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大江南北,踏遍萬水千山,少年古滄海餐風露宿、披星戴月,堅強地在中華大地四處奔走,最後病倒在崑崙山上皚皚白雪之中。或許是誠心感動了蒼天,昏迷中醒來一位老人正對著他微笑,他遇到了師父。
嚴寒酷暑,風霜雨雪。一晃又是十幾年,百煉成鋼,一個翩翩少年成為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拜別恩師縱馬奔馳向茫茫大草原。
上山下鄉的大潮在全國湧起,開荒墾田的知青處處可見。古滄海在一個小農場停下腳步,他精明能幹、行動敏捷很快得到賞識成為知青中的隊長。草原牧民多強悍,時常欺負外地知青,古滄海一身武藝就有了用武之地,成為知青的保護神,那是個崇尚英雄的地方,幾番爭鬥之後古滄海的大名傳遍草原每一個角落。那時他遇到了趙雨婷。
趙雨婷,天生麗質,齊眉短髮粗布衣裙掩不住江南美女的靈秀艷麗。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微笑,像仙女一樣帶給每個人春風般的溫和欣慰。沒有青年打她的主意,她出塵的氣質讓人望而卻步。也許只有古滄海這樣的俊才方能與她匹配。
象老掉牙的故事,他們相愛了,茫茫草原上,他們相依相偎,縱馬馳騁,放聲歌唱。看日出日落、雲卷雲舒,觀月圓月缺、星轉斗移。
半年後,知青中趙雨婷率先回城,古滄海陪伴左右,從塞北到江南,一路遊歷,洛陽城裡看牡丹,泰山頂上觀日出。岳陽樓上賞煙波浩渺,漢口江邊望大江東去。
想起哪一段綺麗歲月,古滄海一臉陶醉。幾位年輕人心中也一片溫柔,那一種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從古到今都是人類的嚮往。
可惜好景不長。回到揚州古滄海發現趙家勢力龐大,家族錯綜複雜。在當時社會動盪的情況下依然規模宏大。趙雨婷被父母接走,留下古滄海冷清清站在街頭。古滄海以為趙雨婷剛回家一時高興忘了自己。不料一連幾月杳無音訊,私下傳言趙雨婷要嫁入城東秦家。古滄海如遭五雷轟頂,他要找趙雨婷問個明白。
趙家大院,古滄海一臉憂傷。面前是趙家四兄弟:趙夢天、趙孟地趙夢玄、趙夢皇。
「見我妹妹,免了吧。你是什麼身份地位。」
「我只要見他一面,立即就走。」古滄海語氣堅決。
「憑什麼,除非你有本事從我們兄弟幾個這裡闖進去。」兄弟幾個沒把古滄海放在眼裡。家傳武學對付眼前的普通青年還不是小菜一碟。
多說無用,古滄海立即出手,趙夢天出戰,三個回合後敗退下來,又換一人不久又退下,兩人上,同樣結果。古滄海越戰越勇。最後趙家兄弟四人全上,圍著古滄海不斷進攻,古滄海崑崙十三式發揮得淋漓盡致,身形如崑崙山上的蒼鷹盤旋飛舞。趙家兄弟此時方知隨妹妹從北到南的青年是個高手,還不是簡單的高手。一個小時後四人已經步履踉蹌敗象畢露。
一位少女從後院出來,阻止爭鬥。少女很美,古滄海一眼看出她和趙雨婷是姐妹,兩人長得十分相似。少女請古滄海客廳用茶說姐姐趙雨婷馬上就來。茶葉很香,泡出來的茶出奇的甘美,十分柔和,溫柔得讓古滄海立即昏倒在桌邊。
醒來時趙雨婷坐在身邊靜靜凝望著他。趙雨婷說自己確實被父母困在家中。不過剛才趙家已答應古滄海和趙雨婷的婚事。
婚禮十分隆重,在揚州最大的飯店連開幾天宴席,全城轟動。古滄海心中疑雲一掃而光。婚後兩人居住在i瘦西湖畔一座宅院內,甜蜜恩愛。
一天,趙雨婷回趙家,下午突然病倒,人事不知,古滄海衣不解帶服侍三天,轉了幾家醫院毫無起色。有中醫開一妙方,趙家說或許有用,但缺一味草藥需到荷花嶺採集。古滄海二話沒說直奔荷花嶺。
那是個嚴冬,荷花嶺上白雪皚皚。古滄海將近一天才在雪下挖到草藥。夜晚慌不擇路,迷失在大樹林中。三天後一老人把筋疲力盡的古滄海帶出樹陣。老人複姓東方名景,會武術,兩人談得投機,結成忘年交。趙雨婷病情好轉後,古滄海時常和東方景切磋武功,老人也時常來他家做客。
那是一個雨後的黃昏,東方景喝完趙雨婷端上的香茶後面色陡變,指著趙雨婷滿臉悲憤:「你竟然下毒!」
趙雨婷站在當場一言不發,一臉迷茫。任由古滄海扶著老人衝出大門。院內許多人提著兵器靜靜佇立,見兩人出來一擁而上。東方景強打精神和古滄海背靠背拚命廝殺,一直戰到天黑,兩人傷痕纍纍,終於殺出一條血路,乘著夜色逃離宅院。
"趙雨婷也太可惡,竟然下毒對付一位i視他們為知己的老人。」小玉氣憤地叫道。石天宇和劉昊忙示意她聲音小點。
「原來我也認為雨婷太過份,我一氣之下捨她離開,沒想到這一離開竟成永別。」古滄海語音淒涼。
「她有苦衷?」石天宇理解地詢問。
「不錯。」古滄海點頭回答:「當時趙家以我的性命威脅她,同時說和東方景只是一點誤會,用麻藥對付他是因為他武功高脾氣暴躁,不容和解,只是麻藥而已,趙雨婷才勉強答應。「」她也太天真了。「劉昊插言道:」趙家一開始見你武功了得,就設下了圈套,讓你夫妻二人對付仇家,你們生性善良東方景自然不會防範。」
古滄海奧傷地接著說:「這些我後來才知曉,高手的感覺是敏銳的,接近他們最好的偽裝就是毫不知情,一片坦誠。「
趙家的毒藥十分厲害,古滄海帶著東方景到清風寺求救。主持空明大師和東方景私交甚好,他醫術精湛,內力深厚。整整一夜空明大師費盡心血,東方景身體才略有好轉。
第二天上午,古滄海正在打坐休息。一群人氣勢洶洶來到清風寺前,喊聲震天:破四舊,除迷信,打到牛鬼蛇神。
那是個瘋狂的年代,人心浮動,有人稍加鼓惑,人群就一擁而上,不問青紅皂白,打、砸、燒。
古滄海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那麼湊巧,空明大師剛替東方景療完傷,身體極度虛弱,就有人找上門來。一定又是趙家搞的鬼。出門一看果然有幾個人在趙家經常看到。沒想到他們竟如此惡毒,趕盡殺絕。古滄海不由得怒上心頭,虎目圓睜。
見古滄海站立寺門前,有人一揮手帶著人群衝了過來,當先一人正是在趙家圍攻古滄海的兇手之一。古滄海毫不留情一掌加一腳把那人扔出幾米遠。人群一陣退縮。幾分鐘後又重新攻上來。古滄海手腳並用,如脫韁野馬橫衝直撞,把他們擋了回去。就這樣一次一次進攻,古滄海一次次廝殺,退了又進進了又退。一直戰鬥到黃昏。
古滄海不想退也不能退,趙家是沖東方景來的,如果讓他們進去,連空明大師都凶多吉少。古滄海挺立著,像一座山屹立不倒。
太陽的餘輝漸漸消失,清風寺內突然傳出一聲慘叫,直透古滄海心頭,全身一片冰涼,趙家人還是得手了,有人溜進清風寺。面前眾人開始慢慢撤退。
妻子背叛,老友東方景遇害,古滄海心中一片蕭瑟,他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瘋狂地衝向人群,殺!殺!殺!出手毫不留情,剛才還是愛惜生命的仁者,現在是嗜血的惡魔。人體在飛舞,血在灑落.
殘月斜照,古滄海孤立在一地死屍中間,秋風起,一陣血腥。
石天宇幾人感覺有點陰冷,屋外幾隻小鳥飛起掃落幾片枯葉。
「後來怎樣?」小玉輕聲問,語氣有點顫抖。
古滄海整理一下思緒,接著說了起來:
東方景並沒有立即身亡,回到這片樹林,老人這時才告訴古滄海趙家的秘密:趙家世代居住此地,暗中作惡多端,東方景路過,一時不忿出手治理,不料趙家錯綜複雜,似乎在醞釀一個陰謀,東方景孤身一人,又抓不到他們太多把柄,只好在此守護一方安寧,趙家稍有異動立即出手制止。就這樣一呆就是幾十年,直到古滄海到來。
老人還是死了,他在最後幾天把一身所學教給了古滄海。古滄海繼承老人遺志,守候在這塊土地,注視著趙家的舉動。」後來您和他們有過接觸嗎?」石天宇想知道故事的結尾。
「沒有。」古滄海的回答令人失望:「我後來去過趙家,那裡空無一人。隨著國家的安定,人人安居樂業,所有武林高手消失在平靜生活中,事實上誰想整天打打殺殺。我也無所事事,呆在這主要是想見到雨婷,我相信她一定會來找我。」
這是一個癡心者生活的支柱,十幾年的等待,是否能感動蒼天?!
「趙家有什麼特別的功夫嗎?」小玉依然好奇,這也是其他幾人想知道的,在揚州鬼知道哪天會遇上他們,先防範為好。
「趙家功夫並不高明,普通得很,我總感覺他們的實力沒有展示,按說那麼大的家族應有許多高手才對。」古滄海想了想:「不過他們有一種邪門的功夫能盜人元氣。」
「什麼功夫。」
「偷天換日。」
石天宇一聲驚呼,一股涼意直上眾人心頭。
聽說石天宇遇到過這種病例,大家明白趙家還在,而且活得十分逍遙。
離開樹林幾人心情有點沉重,來到幾日後要和跆拳道動手的地方,四處觀察一會,劉昊挖了幾個坑又填上。然後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