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咖啡廳確實溫柔,一首『美酒加咖啡』,深情地飄蕩著。上午客人不多,溫柔兩手托腮望著正和井上正雄親卻交談的石天宇,一場大難過後,石天宇似乎更加成熟,神情中多了一份迷人的飄逸。
井上正雄住在開源娛樂場,石天宇當然不敢直接去登門拜訪,別說是開源的總經理東方玉樹,就是遇到李元秀和江上月,自己也對付不了。考慮再三,還是請溫柔跑一趟,溫柔絲毫沒有猶豫,她是秦市長的千金,出入娛樂場順理成章,井上正雄,一個商界成功人士,風流倜儻,和溫柔並肩走在一起,引來眾多羨慕地目光。
「我也剛要去找你。」井上正雄笑得坦誠:「你那丹藥我們經過研究,有很大開發潛力,公司馬上派專人和你洽談合作事宜。」
「真有價值?」石天宇驚喜地問,他委託井上由子化驗丹藥也只是一時興起,並沒抱多大希望,早就把此事拋到九霄雲外。
「當然。」井上正雄眼中閃現一絲理解的笑,石天宇是個凡夫俗子,面對天上掉下來的財富,怎能不感到興奮。井上正雄等石天宇平靜一下心情,接著說:「公司對你的秘方進行開發,製造一種保健品,鑒於丹藥對虛弱的身體有快速恢復功能。名稱就叫九轉還魂丹。」
「九轉還魂丹?」石天宇驚異地問:「這好像是武俠小說裡經常描寫的救命神藥……」
「這只是一種噓頭,商業炒著而已。」井上正雄解釋道:「你可以註冊公司參與中國方面的管理,或者公司一次性付給你報酬。」
「有很多錢嗎?」石天宇不好意思地低聲問。
「保守估計幾百萬吧。」
「什麼!」石天宇驚得差點跳起來,這麼多錢,一輩子也花不完。他只是個中下等收入人群,一下子擁有巨額財富滿意是手足無措:「我要和劉昊商量商量。」石天宇知道劉昊鬼點子多,如此大事一定要請他參謀一下。
井上由子匆匆進來,手裡拿著幾張化驗單,剛才石天宇把從水晶棺中採集的液體交給她化驗,看來有了結果。井上由子聲音清脆地向井上正雄匯報:「經過化驗,液體是中藥製劑,成分不明,有防腐作用,不過它不損壞細胞活性,這和現代防腐技術完全不同,這種液體有過先例,不過是從古墓中發掘出來的,據說棺材裡的屍體經過千百年依舊栩栩如生。」
話音一落,井上由子見石天宇兩眼盯著自己,一臉疑惑,詫異地問:「石先生,你盯著我看什麼?」?
「別叫我先生,我一個小人物不習慣這種稱呼,還是叫我石天宇好聽。」石天宇笑著說:「我剛才看你一本正經地樣子,不像個商場白領。」
「那麼我這個妹妹象幹什麼的?」上官正雄也好奇地問。
「井上小姐動作和姿態嚴謹,語氣乾淨利落。」石天宇意味深長地說:「我感覺井上小姐像一個訓練有素的刑警。」其實石天宇也不知刑警具體像什麼樣,他只是覺得井上由子的舉止和上官義十分相似。也就隨口說說而已。
井上兄妹眼中同時閃過一道寒芒,井上由子旋即一臉甜笑:「石大哥說笑了。」從石先生一下子到石大哥,石天宇有點不適應,避開井上由子探尋的目光,換個話題說:「井上小姐剛才說這種液體有過先例,那個棺材裡的人怎樣了?能活過來嗎?」
「活過來豈不成了神話。」井上由子接過溫柔端來的咖啡:「那種液體一見光線立即失效,屍體用不了幾天就開始腐爛。」她實在看不透石天宇,感覺敏銳得如同一個老江湖,問題幼稚得又像個小孩。
看來水晶棺中少女活過來的希望渺茫,那麼年輕,不知當年發生過什麼,還沒來得及享受人生的精彩,就香消玉殞。石天宇替棺中少女黯然神傷。
天色陰暗,北風呼嘯中飄起了雪花,兩個人走進咖啡廳,不停撣著衣服上的雪。是李元秀和江上月,石天宇連忙低頭喝咖啡。
兩人沒有注意石天宇,逕直走到吧檯前,李元秀客氣地對溫柔說:「溫柔姑娘,後天是秦市長生日,秦翔宇讓我們轉告秦夫人,請務必賞光。」
「那要看我媽高興不高興。」溫柔懶洋洋地說:「秦翔宇怎麼沒來?」她一向看不慣秦翔宇這幫狐假虎威的手下,也就沒有什麼好臉色。
「老大有事,脫不開身。」李元秀知道溫柔的脾氣古怪,小心回答。
「有什麼好事。」溫柔從鼻子裡哼一聲:「又是偷什麼文物吧。」
李元秀臉色一紅,知道溫柔在諷刺長江上古物被截得事,雖然公安部門沒有定案,但幾乎整個揚州城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江上月眉頭緊皺,他對溫柔這個從小流落在外的秦家千金並不買賬,就是秦翔宇也對他客氣三分。今天原本打算到荒山上查看製藥廠的情況,巧遇李元秀,被李元秀順便拉過來。無端被溫柔一奚落,心中氣惱,轉身想離開,眼光一掃,發現了石天宇。手臂抵了抵李元秀,兩人一起走過來。石天宇起身想走已來不及,只好全神戒備地面對李元秀和江上月。
「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面了。」江上月冷冷地說:「用不著我動手,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們想幹什麼?」石天宇面色平淡,經過胎息以後內力增強許多,他自信還能和對手周旋一陣。
「留著你也是個禍害。」江上月說著拿起一個茶杯,手一用力捏得粉碎,面色猙獰,眼露凶光。長江一戰,秦翔宇交與江上月佈置,大船被毀,對手全身而退,他丟盡顏面。把一卻罪過歸於石天宇,只有石天宇知道大鐵箱中裝著文物。光天化日,江上月竟然動了殺機。
咖啡廳的氣氛立即緊張萬分,江上月內力提到頂峰,石天宇清晰感覺到對方身上湧出的森森寒意。慢慢後退一步緩解壓力,內力凝集手指,一指禪準備隨時出擊。
「稍等一下。」井上由子攔在石天宇身前,一臉微笑:「這位石先生是我們兄妹請來的,二位今天能否給個面子。」
「你們少管閒事。」江上月一口回絕,語氣尖酸刻薄:「不想做生意,趁早回日本去。」
井上由子兄妹算是秦翔宇的貴客,沒想到江上月一點面子都不給,井上由子柳眉微皺,秀麗的臉頰上罩著一層寒霜,語氣冰冷的說:「你們敢公然行兇,心中還有沒有王法。」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李元秀心中不耐煩,他發覺溫柔不見蹤影,那小丫頭可是石天宇的保護傘,不知又到什麼地方搬救兵去了,以防夜長夢多,一伸手抓住井上由子的肩頭,打算把這個多事的姑娘摔到一邊去。井上由子忽然攥住李元秀手掌用力扭轉,身體前進一步,肩頭對著李元秀的軟肋撞過去,典型的軍警格鬥術,動作乾淨利索。李元秀一時不備,身體騰空飛出,落在門口的一把椅子上,椅子當時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