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兒,你可想好了,這江湖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浣紗也對我說道。
我固執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麼有些事情我們也該對你說說了。」拜月沖浣紗點了點頭,浣紗站起身邊走到了門口,注意地聽著門外的動靜。
「有必要如此嗎?」我不解地問道。
拜月點了點頭,便開始說道:「三聖母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吧。」
「好像是十大高手之一。後來被六面神君打敗,刪號自殺了。」我答道。
「這麼說也沒錯,不過,我倒更認為她不是被六面神君打敗,而是被整個江湖中的男人打敗了。」拜月歎了口氣。
「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江湖,它是屬於男人的。三聖母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想以女子的身份統一整個江湖,所以,她被整個江湖上的男人打敗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我感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是呀,會有哪個男人會承認他們居然聯手起來去整一個女人呢。當初三聖母第一個建立起了一個全是由女子組成的幫派——遺花宮。起初,因為幫派裡都是女人的原因,江湖上的男人們並沒有把這個純女子組成的幫派當回事,甚至還對這個幫派諸多照顧,隨著女孩子們打打鬧鬧。可是,在三聖母的帶領下,遺花宮開始在江湖上佔領了地盤,並且遺花宮的勢力範圍也越來越大。終於,遺花宮的勢力引起了各大幫派的警覺。一些幫派藉故生事,找上門來。可是,在十大高手之一的三聖母的帶領下的遺花宮又豈是易與之輩,那些幫派最終都成了三聖母怒氣下的祭品。遺花宮的勢力範圍也因此一翻再翻。那段時光可以說是我們女子在江湖上最風光的一段時光,也是我們女孩子練功的勁頭最足的一段時光,一時間江湖上出現了許多女性高手。」拜月的臉上充滿了在回憶中的喜悅。
但是沒過多久,拜月的臉色又變得陰沉起來:「可是因為這樣,卻給了各大幫派進攻遺花宮的借口。他們紛紛指責三聖母手段毒辣,不留情面。於是聯合起來對遺花宮展開了攻擊。遺花宮獨立難支,於是向以前與本幫交好的幫派求救,可是,那些幫派的回答卻是:『你們這些女人不是很能打嗎?自己救自己吧。』呵呵呵呵,遺花宮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被各大幫派輪流攻擊著,直到一天,唯一還對遺花宮有所幫助的寒冰堡堡主六面神君來了。可是這一次,他卻不是來給遺花宮支援的,而是勸三聖母解散遺花宮,交出手中的勢力,否則,兵戎相見。三聖母當場就氣得要殺了六面神君,可是為了守住遺花宮,姐妹們已經死了很多次了,三聖母終究不忍大家再這樣被人殺下去,於是與六面神君約定,兩人在雪域荒原上決鬥,贏的接管對方的勢力,輸的則刪號以謝天下。結果,六面神君回來了,而三聖母卻再也不曾回來……」
「三聖母死了,遺花宮散了。可是,江湖上對遺花宮的舊部卻仍不肯放過。除了加入寒冰堡的姐妹得以倖存,其她的無不仍然遭到江湖人士的追殺,許多的姐妹不得不放棄了這個遊戲。」說到這裡,拜月的雙眼已經開始泛紅。
「月兒,你也是遺花宮的嗎?」我柔聲問道。
「我們三人都是。」拜月回答,我抬頭望向浣紗,浣紗向我點了點頭。
「可是,你們並沒有遭到追殺呀!」
「我們三個加入遺花宮的時間並不長,同時,也是因為我們對他們而言,還有著重要的利用價值。」拜月說道。
「利用價值?」
「三聖母似乎早有戰敗的心理準備,所以,臨走前她遣散了幫中的許多高手,並把她們的名單給了我。這些高手除了潛伏起來以外,還帶走了遺花宮裡的大筆資金。她們拿著這筆錢去四處培養新人,以期東山再起。我是唯一掌握她們行蹤的人。憑著我手裡的這批人力資源,我可以辦到許多事情。可笑的是這些男人總想把我們的女高手殺絕,以免這江湖上再出現一個三聖母,可是江湖裡有許多任務卻非女玩家才能做,而等級太低的女玩家卻又根本沒法去做。所以,那些幫派為了完成任務又來向我求援。我手中的資源成了保住我們三人性命的本錢。」
「姐妹們沒了幫派,手頭的資金也開始拮据起來,於是,為了讓姐妹們能夠生存下去,我開始和遺花宮的敵人做起了生意。你不是一直奇怪我哪來那麼多錢嗎?光*賣毒藥我可賣不了那麼多錢,畢竟我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做毒藥上,那些錢裡面也有她們做的東西換來的錢,而我從中抽取了一部分作為經手費而已。後來,我將她們重新組織了起來,成立了勞動服務公司幫,隨後又建了花滿樓,開始招收大量的女玩家。於是,各大幫派又開始打壓我,為了獲得他們的認同,這次我招的都是生活職業的玩家,並且發誓永遠不會佔領屬於自己的地盤,這樣,各大幫派再沒有繼續對我進行打壓,相反,他們對我把手頭的實力擺在了檯面上非常滿意,而且,各大幫派因為彼此之間也有矛盾,所以很多事情無法合作,但是他們現在卻可以通過我的傭者堂讓自己的幫眾以個人形式進行合作,緩解了他們因彼此的矛盾無法合作的問題,於是,他們現在反而又開始我起來。不知情的人只道我與各大幫派關係非淺,他們個個都是我的後台,卻誰知我和他們也不過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拜月冷笑。
「你們為什麼會加入遺花宮?我覺得你們並不太像喜歡在幫派裡給人做小弟的人。」我又問道。
「還記得我們為了報仇而不斷練功的事嗎?」拜月說道。
「這可是你們當初對我說的第一個江湖故事,我又怎麼可能忘了。」
「出塞當初纏上的高手就是三聖母,引導我和浣紗觸發隱藏任務的也是三聖母。所以,我們在報完仇之後就加入了遺花宮。只是,沒有想到,我們加入遺花宮沒多久,遺花宮就不存在了。」拜月一副傷感的樣子。
我突然明白拜月為什麼不肯離開這個遊戲了。拜月在我們四人當中,可以說是最剛烈的一個,平白受人恩惠的事,她是絕對受不了的。加入遺花宮她是為了報恩,可是恩未報,遺花宮卻沒有了。照顧好三聖母留下來的眾姐妹就成了她唯一報恩的方式。所以,無論她是喜歡還是討厭這個江湖,她都不會離開這裡了。她一定看到了江湖的許多黑暗面吧。所以,她才希望我能離開這裡,不希望我感受到和她同樣的感覺。
「依我對你的瞭解,你應該沒有把所有的實力都暴露出來吧。」我衝著拜月笑道。
「那當然,這些幫派不許我擁有自己的勢力,可是,我若不為自己留下點底子,將來豈不是讓他們吃了還得幫他們數錢嗎?」拜月也笑了,「幫派間的戰鬥,不僅是比他們表面的實力,同時還要比他們之間的底牌,誰的底牌最多,誰就笑到最後。」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語氣一轉,問道。
「因為你已經被他們盯上了。他們開始懷疑你就是重新再來的三聖母。」拜月直白地對我說。
「我和三聖母長得都不一樣,他們怎麼可以那樣認為呢?」想起剛才聽到的對話,我十分氣憤地說。
「三聖母從沒以真面目示過人。她總是帶著一副面具,而那副面具現在正戴在六面神君的臉上。所以,沒有人知道三聖母長什麼樣子。」
「那也不該懷疑我呀!就因為我沒有對小迷糊的死有所反應嗎?我只是不希望他們把我看得太沒用才表現得沒有反應的呀!」我覺得自己很無辜。
「你怎麼知道的?」拜月突然奇怪地問我。
「這個……」我該不該讓她們知道我在偷聽她們說話呢?
「好吧。我再送你一張底牌,你不要怪我偷聽了你們說話好不好,畢竟我也不是故意這樣的。」我不願欺騙拜月,只好老實交待。
拜月一臉疑惑地點了點頭。
我向拜月揮了揮手,將她帶到牆的一角,推開了與牆渾然一體的暗門。拜月吃驚地看著房間裡的東西,興奮地跑進去摸著每一根銅管。一邊說道:「酒兒,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好寶貝。我一直想要一個這種竊聽設備的樣品進行仿製,可惜這東西根本有價無市,我有錢沒地買。只要有了這個,我就可以大量的開客棧酒樓,搜集過往行人的信息了。」
汗一個先,這女人也是一個偷聽狂。難怪她對我偷聽她們說話一點也不在意。走到拜月跟前,隨手拿起一個竹筒,說道:「拿起這個就可以聽到話筒連接處的人的說話,很好玩喲。」話間剛落,只聽到竹筒裡又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大哥,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這是段刀在說話。
「以前我還在猶豫,可是,如果她真是三聖母,那麼我這麼做就更應該了。」段劍說道。
「可她是妃醉酒,不是三聖母,剛才在大廳裡風蕭蕭和一葉知秋不是已經證明過了嗎?就算她是,可是過去的三聖母已經死了,就如同你和我已經死了一樣。我們都是重新再來的人了,忘了三聖母吧,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愛她了嗎?」段刀的聲音像是在乞求一樣。
「不,無論是我自己還是三聖母的仇,都是一回事,我要復仇!」段劍的聲音充滿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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