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冰火,與12.6絕對·超強
這五人,我之所以說基本上不認識,而不是完全不認識,是因為我認識一位。緊挨在想你了的身側後方的,也是個盜賊玩家。這人,我認識:裸奔的企鵝。
幾個月之前,我在死亡沼澤裡機緣湊巧啟動了灰皮侏儒的寶庫、引發寶庫塌陷、造成小規模空間塌陷之後,在逃避空間飄帶的時候,我曾經邂逅裸奔的企鵝。這廝風格獨特,實力超絕,當時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裸奔的企鵝,盜賊系隱藏職業「劫匪」,妖族,本相為企鵝,特色技能「企鵝的裸奔」幾乎可以和我使用天絲進行假影移相媲美,使用綠色雙匕。這是我至今還記得的這廝的資料。
現在,一看到這廝,我就想起了這廝要錢不要命的搶劫態度和裸奔時大白屁股白晃晃的動人「風姿」。當時為了擺脫這傢伙,我記得我用一片得自清涼秀的空間法符給這廝下了套子,被做了手腳的空間法符將會吸引、吞吸空間能量,然後爆炸。當時我使用傳送卷軸傳送離開死亡沼澤時,看到的最後景像是,這廝本來已經發現了問題、扔掉了空間法符,然而,卻緊接著再次飛撲剛剛被他扔出、正被幾條空間飄帶纏繞上的空間法符,充分發揚了要寶物不要小命的精神。
按照當時的情形發展,空間法符的爆炸是必然的,這傢伙應該已經沒命了。但是,我卻直覺的感覺到。此刻我眼前地這廝,絕對不是重生後重新練起來的。也就是說,在我的直覺裡,上次死亡沼澤裡這廝並沒有死。
這廝的特色技能「企鵝的裸奔」,實在非常厲害,如果說有人能夠對使用天絲的我造成妨礙的話,那麼。我毫不懷疑,就是使用了裸奔技能地這廝。
我不由暗暗警惕。
這廝身上沒有紅光。只有淡淡的紅影。這表明這廝在血蝙蝠峽谷有百戰經歷,但勝績尚未到百。這樣地形象,在血腥地圖深處,通常都是危險的代名詞。因為,要想深入血腥地圖,沒有實力,是絕對不行的。但是,這樣實力的人,基本上都至少身泛紅光,擁有百勝經歷。所以,如這廝一般形象弱到了不堪的份上,那就是反常了,反常的事情,通常都很危險。
關於血腥地圖。有這麼一種傳言。據說,有一些隱世高手不願意引人注目,但是又渴望戰鬥,於是,這些高手在血腥地圖常常易容之後挑戰知名高手,或者。這些隱世高手相互之間彼此熟悉,借助血腥地圖狂熱的戰意相互不斷交手。
裸奔地企鵝大概就屬於這種情形了。否則,絕無可能只有區區數百戰的經歷,更絕無可能尚無百勝戰績。
另外四個隱世高手,我也懶得逐一探查資料了。
我真正關注的,是暗中的一股氣息。
我總是覺得,暗中,似乎有人正在窺視,這個窺視者絕對是我的最大威脅。從這個我無法查知方位的窺視者那裡,我感受到的。只有兩個字:危險。
我胸中殺意急劇攀升。身周血霧血繭急劇吞吐伸縮。
按照香滿衣的佈置,這十多個遊戲日裡。我都和刀小刀在血蝙蝠峽谷招搖,以張揚地態度,把追殺者吸引到這裡來。
通過這樣的手段,促進這股針對我的追殺情緒不斷攀升。之後,在攀升到香滿衣認為合適的某一個點時,我便將一反這段時間避強擊弱的策略,改成迎擊追殺者中的超強陣容,製造一場絕對強悍地殺戮。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以殺止殺的目的。
這樣做,最關鍵的就是時機的把握。一眾追殺者的情緒要攀升到正好處於一個合適的點,如果低於這個點,那麼,我展示的實力再強,也沒法遏制這種情緒繼續攀升,而如果我出手晚了,等到追殺者的情緒高於這個點,那麼,那時候,我展示的絕對強悍地實力卻也壓制不了這種情緒。
這個時機,就由香滿衣來進行操作。
剛才,我和刀小刀利用「鴛鴦鬼面」地變身功能,我變化成名為「鬼佬道」的猥瑣中年道士,小丫頭則變身為名為「丫頭」地青年女性戰士玩家,正在一邊聽著那導遊生活玩家胡扯,一邊休息。就在這時候,香滿衣傳音告訴我,時機已到,應該出手了。
我知道,附近就正有十來個厲害傢伙在搜尋我的蹤跡。所以,和丫頭一起撤掉鴛鴦鬼面的變身功能,恢復我們的真實身份,之後,迎戰二十來個二流角色。
果然,這十多個厲害傢伙迅速出場。
然而,我卻絕對沒有想到,出場的陣容,厲害到了如此地步。
雲天、飛龍十三、和尚無罪、yin得一首好濕、天涯明月、想你了、裸奔的企鵝以及另外四個隱世級,本身就已經強悍得過分了,結果,**,暗中居然還潛伏著一個傢伙。
除了飛龍十三仍在遠處遊走,其他十人,分散開來,把我和丫頭圍在中間。
十個人的動作都很到位,距離控制得恰到好處,暫時來說,我們只要不動手,不會招來十餘倍血蝙蝠的圍攻。
不過,這種態勢很快就被打破了。因為,原本就在附近的數十位玩家中的小半,以及剛才沒來得及被我和丫頭殺死的幾人,都圍了上來。這些人水平太次,把握不住距離,也控制不住殺意和戰意,結果,立刻就招來了數百隻血蝙蝠。
我突然心中一動。
我微微側頭。
渾身血光微微流轉的第一滴血彷彿憑空從空氣中浮現一般,就這麼冒了出來。出現在我身側五丈餘外。
「千里兄,幽洞一別,風采更勝往昔啊。哈哈,我第一滴血也來湊個熱鬧。」
這廝從來都是冷著個臉、不苟言笑地,此刻,居然做出一副豪邁樣子。
我微微吃了一驚。
我並沒有感應到第一滴血的存在。那一直讓我不安的傢伙,我也同樣無法感應到他的位置。
第一滴血剛剛現身的瞬間。我原以為讓我感覺到危機的,就是第一滴血。然而。我立刻發現,從第一滴血身上,我無法感覺到我這種野獸本能般的危機。
這就是說,第一滴血這樣地高手都不能驚動我的殺手本能,讓我感覺到驚悸。暗中地窺視者,另有其人。
命魂雙修使我和丫頭之間的默契,果然非同一般。丫頭雖然無法察覺到暗中有足以致命的威脅。但是卻能感受到我的心意。丫頭捏了一下我的手。我和丫頭對視一眼,丫頭便已經徹底明白了我在擔心什麼。
我再一次見識了「地獄紅眼」的厲害。
丫頭微微皺了皺眉,旋即,雙眼驟然變紅。
這是我看得已經堪稱習慣了的景象。所以,我本不該有所奇怪。
然而,一種模糊地直覺,告訴我,接下來的場景。絕對和我已經習慣的場景不一樣。同時,憑借命魂雙修建立起來的聯繫,我感覺到,這時候的丫頭,非常脆弱,必須好好保護。
我的預感不錯。
只見丫頭雙眼的紅色瞬間增強到一個驚人的程度之後。接著急劇淡化。隨著丫頭雙眼中紅色迅速稀薄下去,丫頭光潔地前額,雙眉之間,一點紅芒悄然出現,迅速由淡到濃。
這道紅芒轉眼便匯聚成一隻眼睛的形狀。一隻完完全全的紅色眼睛。
丫頭雙眼中的紅色完全褪去的時候,丫頭雙眉之間這只紅色眼睛突然浮出皮膚,升到丫頭頭上尺餘處懸浮著。
丫頭雙眼空洞,彷彿此刻的雙眼不過只是擺設。
丫頭頭上地紅色眼睛緩緩旋轉起來,向四方注視。
不僅僅是我,包括場中的其他人。都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吃了一驚。
只見丫頭紅色眼睛注視之處。不斷有空氣微微蕩漾,隨著道道憑空出現的波紋。一個個人形突然就這麼顯露出來。
這些突然顯露出來的人形,身上都有一層淡淡的紅色光暈。或者說,這些人其實仍然沒有顯露出身形來,只是,隱身潛蟄的他們,被地獄紅眼注視到之後,全身便突然罩上了這層血紅光暈,他們的隱身潛伏狀態嚴格的說,並沒有被破除,但是,半空中憑空出現一道道血紅光暈,這些血紅光暈剛好是一個個人形罩子,這樣的情形,不啻告訴所有人,光罩下有人。
能看穿隱身?
能看破隱身?
能破除一切偽裝?
毫無疑問,丫頭這只浮在她頭上地詭異紅眼,比刺客地「凝視」、盜賊的「斥候」、弓手地「鷹眼」都更詭異。凝視、斥候、鷹眼奏效之後,是直接破除異常狀態,地獄紅眼卻不破除,而只是用紅色光罩打上標記。
我是第一次見識到丫頭的地獄紅眼在這方面的神效。
我立刻感覺到,這個時候的地獄紅眼,和凝視、斥候、鷹眼是完全不同的技能。雖然,幾者似乎很相近。
丫頭頭上這只紅眼四方掃視一圈下來,我和丫頭周圍,或遠或近,多出了近十個淡紅色光暈圍成的光罩。
我緊緊盯著我側前方百餘米處那淡紅色人形光罩。
幾乎在這人被丫頭的地獄紅眼打上標記的瞬間,我便已發現,讓我感覺到深深的不安的,就是這人。
丫頭頭上的紅色眼睛緩緩下沉,沒入丫頭額頭,消失不見。丫頭雙眼這才逐漸不再空洞,恢復神采。
只是,看得出,丫頭精神有些萎靡。
看來,這種狀態的地獄紅眼,非常耗費精神。
丫頭接下來低聲告訴我的話,讓我明白了地獄紅眼比「凝視」、「斥候」、「鷹眼」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
「臭月亮,這些被地獄紅染上了的人,要十分鐘後地獄紅才消失。在此期間,他們的屬性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最嚴重的,可能只能發揮出一半實力,當然,也有特別厲害的人,可能一點負面影響都沒有。不過,無論是誰,十分鐘內,地獄紅不會消失。」
地獄紅?
這層淡淡的紅色光暈,叫地獄紅?
我舔舔嘴唇。好名字啊,地獄紅,這個名字我實在喜歡。可惜,現在不能分心,不然,我倒是要好好研究一番。
近十個淡紅光暈下,原本空空如也的光罩內,開始緩緩現出人影。
這是這些人撤除隱身潛蟄狀態了。
共有九個人。
都是高手。知名高手七人,隱世高手兩人。
現身的高手太多,我都已經麻木了,已經沒法激動起來。
除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知名高手。
一身黑色的法師袍,隔著老遠,一種濃濃的死亡氣息,就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這個人,就是一直讓我憑借殺手的本能感覺到危險的人。
我微微苦笑。
這次,香滿衣想要搞出絕對強悍的追殺陣容,目的,應該是達到了,追殺者,絕對強悍。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如意表演我的絕對殺戮。
這人,居然是亡靈法師!
雖然亡靈法師只是曇花一現,也沒有亮出真面目,但是,這種鋪天蓋地的死亡氣息,配上這身毫不顯眼但是又絕對不可模仿的黑色法師袍,除了亡靈法師,更有何人?
亡靈法師,絕世榜最神秘的人。被譽為在夜晚真正無敵的存在。
直到現在,關於亡靈法師曇花一現的那段demo,仍然是論壇裡被頂得高高的帖子。向亡靈法師衝鋒的「狼與斧頭」幫眾,在亡靈法師發出的灰色波紋中,一邊奔行一邊變成死灰色的粉末的鏡頭,直到現在,仍被譽為遊戲最具有震撼力的詭異鏡頭。
雖然現在是白天,亡靈法師受到極大影響,但是——這樣的高手,或許不能徹底擺脫陽光對他的限制,但是,只是短時間無視夜晚和白天的分別,卻是絕對可以做到的。
何況,還有這麼多接近絕世級的高手虎視一側。
微微一歎,捏了捏丫頭的小手。憑借命魂雙修的神效,丫頭立刻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是讓丫頭盡量使用紅眼之門傳送離開。
當然,我不能也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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