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散了吧,恢復正常的教學。」蘇達克看著亂哄哄的比武場,大聲的呵斥著,用嚴厲的目光瞪視著。果然蘇達克在天元學院的威信還真不低,他的命令才下完,場上立時就肅靜了下來,不管老師還是學員都開始緩緩的退去了。不過當他們從我身旁經過的時候,都衝著我微笑著伸出了大拇指,雖然他們不出聲,但是我還是感覺的出他們對我的謝意,替他們剷除了天元第一大毒瘤,估計今天夜晚他們在睡夢中也會樂醒了。
在經過我面前的人群裡,我發現了束瞳和小澈,她們衝著我甜甜的笑著,嬌小的手誇張的向我做出了勝利的手勢,我也很紳士的微笑向她們答謝。「雪寂兄弟,我們幾個兄弟先回教室了,下課為你賀功。」是闊哲他們三兄弟,他們看到院長蘇達克沉著臉子站在我的身後,不敢大聲喧嘩,小聲的對我說道,看到我點頭回應,他們喜洋洋的離開了。
「好了,你們幾個跟我來,我有話對你們說。」蘇達克看到人都走光了,回頭對著我們幾個留在他身旁的人說道。留在他身邊的人,除了英烈兄妹和我外,還有幾個學院的幾個主要的骨幹,都是魔導士一級的人物,看來都是蘇達克的心腹。隨著蘇達克再次來到了他的院長室內,把房間的門關好後,蘇達克院長重重的坐在了他的椅子上。「雪寂,還有英烈英丹,你們趕緊收拾收拾,迅速離開光明城,走的越遠越好,最好離開天元帝國的領土。」蘇達克語氣悲傷的說。
「……」我沒有出聲,默默的看著他。「難道你還不知道你的處境有多麼危險嗎?」蘇達克看到我的冷漠,焦急了起來,「很快,不,應該是馬上,教皇延豫就會趕來了,再不走你們就都活不成了。」「院長,我和延巖可是立下了生死文書的。」我語氣平靜的回答他。
「屁!你們怎麼這麼傻,那些紙只是限制你們這些平民的,對於他們來說,什麼都不是!」一些不文雅的話從蘇達克的口中冒出,但是沒有人恥笑他,因為我們都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因為蘇達克清楚的知道帝國內部的黑暗,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住,他早就心灰意冷了。
「院長,如果讓雪寂同學走了,教皇來了,會找您麻煩的。」蘇達克身旁一個黑鬚的魔導士低聲提醒著蘇達克。他好心的提醒,換來了蘇達克狠狠的一瞪,嚇的他立時低下頭去。「誰要是害怕,誰就滾蛋,我們學院裡沒有孬種!」蘇達克看來是故意說給那個黑鬚魔導士聽的。
「蘇達克老師,您說的好,我們學院裡沒有孬種,所以我也並不打算離開。」我輕易不稱呼別人老師,因為那會讓我想起死去的克裡夫多老師,今天蘇達克的行為讓我很感動,這個稱呼脫口而出,我心裡明白,隨著這個稱呼,蘇達克在我心中的份量又重了很多。達克沒有想到我會抓住他話語的語病,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咚,咚∼」院長室的門被敲響了。「什麼事?」蘇達克厲聲問道,他現在很不開心。「院長,教皇延豫帶人來了,他說要找您,已經安排他們在會客廳等待了。」門口一個聲音小心翼翼的回答著。「來的真快呀,好了,你去招待他們,說我馬上就到。」蘇達克沒有開門,直接吩咐道。口腳步聲越走越遠。
「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蘇達克起身向外面走去,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才發現屋內所有的人都緊跟在他的身後,「我說過了,讓你們在這裡等我。」蘇達克有些憤怒,埋怨我們不聽他的話。「不,蘇達克老師,禍是我惹起的,我不能夠逃避。」我生怕延豫會對蘇達克不利,讓當初克裡夫多老師的事情重演。
蘇達克一改平時慈祥的表情,嚴厲的用眼睛瞪視著我,而我則毫不畏懼的瞪視著他。這樣瞪視了好久,蘇達克終於歎了一口氣,放棄了,「既然你願意跟著,就一起去吧,年輕人太過於萎縮怕事也不好。不過我事先聲明,一會一切聽我的,不許輕舉妄動。」蘇達克做出了很大的讓步,我只有默默的點頭同意了。
當我們一行人來到會客廳的時候,那裡的氣氛十分不好,白鬍子延豫已經在裡面暴跳如雷了,而學院裡的內務主任一個勁的點頭說著好話,應對著他。「蘇達克,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露面了呢!」延豫看到走進來的眾人,大聲憤怒的對著蘇達克嚷著,邊嚷還邊不斷的向蘇達克身後跟隨的我們看著,想從我們當中找到殺他兒子的兇手。
「教皇大人,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裡來了?」蘇達克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語氣平和的問延豫。「什麼?你還有臉問我,我問你,我的兒子是不是在你這裡出的事,剛才我看過了他的屍體,太慘了,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延豫教皇臉色鐵青,恨不得把蘇達克吞嚥下去。
「教皇大人,對於延巖的事情我深表痛心,唉,沒有想到會到了這一步,也是延巖太過於固執了,我當初勸過他,可是他不聽,白白喪了性命。」蘇達克一臉的沉痛,把手一揮,一個手下把當初我和延巖立下的生死文書捧到了延豫的面前。
「這是什麼?」延豫遲疑的接過了那些紙張,看了起來,轉瞬間,他的臉色變了幾變。「唰!」他用雙手把紙張一團,一道光華閃過後,那些紙張成為了灰燼。「這些有什麼用,我兒子的性命豈是他們這些賤民所能夠比擬的!」延豫怒目圓睜。
「可是,這個是我們學院立下的規矩,當初請示過尊雷大帝的,大帝恩准的……」蘇達克和顏悅色的解釋著。「我不想聽這些,也沒有功夫聽你說這些,你痛快的把殺死我兒子的兇手交出來,還有他的那些幫兇。否則我就拆除了你的這個學院,永遠讓它消失。」延豫雖然身為教皇,混蛋起來比地痞無賴還無賴。
「教皇大人,我是不會交出來的,如果那麼辦了,我無法向我的學生們交代,他們在我這裡求學會感到沒有安全感的。」蘇達克耐心的解釋著。「屁安全,老子在光明城就是天,誰惹了老子就別想好過。」延豫口出粗語,不光我們,就連他身後跟隨的聖教的教眾也直皺眉頭。
「看什麼看,你們都給我上,今天給我把天元學院所有的人全部殺光,這是我這個教皇的命令。」失去愛子的延豫有些瘋狂了。「是,教皇大人。」延豫的手下雖然知道這個命令有所不妥,但是還是拔出了武器,因為他們知道不遵從教皇命令的人,下場是很可悲的。
「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蘇達克看到局勢將要難以控制,天元學院這場大難要難以避免了,焦急的出聲攔阻著我們,同樣也攔阻著聖教的教徒們。畢竟蘇達克是天元帝國四大魔導師之一,雖然他是排行最末,但在人們心中的威信也是極大的,聽了他的話,大廳內立即安靜了下來。
「蘇達克,你今天是一定要和我為仇了?」延豫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他聲音陰冷的問蘇達克。「教皇大人,這件事我們去找尊雷大帝評理如何?」蘇達克還想要找其他途徑和平解決。「他?哈哈哈∼」延豫聽到說起了尊雷大帝,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狂笑了起來。「看來尊雷大帝是做不了主了?」蘇達克知道現在天元的時局,他沒有想到延豫竟然公然嘲笑大帝,「那聖使龍天那裡呢?如果他不讓教皇大人這樣辦,大人還要堅持嗎?」不知道蘇達克怎麼想的,又把龍天搬了出來。
「龍天?」聽到龍天這個名字,延豫一愣後,隨即笑著說:「這裡的事和他有什麼關係?」「有,當然有,你忘記了嗎?不久的將來,我會是龍天的岳父。」我發現蘇達克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緊咬牙關的,他最不願意提這件事,但是為了我們的性命,還有天元學院的安危,他不能不把龍天搬了出來。
「……」這次輪到延豫遲疑了,他也想到了,確實蘇達克將要成為龍天的岳父大人,那麼得罪了蘇達克也就變相的等於得罪了龍天。現在的龍天是神的寵兒,是創世神欽定的神使,延豫不能不考慮清楚。「我看這樣吧,不如我們去見一見神使大人,看看他的意見,畢竟他代表著神,光明城他擁有絕對的權利。」蘇達克給了延豫一個台階下。「好吧。」教皇延豫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不再堅持,他吩咐手下人先把他兒子的屍體運走,然後拉著蘇達克要一起去見龍天。
蘇達克臨行前逐一用目光掃視了我們一遍,當和我的眼神對在一起時,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他發現我的目光內有一種東西在,是冷酷,是殘酷,是殺意,是許許多多的負面東西。「雪寂,我跟教皇大人去一趟,你等著我,不要做傻事。」蘇達克刻意的叮囑我。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剛才我看到延豫那個猖狂的樣子,差點忍耐不住,動起手來,我自己勸自己,要冷靜,還沒有到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