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開成了條通道,通道的對面赫然是秋菊的身影。秋菊一身菊色的長衫已經凌亂不堪,長衫上無數的裂口被血染成了紅色,髮髻也散亂地落了下來。急促的呼吸聲說明這一戰秋菊顯然是盡了全力,而且還在戰鬥中受了不輕的內傷。
正打算包紮傷口的秋菊顯然沒有想到拜月會突然叫她,順著散開的由人形成的走道,秋菊緩緩地來到拜月面前。
「老闆,你叫我?」秋菊問道。
「你是我的侍女,我有事當然要叫你了。」拜月轉過身來,望向秋菊,聲音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威嚴,「給我殺了賽貂嬋。」
秋菊一愣,後退了半步:「老闆,你不是開玩笑吧。你好不容易把賽貂嬋抓起來,難道就是為了殺她?」「這個女人的手下把你傷成這樣,我自然要把她留給你,讓你一洩心中的恨意嘍。」拜月又轉身望向地下賽貂嬋,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別讓她死得太快,給我一絲一絲地切下她身上的肉。可不要辜負我的一片好意喲!」
秋菊猶豫地走向賽貂嬋,眼神也變得恍惚起來,沉重的步伐卻不知是因為傷重的原因還是心裡想的事情太多,竟是半天才挪到了塞貂嬋的身邊。賽貂嬋則是氣得對拜月破口大罵,拜月的祖宗十八代自然是倒了楣。拜月對塞貂嬋的罵聲並不理會,冷笑一聲,背過身去,只等秋菊下刀。
秋菊猶豫再三,看著地上已如瘋婦的的賽貂嬋。終於舉起了手中的
只見秋菊長刀高舉向下劈去,行至半路,卻突然將刀鋒橫了下來。向拜月地身後劈去。眾人驚呼,只是事發突然。竟然無人能反映過來上前搭救。就在眾人以為拜月將死在秋菊的手上時,只聽得「啊」的一聲,秋菊手中地長刀已經落下。秋菊痛苦地摀住自己吃痛的手,手掌虎口處赫然插著一隻極細地飛針。只到這時,眾人才反映過來。連忙把秋菊制住。
「你不要命了,居然把後背露給人家。」我收回放出飛針的手,氣惱地衝著拜月罵道。
拜月卻毫不在意,反而得意地向我笑道:「就像我算定秋菊不會殺賽貂嬋一樣,我也算定了你一定會救我。既然如此,我把後背露給她又如何?」
我差點沒有她的這句話氣得背過氣去:「要是我沒反映過來,那你現在不就死定了。」
「你敢說從她接近我的防禦範圍開始你就沒有警惕著她?既然你一直心存警惕,我還擔心什麼,現在你的功夫。若是單比一項實力比你高地那是有的,若論綜合實力,有誰比你厲害?就衝你的飛針的精準度。我還擔心你打不掉她手中的兵器嗎?」拜月這近似於馬屁的話還真是讓我受用,我因為擔心而惹出來的怒氣還真被她壓下去了。
不過。拜月說得也是實話。一路看我的發展一直都比較平均。這一次熟練度的全面提升,更是讓我地實力全面地升上了一個台階。尤其是我的心法「專注」的熟練度地大幅度提升。使我的閃避能力和精準更是比普通人勝上了一籌了。「專注」配上我加閃避地輕功和加精準地暗器功夫,我現在是指哪打哪,而且沒有人能傷得著我。隨著我的內力地提升,攻擊的力量也大了起來,這些以前被我當成花拳繡腿的功夫如今方才顯示它真正的威力。若是單與龍嘯天比攻擊,與摩羅比防禦,與一葉知秋比出手,與風蕭蕭比速度,與隱比閃避,與度陰山比精準,那我目前還是差一點。可是,如果把所有的能力綜合起來,我的實力卻並不輸給他們多少了。這也是一向謹慎的拜月能夠徹底把生命交給我的原因。
「老闆,秋菊怎麼處置?」制住秋菊的蝦米衝著拜月問道。
拜月揮了揮手,蝦米放開了對秋菊的控制,此時秋菊已經癱軟地倒在地上。我的飛針攻擊力雖然不高,不過,上面喂的毒藥可是拜月精心製作的,雖不至於見血封喉,不過,讓人瞬間失去戰鬥力的能力還是有的。
「秋菊,為什麼不殺了賽貂嬋呢?殺了她,至少你還能活。」拜月昂然站在秋菊的面前,諷刺地看著似乎還想掙扎著站起來的秋菊。
秋菊不再掙扎了,自嘲地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和嬋姐的關係了嗎?我再替你把她殺了,除非我有毛病。」
「嬋姐?」拜月重重地歎了口氣,「私下相處時,你也會叫我一聲嬋姐,我還記得你高興時總會圍在我的身邊,一邊繞圈一邊喊著嬋姐最好了的情景,只怕當時,你嘴裡叫的是我,心裡想得卻是賽貂嬋吧。」
「是又怎麼樣?」秋菊慘笑道,「這世上只有嬋姐一人對我好,我想著她有什麼不對嗎?只是,我不明白你是怎麼想到我是內奸的。」
「還記得牡丹的事件嗎?」拜月問道。
秋菊點了點頭。
「雖然牡丹承擔了所有的罪,可是那件事依然暴露了你的身份。你只知道從我的實驗室裡拿走毒藥交給牡丹下毒,我平時制的毒藥何止千萬,少了一點自然不會發覺。就算我發現中的是自己的毒,也只會當作是自己賣到在外面的毒藥,不會起任何疑心,不是嗎?」
秋菊沒有說話,靜待拜月的下文。
拜月繼續說道:「可是,你算漏了一點。在百花會上我中的毒是我與浣紗合制的,尚在實驗階段,所以我根本一瓶也沒賣過。那麼,我發現自己中的毒居然是自己的實驗品的時候,自然會想到能自由出入我的實驗室地是誰了。我的實驗室除了我,只有施浣紗和你可以進去,浣紗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麼除了你還會是誰呢?」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內奸了。」秋菊吐了一口血,「為什麼你當時不揭發我?要知道,我可以在暗地裡給嬋姐幫了不少地忙。」
「你忘了每一次你幫了賽貂嬋之後我總會對你說我我會讓賽貂嬋死得很慘嗎?你是聽聽就算。我可是一直在拿那話警告你。我之所以留著你,就是為了今天。你對賽貂嬋提供的準確消息越多。賽貂嬋就會越信任你,當我無意中吐露出酒兒地消息,深知賽貂嬋心意的你又豈會不告訴賽貂嬋。若是別人的消息,賽貂嬋或許還要考慮一下,可若是你傳來的消息。賽貂嬋自然是深信不疑了。」說到這裡,拜月又轉身衝著賽貂嬋問道:「賽老闆,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賽貂嬋此時已經不再怒斥拜月了,彷彿她所有的力氣都已經耗光了一樣:「呵呵,其實我只不過是一個不斷被人戲弄地傻瓜。還記得進入江湖之前,爹地和我吵了一架,他把我說得一無是處,說我沒有他的庇護會變得什麼也不是,聽著他如何盛讚龍嘯天。大歎龍傲有福氣得了個如此有本事的兒子。當時我很不服氣,後來聽說龍嘯天進了遊戲,我是為了和他一較長短才進來的。可是。當我第一眼看到他以後,卻無可自拔地愛上了他。龍嘯天總是很欣賞有才幹的人。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努力讓自己變得與眾不同。為了他,無論是現實還是在遊戲裡。我都做了好多。可是,最終我卻依然只是被眾人愚弄的對象,我做的所有的安排卻原來只是將自己盡早地拉進墳墓罷了。或許我真地是一無是處吧。」
「不是的。」秋菊突然哭了起來,拚命地朝賽貂嬋爬去,「嬋姐不是一無是處的,你是那麼善良,那麼好心,若不是你,我還在孤兒院被人欺負,讓人看不起,永遠是一個連路也沒法走地被人輕視的瘸子。」
我汗一個,賽貂嬋好心?善良?我印象中她除了害人好像就沒幹過一件好事,沒想到她還會幫人。看來,任何人都有兩面嘛。我本來奇怪嬌滴滴地大小姐賽貂嬋為什麼能裝成命運悲慘地殘疾人獲得掌上飛的信任,原來她是有秋菊這個模板呀!只是,掌上飛可曾想到過她渴望地同伴其實一直就在花滿樓中呢?
拜月無視於艱難地爬向賽貂嬋的秋菊,冷冷地望向賽貂嬋:「賽老闆,你的大勢已去。相信就算你回來龍嘯天的身邊,失去春風樓的賽貂嬋只怕也不會被他看在眼中了吧。城堡裡的公主能戰勝惡魔,那是童話裡的故事,你終究是太嫩了,這個江湖不適合你。」賽貂嬋臉上露出了決絕的表情:「我輸了,輸得一塌糊塗。從此我不會再踏進江湖了。」說完,賽貂嬋又望向了我:「妃醉酒,如果你見到掌上飛,替我對她說一聲,就說我對不起她。」
雖然我不明白她幹嘛讓我傳話,說起來我和掌上飛也是對頭來著,不過,我依然點了點頭。
賽貂嬋解脫般地笑了,突然,她身子一硬,嘴裡溢出大量的血來。「咬舌自盡」!這賽貂嬋對自己還真是狠哪!所有自殺的方法中,只怕只有這種是最痛苦的吧,血流盡之前不會馬上死去,卻是必死無疑。
「嬋姐——」秋菊痛苦地大哭起來,拚命地喊著賽貂嬋的名字,想要觸摸到賽貂嬋的身子,可是無論如何也觸摸不到,那哭聲聽得我的心也為之一緊,眾人也動容了。可是沒有人敢上去扶她一把,因為拜月沒有允許。我望向拜月,拜月已經把身子背對著兩人,不去看她們了。這一次,我知道拜月並不是裝酷,而是真的不想看到眼前的一切。
賽貂嬋的身體消失了,秋菊的哭聲也停了。
「嬋姐,我最遺憾的事就是在遊戲裡被派進了花滿樓沒有辦法和你一塊玩,可是,至少我們可以一塊離開。」哭過的秋菊的語氣居然是那樣平靜,只見她轉頭望向拜月:「老闆,其實,在你身邊的時侯,雖然我的確想著嬋姐,可是,叫你的那聲嬋姐也是真心的。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鮮血同樣從秋菊的嘴裡溢了出來,不過,因為秋菊本來的血值就剩得不多的原因,她很快便消失了。
我並不在意秋菊的消失,只是擔心地看著拜月,當秋菊對她說完那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明顯得看到拜月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拜月終究忍不住下線了,我只得對眾人吩咐了一聲,讓大家都回去了以後,這才找了一處安全的地方下線。
宿舍裡,拜月坐在電腦前,一條條的信息不停地轉換著。那都是帶著馮氏集團大小姐照片的信息,這都是出塞為拜月在上搜到的。信息終於在一則關於孤兒院的報導上停了下來,報導上的相片赫然顯示著坐在輪椅上的秋菊與賽貂嬋相視而笑的臉,賽貂嬋的臉上充滿了陽光與朝氣,沒有半點遊戲中的味道。
我靜靜地走到拜月的身後,將拜月摟在懷裡:「李蓉,累了吧!」
拜月身子一振,笑道:「你好久沒叫過我的名字了,連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了。我好像真的有些累,別走,讓我再**。」
拜月安靜地*著我,我依言把拜月摟得更緊。
五分鐘後——
「酒兒,也許我不該讓你減肥了。你看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增肥?」拜月說道。「為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以前在你懷裡躺著的時候,感覺是柔軟寬闊又厚實,非常舒服。可是現在,好像有點被你的排骨鉻得難受了。」拜月不滿的說道。
十秒鐘後——
「你去死吧!」隨著一聲咆哮,某女被扔出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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