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軍第一集團軍各師在接到命令後,所有機甲立刻就狀態,在那些軍官們的要求下,那些機甲全部一行行、一列列地排起了猶如古代步兵一樣緻密的戰陣,猛一看上去,倒不像是要打仗的,而像是等待著上級來檢閱一樣。
這些由75000機甲組成的三道機甲陣列很快就合擾成了一個巨大的三角形,這個巨大的三角形隨著部隊漸漸向前推進,而使得整個包圍圈變得越來越小,隨著戰陣正面越來越窄,不斷有機甲被擠到後方,整個陣型的縱深也就變得越來越厚了。
位於第一線的帝國軍機甲全部平端著手裡的激光步槍,並打開了保險,保持隨時都可以激發的狀態,小心翼翼地向前推進著。隨著包圍圈越來越小,那些帝國軍的軍官們臉上的表情也就越得意,他們幾乎已經能設想到馬上就會出現的場景:一群只裝備著近戰武器的羽林軍官兵們,看著帝國軍這樣密集的陣形,以前常用的那種偷襲的手段自然無法使出了,在這個時候,他們只能在帝國軍的威逼下一步步向後退,到最後退無可退的情況,只能在背靠著背的情形下,被帝國軍強大緻密的火力打成馬蜂窩了。
在這個時候,帝國軍的軍官們唯一擔心的就只有羽林軍中的那些飛行機甲部隊了,如果羽林軍的這種部隊過多的話,也將是極為棘手的大麻煩,幸好,直到他們推進到位於營地中心的集團軍司令部外面時,也僅隱約聽到了頭頂上似乎響起過火箭包噴射的轟鳴聲,但他們所擔心的轟炸卻一直沒有落到頭頂上。這讓他們放心了不少。
不過,在帝國軍順利地推進到集團軍司令部外面時,那些軍官卻都愣住了。
因為這時候太陽已經升起,又因為過了許多時間,天空中地沙塵已經有許多都飄落回地面,那那些核彈爆炸所產生的煙霧也即將全部散去了,所以這時的視線情況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也正因為他們能看得更遠了,所以才在對面看到了同為帝國軍的其他軍官驚愕的臉時,一下子驚呆了——既然三個方向的帝國軍都已經在司令部外面成功會師了。那本來應該在包圍圈中的羽林軍部隊跑到哪裡去了?
全部長翅膀飛了嗎?那些帝國軍軍官們看著面前那個狹小的野戰司令部,不禁在腦海裡盤旋著這樣地念頭。
當然不可能長翅膀飛了,否則他們剛才聽到的就不是零星的火箭包噴射聲了。那唯一合理地解釋就是帝國軍在合圍之前。羽林軍的偷襲部隊就已經撤出了帝國軍的營地,雖然這要求他們在發現司令部空無一人後,要第一時間就開始急速撤離,要能做到忙而不亂地突然撤離,這對於一支部隊的要求是很高的,否則光是進行命令傳遞就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不過,這對於精銳的羽林軍來說,卻完全不是問題。
帝軍軍的軍官們沒有想到,在他們好不容易集中了所有的倖存兵力,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在他們信心十足地想給羽林軍以致命一擊地時候,仍然被羽林軍的偷襲部隊溜掉了,一時間無比的沮喪,士氣一下子幾乎都要降到了谷底了。
不過,范溪仍然想給這些已經掉進谷底的帝國軍的軍官們頭頂上再砸幾塊石頭。
他並沒有像帝國軍的軍官們猜測的那樣,在帝國軍合圍之前就溜出了這個包圍圈。狄安給他下的命令是消滅帝國軍陸戰第一集團隊地主力,他可不想這麼快就認輸。
其實狄安原來地命令是下給美娜的,他可沒有托大到要派數千人全殲敵方10萬部隊的想法。只是范溪一心想獨得這個大功勞。才給美娜打了包票的,事實上,若沒有發生不久前的那個意外地,說不定已經都被他幹成了。
儘管如此,此時地范溪仍然有獨自完成這個任務的希望地。
范溪一直是個比較驕傲的人。儘管因為他之前的張揚。被狄安冷凍過很長一段時間,最終被打磨掉了稜角。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都直到這個時候了,他的自尊仍然不允許他放棄獨自完成這個任務的希望,唯一跟以前有所區別的是,他已經做好了萬一無法完成任務時,該怎麼進行彌補了。
他此刻正處在一個絕對黑暗的環境中,手裡拿著一個極其原始的有線起爆器,這個起爆器的導線正連接著埋放在帝國軍的司令部的周邊。
就在剛才,他的頭頂上響起了一陣紛亂的腳步轟鳴聲——對,就是頭頂,因為他以及他手下的近戰部隊,此刻都已經把機甲埋在了地下。玩兒地道戰本來就是他的特長,他曾經就因為這一招,把初次見面的美娜打得灰關頭土臉的,不過這次因為時間太緊,他所能做到的,只是用高級的9級激光劍劃出一個大坑,把他手下的部隊埋在地下而已。這裡本來就是一片已經被帝國軍的核彈炸過的曠野,埋藏的地面又經過了飛行機甲部隊的稍事偽裝,在天空中飄蕩的沙塵最終飄落下來了一層之後,若沒有專門
儀器的話,是很難發現他們的,而現在遍佈在戰場上擾器,卻幾乎使得所有的探測儀器都失去了作用。
他們頭頂的機甲移動的腳步轟鳴聲過了很長時間才最終遠去,並逐漸小了下來,范溪的表現還一如既往的平靜,不過,其他軍官在剛才卻有種心都快要跳下來的感覺,雖然在以前也不只一次地接近敵人進行偷襲,但以前畢竟能夠佔著主動權,而且手腳也都能活動,現在這樣被動地隱藏起來,除了祈禱不被發現之外,任何事都做不了,這種聽天由命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范溪的表現能夠這樣平靜,還是得益於他現在根本就來不及進行祈禱吧。因為自從第一拔帝國軍的陸戰機甲從他頭頂經過時,他就已經計算出了那些機甲的步頻,再根據他之前從那些被摧毀地帝國軍機甲那裡得出了那些機甲的步幅後,他們經過多少時間能夠走到他的那些反物質炸藥的埋放地點,已經是很清楚的事情了。在計算完成之後,他就耐心地數著秒。在經過他們頭頂的那些機甲部隊最終遠去的時候,他的數秒最終就要結束了,「5…4……3…2…1,9級槍炮廠的科技成果吧!」
那些帝國軍地軍官們這時還在野戰司令部的跟前發呆呢。突然間,腳下傳來了一聲轟鳴,大地的地面突然間像是波濤洶湧地海面一樣。起伏了起來,最終,堅硬的地殼最終約束不住這股強大的能量,夾雜著碎裂成粉的岩石一起噴發了起來。
這些反物質炸藥可是能夠輕易炸穿戰艦的外裝甲的,對付這些輕裝甲的機甲簡直是小兒科,一旦被那些噴薄而出的能量席捲中的話,所有的一切都會在瞬間化成氣體,就算是離得稍遠一些機甲,雖然僅被波及到一點點,但也最終落得個被烤得像蠟燭一樣融化地下場。
儘管范溪他們距離爆炸中心還有一段距離。但地殼的運動仍然把這些藏在其中的機甲擠壓得咯吱作響,甚至有幾台機甲被直接擠爆掉了。
不過,「爆炸聲就是命令」,這可是范溪不久前反覆強調過的,所有的埋藏在地下的機甲已經顧不上自檢一下機甲的受損情況了,幾乎都在第一時間,把機甲主機運轉的所有能量都傳輸到機甲地雙腿上,這些近戰機甲驚人地腿部力量立刻就撐著機體硬撞開覆蓋在機甲上的碎石和沙土。從地下彈跳了出來。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用被吩咐了,一個個揮舞著手中的激光劍,就向背對著他們的帝國軍機甲部隊殺了進去。
此時帝國軍仍然是剛才的緻密陣形,直到這些近戰機甲已經衝入到帝國軍地陣型裡面,那些在爆炸中倖存地軍官們才意識到要指揮部隊進行反擊。不過。這些裝備了遠程武器的帝國軍機甲部隊想進行反擊談何容易。緻密地陣型只夠他們轉過身的,而羽林軍的進攻部隊更是跟帝國軍糾纏在一起。這時候別說是瞄準射擊了,就算是想把步槍端平了進行射擊,幾乎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范溪作為這支獨立部隊的最高指揮官,自然沒有必要衝到最前面去。他從地下衝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評估那次爆炸的結果。
反物質炸藥的威力十足,巨大的能量已經以帝國軍司令部為中心,炸出了一個巨大的彈坑出來,此刻彈坑的邊緣,正有如同粘稠的熱巧克力一樣,卻白熾發光的液體在流動著,這正是高能的能量把岩石和機甲直接熔化成為比火山熔岩還要熾熱的液體,儘管隔著機甲的臨視器,那些液體上發出的光芒仍然把眼睛刺得生痛,給人一種將要流淚的感覺。
那些液體在冷卻後,那個大坑將會變成一個如同硫璃一樣半透明的巨大的碗。不過,令范溪頗覺可惜的是,那個碗還是有點兒小的,這也與他帶來的反特質炸藥有限很有關係,儘管位於中心的帝國軍死傷慘重,但最多也只有一萬架左右的機甲因為傷亡而退出了戰鬥,但對於帝國軍陸戰第一集團軍整編後的主力來說,並未受到傷筋動骨的損傷。
迎著熾熱的空氣,范溪最終也揮著激光劍衝了上去,並一劍把兩台並立的機甲斬成了四斷,說實話,他不喜歡這樣的戰鬥。在他所秉持的近戰理念中,近戰本身應該是一門藝術,輕輕地來,悄悄地做完事情,然後靜靜地離開是他所追求的。而現在的戰鬥呢,則完全是像發情的公牛一樣完全靠蠻力取勝。如果不是知道帝國軍的第二撥空降部隊馬上就要空降下來,他完成任務的時限也越來越短,他說什麼也不會考慮用這種方式來執行這次任務。
被突然襲擊的帝國軍一下子陷入了混亂,而且這種混亂也有著逐漸擴散的趨勢,如果帝國軍再不採取措施的話,他們殘存的六萬餘部隊說不會還真的有可能被那支突然到來的數千部隊給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