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同意,乃是指精神上的完全認同,並非是點點頭就可以的。像當時間莊秋平救眾人的情形,大家都是各門派的玄師,互相之間多少也有些瞭解,心意相通之下,自然能夠收納成功。
血劍門的男兒個個硬朗,女子亦是巾幗不讓鬚眉,莫游不想遺棄任何一個,這裡肯定沒有充足的時間能夠將大千居的效用敘述清楚,要想讓在場的人全部信賴自己,並且進入大千居實非易事。
「不如,讓我去吸引他們注意力。」唐雪提議道。
莫游斷然擺擺手道:「不可,這裡環境詭異莫測,更不知那三面骷髏獸躲藏於何處,先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二人朝場中望去,同時凝功於耳,將前方話語一絲不漏的接下。
「咯咯,孫哥哥,劉哥哥,我看你們這等審訊可真不行,這兩位硬漢可是一個字都未吐哦。」嫵媚美婦手撫蛇頭,一邊拋媚眼,一邊扭著水蛇腰嗡聲嗡氣的道。
「三位前輩,我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我們可是虎戟門的,皮長老和你們可是有約在先!」虎戟門的一個玄師聲音嘶啞的喊道。
孫四正貪婪的看了看嫵媚美婦,聆聽她說話,剛要開口卻被這玄師搶了先,狠狠瞪了他一眼,嗤笑道:「虎戟門,老子要找的就是你們,我們要找的那小子是不是被皮休之帶進陰原窟了!」
「是……」那玄師被眼光震懾得一哆嗦,不由自主的回了話。
「我們可是商量好了的,你們給我人,我給你們地點和資料,結果倒好,皮休之把人給弄進了陰原窟,是何用意啊,莫非那小子還能幫上忙不成?萬一人不小心給弄死了,老子怎麼跟院主交代?哼,你們想出去可以,讓皮休之帶人來贖你們!」孫四說到最後,磨了磨牙齒,竟如金石交錯,崩得直響,直讓眾人心跳加速,懼意頓生。
四個玄師不敢再惹怒此人,免得他對自己再下手。
孫四震住了四人,這才稍稍得意些,剛想開口,卻又被劉雄給搶了先。
劉雄咧嘴笑道:「金妹妹,我們現在用的可都是小手段,若真用上大手段,保證讓你是大開眼界。」
孫四不甘落後,獻媚的笑道:「不錯,金妹妹,我孫四的手段你雖未聽說過,但是這『水煉』之法你恐怕有所耳聞吧?」
聽到水煉之法二字,虎戟門的人不由打了個寒顫,劉德林亦抬頭,胖生生的臉上浮過一絲絕然。
水煉之術,也被稱為水溶之術,是一種十分邪惡而殘忍的邪法。據傳有一種特殊配方製成的水溶丹,將此丹放入水池中,便可形成水煉池,凡人入之則化。
若是玄師丟進去,池中之水便會浸入其身,在此期間,玄師將忍受皮膚稀化之苦,直到表皮爛去,留下血色的肉身,然後肉身跟著腐爛,留下血管經脈、骨架內臟之物,總之這水煉之術會將入池者一層層的腐蝕。
由於此術會激起玄師的本能抗性,所以更為痛苦,讓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時候腐蝕到骨架便需數年之久,最為痛苦的莫過於腐蝕元胎了。
此術就算在邪教中,也是為少數人所掌握的禁術。
孫四吐出此術,聽者動容,聞者驚心,虎戟門四人更是面面相覷,不敢再開口,張東魁暗哼了一聲,傲然的臉上絲毫沒有什麼懼意。
劉德林不得不絕望,然而就是這個時候,他抬首之時竟然意外的發現了躲藏在彎道入口處的莫游,他雙目猛然瞪大,想看清楚自己是否看錯了。
他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彎道的一角,莫游自然也看到他的眼神,微微搖搖頭示意了他一下。
劉德林連忙搖搖頭,意思是太危險,讓他趕快離開。
莫游有話說不清楚,就算讓唐雪傳音過去,引起的波動也難免被孫四等人感知,遂不言語,只是把身體朝後一縮,藏得更深些。
在莫游的背後,小白蹲在地上,伸出爪子刨弄著壁上生出的一個小小的突起,那突起受到撥弄,開始慢慢變大。
小白深感興趣的挨個刨來刨去,通道裡的突起一個個大起來,中間的空間隨之變小。
雪豹對這些粘液十分討厭,叼了叼小白的手,傳遞了自己的信息。
小白這傢伙倒好,用沾滿粘液的手拍拍雪豹的頭,示意它一起玩。
雪豹直接翻了個白眼,縮到唐雪身後不理這骯髒的傢伙。
小白樂呵呵的一咧嘴,刨完了這裡的突起,又朝後玩弄去了。
莫游和唐雪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哪裡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
只見那嫵媚美婦笑道:「孫兄的大名我金真真又豈會不知呢,不過要真用水煉之術,我看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是不會出結果的。不如讓小妹來試試身手如何?」
劉雄拍掌大笑道:「正好正好,為兄正待大開眼界呢。」
孫四雙目不離金真真的酥胸,咧嘴讒笑道:「沒想到金妹妹除了床第之術絕妙外,還會這審訊之術,該不會是……」
聽得這話,唐雪雙頰少有的一紅,輕啐了口:「蕩婦!」
莫游暗自失笑,看她臉蛋稍紅的樣子,大覺有趣,不過耳邊聽得孫四三人你哥哥我妹妹的互稱,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金真真咯咯一笑,豐胸一波波的劇抖後,伸出杏花指點點了孫四的額頭道:「你這冤家想得到好,人家怎會用那方法去招他們的供呢。」
孫四聳起鼻子大力的聞了聞金真真的香氣,連連打了自己幾個巴掌道:「不錯不錯,是孫哥哥說錯了,該打,該打。」
劉雄暗哼了哼,又不好意思說自己也想被那手指點了點,只得笑道:「不知金妹妹要用什麼法子來審問這兩個硬骨頭呢?」
「嘻嘻,修道之人最怕的是什麼?」金真真露出一副高深模樣,嬌聲問道。
「當然是怕我們金妹妹了。」孫四打趣的道。
劉雄在耍嘴皮子上顯然不是孫四的對手,想正經回答似又不和適宜,只好跟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