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軍目前倖存的機甲部隊遠多於裝甲部隊,但他們在擺出了四面合圍的陣勢之後,因為羽林軍自走炮所在的位置決定了機甲部隊必須負責三個方向上的進攻。相對於12萬裝甲部隊排成三個波次連綿不絕地衝擊正面戰場不同,17萬餘的機甲部隊在分兵之後,每個方向平均只能排出5萬多人的部隊。
當然了,在這次會戰中,帝國軍反正從未擔心過羽林軍會逃跑——事實上他們巴不得羽林軍逃跑呢,到那個時候,帝國軍「豹」式主動坦克卓越的機動能性才能派上用場——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在每個方向上都排出相等的兵力,此次四面合圍的最終目的不過是分散羽林軍的防守兵力,使之不得不分兵,在四個方向上都構築防線,從而稀釋了其在每一個方向上的防守強度,為帝國軍真正的主力部隊突破其防線創造條件。
帝國軍的機甲集團軍司令部就是這樣安排的,他們先派出了9個重型機甲師,分別從羽林軍自走炮陣地的左、右和後方,以每個方向3萬部隊的兵力發起了佯攻,他們這樣做自然是誘使羽林軍全面防禦。擔任主攻的是第11機甲軍的5萬重型機甲部隊,他們將會在羽林軍的防線被削弱後,在合適的方位發起最後一擊。
本來擔任佯攻任務的部隊,素質都不會太高,把整個機甲集團軍扒拉過來,也只有霍金斯准將率領的第14軍的輕型機甲部隊戰力最差,本應該是最適合執行這種佯攻和牽制任務的。但機甲集團軍的高層連這樣輔助的戰鬥任務都沒有讓這支部隊支執行,只讓他們作為最後的預備隊使用——這樣安排只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高層軍官極端地不信任這支部隊的能力。
當然了,明面上的原因是不能這樣說地,霍金斯接到的令第14軍原地待命的命令中是這樣說的:鑒於你部在裝備上跟敵方沒有明顯的優勢,為避免你部成為對方集中火力打擊的目標,故令你部原地待命。保持戒備,隨時聽侯調遣云云。
雖然這個輕型機甲軍的3萬部隊是被機甲集團軍司令部作為了預備隊使用的,但他們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把這支部隊派上戰場地打算——不管前方的形勢多麼惡劣。
集團軍司令部制定的作戰計劃非常地詳盡,詳盡到就差出門先邁哪只腳了,幾點幾分到哪個方位點,然後進行什麼行動、使用什麼武器,駐留多長時間等等,都不厭其煩地一一註明。他們之所以花費這麼大精力來制定計劃。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帝國軍中通訊方式極度的落後,為了能讓在三個方向擔任佯攻的機甲部隊與主力部隊配合默契,為了能讓機甲部隊能與裝甲部隊配合默契。他們所能做的只有讓大家全部按照計劃表來行動了。
不過,這個計劃表在初期地時候進行得就不是很順利,因為那些擔任佯攻任務的部隊在行進還沒有多久,就觸發了一枚壓髮式的地雷。把附近的三四台機甲都炸上了天。
帝國軍對於地雷的威脅可是有著慘痛的深刻體會的,在這次會戰剛開始的時候,帝國軍裝甲部隊的第一波次的衝鋒,就被炸得損失慘重,一想起遍佈地雷地雷場,這些曾親眼目睹過那次慘狀的軍官們就感覺汗毛倒立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既然附近有可疑的雷場,這些帝國軍的軍官們馬上就按照集團軍司令部制定的作戰計劃,開始了排雷作業,不過,令他們失望地是。數十枚核彈頭的炸彈投射過去,只隱隱聽到了兩三道反物質炸藥爆炸所產生的特異性的聲浪,這樣他們極為鬱悶——他們哪裡會想到,這附近一共也就被羽林軍的飛行機甲埋設了數枚地雷而已,那些隸屬於陸航大隊地飛行機甲地負重並不高。就算把自衛武器和裝甲卸下來,每趟攜帶個十幾枚地雷,就已經到極限了。
儘管這此地雷比較少,但一路上布得卻極其均勻,如果帝國軍不顧一切地向前趟的話。估計也損失不了多少兵力。但這些地雷地存在所造成的威脅遠大於它們實際造成的損傷。一想到陷入雷場的話,就極有可能全軍覆沒。就沒有軍官願意冒險硬衝,結果走一路,就排了一路雷,根本就不能按照計劃中所規定的那樣,及時地到達指定的攻擊地點。
如果帝國軍只碰到這些隨時可能會出現並在身邊爆炸的地雷的話,他們最多也就拖延點兒時間而已——當然了,這種想法只是那些低級軍官們私下裡隨便說說,高層軍官們可是期待著他們的部隊盡快行動的——但是,等他們逐漸接近羽林軍的自走炮陣地附近時,他們就遭受到了不小的麻煩。
那裡附近的地型早被羽林軍炸得七零八落,無數山峰崩塌、山谷被埋,僅憑著帝國軍手中那份在10號星球攻防戰初期所拍攝並繪製的地圖,根本就走不到任何指領路線的作用。就在這些擔任佯攻任務的帝國軍機甲部隊對集團軍司令部的作戰計劃摸不著頭腦的時候——這也怪不得這些部隊,因為地圖上坐標位置顯示的是一個山谷,但他們到來才發現那個山谷已經被一個山坡所取代了——突然從一個山坡背面飛過來了數百枚單兵導彈,這波齊射的導彈在發射的時候沒有任何預兆,還沒有等那些帝國軍的機甲部隊做出規避動作的時候,那些導彈就已經把帝國軍機甲部隊的先頭部隊覆蓋在了反物質彈頭爆炸所產生的煙塵裡。
還好,帝國軍手裡的作戰計劃中詳細地介紹了突然遇襲時的應對策略,所有倖存的機甲部隊在爆炸聲中,立刻就在周邊尋找最佳的隱蔽地點躲避可能到來的襲擊,然後端起裝備的輕重武器瞄準襲擊到來的方向進行干擾性射擊——不求傷敵,只求壓制住敵方的火力。
這樣的對策很快就走到了作用,位於山坡上的帝國軍只零星地反擊了一下,就被壓在山坡後面抬不起頭來,此時早有離目標較近的帝國軍重機甲部隊,在友軍火國的掩護之下沿著山坡衝了上去,這次衝鋒暫進也異常順利。之所以說是「暫時」,是因為等這支擔任衝鋒任務的帝國軍部隊衝到山坡上的那一剎那,除了被埋設的地雷炸了個灰頭土臉,損失了十幾部機甲之外,連羽林軍的影子都沒找到——他們早就藉著複雜的地型的掩護,逃走了。
帝國軍三支擔任佯攻任務的機甲部隊一路上幾乎都在遭遇這樣的攻擊。他們每次遭遇的羽林軍數量都不多,有時候是幾百,有時候是一兩千,往往都是一擊便走,決不貪功,不給帝國軍任何反擊的機會。帝國軍倒有幾次幾乎抓住了這些可惡的偷襲者,但他們裝備的重型機甲雖然裝甲厚實,火力強大,機動能力上卻差比那些輕型機甲差上好多,若對方不跟他們正大光明地進行陣地戰的話,重型機甲的裝甲和火力都派不上用場。更加可惡的是,那些羽林軍的小部隊很明顯在進行襲擊之前,就探好了撤退的路線,所以往往三轉兩轉地,一支部隊就消失在蒼茫的大山裡了。
最終把帝國軍逼得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像火力覆蓋著排雷那樣,看到任何可能躲藏敵人的位置,也用核炸彈狂轟亂炸一番,這一下,安全倒是安全了,不過,前進的速度就更慢了,不僅如此,他們在躲避著被他們自己炸下來的山石的同時,忽然發現,提前準備的核炸彈竟然很快就消耗殆盡了。要不是回去補充彈藥,派多少部隊回去,到底需要多少彈藥才給攻到羽林軍的自走炮陣地,這成了困擾這些擔任佯攻任務的帝國軍機甲部隊的問題。
而在這個時候,位於正面戰場上的帝國軍裝甲集團軍司令部的高級軍官們,不約而同地看了一下時間,然後一齊點了點頭,緊接著承載著這道命令的警笛聲響了起來,天空中血紅色的信號彈也升了起來,各裝甲部隊的引擎陸續轟鳴了起來,這一切都預示著,總攻的時間到了。
與此同時,帝國軍機甲集團軍司令部的高級軍官們也下達了總攻的命令——他們只需要選擇他們所負責的三個方向中的一個方向發起總攻就可以了,為了避免走漏消息,在總攻發起前,連這次高級軍官們都不知道總攻的方向是哪個,一切都看司令官手中那枚骰子投出的點數是多少了。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如果想騙住別人,就要先騙住自己。帝國軍機甲集團軍的司令官是這樣想的,如果想讓敵人不知道這個情報,那就先讓自己都不知道吧——反正三個方向都無所謂的。
他們是騙住了敵人,如果這次戰鬥真的按照他們一廂情願地制定的那個作戰計劃進行的話,此時三支負責佯攻的部隊早已經清理出了三條進攻道路,所以他們的主力部隊可以迅速推進到羽林軍的自走炮陣地前,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力,集中優勢兵力擊垮不得不分散著進行防禦作戰的單薄的羽林軍,從而輕而易舉地擊毀那些除了裝備著驚人火力的8主炮之外,裝甲和機動能力都極其低劣的自走炮部隊,從而以勝利之姿結束這次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