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青年相互對視一眼,年長青年依舊非常客氣地對著溫柔:「姑娘,荒山野嶺,沒什麼風景,你何必要上去呢。」
「沒什麼?你們幹嘛說是禁區。」溫柔甩了甩披肩的長髮,,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另一青年不耐煩地說:「我們這是養殖場和製藥廠,禁止通行是怕有害細菌帶入裡面,傳染開來影響動物安全,還會影響藥物的製作。」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身上不乾淨。」溫柔杏眼圓睜,抓住對方的話,借題發揮。石天宇心中暗暗好笑。兩位青年要和這位刁蠻任性的姑娘鬥嘴豈不自討苦吃。果然那青年氣得臉紅脖粗,雙手緊握,石天宇確信要是溫柔換著自己,這樣無理取鬧,那年輕一點的青年早就一拳打在石天宇的鼻子上。他連忙勸阻溫柔:「溫柔姑娘,既然這裡不通行,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看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
「不行。」溫柔乾脆地說:「今天我偏要上去,倒要看看誰敢阻擋。」小女孩的脾氣素來難以捉摸,石天宇早就領教過現代女生的厲害,他暗自苦笑,這位大小姐平時出門保安成群,今天她似乎忘記身邊只有石天宇一人,這又不是在揚州城裡,有秦翔宇的名頭罩著,豈是她一個小姑娘隨便撒野的地方。
「姑娘,我們話已至此,望姑娘三思。」年長一點的青年也有點不悅,說完話兩手微微前後分開,腳步前虛後實,不丁不八,一副要動手的架勢。此時溫柔也走下車,氣匆匆地向前闖。石天宇見事情要遭,急忙下車攔在溫柔面前,他明白溫柔正在氣頭上,勸阻不了。商量著對兩位青年說+「二位能否通融一下,我們不會久留,馬上回去。」
年長一點的青年叫王冰,另一個名叫張勇,兩人頭一天值班,沒想到就遇上蠻不講理的溫柔,張勇脾氣急躁,打量石天宇一眼,相貌平平,目光深邃,一臉溫和。不像什麼練武的硬茬。他皺著眉頭說:「絕對不行,上面交代,不許放過一個生人。」
「溫柔姑娘只是一時興起,隨便逛逛。」石天宇微笑著說:「一個小姑娘不會有什麼妨礙。」
「少廢話。」張勇一揮手:「上去也可以,要先過我這關。」說著挑釁地舉起拳頭。王冰在一邊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原來想阻止張勇,但看到溫柔滿不在乎的眼神又把話嚥了回去,讓這個小姑娘見識見識也好,省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石天宇心中微微有點生氣,一個荒山,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此嚴密把守。不過他不是喜歡惹事的人,況且也是溫柔無理取鬧。他準備轉頭拉溫柔下山,不料溫柔在身後猛推一把,嘴裡喊道:「誰怕你們,有什麼了不起。」石天宇腳下踉蹌向張勇撞了過去,張勇心中憋著氣,一拳打了過來。石天宇慌忙側身閃避,張勇掄起手臂一招橫掃千軍狠狠攻擊石天宇的軟肋。石天宇伸手指點擊張勇的上肢天府穴,石天宇沒用內力,那樣有傷元氣,但一指禪外功也有幾成火候。張勇一條手臂如遭電擊,躍後幾步。心中一震,石天宇的功夫出乎他的意料。他不敢大意,雙手呈鷹爪型,腳步沉穩兇猛異常地展開攻擊。石天宇利用小擒拿手和一指禪交替反攻。幾招過後,石天宇看出張勇使的是神鷹武館的鷹爪拳,但功夫比張國良要遜色得多。他對神鷹武館沒有好感,下手毫不留情。眼見張勇一抓掠過,石天宇利用瑜伽的柔術手臂彎曲,拳頭擊打張勇面門,張勇揮手抵擋,石天宇一指單擊張勇肘部曲池穴,張勇手臂又是一麻,石天宇乘機腳下滑進一步,一手抓住張勇手腕,另一手搭在他的肩部,手腕一旋,張勇一條胳膊立即耷拉下來。由於石天宇故意用力,張勇痛得臉上汗水滾滾而下。
「現在可以過去了吧。」溫柔在一旁興奮地叫喊。一副惹事不怕大的模樣。
「還有我這一關。」王冰向前一步,他是這山上的老保安,比張國良早幾年就到這工作,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山上機密一旦外洩,後果不是兩顆腦袋能承擔的事,他見石天宇身手不凡,不敢托大,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石天宇心中一驚,他知道軟劍的厲害,燕菲菲就是用軟劍的行家,平時健身大多使用青鋼劍,劍體平直好掌握,用軟劍的都是劍術中的高手。就是把軟劍控制得筆直這一點就要用幾年功夫。王冰一招仙人指路劍尖指著石天宇,凝而不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石天宇全身戒備,暗暗思量對策。
溫柔此時心裡也有點發虛,開玩笑可以,一旦動用兵器就不是鬧著玩的。她拉了拉石天宇的胳膊:「算了,我們回去吧。」
「姑娘,現在你們必須跟我走一趟。」王冰沉著臉對溫柔說:「傷了人,就想一走了之,我怎麼向上面交代。」
「怎麼。我們不上去也不行。」溫柔氣惱地喊道:「是你們先動手,怪不得別人。」
王冰不答話,抖了個劍花,準備出擊。
「小丫頭怎麼不上山,怕老虎吃了你呀。」一個聲音從山上傳來,石天宇抬頭一看,王冰後面不遠處站著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美婦,正笑盈盈地看著幾人。
「小姨。」溫柔驚喜地叫著:「你怎麼在這裡。」石天宇知道溫柔有一個小姨叫趙雨媚,她那次迷倒石天宇和上官義的迷藥就是趙雨媚教的。這婦人確實和趙雨婷一樣漂亮,不過眼中多一份狐媚之色。
趙雨媚沖王冰揮手示意:「這姑娘是我的侄女,放他們上來。」
「他打傷了張勇。」王冰為難地說:「我和隊長不好回報。」
「這有我負責。」趙雨媚走到近前,伸手抓住張勇胳膊一拉,再旋轉著一抖一送,把關節歸位。轉臉問溫柔:「小伙子手法不錯,是你什麼人?」她見石天宇和溫柔一起出來遊玩卻沒有曖昧之色,好奇地詢問。,溫柔還未說話,石天宇搶先回答:「我是溫柔姑娘剛聘請的保鏢。」
「我也沒說你是我男朋友。」溫柔瞪著石天宇:「你慌什麼。」石天宇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趙雨媚是過來之人,望著二人,眼中現出淡淡笑意。
上山迎面是一個養雞場,雞場過去是一個大圍牆,裡面有機器的轟鳴聲,夾雜著人的叫嚷,大概就是王冰所說的製藥廠。趙雨媚沒有停留,領著石天宇和溫柔直奔後山。雞場和藥廠都是在參天古樹的遮掩下,後山卻是一片花草的海洋,雖是深秋,這裡地勢低窪,四面擋住寒風,陽光充足,許多花依舊爭奇鬥艷。
來到一排兩層小樓前,趙雨媚停下腳步對溫柔說:「小姨今天帶你看看我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