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肖家,迎接石天宇和肖玥的是肖春雪。肖春雪一臉春風得意,見到肖玥就親切地拉著手:「姐你可真偉大,今天你們救人的一幕太感人了。」
「你也在場?」肖玥奇怪當時好像沒有見到她,或許光顧著救人沒注意也說不定。
「我當然在場,你們救人的過程還被我全部攝下。今晚就在電視台播放,明天你們幾人便會家喻戶曉。」她得意得手舞足蹈,主要是為自己抓住如此大新聞而高興。自從被醫院開除,她對二姐肖玥就很有意見,今天見二姐救小孩時披頭散髮滿頭大汗的樣子,她突然覺得錯怪了二姐,二姐是個真正的醫生,視病人的生命高於一切。
飯後肖春雪堅決讓石天宇也留下看一看她的大作。電視新聞還沒開始,肖春雪突然提起劉昊:「姐,今天在翠園橋我見到叫劉昊的傢伙,就怪他那烏鴉嘴,說我要丟工作,真就丟了工作。還說我有什麼大難氣得我讓人把他修理了一頓。」劉昊竟然是她整下河的。
新聞真播放了石天宇幾人救人的一幕,從劉昊躍入水中到小孩被送醫院,一點沒漏。肖玥見鏡頭中石天宇手中寒光一閃,疑惑地問石天宇:「你在小孩胸口扎的是那個穴位?」
「絳宮穴。」石天宇知她要問,想好了答案。
「絳宮穴是在心臟下方,你下針部位不對。」肖玥歲數不大但已是老醫生,石天宇顯然騙不過她。
「或許是你看錯了。」石天宇含糊其辭。
石天宇很累,救小孩他不得不用今天剛剛恢復一點的經脈中的能量。回到住處他倒頭邊睡,但不久又被肖玥喊醒。
肖玥坐在床邊盯著石天宇:「說,今天那個穴位是怎麼回事。」她想了很久,自己不會看錯,石天宇也不會扎錯,胸口下針沒十分把握沒人敢下手。她對醫學問題一向窮追不捨,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我是在一本小書裡看到的,那個穴位叫心機穴,主宰心臟。」石天宇實話實說,但沒告訴肖玥書在哪,推說是在父親書架上偶然看過。他的話肖玥相信,因為肖玥的醫術大多是跟一位老教授學的,那是在動亂的歲月,老教授被打成反動分子關押,肖玥看他可憐經常給他送飯,老人見她機智聰穎,便教她醫術,最後還留給肖玥幾種特殊的針法,老人說是他從古籍中得到的,可惜肖玥始終沒有參悟出其中的奧妙。
肖玥從談話中知曉石天宇出來主要是為了增加閱歷,增進醫術。思索了一會:「最近爺爺的風濕越來越重,我正在給他治療,你經常到前院走走,順便幫幫忙。」肖玥所說的前院就是肖家院子前面一排幾間門朝外開著的房間。肖玥的醫術遠近聞名,許多老街坊、老病號經常來求醫,肖家專門開幾間房用來在下班後和節假日接待病人,當然也不是全由肖玥一人接診,醫院有許多實習生,都爭著前來免費服務,要知道書本學習與親手指導可是天壤之別。但肖玥不知石天宇醫術究竟如何,也只是讓他先幫幫小忙,以觀後效。
第二天石天宇起得很遲,昨天過於勞累,夜裡他又把小冊子翻了幾遍,把經脈穴位記住。天要亮才迷糊睡去。他趕到前院,肖玥已經忙碌開了,一男兩女三位實習生正忙著下針、起針。肖玥坐在桌前在替一位老人把脈,見石天宇進來,她指了指身邊的凳子示意石天宇坐下。石天宇初來乍到,靜靜坐在一邊觀望,肖玥不是在醫院所以也沒有穿工作服,一身淡綠色衣衫村托著她原本清雅的氣質,更顯得美麗動人,
實習生也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齡,見石天宇坐在肖玥身邊就知兩人關係不錯。不過石天宇除眉目還算清秀其他看不出有何出眾之處,相反倒有點土裡土氣。肖玥號完脈又讓幾個實習生各自替老人把脈,問他們手感如何又指導一番讓他們下針。男生叫王瑞,水平略高,兩女實習生分別叫李敏李捷,和肖家有點親戚,顯然沒有王瑞那麼拘束,下完針李敏故意笑著對石天宇說:「請問你是來看病嗎?」說著拉住石天宇一隻手臂:「來讓我替你把把脈。」她把三個手指放在石天宇的脈門上,裝模作樣地晃著腦袋:「心跳快,心神不寧,肯定有心病,是否讓肖玥大醫生給你扎幾針。」肖玥在她手臂上猛打一巴掌,笑罵道:「死丫頭,滾一邊去。」
這時一位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青年跨進門,李敏立即停止說笑。青年名張廣進是一位醫師,肖玥的追求者。他進門和肖玥打了聲招呼就勤快地檢查一遍病號,又向王瑞交代幾句,然後在肖玥對面坐下,他沒有理會坐在一邊毫不起眼的石天宇,笑嘻嘻地對著肖玥:「肖玥,我幾次邀請你節假日遊玩一番,你都說沒空,最近是否賞臉。」肖玥語氣平淡:「對不起我從不和男生一起出遊,沒興趣也沒那閒工夫」張廣進立即聽出話音不對,他轉臉對著石天宇:「這位是、、、」石天宇忙道:「我叫石天宇是幫肖家照看老爺子的。」「奧!是個保姆。」張廣進眉頭挑了一下:「你在這幹什麼。」一臉不屑。肖玥剛要開口,王瑞叫了起來:「石大哥,幫我把這位老人移動一下。他平常就看不慣張廣進仗著有幾個臭錢自高自大,見他奚落石天宇有點氣不忿。石天宇一聽王瑞替自己解圍,立即應聲跑了過去和王瑞一起幫老人翻了個身。
石天宇忙著跟幾位實習生打下手,李家兩姐妹樂得有人使喚,不停指揮石天宇做這做那,l石天宇動作麻利應聲就到。張廣進依舊逗肖玥說話,肖玥愛理不理地敷衍。臨近中午一位病人的到來打破了僵局。
病人三十來歲,由家人攙扶進來,家人說病人從上個月開始食慾減退、逐漸消瘦。走了幾家醫院竟查不出毛病,大都開點補藥,但毫無效果。肖玥一邊把脈一邊觀察病人臉色,好一會沉默不語,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王瑞幾人一見此景立即圍了過來。肖玥讓幾人分別把脈,然後問感覺怎樣。王瑞搶先發言:」脈象正常,好像沒病。「沒病?沒病臉色怎麼這樣黃。」張廣進語氣十分不屑。「你是大醫生,那你看是什麼病。」王瑞毫不客氣地將了一軍。張廣進一時語塞。
幾人一籌莫展,瞧不出病因就不能下針。最後都望著肖玥。肖玥做了個讓他們大吃一驚的舉動,她招手讓石天宇過來,指了指病人,石天宇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三根手指搭在病人脈搏上。脈象正常,但石天宇感覺有一種特別的波動,細微但堅韌,似乎一個東西在吞噬著病人的能量。偷天換日!他突然想起小冊子上的一段記載:偷天換日上古奇術,盜人元氣天理不容。石天宇心中打了個寒戰,書中沒有記載如何盜人元氣,如今看來似乎是把一種東西打入人體吸聚能量,然後再取走。原以為小冊子上的奇談怪論只是說說而已,現在竟然出現,難道現今社會還有人會此上古奇術,還在為非作歹。好在有破解之策,倒也不懼。
石天宇看病人臉色黃中透青,青色在人體主肝經,病根必在肝臟。他轉臉對著肖玥:「三稜針、期門穴、四寸。」此言一出眾人大驚,期門穴正對肝臟,三稜針又是專門放血之物,此舉太危險。肖玥望了望石天宇,石天宇點了點頭。
張廣進剛要阻止,肖玥向他擺擺手,接著吩咐王瑞把病人平放揭開上衣。肖玥親自拿針在期門刺了一下,一縷血流出來,竟然呈紫黑色。
許久病人覺得感覺好了很多,石天宇提筆開了一劑歸元湯吩咐按時服用。此時眾人方長出一口氣,張廣進鐵青著臉告辭。其他幾人被肖玥留下吃午飯。席間王瑞和李家姐妹幾次打聽剛才的病例,石天宇避而不談。
下午病人不多,石天宇低聲告訴肖玥偷天換日這種病例,肖玥驚得好久無語。這時一位少女推門進來,齊眉短髮、瓜子臉、杏眼含笑:「請問哪位是肖老醫生?」肖玥瞪著雙眼:「肖老不見客。」「不會吧。」少女詫異道:「那什麼時候見客。」「再過二十年。」肖玥道。少女忙問為什麼,王瑞接口道:"因為再過二十年她才能稱肖老。"
少女明白過來,咯咯笑著:「對不起。不知道你這麼年輕漂亮竟然是一代神醫。」少女對肖玥表示歉意:「我叫柳銀蓮,大家叫我小蓮,醫學院學生。」又是一個實習生。
沒多久小蓮就和大家熟悉起來,她笑語盈盈、落落大方,大家倒也十分喜歡。小蓮說自己來自農村,好不容易考上醫學院,以後請大家多多指教。當她從王瑞口中得知石天宇醫術獨特,立馬纏著石天宇要拜他為師,石天宇拔腿就跑,惹得肖玥等人大笑起來。
剛回到房中,小蓮跟著進來:「跑什麼,我也不會吃人。」小蓮一邊說一邊收拾房間:「你看房間亂的,也不整理整理。」望著打掃房間鋪床疊被的小姑娘石天宇一時手足無措。
叭的一聲,一本小冊子掉在地上,石天宇迅速撿起來放入懷中。「什麼寶貝如此慌張。」小蓮奇怪地問。
「沒什麼,一本私人日記。」石天宇編了個理由。小蓮狐疑的望了一眼也沒有多問。
接下來幾天,小蓮經常來幫石天宇整理衣物,有時還順便洗洗衣服,她手腳麻利,行動敏捷,好像一個出身貧寒做慣家務的鄉間小妹。勾起石天宇一縷思鄉之情。當然石天宇孤身一人,家務不多,加之石天宇也非疏懶之人,他們大多是在閒聊。
小蓮是學針灸的,不時提一些疑難雜症,好在石天宇經驗還算豐富,都一一解答。「王瑞說有個病人肖醫生都沒辦法,你用一種奇術給解決了。」一天小蓮突然問石天宇:「那叫什麼病,你能教我治療嗎?」
石天宇隨口答道:「那叫偷天換日,治療方法我無意中得到,還沒參悟透。」說完他全身一震,立覺不妥,忙岔開話題。
然而,石天宇無意中的這一句話,幾乎要了他的命,從此他的人生步入風雨飄搖。
夜沉沉,不遠處的一幢別墅的二樓,一位中年人背負雙手臨窗注視著肖家,旁邊立著個臉色陰沉的年輕人。
「這個石天宇是何背景。」中年人問。
「沒什麼特別,他父親是個鄉村醫生。他怎麼會破解偷天換日現在還沒有查出,不如乾脆、、、、、、」
「不行。」中年人厲聲阻止:「你最好改一改毛躁的毛病。這人生性善良,對我們沒有妨礙。倒是那個劉昊狡猾異常,得多加小心。」
「是,我已派人在他們身邊."青年低聲道:「他們逃不出我的手心。」語氣狠辣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