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周圍原本還成片的蠍子已經消失了,沙漠裡現在一片空寂,風呼呼地在耳邊刮著,漫天飛舞的黃沙向我們訴說著危險的氣息。
「怎麼回事?」我有些不安地問道,卻不知道自己是在問誰。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會有大麻煩。
「不知道。」風蕭蕭目視著前方,有點緊張地回答說,「我只是聽到前方有成群結隊的生物發出來的聲音。數量不計其數。」
答案很快揭曉了。能讓沙漠裡的強撼的巨蠍都嚇得逃走的,除了食肉蟻還能是什麼?漆黑的一片蟻群烏雲一般地出現在我們前方,正迅速地朝我們的方向襲來。
「食肉蟻,如果我們被它們圍上,應該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吧。」易水寒微笑著,語氣平淡地說著,彷彿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一樣,「聽說被這種蟻群咬著,不會馬上死去,玩家可以體會到自己的肉與骨頭漸漸被吞食的樂趣。」
「大家還愣著幹什麼?快逃呀!」我一聽易水寒的話,只覺得從頭麻到了腳,干玩笑,雖然我對死亡並不太在意,可是,我絕對不要這樣死去。
「如果是別的怪物我們還可以逃,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逃的必要了。」龍嘯天看著前方冷靜地說,「食肉蟻群體龐大,一出現就是好幾里地密密麻麻全是它們的身影。我們策馬逃走的結果只能是馬匹被它們吃掉,我們又再度陷入它們的包圍當中。」
「那現在怎麼辦?」我著急地問道。平日裡我最討厭蟲子老鼠之類的東西了,想著自己如今可能被它們吃掉,我實在很難保持冷靜。
「食肉蟻總是直線前進,吃掉它們面前的一切生物。我們只要守在這裡,消滅經過我們這一塊的食肉蟻就沒事了。」龍嘯天安慰我道。
「***,老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這幾隻破蟲子還能拿老子怎麼樣?」摩羅豪氣地說道,「兄弟們,咱們今天就比一比,看誰殺得螞蟻最多,怎麼樣?」
「好!」風蕭蕭撫掌大笑,「這種螞蟻只是個數多,可是防禦力卻是很低的。我一劍就是一個,加上我的速度又快,你們一定輸給我。」
「一葉知秋,咱們倆都是新進的高手,要不咱們倆比一比如何?」風蕭蕭轉過身來對身後的一葉知秋說道。
「你輸定了。」一葉知秋難得的嘴角一笑,已經散發出了漫天的殺氣。
受了一葉知秋的感染,一直護衛在我身旁的段氏兄弟也笑了起來。
「哥哥,我們好久也沒比過功夫了。今天我們也比比,看誰殺得更多。」段刀說道。
「還得比看誰能更好的保護好姑娘。」段劍說道。
「我不用你們保護,你們分別站在我兩旁,就能替我擋住兩旁的攻擊了。正前方的怪物我自己處理。你們兩個中間誰輸了,就得給我講故事,要講整整一夜。」看大家這麼振奮,我也沒那麼不安了,衝著段氏兄弟笑道。
「呵呵,那我們誰也不敢輸了。講一整夜的故事,比殺螞蟻還痛苦呀!」段氏兄弟齊聲說道。
「龍嘯天,易水寒,現在怎麼辦?這些江湖後進可都氣勢旺著呢!咱們三個可都是十大中的老資歷了,可不能輸給他們呀!」摩羅看著前方,仰天大笑。
「那好,我們三個也比一比。華山上我們沒有分出勝負,今天就在這裡分一分。」龍嘯天也大笑起來。
易水寒來到拜月和浣紗跟前,笑道:「我就不主動殺怪了,兩位姑娘的安全就交給我了吧。若是我讓這群螞蟻傷了兩人半根毫毛,便算是我輸了。」
「易水寒,你不用看不起人,你若是男人就只管去和他們比去。我們自有自保的能力。」拜月衝著易水寒嚷道。說完,從懷裡不知掏出了些什麼粉末,將浣紗拉到身邊,繞著兩人厚厚地灑上了幾圈,直到將粉末灑完。然後得意地看著易水寒。
易水寒笑道:「在下失禮了。沒想到嬋老闆已經做出了驅蟲散。既然兩位姑娘無需在下擔心,在下這便與兩位幫主比上一比。」
說著,轉過身去,走到了離二女不遠的地方,微微笑著,靜待蟻群的到來。
漫天的蟻群終於來了。遠看它們只是一點點大,等它們到了近前,才發現它們一個個都有半人來高。可惡,這世上有這麼大的螞蟻嗎?要不然,這該死的沙漠一定是被投過原子彈,這些螞蟻受了輻射都變異了。氣惱地劈開一隻食肉蟻,當食肉蟻的身體朝我噴了一身黑水之後,我已經徹底暴走了。風蕭蕭說對了一點,這些食肉蟻的確防禦力很低,對付它們根本用不著高級的武器,只要保證自己不被它們咬到就好。索性收回了秋水劍,從懷時掏出一把剛才殺蠍子時暴出來的大砍刀朝食肉蟻劈去。呵呵,對付這種怪,果然刀比劍好使,唯一遺憾的是我的刀太短,坐在馬上砍怪還是很辛苦的。對了,我好像懷裡還有槍來著。拋開手中的刀,我又掏出一支長槍向食肉蟻挑去,一隻食肉蟻呈一條弧線飛離了它原來的路線,落入不遠處的同胞面前,最終成為了同類的餌食。
見到這樣的情景,我可來勁了。刀槍斧戟,但凡好使的我全使了出來。一時間武器翻飛,我又找回到了當初在新手村猛殺稻草人的感覺,精神抖擻地向前衝殺。我是殺得爽了,不過,我身邊的人可都驚呆了。這裡畢竟是遊戲,沒有學哪樣功夫,就算拿起了與那樣功夫相對應的武器也只能使出基礎攻擊力。比方說學刀的人,他的基出攻擊力是20,他用刀法攻擊對方,他目前刀法的熟練度增加的攻擊力是40,那麼,他給對方的攻擊傷害就應該60,但是他如果用劍去攻擊對方,而他又沒有學過劍法,那麼,他給對方的傷害就只能是20。可是,我現在給這些食肉蟻的傷害無論從哪方面看,那都是有相當大的攻擊加成的。
「難道妃醉酒把所有的武功都學了一遍?還能把熟練度煉得如此之高?」眾人心中暗想。一時間,我在眾人心中的位置又高了一層。
「姑娘,你怎麼什麼武器都能用呀?」因為我不斷向前衝殺,落在我身後的段刀首先沉不住氣了,一邊猛砍前方的食肉蟻試圖*近我,一邊向我問道。
「姑娘我當初在新手村為了等一個混蛋,足足在那裡耗了一個月。那時我為了等他沒敢出村,沒法拜師學藝,就把我能找到的所有的基礎武功學了個全,一直練到所有的功夫全部達到百分之百才出村。」我一邊快速地更換著各種武器對眼前的食肉蟻進行屠殺,一邊對段刀答道。
「基礎武功能有這麼高的攻擊加成嗎?」段劍也感到奇怪了。
「對喲,這些螞蟻可不是當初的稻草人,怎麼也這麼好砍?」我停下手頭的活,打開了自己的面板,只見我以前那長長的一條基礎武功的技能欄已經消失了,而在我的「融會貫通」技能下面居然又多了一條,「功能四,學會了所有基礎武功,使用任何武器皆有攻擊加成。」呵呵呵呵,發達了,我說怎麼砍起怪物來都那麼順手呢!
「笨蛋,你在想什麼?」摩羅的吼聲從我耳邊傳來。一隻躍到半空的正向我襲來的食人蟻被一隻飛來了禪杖擊成了兩半。
我臉上一紅,為自己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開小差感到不好意思。摩羅失了禪杖,立刻威力大減,只得從懷裡不斷地掏出一包包毒粉向食人蟻灑去。食人蟻變得一片片綠油油地向後倒下,只是後面又不斷湧來了新的蟻群填補它們的位置。我知道這樣下去,摩羅的毒藥遲早是要用光的。於是,開始移動步伐向摩羅的禪杖移去。
「回你原來的位置。」摩羅又向我吼道。
我心時一陣委屈,只好回道:「我只是想去幫你把禪杖撿回來。」
「女人就該老老實實地呆在後面,跑到陣前瞎折騰些啥。」摩羅一邊報怨,一邊向自己的禪杖的方向殺去。
「你……」我被氣得說不出話來,TM,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忍你,我只好在心裡說道。
很快摩羅就移到了禪杖身邊,只見他跳下馬去,伸手就要撿失落在地上的禪杖,一隻食肉蟻見機向他的脖子襲來,看見就要咬中他了。我連忙熟練地更換出弓箭,向摩羅的方向射去。這一箭正中了食肉蟻了額頭,救下了一心拾杖的摩羅。
摩羅拾起禪杖一邊向回衝殺,一邊向我望來,我心想:「呵呵,這回不該是罵我,而是該向我道謝了吧。」
「管好你自己,不要東張西望。誰讓您救我啦。」摩羅向我訓斥道。
可惡,這個不知感恩的男人,讓螞蟻咬死你吧。我在心裡詛咒著,憤怒地換出一把斧子向一隻不長眼居然敢在現在襲擊我的食肉蟻劈去,彷彿是在劈這個混蛋摩羅。此時,卻又有兩隻食肉蟻向我襲來。我頓時手忙腳亂,不知該劈向哪一隻才好了。
一隻禪杖與我的斧子同時擊中了一隻食肉蟻,而另一隻食肉蟻則咬住了禪杖主人伸出的手臂。摩羅一皺眉頭,伸出自己的左手按在食肉蟻的脖子上向外一拉,食肉蟻的身體立刻與頭部分離,只是手臂上掛著一隻頭顱顯得格外滑稽。摩羅也不在意,伸手又向頭部拔去,頭顱上的牙齒帶著一絲手臂上的血肉被拔了下來。
一連欠下人家兩份人情,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謝謝你。」我覺得自己現在只能說這句話了,「其實你大可不必犧牲自己來救我的。」
「***,見到女人受傷都不救,那還是男人嗎?」摩羅從衣角撕下一塊破面迅速地纏上傷口,提著禪杖又向來路殺去。
「女人的皮膚總是很嬌嫩的,別想著用犧牲一臂的方法來換取生命。關鍵時刻叫救命就可以了,大家都會來救你的。」摩羅的聲音再度響起。
「媽的,居然有敢不要胳膊來殺怪的女人,這還他媽的是女人嗎?」接著又是摩羅那令人發狂的報怨聲。
原來他已經看出我也打算用同樣的方法來殺怪啦。只是這個男人,他幹嘛又罵我又救我的,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呀?
男人的心思,女人——不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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