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散落在林中的一塊草地上,川島燕姿證擺著一個怪異的姿勢,單腿跪地,雙臂斜飛,頭低垂。這是在修煉忍術。這種姿勢修煉出來的內力就像開弓的箭,一旦發動,瞬間即至。
腦後傳來尖利的嘯聲,有物體急飛而來。川島燕姿迅即向前一撲,趴倒在地,緊接著身體側翻,滾出去幾米。一把鋒利的飛刀貼著她的身軀掠過,插在一棵樹上,刀柄不停顫抖。
川島燕姿一躍而起,目光一掃,不遠處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她大喝一聲,快速追了過去。那人拐了幾個彎,向後山跑去。
後山古木森森,遍地枯敗的樹葉。那人轉眼失去蹤影。川島燕姿駐足四處觀望,不遠處隱隱有人說話,仔細一聽,好像是小雅和石天宇,她大聲叫道:「石頭,你們在這幹什麼。」
石天宇一早無所事事,和小雅一起閒逛,聽到川島燕姿的叫聲,兩人微微一愣。小雅好像懼怕那個日本姑娘,對石天宇說:「石頭,你過去,我有事先走。」
石天宇循著聲音走到川島燕姿的不遠處,剛要開口說話,卻見川島燕姿的身後閃出一個人。手中光芒閃動,好像一把小刀。石天宇驚叫一聲:「小心。」川島燕姿聞聲立即腳尖一點地,身體向一邊斜飛。飛刀擦身而過,川島燕姿毫不停留,轉身向那人撲去。這次看清了臉面,竟然是吳天德。
川島燕姿雙手堪堪接近吳天德,吳天德忽然向一邊歪倒,川島燕姿用力過猛,身體收不住,向前直衝了十幾米。腳下突然一軟,地面下沉,川島燕姿知道這是個陷阱。她立即提氣,身體一弓一伸,彈跳起來。向一旁的大樹飛過去,只要抓住大樹,地下的陷阱再大也無濟於事。
就在川島燕姿接近大樹的瞬間,一張大魚網從樹上落下,罩住川島燕姿。川島燕姿連同魚網一起落向地面,地面一沉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川島燕姿一閃而沒。
洞口附近的草叢中又站起幾個人,抬著一個大鐵罐。其中一人用力拔開鐵罐的蓋子,把鐵罐推進洞穴,洞口立刻冒出絲絲白煙。
石天宇衝到洞口,早已看不見川島燕姿的身影,幾個人把他團團圍住。不過石天宇沒讓他們浪費絲毫力氣。他自己一頭鑽進地洞。吳天德等人微微一愣,一個人驚異地說:「這小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這洞裡佈滿了毒氣,他竟然自己跳下去。」
吳天德冷笑道:「這沒什麼奇怪的,他們神智不輕,只記得服從川島燕姿,川島燕姿有難,他們自然奮不顧身。」接著吳天德不放心地問一個手下:「你確定這洞穴沒有另外的出口?」
那人堅定地回答:「絕對沒有,我掉下去,要是沒人救根本上不來,早死在裡面了。」
吳天德放心地點點頭,一揮手:「把洞口用草蓋好,我們回去慶祝慶祝。」
洞穴裡陰森黑暗,石天宇沿著一個斜坡滾下。四肢多處被尖利突起的石頭劃破,隱隱作痛。還好腦袋沒有撞傷,依然清醒,洞穴裡充滿刺鼻的氣味,他醫生的常識爛熟於心,這氣體有毒,不宜久留,急忙尋找川島燕姿,張口呼喊:「川島小姐,川島小姐。」不遠處傳來一聲低低的回應,石天宇摸索過去:「川島小姐,你受傷了嗎?」
川島燕姿聲音虛弱:「傷倒是不重,只是這煙霧有毒,我吸進去不少,現在毒霧向上面飄去,你幸運一點,不過洞口被毒霧封住,看來很難出去。」,
石天宇聽川島燕姿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又喊了幾聲,川島燕姿沒有回應。他摸了摸川島燕姿的鼻息,十分微弱,必須立即出去,否則川島燕姿就會中毒身亡。石天宇解下自己的衣衫,撕成布條,把川島燕姿捆在身後,弓著腰沿著斜坡向上爬,斜坡十分陡峭,爬了幾步就滑下來。他一次一次努力。手上滿是鮮血,終於抓住一塊塊尖利的岩石爬了上來,不過毒氣聚集在上方,他盡力屏住呼吸,還是吸進了許多,剛剛出了洞口,立即昏死過去。
小雅離開樹林回到住處,等了很久,不見石天宇回來,暗暗感到不妥,她叫上幾個人沿著樹林裡的小路尋找,發現昏倒的石天宇和川島燕姿,急忙把兩人抬起,直奔另一個山頭。那是趙雨媚的住處,小雅陪川島燕姿去過,趙雨媚算得上是個高明的大夫。山上有人生病都送到哪裡。
趙雨媚給川島燕姿灌下去解毒的藥物,不久川島燕姿悠悠醒來,但還是四肢無力,趙雨媚吩咐她要在床上躺幾天,同時服用幾劑恢復元氣的中藥。
石天宇的情況比川島燕姿還要遭。因為他中了幾種毒藥。臉色暗淡無光,憔悴不堪。他和溫柔曾經來過一次,但趙雨媚已經認不出來眼前的青年就是當日那個神采奕奕的年輕人。
趙雨媚把了把石天宇的的脈搏,又仔細看了看石天宇的眼和嘴唇。搖了搖頭,揮手對小雅說:「抬回去吧。」
川島燕姿驚叫道:「他中的毒不是比我還輕嗎。怎麼會沒救呢?」石天宇是她的救命恩人,聽到如此消息她怎能不著急。
趙雨媚白了她一眼:「這人不是中了一種毒,你難道不知道?」
川島燕姿道:「迷藥沒有毒。」
趙雨媚道:「我說的不是迷藥,是另外的一種毒,沒有解藥,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他,你不必多問。」
川島燕姿沮傷地把石天宇運回住處,吩咐一位手下細心照看,每天她都親自看幾次。石天宇只是靜靜地躺著,悄無聲息。望著眼前的青年,川島燕姿忽然感到一絲傷感,這青年不知是何來路,竟然早就身中劇毒,眼見就要孤零零客死他鄉,不知他可有親人盼著他回歸。他拚命衛護小雅又不顧生命危險救出自己,何等的仁義胸懷,在神智不清的時候依然記得扶危救困。
一個星期轉眼即過,石天宇呼吸接近停止,川島燕姿徹底失去期望,她傷感地吩咐手下:「抬到後山,挖個坑,等斷氣就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