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來,望向人群中衝我喊話的那個人:「你是在叫我嗎?」
「啊呀呀,好漂亮的小娘子,就是板著一張臉,讓人不得親近呀!」對方歎惜著。
我直想翻一個白眼,就算我笑臉如花,眼前這個傢伙也一定不可能覺得我好親近的。作為高手,自然會養成一種氣勢在那裡,智腦會根據各人的實力,將這種氣勢施加在實力低弱的人身上,讓他感覺到不舒服,眼前的這個傢伙顯然不過三十多級,而且功力也顯然相當低微,若是他在顯示器上看我,或許會覺得我漂亮,可是他現在站在我身邊,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色心之重,居然能承受那麼大的不適感來接近我。
不過他旁邊的一個倒是有些眼力,拉了他一把說道:「段浪,對方是高手,小心為妙。」
段浪?又是一個姓段的。我好笑地回頭看了看霧化了的段氏兄弟,只見他們身上的霧氣越來越濃,顯然這兩兄弟在接收到我的眼神後對這個「本家」相當的不認可了。
「我說濛濛雨,你少管我。」段浪不悅地看了拉他的男子一眼,「咱們可是堂堂的寒冰堡的人,難道這江湖上還會有值得我們害怕的人嗎?」
說完,段浪甩開濛濛雨拉住他的手,嘻笑著走到我的面前。
「我說小娘子呀,你可別瞎猜,哥哥我不是壞人,我叫住你也是為你好。」段浪笑嘻嘻地對我說道。
我挑了挑眉,心裡盤算著是學出塞直接把這個傢伙揍個生活不能自理比較好還是學拜月表面對他笑臉相迎,背後卻給他下點有趣的小毒玩玩。
「不信我的話是不是?」段浪見我挑眉不語。露出一副「不聽老人言,你吃虧在眼前」的表情,「你可是要向西走?」
我點了點頭。
段浪見我點頭。這下可得意了:「這再往西可就要到我們寒冰堡的本部地區了。在那裡,可是除了寒冰堡地人。其它人一律不可以進呀!」「本部?不是再往西才是寒冰堡的勢力範圍嗎?怎麼現在換了名稱了?以前我也去過寒冰堡,並沒有人阻止我進去過呀?」我奇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現在整個江湖都是我們寒冰堡的了,那麼我們寒冰堡地本部範圍自然也得擴大了。堂堂的寒冰堡本部又豈是外人可以進去地地方,若是沒有人帶著。進去之後可是要被追殺的。不如你跟了哥哥我,我帶你進去如何?」說著,段浪已經伸出一隻手向我的肩頭摟了過來。1-6-K-小-說-
我心中冷笑,想摟著我?只要我不願意,單從我的閃避屬性來講,這傢伙伸向我的手發生「MI」地幾率就有百分之九十。
不過,我連運用自己的屬性的地步都用不著,因為我身後的兩團霧可不是擺設。段氏兄弟出現在段浪的面前,段浪進入霧中的手隨著一團血雨。再從霧中出來的時候,已經只剩下還在跳動著的慘白的骨趾了。
「啊呀,疼死我了。」段浪疼得哇哇大叫。捂著手腕處地血肉連連後退,所幸被身後的同伴扶住方才不曾跌倒。
段浪*著身後扶著他的一人罵道:「媽地。給你臉你不要臉。居然還敢傷了老子,兄弟們。給我廢了這娘們。」
隨後他的話音落下,他身邊地人已團團在我們圍住。
給我臉我不要臉?這話只怕要成為我生平最不愛聽地一句話了。只覺得無名火其三丈,「呵呵呵呵……」我怒極反笑,看著四周這些人咬牙切齒地說道,「龍嘯天,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喜歡殺人了。有些人是該殺呀!」
一陣濃郁的香味從我地體內散發出來,這香味濃得發甜發膩,香得讓人窒息,也只有我心中充滿了殺意的時候原本讓人喜愛的香味才會變成令人恐怖的源泉。
我滿意地看著周圍這些剛才還是一副氣勢洶洶要將我殺之而後快的人現在卻臉色慘白地躺在我的腳下,從懷裡掏出了飛凰劍,現在我的心情非常不好,所有惹到我的人都得死!
「屬下有眼無珠,冒犯了主母,請主母責罰!」我低頭看去,說話的正是剛才拉住段浪的濛濛雨。現在他正掙扎著地上爬起來,單膝跪地,只是滿臉大汗,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我驚訝地看著濛濛雨,其它的人早已在我的香味攻擊中昏了過去,可是濛濛雨居然還能保持清醒著實是不簡單。
我收回了自己的香味,對段氏兄弟使了個眼色。兩兄弟心領神會,迅速地將我們周圍倒地的人清理乾淨,陣陣光芒閃爍之後,只剩下濛濛雨依然跪在我的面前。
「主母?我幾時成了你的主母了。」我衝著濛濛雨冷笑道。之所以要把他身邊的人殺得一乾二淨,便是要讓他知道,若是答得有半點不對我的心意,他便難逃同樣的命運。
濛濛雨顯然是知道我的意思的,對他身邊死去的人隻字不提,只是畢恭畢敬地回答我:「這世上能夠週身飄香的只有香妃娘娘,神君早已對我們宣佈,您就是我們寒冰堡的主母。而且,屬下也認出了您手上的這把飛凰劍。」
對於這個主母身份我是沒什麼感覺的,花魁我做過,萬馬幫的小公主我也當了,青龍幫的幫主夫人似乎也是我,頂著這些身份,除了讓我在江湖中捲進一個又一個的漩渦以外,至少我個人感覺我是半點好也沒撈著的。不過,如果別人硬要給我多加一個身份,我也懶得推開。
「既然你們也稱我一聲主母,卻把我這個孤身在外,孤苦無依的主母圍起來要殺我,你們還真是六面神君的好弟子呀!」我出言諷刺道。
段刀在我身後「噗哧」一笑。顯然是針對我的那句「孤身在外,孤苦無依」而來的,我回頭瞪了段刀一眼。段刀立馬飄到了段劍地身後。犯了錯就藏在哥哥的背後,小子。我鄙視你。
「主母誤會了。對去往寒冰堡方向的人嚴加盤查,尤其是女客進行盤查,是右護法給我們下地指示,我們只是按照命令行事。」濛濛雨回答得倒是不卑不亢。
「易水寒?」
「正是。」
「他為何要這樣做?」
「他說是為了阻止可能將整個寒冰堡毀了的女人地到來。」
「你們剛才不是大言不慚地說整個江湖都是你們寒冰堡的了嗎,如今卻怎麼又說怕起一個女人來了?」我諷刺的意味更濃了。
「這個屬下便不清楚了。實際上我們寒冰堡為何會變成這樣。屬下當真是什麼也不清楚了。」說到這裡,濛濛雨的話中竟帶上了幾分寞落。
我自然聽出了話中事有蹊蹺,當下問道:「寒冰堡究竟變成何樣了,說!」為了聽到真相,我特意使用了我的天生氣質,由天生氣質形成地威壓施加在這個情緒低落的人身上,能聽出真話的機率自然又大了幾分。
我的威壓顯然用得相當合適,適當的壓力打破了濛濛雨的心房,他終於將心中的情感宣洩了出來。
濛濛雨帶著如同怒吼一般的聲音說道:「屬下也不知寒冰堡為何會這樣了。神君在其它三大幫派被滅之後。竟然將我們這些多年跟隨在他身邊的人全部逐出了幫派,然後大肆收人,人品武功全不考慮。收人之後又開始威逼那個小幫派解散自己地幫派,或者成為自己的附屬幫派。如果對方不同意便派兵攻打。這兩天江湖上已經不知發生了多少血案了。江湖上那些稍大一點的幫派幾乎一夜之間全被滅了。」
「胡說,六面神君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夜之間滅了那麼多幫派吧。」我喝道。
「我沒有胡說。神君早在各個幫派都安插了眼線,這次又大力扶植那些品質低劣地人篡位,條件便是他們成功之後必須成為寒冰堡的附屬幫派。就算是這樣也算了,可神君居然還大力任用那些品格低劣地人進入寒冰堡地高層。如今的寒冰堡雖然表面上風光無限,其實體內早已滿是毒瘤了。」濛濛雨越說越氣,原來跪直地身子現在也開始顫抖起來。
「這麼說來,你原本應該也是寒冰堡中的高層人物吧。」我放棄了對濛濛雨的威壓,柔聲問道。
濛濛雨的情緒也安靜了一些:「屬下原是神君殿前的一名護衛,不過已被神君趕出來了。原來是六面神君的殿前護衛,難怪可以在我的香氣攻擊中保持神智。
「那你為何又加入了寒冰堡?」我奇道。
「現在的寒冰堡早已沒有過去的嚴格管理了。每日申請加入幫派的人不知有多少,擁有收人權限的人早已不對人進行考查了,只要申請了自然就可以通過,屬下不願意離開寒冰堡,所以又申請加入了寒冰堡。」
「他既然趕走了你,你又何必再回來。」我真的為濛濛雨想不明白,他若是作為寒冰堡的殿前護衛,那他則是六面神君最信任的人之一,自然風光無限,他現在回來了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幫眾,回來做什麼呢?
「自從寒冰堡成立以來,我便是神君的殿前護衛之一,我的使命便是保衛寒冰堡,它已經成為了我在這個世界中的一部分。如果離開了寒冰堡,我便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濛濛雨神情黯然地回答。
看著濛濛雨的神情,我再也沒有心理折騰他了。伸手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你依然忠誠於六面神君嗎?」
「他可以對我不仁,我永遠不會對他不義。」
「那麼就信任他吧。他讓你們離開寒冰堡自然會有他的道理,雖然我並不知道他的道理是什麼。」說完,我轉身走向段氏兄弟。
「主母,等等,我還有話要說——」身後再次傳來了濛濛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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