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傑見他小心的樣子,在心裡強烈鄙視了他一番,然後笑道:「這位仁兄怎麼有些眼熟,請問怎麼稱呼啊?」車玉良被林傑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問得懵了,便急急道:「在天雲宗迎客台我們還見過的,你忘了?」「對不起,我記性不太好,我們見面時是什麼情形,能不能提示一下,這樣我就記得更清楚了。」林傑有心要把這事搞糊,越糊越好。車玉良一心想置林傑於死地,見他居然就忘了前些天的理,不由有些急了,要是他對一籐妖相識的事也來個抵賴就不好了,便急道:「那天我們在迎客台見面時,你我還有過一點有衝突,你和我師妹叢芸還動手了呢。」此時在場諸人都不知林傑要搞什麼鬼,但紫微派掌門以及玄丹派掌門騰雲子都感到這樣下去可不太妙,從車玉良和林傑的對話中,不少人都看出來論口舌功夫,車玉良絕不是對手。而秋劍通等人見林傑這樣的表現,知道他一定有奇招,便也不再干涉。只有鈞璣子叫道:「林傑,你不要問那麼多無關之事。」「這位就是紫微派的掌門吧,失敬了。只是林傑天生記性不好,所以有些事情最好先問個明白才好,省得等下對什麼妖孽之事想不起來了。不過從車師兄剛才說的話看來,我們應該在天雲宗迎客台上有過過節才是啊。」說罷,故作沉思狀。「哼,那天要不是有耿堂主在場,我非教訓你一頓不可。現在總算找到你和妖孽勾結的證據了,看你還神氣到幾時?」車玉良言罷得意非凡。看著他那副樣子,林傑心道,笑?等下你哭都來不及呢。待他一說完,林傑突然道:「這麼說來你對我是耿耿於懷,懷恨在心了?莫非這勾結妖孽之事是你栽贓陷害於我藉以洩私憤的不成?」說完,眼睛瞄瞄了紫微派掌門鈞璣子,心想,就憑車玉良一個人,是絕不能請得動那麼多門派的,肯定是鈞璣子這老小子在修真大會上沒有什麼好成績,對劍氣門極為妒忌之下,這才想出這個損招的。被林傑這一瞄,鈞璣子不由自主地感到心裡沒底了。「我,我哪能呢?這個……這完全是兩碼事吧?」車玉良沒想到林傑會突然有此一問,頓時被問了個手忙腳亂。在場的邱虎和邱宜剛是見識過林傑的口舌頭厲害的,見此情形不由心裡暗自歎息了一聲,可憐的車玉良哪裡會是林傑的對手了,這次興師問罪恐怕會把屎盤子扣在他自己頭上吧。「怎麼會早兩碼事呢,有果就有因,有因就有果,如果你不是對我懷恨在心,又怎麼會誣陷我呢?」林傑在步步緊逼。聽到這,秋劍通總算明白了林傑的用意,心下稍安。「我根本就沒有對你懷恨在心,也沒有故意要栽贓陷害你,這事是我親眼所見,你賴不掉的。」車玉良又轉身對諸門派之人道:「如果諸位前輩要想驗證此事,倒也不難,只需和我到現場一觀就可以真偽。」「好,那你就說說我是如何勾結妖怪的。」林傑表現得很鎮靜,讓劍氣門的人都感到他會擺平此事。車玉良先對在聲諸人一施禮,爾後對著林傑小聲道:「等下看你還怎麼賴!」這才高聲對大家道:「既然由我指證林傑勾結妖孽,少不得由我將事情經過詳細述來。前日我來青源山採藥,經過一座高大的山峰時,見山峰間有怪異,便向前探查一番,沒想到山峰間竟藏匿一個個籐妖,眼看著就要飛昇妖界了,修真之以除妖降魔為己任,見那妖長得奇形怪狀,凶狠無比,不知傷害過多少生靈,所以我便出劍阻止它飛昇,意圖將其滅掉,以告慰天下生靈。但沒想到我與那籐妖激鬥之時,劍氣門的林傑和葉秋霜突然出現,林傑二話不說便衝上來打我,而且那籐妖還叫他倆要小心,這不是正說明籐妖與他們相識嗎?後來我不能力敵,只好飛走了。此事系車玉良親身經歷,請諸位明查,定要治與妖勾結之人,否則不足以正修真之正氣。」「哈哈哈哈!」林傑突然暴發出一陣笑聲,大家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被車玉良認定勾結妖孽,但他不怒反笑,倒也些令人費解了。林傑突然止住笑,已不復嘻皮笑臉之狀,陰沉著臉看著車玉良,沉聲道:「好你個車玉良,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反先送上門來了,我本想那件事就此算了,但你此次欺人太甚,就別怪我將那事抖出來了。」車玉良聞言吃了一驚,神情有些慌亂,他想,什麼時候有把柄抓在林傑手裡呢,思前想後,卻記不起什麼時候做過見不得人的事,就算有,也是那次在迎客台上對林傑出言不遜那件事,不過那事相比林傑勾結妖孽之事,簡單是不值一提的。想到這,心裡安定下來。但剛才他那一瞬間的慌亂卻真切地落到在場中人的眼裡,有人不禁懷疑這車玉良是不是真做過見不得人的事,同時也有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誣陷了林傑。林傑心裡又鄙視了車玉良一番,真是個雛兒,幾句話就讓他亂了方寸,接下去的事就好辦多了。車玉良神色恢復正常後,忙道:「我有什麼事,你就大膽地說吧,不做虧心事,不半夜半鬼敲門。」「我且問你,你沒事到我青源山來幹什麼?是不是與那籐妖有舊,因而來此相會麼?」「哪有這等事,我是來此地採藥,偶然見到了那籐妖的。」「你來此地採藥,可有證人和證據,難道你不會胡亂編造一個理由來騙人麼?」「我沒有騙人,句句屬實!」「你沒有騙人就好,那你剛才說的事實經過句句屬實了?」「對,句句屬實!」車玉良一口咬定。「好,我且問你,你是什麼修為?」「出竅中期的修為。」車玉良一臉的驕傲。林傑不理會車玉良,踱到玄丹派一個弟子面前問:「請問你是什麼修為?」「元嬰後期的修為。」那弟子道。「那你打得過出竅中期的修真者嗎?」「當然打不過的,就是對上出竅初期的人,再加上一個元嬰後期的人都沒多少勝算的。」這玄丹派的弟子倒挺老實的。林傑當即感動了得想流淚,「兄弟,謝謝你!」而後轉身對眾人道:「大家都聽到了,剛才車玉良說和我打鬥時,因不能敵而飛走。我才劍心中期的修為,論起來,可能與同層次的元嬰中期的修真者還有一定的差距,試問,我又怎能將一個出竅中期的人打跑呢,那麼這只能說明,車玉良你在撒謊!」「你、你,那天分明你用無賴的打法,所以我才打不過你。」車玉良有些語無倫次了。「是啊,林傑,如果你穿上那件無名戰甲,試問車玉良又怎能給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呢。」鈞璣子見自己的愛徒這般無用,忍不住親自上陣了。「對,你前天就是穿上無名戰甲與我斗的,所以我才會敗。」車玉良總算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你有何證據我穿了無名戰甲與你斗呢?哦,對了,明天葉師姐也在場,問問她便知。葉師姐,明天你也在場的,你說我有沒有穿無名戰甲與他打鬥啊?」葉秋霜好不容易有了幫林傑的機會,自然不會放棄,便道:「當然沒有穿無名戰甲,前天你突然向林傑發難,他哪有機會穿上無名戰甲?況且你一個出竅中期的高手,修為高深,就是我和林師弟聯手也不會是你的對手啊。」「你是他師姐,當然會站在他一邊說話了。不作數的。」車玉良還挺頑強的,可惜他遇上的是林傑。「哦,這麼說來,我們大家說的話都作不得數,就只有你說的話才作得算,請各位前輩評評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既然你說了前天的事情經過,姑且讓你佔個先,那麼請問各位前輩,我林傑沒有沒辯白的權力呢?」林傑說著話,眼睛卻掃過對面的幾位掌門和沖雷派的堂主,以示徵求他們的意見。騰雲子道:「林傑你當然可以說說當時的情形,對於是否與妖孽勾結,我們還是要慎重辯明才行。」騰雲子本是鈞璣子拉來助拳的,原本七大門派之間的關係就很微妙,只是他以前與鈞璣子有過一段交情,這才勉強答應前來,此時見鈞璣子的弟子如此膿包,早就看不起他,聽了一段後,感到車玉良根本不是林傑的對手,而且劍氣門在修真大會上大放異彩,今後七大門派的座次不會那麼穩定了,因此便打定主意看情況行事。玄丹派掌門此言一出,一些原本持觀望態度的人便也不再看好車玉良了,有的甚至懷疑他是挾私洩憤來的。沖雷派的那位堂主一直面無表情地看著,不作任何表態。「多謝騰掌門成全,小子這就將我前天的所見所聞說與諸位聽聽,請各位前輩作個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