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領域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封魔者棺木之鑰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帶往空中的崆流,卻見到受到這擊的波擊,現場除了愛爾菲娜與自己以外,其他人都被這股震波撞飛了出去。

    下一刻,龍突然消失,而崆流又落回了原本的位置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六個「封魔小隊」的僧兵竟然被這麼一擊就倒地不起,崆流不禁感到十分的訝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卻緩緩走過來了另外一個人……是深羽!

    「真是熱鬧啊,不過在我的印象中,槐斯似乎不會辦這麼好玩的祭典。」深羽一面說著,一面笑著看向四周倒地不起的僧兵們,「不過槐斯只怕要多多加油了,號稱最強的封魔小隊的僧兵,竟然擋不住小小的一記『靈龍震」?」

    「剛剛……還有現在的……都是你嗎?」

    崆流用著驚訝卻又略帶戒備的語氣問著,因為從這股力量看來,崆流可以判斷出,深羽的力量只怕與達特耐維爾之類的人不惶多讓,如果現在他是要站出來阻止自己,或著是有什麼其他陰謀,以目前自己的力量而言,絕對是難以抵擋的。

    「怎麼會是我呢?我只是個小小的異國王子罷了。」似乎察覺到了崆流些微的敵意,但深羽卻不改原本的微笑,「這些人都是閣下打倒的,至於閣下是誰,我這個『本來想阻止閣下卻無法成功的人」,自然是不會曉得的。」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聽著深羽的話,崆流卻忍不住露出了懷疑的神情,「如果事跡敗漏的話,只怕就連你也……」

    「這就請閣下請放心吧,就如我以前所說的,也許我以後會後悔,但是現在的我,想到該怎麼做,就會去這麼做。」

    語罷,深羽的手一揮,指著自己剛剛過來的方向說道︰「我已經幫你清出了一條通路來了,至於出了皇城之後,一切就看你的了。」

    「雖然我無法確定你完全出自好意,但是我現在在此謝謝你。」

    說完,崆流點了點頭,回頭望了愛爾菲娜一眼,接著兩人一同抓緊了彼此的手,朝著深羽所指的方向前進。

    一路上果然如深羽所言,沒有任何的守衛或追兵,偶爾碰到幾個,卻似乎都已經被深羽事先打昏了。

    崆流此刻不禁對深羽的實力感到異常的訝異,雖然原本就知道他不是簡單的人物,但是像這樣可以在戒備森嚴的槐斯皇城中來去自如,或著是隨便出手便可以解決掉一群僧兵的能力,著實十分驚人。

    好不容易,兩人從深羽所開的通道跑出了皇城,然而,真正的考驗卻是從現在才開始的。

    崆流的計劃,是希望兩人先到達港口,上了浮士德號之後,憑著利貝亞森的力量強行出港,接著再去思考往後的問題。

    然而,此時從皇城側門出口出來的兩人,距離港口尚有一大段的距離,即使用全速跑,恐怕也得耗上一個時辰的時間,再加上帶著體力不算太好的愛爾菲娜,而城中戒備也異常的森嚴,只怕還得用上更多的時間。

    「可惡……再這樣下去,只怕到天黑都走不出去。」

    與愛爾菲娜一起躲在房舍間隱密處的他,看著外頭不斷四處奔走的僧兵,不禁心裡感到有些焦急。

    其實崆流知道,今日若非深羽先出手來混淆視聽,否則自己的魔力一使用,就會立刻被他們的儀器給測出來,到時候,那才是真正的無路可逃了。

    但也正因如此,崆流知道自己此時不能擅用任何的守護天使,因為只要一不小心,自己的魔力被偵測到了,只怕自己的身份就會立刻被拆穿,到時候,可不是僅僅只有逃不出去那麼簡單了。

    洛u飽崆流現在格外的小心翼翼的走在都城之中,但也許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料到兩人已經逃出去了,都城之中竟然還沒有開始戒嚴,雖然途中盤查的僧兵增加了,但卻還是不至於讓崆流與愛爾菲娜需要逃跑。

    此時許多店家都已經開門了,都城中的百姓就像是對於這緊繃的氣氛早就習以為常一般,繼續做著自己的工作,因此誰也沒有對崆流與愛爾菲娜兩人看上一眼。

    「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崆流一面對愛爾菲娜這麼說著,一面攜著她的手,來到了一家露天的咖啡廳之中。

    此刻兩人所在的地點,約略是在當初蒂妲曾經下榻的旅館左近,附近外來的旅客相當的多,因此有其他國家的生面孔在這裡出現,對這裡的店家而言並不驚奇。

    「如果被威卡知道我逃到這裡,肯定會讓他氣死吧。」崆流一想到威卡生氣的表情,就忍不住微笑著。

    按照常理說來,像是這種躲避追兵的逃亡,都應該要小心的隱藏自己的行蹤,別說是坐在露天咖啡座喝咖啡了,只怕就連是躲到旅館裡頭都還得小心有眼尖的人跑去告密。

    但是對於崆流而言,這次的逃亡幾乎可以說是完全的衝動所造成的,先前並沒有任何周詳的計劃與逃跑路線,因此他索性決定,與其死命的逃跑,倒不如表現的悠哉輕鬆一點,等到有事情發生的時候再去做對應。

    「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翻完了僅僅兩頁的菜單後,崆流微笑地看著正在對著菜單發楞的愛爾菲娜,卻見她一面看著自己手上的菜單,一面偷偷探出頭來,像是在窺視著崆流的神情一般。

    「怎麼了嗎?」察覺到了愛爾菲娜的神情後,崆流不禁露出了有些擔心的神情,「是不是剛剛跑太久,現在累了?」

    「呃……不是……」與崆流眼神相對的瞬間,愛爾菲娜露出了慌張的神情來,並且連忙低下了頭來,用著顫抖的手指點著菜單上的一行字,「我……我就吃這個好了……」

    「……這個……你確定嗎?」崆流看著愛爾菲娜所指的那行字,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是……這家店的名字喔。」

    聽到這句話,只見愛爾菲娜又像是嚇了一跳似的,深深低下了羞紅的臉。

    對愛爾菲娜而言,這是她生平第一次來到了那個「現實的世界」,因此看著外界的一景一物,她都不禁感覺到一種陌生且緊張的恐懼感,但也正因為這種感覺,使得她覺得自己必須依靠著眼前這位被自己稱之為哥哥的男性……崆流。

    原本對於愛爾菲娜而言,崆流只是個像是大哥哥一般的角色,但是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愛爾菲娜對於崆流的心情卻似乎在不知不覺之中開始改變,甚至幻想成了公主與王子……

    當然,崆流並不清楚愛爾菲娜此刻心中的變化,他只當愛爾菲娜是因為跑太久而感到疲憊。

    因為對崆流而言,他的確是「喜歡」愛爾菲娜,但是那種感覺其實就與他跟其他夥伴相處時的感覺是一樣的,只不過由於崆流自小沒了父母,更無兄弟姊妹,雖然沙羅時常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般,但是這種感覺卻還不及愛爾菲娜直呼自己為「大哥哥」實來的真切,對崆流而言,光憑著這三個字,他就有股衝動希望能保護著愛爾菲娜。

    就在崆流一面喝著咖啡,一面望著正在吃著生菜三明治的愛爾菲娜之際,忽然間,有兩名僧兵跑到了露天咖啡店的櫃檯前。

    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崆流差點噴出了口中咖啡,但是最後還事故坐鎮定的保持著原本的神態。

    因為看著兩名僧兵時,崆流感覺不到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因此最後便做出了靜觀其變的決定了。

    「麻煩,六杯咖啡與六份三明治帶走。請快一點。」一名僧兵對著櫃檯如此說著。

    聽到這句話之際,崆流不禁稍稍感到鬆了口氣,看來事情果然與他預料的一樣,眼前的兩名僧兵並沒有理會崆流,也沒有盤查此刻在咖啡廳中的任何人,而是向櫃檯處買了點食物。

    「今個是怎麼搞的?好像皇城裡頭發生什麼大事似的。」在等待食物的時間中,老闆突然如此問著。

    「別提了,也不知怎麼搞的,溫費得政務官突然招集全體人員入皇城,說什麼……好像是叛軍出現在皇城中,要我們進去戒備。」

    「真是辛苦啊,眼看著皇印祭快結束了,怎麼還會碰上這檔事?」

    「這也是沒辦法的啊,誰叫我們是當僧兵,上頭說什麼,我們也只有服從了。」

    「對了,既然是說叛軍,那麼應該是很大的一批人棉?你們自個可要小心點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聽消息說,只是一個男人罷了,而且從消息指出,他目前還被封鎖在皇城之中躲了起來,我想時間一久,他自然是會跑出來投降的。」

    聽到這句話,崆流瞬間不禁一呆,但隨即領悟,八成是深羽替代了自己,在皇城之中造成了情報上的混亂。如此一來,大半的兵力都會湧入皇城之中,這樣不但會使局勢更加紛亂,而且都城之中的兵力自然也會減少。

    眼見著兩名僧兵拿走了所點的食物並且從兩人前方跑開之後,崆流不禁終於鬆了口氣,他再低頭看向愛爾菲娜,卻見她這時依舊緊盯著自己看。

    「怎麼了嗎?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由於暫時鬆了口氣,崆流終於露出了微笑來問著,但愛爾菲娜卻只是用力地搖了搖頭,並沒有再說任何話。

    對於這樣的態度,崆流也不以為異,只是微微一笑,隨即站起身來,「既然有人幫我們製造了假像,那我們索性將計就計,讓大家真以為我們還在皇城中,現在……你這裡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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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個荒唐的逃亡呢……」與愛爾菲娜一同走入圖書館之中的崆流,心中不禁如此苦笑著。

    由於此時大部分的僧兵都是集中於港口、出城口與皇城之中,因此崆流索性藉此與愛爾菲娜來到了他們最不可能盤查的地方。

    再加上愛爾菲娜自己也說想要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因此圖書館自然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但恐怕,自古以來,所有逃亡的叛軍,都不會選擇圖書館為藏身之處吧,但也就因為這樣的想法,崆流才會異想天開地選擇了這裡作為逃亡暫時休憩的場所,等到天色晚了,也許駐守港口的僧兵就會鬆懈,到時再潛入也不遲。

    抱持著如此想法的崆流,當下便感覺到思緒與心情都清晰了許多,並且露出了微笑來。

    圖書館的位置,就位於皇城的一側,建築本身幾乎與皇城相連,因此既可說是最危險,也可說是最安全之處。

    而且圖書館本身,並不是誰都可以進入的地方,必須擁有著貴族、魔導士或是練金術士等身份者,才有資格能進入。

    嚴格的身份限制再加上近來的皇印祭之故,使得圖書館本身成了相當死氣沉沉之地,但這卻更合了崆流的意。

    「如果想要外借圖書,麻煩請先填好單據,至於其他被列為限制閱讀的書籍,也請向我提出申請或是把槐斯國的特別命令給我確認之後再將書取出,如有違規,將會依法究辦,請自己注意。」

    一個有著相當年紀的男人用著一慣式的語氣說完之後,便打開了圖書館的大門,讓兩人進入其中。

    正式走入了圖書館之中,崆流與愛爾菲娜都不禁為眼前的光景感到驚訝。

    只見到眼前彷彿是一個長方形的廣場,裡頭放滿著一個又一個接連排列整齊的書櫃,書櫃中則是一本又一本的書。

    書的種類很多,從魔法到醫學,從練金術到童話,新書或舊的典籍,幾乎是一應俱全,而且數量之多,實在是崆流平生罕見。

    圖書館一共分成三層,二樓是存放著許多魔法的古老卷軸,但是因為,現存量極少,導致許多書的價格異常昂貴因此想要上樓是必須經過管制與認證的。

    而地下一樓則是供人閱讀的開放空間,但可能因為長期使用者並不算多,使得地下室有點書霉味。

    「我看現在就先躲在這兒好了。」與愛爾菲娜一同坐在地下室的桌前,崆流不禁朝四周望去,卻見到地下室周圍也是放滿了書,但是大多都是以專業技術的書籍為主,「真是抱歉……你說想要到個安靜的地方,但我怎麼想,都只有這裡了。」

    崆流語帶歉意地說著,但卻見愛爾菲娜用力的搖了搖頭,「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到哪裡都行!」

    看著愛爾菲娜一面說著,一面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崆流心中卻不禁感到有些不安。

    她究竟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呢?崆流實在無法猜透,因為從與她相處之時所感受到的跡象看來,愛爾菲娜似乎早就對生死並不是如何的在意了。

    既然是如此,那麼自己帶走她真的是好嗎?崆流不禁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行為究竟是為了愛爾菲娜,還是為了他自己。

    而且逃亡之後又能逃去哪呢?以目前的情形看來,其實崆流也知道,想要上船出港實在是不可能的,而即使打算藏匿在此,也總有一天會被抓到,就算撇開一切困難不提,他帶走愛爾菲娜之後,又能給她什麼保證呢?畢竟自己都已經是個快死的人了……

    正當崆流不斷地思索著之際,一抬頭卻見到愛爾菲娜看著自己一副十分擔憂的眼神。

    「對不起……菲娜好像給哥哥添麻煩了……」

    發現到崆流注意到自己以後,愛爾菲娜不禁低下了頭來,並且重覆交疊的自己的手指,看起來彷彿很緊張似的。

    「不……一點都不麻煩。」崆流說著,硬是打起了精神,並且露出了微笑來,「若比起我曾經遇過的麻煩,今天的事情還該叫做走運才是呢。」

    聽到這句話,愛爾菲娜緩緩抬起頭來,並且用眼神彷彿是在問著崆流︰「真的嗎?」

    而崆流則是一語不發,只是點頭微笑。這小小的幾個動作,對外人而言,也許什麼也不是,但是對於幾日相處下來,情同手足的二人而言,卻是一種勝過了千言萬語的默契。

    接下來的一整個上午,崆流就與往常一樣,一邊輕撫著她的頭,一邊對她訴說著故事書中的故事。

    看著愛爾菲娜彷彿沉醉在幸福之中的模樣,崆流就不禁有著一絲絲的感傷。因為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力量,絕對是無法勝過威卡或是溫費得的,正因如此,想要帶著愛爾菲娜逃走,成功機率也是近於零的。

    但這次的事情卻不是想以前一樣,光靠拚命就能夠解決的,想要救愛爾菲娜,就必須擁有強大的力量,強大到足以改變槐斯全國信仰,把他們扭曲的想法給改變的力量。

    「救贖者……如果是你的話,你又會怎麼做呢?」崆流不禁如此想著,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對於自己的力量有如此的期待感,只不過這樣的思緒,沒多久就被其他混亂的思考所衝散了,只怕他自己都未曾注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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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之中,時間已經過了中午,但是感覺不到飢餓的兩人,依舊繼續地談著天。

    然而,就在這時,一樓樓梯通往地下室之處,卻傳來了緩緩的腳步……

    剎時之間,兩人對望一眼,崆流隨即以最快的速度拉著愛爾菲娜離開了原本的位置,躲到了一旁的書櫃後頭,並且窺視著門口。

    腳步聲緩緩逼近,終於,來到了樓梯口,卻見到一個女性……橘,她手中拿著書本,正朝四周張望著。

    「橘……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一看到進來的人竟然是橘,崆流便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

    「崆流……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不是應該還在房裡睡覺的嗎?」橘一面說著,一面不禁笑了起來,「我是因為皇城裡頭太吵了,所以就想出來走走,本來早上就應該來的,只不過是碰上僧兵們的警戒,所以才這麼晚的。那你呢?」

    「我……呃……這個……」

    面對橘毫無心機的疑問,崆流一時之間卻不知該如何解釋,但卻見這時,原本躲在書櫃後頭窺探著的愛爾菲娜,卻突然走上前來,並且挽著崆流的手問道︰「崆流哥哥,這位姊姊是誰?」

    愛爾菲娜這句話說的是清清楚楚,而橘聽得更是明明白白。同時面對著兩人疑問性眼神的崆流,只好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了兩人的來歷,當然,對於愛爾菲娜的介紹,崆流卻是語多保留的。但並不是怕讓橘知道,而是他認為,愛爾菲娜自己……恐怕也還不大能夠承受那些殘酷的事實吧。

    將兩人彼此介紹一翻之後,崆流卻突然又把橘抓到了一旁,對她解釋了一下事情詳細的始末。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整個皇咱ub抓的人,就是……」聽完了崆流的解釋之後,橘的臉上不禁露出了難以致信的神情來,「雖然我知道你做事情總事有些異想天開,但是現在的情形……」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崆流一面說著,一面轉過頭來,看著正一個人看著故事書的愛爾菲娜,「但是……我就是無法接受,這個既可笑卻又殘酷的事實……」

    聽到了崆流的話後,橘接連望了兩人數眼,接著不禁歎了口氣,「我知道了,不管你打算怎麼做,我都會你的。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接下來的路呢?想要帶著一個女孩逃出槐斯的國境,我想應該……不算簡單吧。」

    橘說著,卻露出了苦笑,因為崆流自己也知道,橘所謂的「不算簡單」,其實已經是很保守的說法了。

    「其實……剛剛我也想過,除了逃走之外,還有一個方法可能形的通……」崆流一面說著,一面低下了頭來,歎了口氣「如果能夠把愛爾菲娜保護到皇印祭結束之日,那麼女王不出現,就會造成全國的混亂,到時候如果由圻加方面給予政治壓力,政務官們可能就必須面對現實,告訴大家女王死去的消息,並且改選下任聖女,如此一來,我想事情應該可以有轉機。」

    這是方才崆流所思考到的方法之一,如果人民的懷疑加上深羽以圻加國王子的身份施壓,要求見上女王一面,那麼政務官們最後勢必把除了他們使用科學以外的真相公開,而女王的死訊傳出後,愛爾菲娜充起量,也只是個像是前任女王的普通小女孩罷了。只要好好保護,就不會有生命上的威脅,畢竟,政務官們是不可能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

    「可是……如果愛爾菲娜遲遲不出現,他們勢必又會把皇印祭延期的,如此一來的話,只會刺激他們更積極的找你們罷了。」

    「所以就只有賭了,看看是他們可以撐住人民的懷疑,還是我們可以躲避他們的耳目。」

    「但以現在的局勢,他們是遲早會搜到這裡來的。」

    「其實……我想到一個地方可能可以藏得住愛爾菲娜……」語罷,崆流露出了有些自信的笑容,「欲隱樹葉,則隱於林……想要把愛爾菲娜藏起來,就必須藏在一個最難令人起疑之處……」

    「你說的……該不會……恰好跟我有關吧?」

    橘說著,也不禁露出了微笑來,看她的神態,似乎也挺有興趣參加這次行動的。

    只見這時兩人相視微笑著,並且同聲說道︰「……練金術士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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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此刻天色還亮著,崆流不好帶著愛爾菲娜潛入皇城之中,因此最後只有決定,先把她放在這裡,等到晚上天色昏暗之際,再由崆流悄悄地將其送到練金術士協會,並且由橘請米蘭達代為照顧。

    理論上說來,對於這件事,欠了崆流一個人情的米蘭達應該會同意,而且協會本身與槐斯國其實是兩個分立的體系,在某種角度上說來,協會保護愛爾菲娜,應該也可以算是某個程度的「政治庇護」。

    雖然有些放心不下,但是崆流最後還是為了顧全大局,與愛爾菲娜道別之後,與橘一起,兩人一同走出了圖書館。

    然而,就在他們才剛出了圖書館的大門,卻突然見到一個男人早已等在門口……是威卡!

    「兩位還真是有閒情啊,知道皇城中叛軍出沒,還是敢到處亂跑。」

    威卡用著彷彿嘲笑性的言語說著,神情之中,似乎多少已經察覺到了事實的真相。

    然而,崆流卻依舊故坐鎮定,勉強微微一笑,「反正我們跟叛軍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想這麻煩應該不會輪到我們頭上來吧。」

    「哼,就怕是麻煩輪不到你們,卻是你們給找了麻煩。」

    威卡一面說著,一面扛起了自己身後的斬馬刀,朝著崆流的方向走來。

    看著威卡的神情,感覺到他的氣勢,崆流知道,一場惡鬥在所難免,但就在他側身想護住橘的時候,橘卻用力的壓下了他的手。

    「不管怎麼樣,我也想要塤uㄐI」橘在崆流身旁悄聲說著,但是語氣卻異常的堅定。

    看著橘的神情,崆流不自覺得能體會到橘的心情。因洛u災v以前何嘗不是這樣?當自己還沒擁有默世錄手札的力量之時,他也曾多麼的渴望自己能夠為了自己重要的人而戰。

    一想到當初那種心情,又從橘的眼神中看到了那無比的信念,崆流於是點了點頭,兩人同時露出了笑容來。

    「你們想一起上也無所謂,反正像你們這種小角色,來再多,都是無意義的!」

    突然之間,威卡大喝一聲,一股彷彿是鬥氣般的氣勢竟然就這麼將兩人鎮住了。

    立時,兩人瞭解到了,威卡的實力之強,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在攻擊上,他也許沒有達特耐維爾或是愛絲雷碧卡那樣的致命。但是這種完全用苦練出來,毫無花俏的實力,卻是足以一騎當千的。

    「……看來,不陰險一點是不行的了……」為了保護愛爾菲娜,崆流不禁微微動起了邪念,畢竟對於沒有什麼騎士精神的他而言,如果是在為了保護他人的情況下,與其正大光明的敗北,倒不如耍點小手段來獲得勝利。

    如此決定的崆流,於是突然衝上前去,但卻瞬間往左一躍,由威卡右手邊的死角處,發出了「千黯之暗」來!

    這一下速度極快,又是出奇不意,如果是一般的騎士,只怕早就中招,但誰知,威卡竟然是冷冷一笑,瞬間轉了一個身,巨大的斬馬刀就如一道旋風般,撕裂了「千黯之暗」的影子。

    「深羽那傢伙八成也沒告訴你吧……」看著消失在空中的千黯之暗,威卡冷冷的笑著,並且舉起了手中的斬馬刀來,「我這把『封魔者棺木之鑰」可以封印所有的守護天使,你現在,已經永遠無法再使用了。」

    威卡手中的「封魔者棺木之鑰」,可是全槐斯最強的封魔刀,凡是被斬到的守護天使,都會瞬間被封印回使用者體內,除非封魔刀被打斷,否則絕對無法再度使用。

    只不過這刀有三個致命傷,一是凡是使用它封印守護天使的人,都會消耗相當的壽命當作代價。再者,封印的數量也有限制,一但超過了,封魔刀就會斷裂。其三,倘若封魔刀斬了守護天使或魔法以外的對象,就會一整天失去力量,成為凡鐵。

    這樣嚴格的限制,也就是洛u帆瞼d平時雖然有把封魔刀帶在身上,卻總是遲遲不出手的原因。但是由於他從方才崆流打出的那個守護天使中,感覺到一股黑暗的氣息,因此便毫不猶豫地使用封魔刀了,嚴格說來,倒還是有些個賭運氣。

    但是不明究理的崆流,看到威卡如此強大的實力,心中卻不禁感到有些個膽怯。

    因為一直以來,崆流所遇到的敵人多半是可以用些小花樣來智取的,但是威卡卻是個徹頭徹尾穩紮穩打的角色,面對這樣屬於完全實力型的敵人,崆流除了硬拚之外,幾乎是沒有其他方法了。

    難道沒有別的方法了嗎?崆流心中不禁如此苦思著。此刻他能夠切實的感覺到所謂實力上的差異,因為與以前曾經遇到過的敵人不同,威卡攻守之勢都異常的嚴謹,讓人無法看出破綻,當然,更別提耍詭計了。

    「你不攻擊了嗎?那麼就換我了!」

    忽然之間,威卡猛然大吼一聲,舉起了刀,用刀背向崆流掃去。

    威卡這一擊,雖然無法引出「封魔者棺木之鑰」的封魔之力,但是近百斤的刀身,再加上他驚人的腕力,而且配上了與重量完全不成比例的詭異速度,別說是一般人了,就只怕連頭老虎被中一下都會粉身碎骨。

    剎那之間,竟然無法預測到此一攻擊的崆流,只能勉強往後一躍。

    但誰知,躲是躲掉了刀身的衝擊,但是斬馬刀捲起的颶風卻依舊讓他整個人重重的被吹向後頭。

    「崆流!」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橘,緊張的大叫著,但是卻因為威卡令人害怕的殺氣,而讓她無法移動腳步。

    「不知道你原本是不是以為,只要兩個人聯手,就有可能逃掉呢?然而,你們兩個的實力,卻連聯手對付我的資格都沒有。」說完,威卡冷冷的一笑,「小子,別太天真了,我這輩子殺了很多人,不會差你一個,聰明的,就給我讓開!」

    「棉哩棉唆的幹什麼呢……」崆流緩緩地說著,並且爬了起來,按著自己兀自疼痛不已的胸口,「我這輩子,應該還沒有殺過一個人,但是……我卻活下來了,不是嗎?」

    「不要給我得寸進尺!」崆流的語氣似乎激怒了威卡,只見他又是大喝一聲,隨即衝上前去又是一腳,將崆流踹給老遠。

    而崆流面對威卡的追擊,卻幾乎沒有反擊的能力,因為威卡的劍,有能夠封印自己守護天使的能力,也就是說,盲然的攻擊,只會使勝利的機會減低罷了,他現在必須等待,等待敵人的微小破綻出現。

    「你知道嗎,我現在就算殺了你,再慢慢把她找出來也不遲,你以為用你自己的命可以換得什麼改變嗎?」

    威卡抓起了崆流,憤怒的大吼著,而崆流這時才明白,原來威卡只能確定帶走愛爾菲娜的人是自己,但卻不知道她被藏在哪兒。雖然說以威卡的能力,遲早是會找來圖書館的,但是倘若崆流能在此多耽擱一些時間,讓橘帶走愛爾菲娜,那事情也許會有些轉機。

    一想到如此,崆流於是一咬牙,瞬間從自己身後取出了炎銃來,毫不留情的朝著威卡的臉上開了一槍!

    猛然之間,只聽一陣爆炸聲,威卡與崆流兩人同時往後倒了一步,但是被炎銃爆炸波擊的崆流,身上被灼燒了好大一塊,若非龍血衣的保護,只怕他早就被燒死了。

    但誰知,被炎銃直擊的威卡,卻只是在火焰消散之後,冷冷地看著崆流,臉上竟然是毫髮無傷!

    「我說過了……那種小孩子的玩具,對我是不會構成作用的。」威卡一面說著,一面甩了甩有些破皮的手,看來剛剛那一瞬間,他用自己的手擋住了炎銃的一擊,「我經歷過的千百場戰爭,讓我的身體練就了對魔法攻擊的抗力,一般的小魔法,或是這類非物理性的攻擊,都只是在幫我搔癢罷了。」

    威卡一面說著,一面朝著崆流走近,而崆流看著威卡的腳步,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其他辦法了,為今之計,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如此想著,崆流一咬牙,也不管自己身體的傷勢,忍著痛,朝著威卡的方向衝去!

    而威卡看著朝自己奔來的崆流,臉上露出了氣定神閒的冷笑,並且握緊了「封魔者棺木之鑰」。

    就在兩人即將交會的剎那之間,威卡看透了崆流的行動,預測到他會向右邊跳開,試圖抓到時機攻擊,於是他便先一步微微側身,準備著隨時給他致命的一擊。

    但誰知,崆流的行動竟然是個假動作,只見他趁著威卡稍稍轉身之際,舉起了手來,猛然朝他放出了「人體紋章學」!

    頃刻之間,巨大的鐵球快速的轉動,上頭的尖刺不斷摩在威卡那如同鋼鐵般堅硬的皮膚上,總算是讓他感到有些痛苦了。

    然而,崆流並不就此罷手,當「人體紋章學」收回的瞬間,他又接連招喚出了「炎之咆哮」與「沙漠之冬」來,讓受到強大重擊的他,整個人往後倒去。

    但就在這同一時間,崆流又趕緊射出一發炎銃來追擊威卡,接著又用出了「黑與白的衝突」來。

    只見黑白兩劍瞬間自默世錄手札中衝出,刺向了威卡的胸膛,並且發出了類似金鐵交擊之聲。

    但就在崆流硬撐著身子,想要再加把勁之際,忽然間,威卡大吼一聲竟然彈開了雙劍,隨即舉起了斬馬刀來朝崆流披去!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崆流無法迴避,眼見到那把刀已經朝自己揮來,無計可施的崆流唯有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然而,威卡卻沒有攻擊崆流,而是……將默世錄手札砍成兩半!

    電光火石之間,崆流突然感覺到頭腦有中像是撕裂一般的劇痛,就彷彿威卡的那一劍是砍在自己頭上一般。

    他抱著頭,痛苦地的在地上,所有聲音,都離他越來越遠。

    意識朦朧之中,他似乎聽到了很多聲音,橘與愛爾菲娜哭喊的聲音,越來越遠……阿爾、法爾、還有自己曾經消滅的一些魔物,他們從黑暗中傳出的哀嚎,卻似乎越來越近。

    漸漸地,崆流的眼前已經看不到原本的土地了,慢慢地,眼前一切,轉變成了黑暗,永恆的黑暗……

    第四十六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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