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仙當千 第十一章 第八章 我的後台很硬(下)
    「你笑什麼?」田古今見這傢伙囂張至此,忍不住動怒道。

    「不說了,不說了,若是惹怒了田院主,我這小命可就得擱在這裡了。」莫游嘻皮笑臉的道。

    「哼,你倒知道得很清楚。」田古今冷笑一聲,玄師們虎視耽耽的朝莫遊走去。

    莫游歪著腦袋在戒指裡摸索著東西,等到兩個不懷好意的玄師靠近他的時候,他才慢悠悠的將一塊不起眼的小牌子舉了起來。

    兩個人看得一呆,整個人都呆若木雞,一根指頭都不敢動彈。

    恰恰這二人又將牌子給擋住,齊橫等人也奇怪得很,這傢伙拿了什麼東西,竟然宗主府的護衛都不動了。

    「怎麼了?」盧漁龍皺眉問道。

    兩個玄師艱難的嚥了嚥口水,齊齊的轉過頭來,顫聲道:「千……千……鈞……令!」

    短短三個字猶如爆雷驚炸,直讓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眾人定眼望去,只見莫游兩根指頭夾著那毫不起眼的令牌,烏黑的光澤在陽光下閃爍,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正是千鈞令。

    田古今面色變得極為難看,田夜夫臉頰抽搐,一臉的不置信。其他的長老不必說,就連盧漁龍的心臟都亂了序。

    若不是親眼目睹,誰也不敢相信這個拿著雪嶼門客卿長老令牌、風家令牌的人,手裡竟然還有一塊器宗千鈞令?

    厲仲謀使勁揉了揉眼睛,乖乖,莫非這傢伙是令牌收藏家嗎?他此刻才知道,當初和莫游結交絕對是最英明的決定!

    莫游輕輕咳了一下,悠哉哉的說道:「器宗千鈞令,見令如見宗主。有令必尊,有令必行。田院主,你似乎不怎麼瞭解千鈞令的意義所在?」

    田院主哪聽不出這話的意思,表情難堪之極。齊橫等人大鬆了口氣,暗道這傢伙耍懸念,不過有戲弄田古近的機會,又豈能錯過,遂齊齊的拜了下去。

    長老院的人雖然不服,但是奈何人家千鈞令在手,不拜也不行。

    四派聯盟的人知道莫游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見到他拿著這令牌,大有懲戒田古今的意思,一個個像從地獄走了一糟,大感慶幸。

    殷萬尋更是如噎下了一塊石頭,當年這不起眼的小子,如今竟然身具多重身份,雪嶼門長老已是不錯,風家令牌簡直就嚇破人的膽,而那塊小牌子竟讓他擁有如器宗宗主一樣的地位!

    殷芩芩大喜得笑出聲來,卻被殷萬尋一把按著拜了下去。

    眾人齊唰唰的拜倒一片,田古今終奈不過門規,生硬的行了一禮,額上青筋直冒,隱匿著怒容。

    「這令牌……你從哪裡得來的?」盧漁龍壓抑著心頭的驚撼,盡量語氣平和的問道。

    莫游還未回答,便聽有聲音似從千里之外傳來道:「哈哈,莫小弟,兩年未見,已有玄師之境了。」

    「莫大哥依然神采飛揚。」莫游喜上眉梢,哈哈大笑道。

    盧漁龍聽得二人的話,額頭直冒冷汗,他怎麼也無法將莫離和這小子聯繫在一起,但是看莫離那表情,便知道今天不服軟也不行,眼看莫離飄飄而來,低頭道了聲:「師叔祖。」

    此話如同驚雷一炸,本來倍受打擊的眾人再次遭受更沉重的打擊,雖然說上上任宗主的到來乃是門內的極度機密,但是這件事情還是有一些知情人知曉,而且門內懸掛著歷代宗主之像和功績,這些乃是入門時便要學習的東西。

    如今見到莫離出現,眾門人哪裡有認不出之理,只是這也太過誇張,上上任宗主竟然和這小子稱兄道弟?那這輩分算起來剛才那一拜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田院主雙目無神,呆滯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田夜夫更是雙眼一翻,直

    接暈倒在地上。

    姚長風面如土色,神不守舍。姚少鵬欲哭無淚,臉上掛著欲笑欲哭的神情,整個人像掉了魂一樣。

    游蒼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聲對齊橫說道:「我說大哥,我們……好像犯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齊橫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孔若驊苦惱道:「我再也不敢叫他莫小弟了……算起輩分……好像有點遠了……」

    殷萬尋等人徹底崩潰掉,只盼望這傢伙不要念舊仇才是,不然,他們有一百個腦袋也保準沒命。

    莫離是何等身份,八百年前便是大玄四境的境界,隱匿三百年後,絕塵了五百年的他又到了何等超然的境界?

    而這個境界,就是在場的四境玄師都感受不到,因為他們根本分辨不出莫離修為的存在!

    「走,我們好好敘一敘。」莫離挽起莫游,親切的笑道。

    莫游呵呵一笑,一拍腦袋道:「大哥別急,小弟可不是兩手空空而來,尚有禮物要送給大哥。」

    莫離希奇道:「送給我麼?我倒好奇是什麼東西?」

    莫游笑著從戒指裡摸出一枚玉簡遞給他,莫離一看,竟忍不住失聲道:「《玄丹集注》?天風道人的《玄丹集注》?」

    聽得莫離都驚奇出聲,年輕的門人估計此物價值不菲,稍知此物底細的更是驚吁出聲,就連盧漁龍也忍不住瞄向玉簡。

    於是有門人忍不住低聲詢問,這才知道此物乃是記載著南北天域的各種神奇丹方,堪稱丹方第一書。有了此書,器宗不僅可以煉器第一,煉丹也可以超越天乾門,達到第一位!和這東西比,泣血宗分佈圖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莫小弟,此物貴重無比,你從何而來?」莫離愛不釋手的道。

    莫游輕描淡寫的笑道:「前不久去了天胤涯玩了玩,找了些東西,其中就有這東西,我抄寫了一份,這原版的就送給大哥。」

    齊橫等人忍不住面面相覷,去天胤涯玩了玩?這是一境玄師能說出的話呀?可是,人家偏偏手裡拿著寶貝東西,誰也不敢不相信他真是從那裡挖出來的。

    除了驚奇,器宗門人更是佩服莫游的大方,這價值絕對不遜於元器的東西都這樣隨便送,也怪不得能和莫離交上兄弟。

    看見莫離似有推遲之意,莫游笑道:「小弟來拜見大哥,不帶禮物怎行,大哥當日還贈我寶典,我受用菲淺呢,且勿推遲!」

    莫離輕歎一聲,拍拍莫游的肩膀道:「多謝。」短短二字,乃是為了器宗,說罷,深深的瞥了盧漁龍一眼。

    盧漁龍直被這眼神看得七神快要出竅,不自覺的把頭一低,好似犯了錯的小孩一般。

    莫游這才對盧漁龍道:「盧宗主,我想四派聯盟的人住在貴賓寓所比較合適,田夜夫他們住石牢應該也不錯吧?」

    盧漁龍艱難的嚥了嚥口水,好不容易擠出笑容道:「本宗主覺得也是。」

    莫游哈哈大笑,和莫離乘風而去,他對莫離性格瞭然於胸,自然知道他會站在自己這個聽懂亡妻琴音的知己一邊,偏心的盧漁龍又能奈他如何?

    小白蹦蹦跳跳跟了上去,還不望回頭低吼一聲,一些玄師便感覺自己的月獸靈寵們紛紛一震,好似受到驚嚇一般。

    二人飛走之後不久,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遍器宗,姚飛鵬又瘋了!

    有了莫離這個超級大人物在,又有莫游贈送《玄丹集注》外加公然反抗支手遮天的田院主,他的名氣在整個器宗旺到不行。縱然有人對他懷恨再心,也拿他無可奈何。

    不過他的身份也實在嚇人,眾人就算想去拜見他,也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上上任宗主兄弟身份,

    沒有點份量的人可是連拜一拜的資格都沒有。

    余後幾日,莫游便住在位於器宗核心地帶的九曲山上。此山地方清幽雅靜,仙氣靈蘊,小橋流水,竹林雅居,閒意昂然。他所住的竹樓和莫離所居的地方不過一水之隔,就連盧漁龍來這裡,也得讓人通報才行。

    只不過莫游的清閒並沒有管多久,第三天一大早便有護衛稟告,有位殷小姐求見。

    這兩個護衛名叫張如山和張如海,都是一境中段玄師,整個九曲山乃是當年莫離隱修之地,所以這裡的所有人都是當年一脈相承下來,甚至不用聽從宗主的吩咐,算得上是莫離的私人部屬。

    由於莫游和莫離的特殊關係加上他昨日的作為,二人對莫游簡直是崇拜得五體投地。

    殷芩芩來到山腰的時候,莫游已經在小溪邊等候著,見她一臉希奇的這邊瞧瞧那邊瞅瞅,不由笑道:「殷大小姐,你是找我嗎?我可不會藏在樹叢裡。」

    殷芩芩嘻笑道:「怎麼不會?第一次見你,你可就是在樹林裡,是不是呀,小白!」

    小白很認真的點點頭,又對著殷芩芩做了個鬼臉,惹得她咯咯直笑。

    莫游輕輕一笑,仰頭歎道:「時間過得真快,說起來若不是殷大小姐,我也不會遇到小白這傢伙。」

    殷芩芩笑道:「你還真多愁善感,喂,你知不知道,有了你那句話,都沒人敢惹我們,我們可是住在貴賓寓所最高級的客棧裡哦。」

    莫游哈哈笑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不過,田院主恐怕得氣歪鼻子了。」

    「他呀,我看他的臉會一直青色的。」殷芩芩說道,「他兒子真的被關進石牢了,那個姓姚的小子昨天竟然當場瘋掉了,虎戟門的人也被關起來了。」

    莫游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李少君也應該被關起來了,得將他放出來才行。此人為了兄長臥薪嘗膽,也算是一條漢子,若是讓他將以前的事情講出來,看姚長風的臉往哪裡擱!

    想到這裡,他便嘿嘿一笑,姚飛鵬想要對付自己,便得拿整個虎戟門來陪葬才行。

    「看你笑得這麼奸詐,是不是又有什麼壞主意?」殷芩芩問道。

    「我可是很善良的人,殷大小姐。」莫游大叫無辜的道。

    「才怪!」殷芩芩一跺腳,叉腰叫道,「你是早知道自己在器宗無敵,所以才那麼肆無忌憚,真是陰險。」

    「喂,殷大小姐,我有必要一到器宗,就拿這個令牌到處嚷嚷嗎?」莫游無奈的歎著頭道。

    「我才奇怪呢,你怎麼弄到這令牌的,該不會是……騙來吧?」殷芩芩問道。

    莫游失聲笑道:「看來我不把事情講清楚,我的名聲可就要毀掉咯。」

    「就是,還不從實招來!」殷芩芩嚴肅的板著臉,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莫游這才將在灰影星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這其中也包含了對澹月雨的感情,殷芩芩聽得花容微變,聽罷不由咬著唇,擺弄著衣角蚊語道:「原來你有喜歡上的人了,那你對我……」

    話才說到這裡,便聽張如山稟告道:「稟前輩,承影宮厲副宮主和機密處豐先生求見。」

    「快請。」莫游歡喜道。

    殷芩芩見莫游沒注意到她剛才說的話,這才輕吁了一口氣,定眼看了看莫游,心裡卻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遂告退而去。

    莫游豈會沒有聽到她剛才所說的話,只是她既沒有說下去,自己又何必去回答呢?或許很多問題問出來時,連自己也沒有想清楚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多冒出來一個意料之外的殷芩芩,莫游的答案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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