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心中大歎流年不利,今天一早剛走上街頭他就遠遠見小玉提著一包東西,正在和晨練歸來的燕菲菲邊走邊聊。低頭想避開,剛轉身,小玉脆生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劉昊,你站住。」
劉昊四處望了望,然後一臉驚訝地問走到近前的小玉:「兩位姑娘是你們叫我。」似乎剛看見小玉。
小玉狐疑地打量劉昊一眼:「你剛才不是想開溜吧。」說著一手抓住劉昊的肩頭,用力捏了一下,劉昊痛得咧開嘴:「怎麼會,我見到你高興還來不及。」
小玉鬆手,望著用手揉肩的劉昊:「看你一副沒事幹的樣子,幫本小姐把這包東西拿著。」小玉每天清晨採購一些船上常用物品,柴米油鹽之類,挺沉一大包。
劉昊知跑不掉,爽聲道:「願意為姑娘效勞。」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小玉見他答得爽快,懷疑地瞪著大眼:「你不會又耍鬼花招吧。」
「在下不敢。」
「量你也不敢。」小玉一臉凶巴巴的樣子。
就這樣劉昊跟在燕菲菲和小玉後面稀里糊塗來到城北公園,又稀里糊塗地接受跆拳道的邀戰。
「你們幹嘛扯上我。」劉昊一邊走一邊埋怨。
「你是不是石天宇的朋友。」小玉笑著問。
「當然。」這點劉昊不含糊,何況當著石天宇的面:「我絕對是他最好的朋友。」
「這不就對了。」小玉晃動著大辮子:「我們是為石天宇應戰,俗話說為朋友兩肋插刀,你當然有份。」
「可我這點本領不夠人家三拳兩腳。」劉昊底氣不足。
「誰讓你打架,你助威就行。」燕菲菲在旁邊插話:「有我們姐妹用不著別人出手。」
既然決定應戰,劉昊一本正經起來,問石天宇:「你知道荷花嶺在哪?」
石天宇搖搖頭,小玉接口道:「在北邊離這兒有十幾里。」
「你們知道為什麼他們約在那?」劉昊問小玉和燕菲菲。兩人愣了一下,。「那兒偏僻是練武之人解決爭端的最好去處。」燕菲菲思索著:「可以避開警察。」
「你們去過?」劉昊見燕菲菲和小玉一起搖頭,又問:「知道跆拳道要出動什麼人來挑戰嗎?」兩人又是搖頭。
劉昊歎口氣:「我看還是不去為妙。」
「為什麼?」石天宇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知道劉昊生性頑劣,但大事絕不含糊。旁邊兩少女也望著劉昊。
「俗話說知己知彼方百戰不殆,如今你們對跆拳道實力一無所知,對荷花嶺也毫不知情,天時、地利被對方佔盡,未戰我們敗局已定。」
劉昊說完幾人一時無語。過一會兒小玉向劉昊點了點頭:「不錯,你這小腦袋除了想壞點子,還有點用處。說吧怎麼辦?」
劉昊突然伸了個懶腰:「誒呀,我有點餓。誰請我吃早點。」
「別賣關子。」小玉笑的狡黠:「等會我請你吃竹筍。」
劉昊笑著:「恐怕你給我吃老竹筍吧。」老竹筍就是竹竿。說完劉昊望向石天宇。
「好吧。」石天宇知道劉昊的目的:「我請客,富春茶社。」
「可是我要趕回去開船。」小玉怕遊客久等。
「你走你的。」劉昊揮揮手:「人家也沒說請你。」
小玉杏眼圓睜:「我偏要去,你敢怎樣。」
富春茶社,揚州百年老店,以各式早點聞名於世,做工精巧,口味獨特,速凍產品遠銷東南各國。揚州人講究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皮包水是指富春的灌湯包,水包皮就是洗澡。
石天宇一行幾人來到富春茶社天時已經不早,但吃早點的人依然絡繹不絕。走進那扇古色古香的大門放眼望去是一個大廳,大廳四周分成一個個小隔間。這是富春茶社剛推出的特色,做點心的人現場加工,讓人吃得放心又可以欣賞大師傅們嫻熟的技藝。每一個小隔間都有一種絕活。烤的燒的、蒸的、炸的應有盡有。門邊第一份經營的是上等早點,攤位前站著一對小夫妻,兩人溫情脈脈讓你一眼就感覺到什麼叫幸福。
石天宇看了看,小夫妻攤位賣的多是燕窩、魚翅之類的貴重物件。自己還沒那麼富裕,連忙越過。第二個攤位是賣包子的,一個老人。一個少女正在加工。石天宇讓燕菲菲和小玉找位置坐好,劉昊到另外一個攤位買粥和小菜,自己則點一籠三丁包。一籠豆沙包。老人示意稍等。少女抬頭笑了笑,五官勻稱,瓊鼻小嘴,眼睛不大但笑的迷人,白皙的小手正在下面劑,她隨手把一大團面揪成一個個小塊,出手飛快,每一小塊幾乎一模一樣。石天宇不由慨歎正是熟能生巧。少女又快速包好包子,拿起一隻筷子在豆沙包上逐個輕點一下,遞給老人上火蒸煮。
味道確實鮮美,劉昊差點連手指頭都吞下,惹得燕菲菲和小玉幾乎笑出聲來。
「快點我們有急事,先來幾樣。」一個大嗓門引得眾人注目。
石天宇抬頭一看,一夥人站在那對小夫妻面前,大叫的是方虎,上次在古玩市場下巴被燕菲菲踢了一腳,看來傷已痊癒。馬如龍也在但不是主角,幾人簇擁一位長臉小眼、一身名牌的青年。
小夫妻是外地人,新婚不久。男叫楊喜貴,女叫於婷婷。兩人用積蓄租了這個位置。見眼前幾人凶狠,夫妻兩心中忐忑,但生意不能不做,於婷婷輕聲問:「要哪幾樣?」
方虎用手點了點。於婷婷面色變了一下:「這可都是貴重貨。就這血燕窩、、、、、、」
「怎麼!怕我們付不起錢。」方虎打斷於婷婷的話;「張眼看一看,這可是副市長的公子。」說著用手一指那位青年。
小夫妻沒再說話,精心準備點心。既然是有身份的人,加上富春茶社有幾位保安,料想也不會賴賬。他們剛開張,貨物都是精挑細選的,就拿燕窩來說,一色都是上等血燕,價值昂貴。
於婷婷把準備好的東西一樣一樣端到桌上。馬如龍又朝另外一桌指了指:「拿幾份給那邊送去。」
石天宇轉頭一看,方元傑不知何時坐在不遠處一張桌邊。他抵了抵燕菲菲:「方元傑什麼時候來的。」
燕菲菲快速瞄了一眼:「別管他,這兒是揚州有名的地方。他也只是過來吃飯。況且我們又沒有深仇大恨。」
小玉和劉昊不知情況,兩人投來疑惑的目光。石天宇低聲解釋,當石天宇說方元傑輕輕一踩在石牆上留下腳印時,兩人同時吐了吐舌頭。
方虎幾人吃得很快,似乎真有急事。突然方虎旁邊一人大叫起來:「粥裡有蒼蠅。」一聽這話,於婷婷小夫妻兩臉色立即煞白,廳裡所有人都知道有人賴賬。這是最蹩腳,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抓一隻蒼蠅,飯吃完拿出來。這種伎倆家喻戶曉,但真正無賴憑實力,方法無關緊要。
於婷婷見那人手中真拿著蒼蠅,氣惱得站在桌邊一時無語。那人叫方四,方虎遠方兄弟,尖嘴猴腮,素來不務正業,他見於婷婷不說話,又得寸進尺:「小娘們,我看賠禮就免了,細皮嫩肉我可捨不得,」說著手在於婷婷臉上摸了一把,向下一滑又在高聳的胸部捏了一下,於婷婷尖叫一聲滿臉通紅退到一旁。
這時幾個保安和大堂經理跑了過來。經理滿臉帶笑,顯然認識幾位:「對不起,秦公子來怎麼不說一聲,怠慢之處,多多包涵。」
方四張開手,問經理:「這是不是蒼蠅。」
"這、、、、、「經理立即知道怎麼回事,望著秦公子不知如何是好。
燕菲菲望了望不遠處的方元傑,父親一再提醒不要和此人對敵,今天如果出面有點不妥。正猶豫間,石天宇和劉昊突然起身走了過去。
石天宇一臉氣憤剛要說話被劉昊拉到一邊,劉昊衝他擺了擺手。方虎見石天宇出面,又望了望緊跟過來的燕菲菲,謹慎地問」你們想幹什麼》「
劉昊打了個哈哈:「沒什麼,兄弟只是好奇,粥裡哪來的蒼蠅,讓我看看。」
方四剛要交出蒼蠅,方虎一把拉住,懷疑地盯著劉昊:「你是不是想吞下去。」這也是常用方法,顧客拿出蒼蠅,老闆乘人不備一口吞下死無對證,顧客只好付錢。方虎不得不防。
劉昊笑道:「你也太小心眼,我和這對小夫妻非親非故,幹嗎幫他,是不是蒼蠅有假。好吧,我不動,張手讓我瞧瞧。」方虎示意方四張手。
「哎呀!真是蒼蠅。」劉昊大叫一聲,滿屋皆驚,小玉氣的恨不能把劉昊的頭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