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已經晾乾,起床後的韓林發現,郭純妍不但輕燒已退,還精神大好,賴在床上直嚷肚子餓的要死。能不餓嗎?這幾天,她幾乎都沒有吃什麼。
屋外白茫茫一片,一夜的大雪,至少使得地面的積雪厚度增加十多公分。天色已經放晴,不過小漁村裡還沒有一點活動的跡象,想必那些傢伙,一個個正蒙頭死睡呢!
架柴起火,熱起吃剩下的狗肉湯。郭純妍昨晚就被香噴噴的狗肉饞的舌底生津,總奈胃口不好,吃起來也沒有什麼味道。可等她嘗了一口熱好的狗肉時,雙目放光,一臉不可思議享受的模樣。唰唰唰,臉也不洗,牙也不刷,完全不顧形象地用手拿起肉塊,撕咬著。其速度竟然比韓林也絲毫不慢,整整吃了二大塊肉,三碗湯,才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歎道,「真好吃,教官,還有嗎?」
還有是還有,不過也不能像你這般吃樣。真是不懂,她那小小的肚子,怎能裝下這許多食物?把已經炕干的衣服丟到床上,邁步向屋外走去道,「起來吧,天亮了!」
郭純妍不理,反而又往被窩裡縮了縮,甜甜一笑道,「不幹,又沒有事情,起來幹嘛!」韓林起床後,郭純妍又重新鑽進那熱熱的被窩,她喜歡,被窩裡殘留的淡淡溫暖。
村裡,還是一片寂靜,只有幾條黃犬四處追逐著。看見韓林,不是嗚嗚地逃竄,就是齜牙凶向。更有幾條,尾隨在韓林身後。亦步亦趨地叫著。
狗的吵鬧,終於驚動了死般沉寂的漁村。陸續傳來各國語言的咒罵聲,緊接著幾條狗似乎聽見主人地呼喚。快速地跑回去。
韓林順著漁村轉了一圈,村裡的建築是全木結構,樣式古老原始。除了矮子那幫人的房屋有些大之外,其他全是一戶一屋模式。四五十座房屋,還有十來戶沒人居住,這樣算來,整個漁村僅有三十多人。不過很快,韓林就對他地估算進行了重新修正,因為他看見,一個女人從某屋內走了出來。似當韓林不存在似的。面容冰涼麻木地鏟著屋前的積雪。
女人?金髮少女?微一愣後的韓林隨即明白,不用說,這絕對是販擄至此的性奴。不然這樣一群大男人,不能整天玩斷背啊!繞至漁村外圍,臨海處有二座高高的燈塔。塔門內鎖,所以韓林並不清楚裡面的情況。其他三個方位,各有三米多高的哨塔幾個。即使在寒冷的清晨,上面依舊有持槍的武裝人員值崗。見韓林走了過來,也只是瞄了一眼,即不理睬。
韓林粗略估計一下,沒有把握在這麼高地距離,制伏住塔上的人員,搶奪武器。讓韓林納悶的是,矮子那幫人的武器放在哪裡?那個旅店式的大房子內絕對沒有,所以只有停在海上地艇船和那緊鎖的燈塔裡有可能。不過因為情報的匱乏,所以他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
回到小屋。剛推開門,就見郭純妍已經穿好衣服,縮在床角。見是韓林。滿臉地警惕放鬆下來,歡快地道。「教官,外面好大的雪,我能出去玩嗎?」
韓林微怔,意識到,昨晚發生的意外,對郭純妍的影響,還遠遠沒有消除。想起剛剛看見那名女子蒼白的面孔,韓林鄭重地道,「不可以,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房間哪怕一步,明白嗎?」
郭純妍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不過還是笑著應道,「知道了!」
一連幾天,沒有外人過來,矮子的那些手下也沒有離開的打算。經過觀察統計,除了韓林二人,漁村裡共有常住男人三十四人,十幾至三十多歲的各國女人七名,負責此處安全戒備地武裝人員十二人,矮子的那幫手下七人。各品種犬類十二隻,貓二隻,老鼠N只。詳,種類不詳,所藏位置不詳。漁港處有小漁船十來個,大型艇船一艘,另外還有北俄生產的雪地車三輛。西部港口地海面,只有一層淺淺的薄冰,通常風大浪起,很快冰碎無蹤。東部*近內陸地一條寬百米的海峽,卻凍起了半尺來厚的堅冰,可供人員行走。只是時日曆新,有些地方很是薄弱,形成一個個致命的冰上陷阱,所以倒也沒人願意冒險去滑冰。
由於擔心離開後,郭純妍的安全,所以韓林的偵查也僅限於漁村附近。一條大黃狗很快吃完,那些人又不願意提供食物。韓林無奈,只得就地取材,繼續伺機獵殺活狗充飢。
於是騷亂了,某北歐壯漢發現自己的
然沒有了影蹤,這讓他勃然大怒。這裡的人素不相窮兇惡極之輩,不過來到這裡後,卻也各安本分,從不去招惹他人。而如今,竟然有人動了他的愛犬,這簡直就是老虎背上拍蒼蠅,找死!壯漢怒火燃燒,嘶吼著在村內轉悠,猛然看見一處屋前的木牆上,竟然曬著一大掛狗肉,其中一個狗腿還滴冒著熱氣騰騰的鮮血呢!
啊!壯漢怒不可遏,衝過去扯下狗肉,狂撕二半,丟到雪地上。舉起碗大的拳頭,就要砸開木門。韓林早已發覺外面的動靜,恰巧打開門。就見迎面擊來一個拳頭,當下想也沒想,伸出右掌接下後拉一洩勁,右腳同時狠狠地踢向壯漢的小腹。竟然把壯漢騰空踢起,重重地摔在幾米遠的地上。
壯漢的怒氣爆炸了,騰地從地上躍起,擂起雙拳,猛烈地砸擊著雪面。他不懂了,為什麼自己還沒使出一點力氣,就撲跌在地上呢?恥辱,這是他從來沒有遇過的恥辱。從來沒有人,可以在自己的拳頭下保持笑臉。可惡,這個矮小的亞洲人,怎麼感覺他在笑呢!
壯漢大吼一聲,衝向韓林,一拳帶著風聲,狠狠地打向韓林的右眼。接住,後退,洩勁,抬腳,噗通,壯漢又被韓林一腳踢飛,連落在地上的位置,竟然也絲毫不差。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幻覺!壯漢的眼睛生裂,快要眥出血來。憤怒已經完全燃燒了他的理智,瘋狂的他,再次撲向韓林!
撲去,踢飛,撲去,踢飛……。自始至終,韓林就是一樣的動作。而壯漢無論是左勾拳,還是右鉤拳。無論是直擊,還是側擊,都被韓林簡單的一掌,一腳輕鬆化解。壯漢的怒火逐漸被冰涼的雪地澆熄,瘋狂的他也由剛開始的不信邪變得恐懼起來,眼神怪異地盯著韓林,心中顫抖道,這……這是魔法嗎?
村裡的大多數人只是簡單看一眼,即如前些天一般縮回房間。頗有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之味。這讓韓林放心不少,如果他們因此團結起來,一致對付他這個外來人。即使他不畏懼,恐怕也難以保全郭純妍的安危。僅有少數幾人,頗有趣味地遠觀著二人『枯燥』的『格鬥』。那個大鬍子,更是躲在一旁,雙手畫十,不停地祈禱。阿門,願主保佑你,竟敢招惹中國功夫,阿門,萬能仁慈的主啊,原諒這個蠢貨吧!
壯漢已經累的連爬起的力氣也沒有了,聲音也由剛開始的吼叫變成了呻吟。這個亞洲人,絕對不是人類,一定不是人類。基因人?外星人?生化人?壯漢不敢想像下去,拖著滿身傷痕,連爬帶跑地逃回家中。他,終於醒悟了。
韓林依舊面無表情,這樣對待那人,他沒有絲毫的不忍和愧疚。誰知道這些混蛋,在外面犯了什麼罪孽,否則幹嘛躲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剛想回屋,就聽見一個生硬的漢調在背後響起,「師父,收……收我為徒弟吧!」
韓林回頭一看,正是那天被韓林揍的差點生活不能自理的大鬍子。只見他跪在雪地上,瞪著一雙烏青的大眼睛,充滿期待地道,「師父,教我……功夫,中國功夫吧!我什麼都干,只要師父教我!」
對於這種鳥人,韓林根本懶得理睬。如果不是見他還會幾句漢語的份上,早就滅了丫的!鳥也不鳥他,回屋關上門。
大鬍子不死心,依舊跪在屋外,想起在中國電視上看的拜師學藝鏡頭,扯著脖子吼道,「師父不留下我,我就不起來,跪到……跪到很長很久!」
話音剛落,大鬍子奔回去,拿來雪鏟,把周圍的雪清理的乾乾淨淨。又搬來一張木桌,桌上放了幾張皮毛。又在膝蓋裡塞上不少柔軟之物,始才舒服安逸地跪下,對著屋內喊道,「師父,我真的開始……跪了!」
*,屋內的韓林瞅見,暗自罵了一聲。郭純妍本來還有一絲害怕,但看見大鬍子的舉動,也情不自禁偷笑出聲。這個外國佬,還真的難以理解,什麼叫做跪雪拜師。
接下來的數日,那個大鬍子還真就天一亮就跑到韓林門前跪著,天黑必定收攤回去。中午餓了,通常回屋整點食物,帶過來邊吃邊等。有時候跪累了,就躺坐一會兒。反正在他想來,只要跪些天,韓林就一定會教他中國功夫,電視上都這麼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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