於生物都有著很好地修復和催生作用。一絲絲的真元力就像是一道細細的清泉,慢慢流入龜裂乾癟的田地,慢慢地滋潤著飢渴的土壤。真元力慢慢地流到凌風幾乎風乾的細胞裡,吸收到真元力的細胞開始膨脹,並飛快地分裂出新的細胞。
凌風的衣服早已朽壞,因此可見其身體在逐漸鼓起,就像是發酵的麵粉一樣,表層硬質化地表皮在不斷地脫落。林傑的另一隻手對著寒潭一揚,一縷清水成一線飛過來,用真元力將其溫熱後,輕輕地注了一點在凌風乾裂地嘴裡,此時凌風根本不能嚥下,林傑意識到這樣不行,又用真元力將水化為蒸汽,降溫後將其籠罩在凌風的身上,
手卻源源不斷地將真元力輸入他體內,這時不單是讓收,按照小天的指示,將真元力輕輕地送入凌風的全身經脈,得到真元力的經脈開始復發生機。
在蒸汽籠罩下的細胞得到水汽的滋潤,膨脹的速度加快了。過了好幾個小時,凌風才恢復成一個正常的人樣。林傑見他全身赤裸著,從手鐲裡取出一套衣服,讓他穿上。
剛恢復生機的凌風動作很笨拙,艱難地穿上了衣服,有些像剛學穿衣服的小孩,林傑看了有些想笑,但想到對方用堅強的毅力等待了一萬年,單是這分堅忍,倒是讓人十分敬佩。於是他肅了容,將一雙鞋放在凌風腳邊。
待他穿好衣服,林傑問:「你是凌風前輩嗎?」
「我——我——咳咳——我是——」一萬年沒有開口,凌風對於如何發音已經很陌生了,凌風急得用手扯自己的頭髮。凌風基本恢復正常人的形狀後,竟是一個相貌英俊的青年模樣,只是眼裡的蒼桑與清俊的面容有些不融洽。
「沒關係,不用急,我來問你,你點頭或是搖頭就行了,懂嗎?」
凌風慢慢地點了一下頭。
「那麼我問你,你是凌風嗎?」
對方點了一下頭。
原來還真是凌風啊,那麼自己的猜測是沒有錯的,不過凌風的眼裡顯出驚異之色,這麼多年了居然有人一眼就能夠認出自己,自己可沒有告訴他什麼,而且身上也沒有寫著自己的名字啊。
「我看過你玉簡裡的故事了,因此我猜想你就是凌風。怎麼樣,現在能說話了嗎?」
「我——我的確是凌風,可是——可是,玉簡裡沒——沒說啊。」凌風說話稍順了些。
「我師傅告訴過我,一萬年前曾有一個叫凌風的前輩,僅修煉了五百年便到了合劍期,乃不世之奇才,後來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加上你在玉簡裡所留的話,我便斷定你就是天劍門失蹤的凌風前輩。」
「你是天劍門的人麼?」凌風問:「現在天劍門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分裂了?」根據當日大戰的結果,天劍門的分裂是遲早的事。
「我現在是劍氣門的弟子,也可以說是劍玄宗的弟子,這兩個門派應該就是天劍門分裂而成的。」
見凌風眼中疑惑的神色,林傑笑道:「我本是劍氣門的弟子,因被人弄到了耀月星,不知道怎麼回來,恰好遇到劍玄宗的楚道空,便被他帶到玄宗來了。」
凌風歎道:「唉,天劍門最終還是分成了兩個門派,看來劫數難逃啊。哦,對了,你救了我一命,還未請教你的尊姓大名呢。」
「前輩不用客氣,既然你是天劍門的前輩,作為小輩,救你是應該的,我叫林傑,是劍氣門最小的弟子,見過老前輩。」林傑對凌風施了一禮,對方是活了一萬多年的老前輩,林傑覺得禮當敬重。
「小兄弟就不用客氣了,現在兩派的情況怎麼樣了?」凌風作為天劍門僅存的弟子,對之後的事尤為關切。
林傑便將劍氣門和劍玄宗的近況說了一遍,並將這次修真大會的情況也說了一遍,不過沒有提到自己如何奪魁,只是說劍氣門的一個弟子力挫群雄,奪得了那一組的第一。
凌風聽了,半晌不語,一時洞中兩人都沉默了,一聲歎息,凌風道:「看來劍修一門真的衰落了,或許這就是天意啊!你說的那個在修真大會奪魁的人是誰啊,他修煉了多長時間?」
「呵呵,凌前輩,我就不瞞你了,反正出去之後你還是會知道的。在修真大會上奪魁的正是敝人我啊。」林傑笑了,他覺得對於自己敬重的前輩沒什麼好隱瞞的,不過他說了這話後倒是引來小天的一陣不滿,說他太不謙虛了。
誰想凌風聽了一點驚奇的臉色都沒有,倒叫林傑有些意外,只聽他道:「經此一劫,我的修為降到了分劍期中期了,剛才我感覺不到你身上的能量波動,就知道林兄弟一定在合體期修為之上或者更高,以你這麼高的修為去參加修真大會,不奪魁是比較難的。哦,對了,你不是說劍修一門衰落了嗎,怎麼你能夠達到這麼高的修為,而且你僅是劍氣門的一個弟子,還有,你這麼高的修為怎麼能夠參加元嬰組的比試呢?」一連串的疑問爆發出來,連凌風自己都感到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