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廝更是看得惶恐無比,個自拍了拍胸口,暗道沒有得罪這年輕人,連高祖爺爺都要拜的人,他們豈不是跪在地上連看都不敢看。
周圍的奴僕見家主拜下,一個個也不明所以的跪道一片。
余天祐恭敬拜完,見子子孫孫一個個站著發愣,勃然大怒道:「還不快來拜見仙長!」
眾人一臉怪異,萬般的不願意,只是余天祐的威嚴深在人心,大伙你望我我望你,暗道還是遂了他的心願。
唯有餘戲風大聲叫道:「高祖爺爺,你老糊塗了不成,什麼仙長不仙長的,這傢伙年紀可還沒我大。」
「戲風!」一個長者見余戲風公然說出如此不敬的話,聲音一沉道,「還不快回屋去。」
余戲風似也察覺話語過激,吐了吐舌頭,一溜身就跑得沒影了。
長者轉頭,見余天祐面有怒色,陪笑道:「這小輩不懂事,爺爺你千萬別朝心裡去。」
余天祐冷哼一聲,訓斥:「小輩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嗎?莫非我在你們眼裡真的老糊塗了不成?」
「不敢不敢。」眾人唯惟稱喏,但是明顯一副陰奉陽違的樣子,誰也不相信這年輕的人是什麼仙長之類。
「罷了,我們且進屋中談吧,在這裡,似乎也太過招搖。」莫游微笑道。
「還不快謝謝仙長不怪罪之恩。」余天祐聽得肅然起敬,引了莫游朝前走,一邊朝著眾人訓斥道。
三十幾個兒女表面稱是,心裡卻極不以未然,卻又忍不住跟上來,看看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
來到雕龍柱鳳的正堂之上,余天祐恭謹的引了莫游坐到上位,自己則坐到了右首下方,其餘人不敢平坐,按照輩分坐到了其他位置上。
小輩們沒得座位,便都站在各自父母的身後,一個個擠眉弄眼,大覺好玩。
余戲風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偷偷隱在一邊。
奴僕們在堂外竊竊私語,莫游的到來顯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那些吱吱喳喳的小鳥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暖意洋洋的玄氣,在堂外飛來飛去,吱吱的叫個不停。
小白被施了隱身法,外人見之不著,它便囂張的跳到屋樑上倒掛著蕩起鞦韆來。
「仙長……」余天祐雙手托著長命鎖,將其遞上去。
「這乃是余家之物,還是交由你來保管比較合適。」莫游淡淡笑道,兩個侍女見到一干長輩們正襟危坐,遞茶的時候也顯得小心翼翼的,見到如此年輕的後生受到禮待,心裡驚奇,卻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好好……」余天祐連忙命人拿來貴重的紫金玉匣,將其放了進去,搓搓手,稍顯緊張的問道,「敢問仙長,與我那太爺爺是何關係?」
這話一出,眾人便都大吃了一驚,剛才聽他說仙長,還以為此人只是個道士,如今這一問,都不由想起一個傳說,相傳當年餘家出了一位修道之人,不僅留下了長生之方和增壽之術,而且得道飛昇,祖輩卻因此得益,從而福壽延綿,如此說來,這年輕人豈非乃是修道之人?
「呵呵,望余大哥不棄,我二人兄弟之稱。」莫游答道。
「啊……那剛才多有失禮,晚輩該叫前輩……太爺爺才是。」余天祐深信莫游的身份,言語之中滿是崇敬,由次也可見余碌在其心目的超然地位。
「爹……」白髮老者覺得這話實在有些唐突,若是自己父親真認了這年輕人為太爺爺,那自己這一干人豈不平空多出個長輩來。
余天祐瞪了他一眼,還未開罵,卻聽莫游淡笑道:「若真論起輩分,反而平添了些煩惱,你若不嫌棄,便叫我聲莫大哥足矣。」
「不可不可,我還是叫莫前輩的好。」余天祐思想根深蒂固,哪敢亂了輩分,連忙擺手道。
見老爺子竟有些巴結人的態度,眾人一個個尷尬得沒有話說,只得等到稍晚些再來勸勸老爺子,別輕信一個外人。
莫游微微頷首,說道:「我此次路過此地也是由余大哥所托,帶我來找尋其兄的後人,聽說余如虎尚且健在,不知何在啊?」
「莫前輩……」余天祐突然站起身,一下子就要跪下來。
莫游虛手一托,笑道:「你有何事,儘管說便可,我受余大哥所托,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余天祐激動的說道:「其實父親早在三年前便已臥病在床,在下實在束手無策,暗中請了名醫,也無能為力。」
莫游微微頷首道:「你且帶我去看看。」
余天祐不由大喜,白髮老者終於忍不住站起來,走到其身邊低聲道:「爹,你怎可如此輕易相信一個外人的話?
「你還是認為我老糊塗了不成?我余天祐縱橫沙場數十年,莫非連個識人之能沒有嗎?」余天祐威嚴的沉聲道。
「老爺子,話不是這麼說,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另一個白髮老者也站起來說道。
「哼——」余天祐見兩個兒子都反對自己,氣得吹鬍子瞪眼,喝罵道,「你們兩個兔崽子,以為有了兒子孫子就不認我做老子了不成!」
曾孫子輩的那些人哪裡見過曾祖爺爺如此罵人,見百歲的曾祖父被罵得狗血噴頭,一個個憋著不敢笑,唯有餘戲風坐在牆頭哈哈哈的捧腹大笑。
「爹……」兩個老者見父親一點面子都給自己留,老臉一紅,不由暗示道。
余天祐狠狠瞪了二人一眼,轉頭尷尬的道:「還請仙長莫怪,這些孩子不懂事。」
莫游淡淡一笑,變出個兩個玉瓶來,遞給他道:「若是遇到我,碰上這事兒也不相信,這一瓶裡的東西乃是余兄給的,另一瓶嘛,乃是區區薄禮,雖然效果沒有長生方那麼好,但是延年益壽倒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