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軍中,最為強大的就是艦隊部隊,這當然與歐比仕的個人興趣有著極大的關係,其餘部隊乏善可陳,包括這些以新兵為主的陸戰部隊。他們的陸戰部隊的主力戰車被稱為T-81「豹」式主戰坦克,「81」指的自然是年份,即馬上就要結束的公元408式坦克機動能力較強,跟羽林軍的「犀牛」式戰車比起來,火力和裝甲厚度就相對差上一點兒,其主炮為5光子炮,正面裝甲則只能對4以下光子炮作有效防護,這個輕薄的裝甲,正是為了加強坦克的機動能力,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對於「犀牛」的6主炮和厚達的前裝甲來說,完全處於壓倒性的劣勢。不過,「豹」式主戰坦克的乘員僅人3人,相對於「犀牛」重裝甲戰車的4名乘員來說,相同規模的部隊,可以裝備更多的「豹」式主戰坦克。
帝國軍整編第1師和第2師被突然到來的打擊一下子給打懵了,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敵方的打擊精度還如此的精準,這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他們只想著如果再被敵人進行一次這樣的齊射的話,這兩個師說不定就會被成建制的消滅了,而完全沒有意識到,羽林軍之所以會得得這麼準,完全得益於他們對這片預設的戰場上的每塊岩石、每個山嶽都作了詳細的勘探,周圍任何可以在8主炮覆蓋的區域(沒有被障礙物阻擋的區域),他們都制定了詳細的關於射擊標尺的表格,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用肉眼去觀察,去瞄準,只要能確定目標位於表格上的某個方格內,然後按照表格上給出的射擊仰角和偏角,調整炮口,然後進行射擊就可以了。
那枚提前埋設的反坦克地雷,是早已經在地表格內標好了的,關於帝國軍來時的陣型。也由因為無法找到合適目標下手而返回地范溪所率部隊探察好了。然後使用提前鋪設好地有線電話,通知了位於山腳下的羽林軍陸戰部隊司令部和小山上的自走炮指揮部。
這時候,提前鋪設好的幾部有線電話仍然在發揮著作用。范溪的部隊早已經憑藉著優異地隱藏能力,潛伏到了可以肉眼觀測到帝國軍裝甲部隊的距離,然後不斷在電話裡念出了一個個的座標編號——這些編號正是寫在提前制定好的一個個方格子的表格裡。拿著同樣表格的自走炮部隊在接到情況後,馬上就向那個格子所表示的坐標點裡射出一發激光彈,待位於前線的觀察員在對戰果進行評估之扣,再決定是不是需要補射一發——畢竟,能量對於羽林軍來說,太珍貴了,除了剛開始時地一陣齊射之外,後來都是按照前方觀察員給出的坐標點進行精確射擊的。
帝國軍在還沒有看到敵人的情況下。一輛輛主戰坦克就這樣被沙塵和煙霧中射出來的冷炮一一擊中,一時間除了被動挨打之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在原地亂轉,希望能夠借由機動來射避炮擊——這裡已經被美娜經營得跟自己家裡一樣熟悉了,陷於客場作戰的帝國軍要不陷入被動才出鬼了呢。
是進是退,這支部隊的高層指揮官們必須得做出個決斷。總在這裡被動挨打總不是什麼事兒啊,每一秒時間。幾乎都有數輛戰車都擊毀啊,他們必須抓緊時間。
最終第1裝甲師地師長,他同時也被暫時任命為這支部隊最高指揮官,下達了繼續前進的命令,畢竟。陸戰部隊總司令部給他下達地命令是驅逐這裡設伏的帝國軍。儘管現在看起來,他們才是走進陷阱裡的獵物。但不試著進行一次進攻就退回去,上級對於他的評價肯定會低上幾等——現在他被暫時任命為5個裝甲師的最高指揮官,他還想把這個暫時給去掉呢。
第5裝甲師同時也接到了準備進攻地命令,但在他們地師長威爾金准將下達進攻命令的時候,亞文上校卻一邊抬頭觀察著那些被羽林軍地8重炮命中的帝國軍的主戰坦克的方位,一邊在一張紙頭上不斷寫寫劃劃地標記和計算著什麼。
旋即,他就給他的團部的幾輛主戰坦克下達了命令,讓他們集中火力向他提供的坐標進行一次齊射。
他所提供的坐標只是一個大致的範圍,位於他們團行進隊列的左側大約一百米左右的位置,不過,炮擊後那裡除了碎石亂飛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不過,亞文上校在看到他的裝甲團已經沒有主戰坦克再受損失了,最終就放下心來。
「亞文上校,你在做什麼?!」威爾金准將看到其他幾個團、甚至他的師部的直屬裝甲團都做好的進攻的準備,而他的這名不安份的手下卻在胡亂地轟擊周圍的亂石灘。
亞文上校只能向他的上司解釋,他拿出了剛才的紙頭,然後指著上面的幾個叉說:「在這個地環境中,人的眼睛能夠看到的距離幾乎是一個定值,如果從上方俯視他所能看到的範圍的話,剛好是一個圓……」說到這裡,他用筆把那幾個叉用弧線連了起來,繼續說:「同一平面上的三個點可以決定一個圓,同時也就知道了圓心的所在……」接下來,亞文就準備轉到正題了,羽林軍的觀察員在為他們的主炮指明射擊目標的方位的時候,只能指出他們視野範圍內的目標,在一個方向上,看到盡頭後,必須就要轉頭在另一個方向上尋找目標,最終,從這些被擊毀的目標中,就能計算出位於位於視野圓心的羽林軍觀察員的具體位置,只要把他們消滅掉,那些8主炮失去了眼睛,自然就無法射擊了。
但是,他還沒有轉到正題,威爾金准將就爆發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閒扯這些有用沒用的?既然你的《幾何》學得好,為什麼不去找一份有出息的教師工作,而像其他失業者一樣,不得不玩這個遊戲。現在在我面前賣弄有什麼用?!」
「我本來就是一個教……」亞文上校本來還想分辯兩句。但一想到實話實說未免會傷到身為失業者的威爾金准將的心。於是就住了嘴。
威爾金准將也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他頗為惱怒地說:「還不趕緊讓你的團趕緊向敵方的重炮陣地發起進攻?!看被其他兄弟師拉開了多大的距離了?我怎麼就攤上了你這樣地手下?」他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離開了,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發起進攻又能怎樣呢?難道這些主戰坦克還會爬山嗎?」這話亞文上校只能自言自語地說說,最終他仍就聽從了威爾金准將地命令。指揮部隊準備出發。說實話,如果他的性格能夠張揚一些、強勢一些,現在也不至於仍然只是一名基層的中下層軍官而已。
在整編第5師也隨著其他幾個師最終冒著羽林軍8重炮的炮火,以極其慘重的代價向前推進地時候,剛才被亞文上校上令炮擊的那片亂石灘上的碎石子突然間自己動了起來,並逐漸出現了湧起來下陷,在不斷有些沙石流了下去的同時,一架被炸得慘兮兮得。半個腦袋都被削去的機甲最終搖搖晃晃地從裡面站了起來。
這架機甲的主人正是近戰機甲旅的旅長范溪,他先對著手中的有線電話地話筒「喂」了幾聲,但沒有任何回應,看來,剛才的那一陣炮擊把鋪設的線部給炸斷了。他「喂」了幾聲後就把話筒丟到了一邊,開始琢磨起了剛才聽到的隻字片語。
儘管在一百米開外是很難聽清別人的交談,但范溪的機甲上安裝了可以用於採集聲音的裝置。這本來是在對帝國軍偷襲地時候,在可視範圍以外。通過他們發出的聲音來估算其規模,以決定是否攻擊地,沒想到用於定向竊聽也蠻管用的。
正因為如此,他才被亞文上校所講的話驚出一身冷汗來,如果這種方法在帝國軍中普及的話。他手下的部隊肯定會遭受極大地損失。儘管這些損失至少需要三輛帝國軍地主戰坦克陪葬,他也感覺非常之划不來。畢竟他手下的是百戰老兵,拉十來個新兵蛋子陪葬,怎麼說也划不來啊。
「那位軍官好像在帝國軍中混得不怎麼如意。」他把剛才地錄音又放了一遍,「亞文上校,知道了名字就好辦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拉過來呢?最好能想辦法成為我的副手。」
范溪也想清楚了,如果他一直指揮近戰機甲部隊的話,最大的成就也就是成為一名近戰機甲專家;但若想成為一名高級指揮官的話,沒有大兵團、混和兵種的指揮經驗是絕對不行的,而這正是他的短板,如果有這麼一個副手的話,那問題就解決了——至於他為什麼會打處於敵方陣營的亞文的主意,那是因為羽林軍中公認有才能的,早就被那些大貴族、小貴族、不大不小中貴族們整到自己麾下了,他現在雖然靠著以前在英仙大本營星系的功績最終被封為了子爵,但因為狄安以前的「合格不合適」的評判,根基一直非常淺薄,人脈也不太好——這大概跟他張揚的性格有關係。所以許多低級軍官,寧願成為蘇菲、雪莉等大貴族的見習騎士,也不願意獲封他一兩顆星球成為爵士,所以一直沒有找到可意的人才,既然帝國軍這樣浪費,讓這樣的人才僅當做一名基層的普通軍官使用,他要不挖過來的話,大概老天爺也會被帝國軍這樣奢侈地用人方式感到憤怒的吧。
亞文上校對於帝國軍的這次攻擊是不抱什麼希望的,既然帝國軍在剛開始估計錯了戰場的形勢和敵人的規模,那就應該果斷撤退,調整進攻方案,重新調集兵力再行攻擊,而不是這樣如同賭博一樣地拼上一把。他對於這幾個師長出於對上司命令負責的態度而進行一次攻擊的決定不以為然,要對上司負責的話,那就應該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而不是像這樣白白地犧牲。
帝國軍確實跟白白的犧牲沒有太大區別,當然了,如果帝國軍的上層以為這樣就可以消耗光羽林軍的能量儲備的話,那就另當別率了。
事實上,這時候美娜已經向她的副手戴維下命令了,「沒事,你繼續攻擊,裝甲部隊推遲一段時間再進攻,反正我們前幾個小時一直都沒有過大動作,能量配額還剩下好多,你儘管打就是了。」
最終,美娜直到帝國軍的5個裝甲師死傷過半,先撐不住撤退的時候,才率領著她的兩個重裝甲師在後面追擊的。而這個時候,不耐煩地看著時間的范溪已經在帝國軍後方埋伏了好長時間了,除了他的近戰機甲旅之外,為了保險期間,他還把「皇家衛隊」也拉來打埋伏了。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那位「亞文上校」會不會在戰場上被薩頓伯爵戴維的自走炮部隊給擊斃了,不過,他很快就安慰自己說:「他既然已經很清楚地預判到了戰場的形勢,那應該會很好地保護自己的,說不定,在這場大戰中,他手下的部隊是幾個師裡倖存部隊最多的團呢。」也正因為是這樣考慮的,所以他在準備抓捕亞文上校的行動中,害怕不利於正面作戰的近戰機甲旅留不下對方,這才把仍然歸他指揮的「皇家衛隊」給拉了來。至於為什麼不拉美娜手下的其他機甲部隊和裝甲部隊,那是因為他是想給他找一個能夠助他騰飛的副手,而不是給美娜找一名足智多謀的參謀,這樣的事,最好還是自己來幹,否則最終人被美娜給提溜了去,他哭都哭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