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顆陰陽珠在空中閃爍不停,飛出百米之地,懸於空中,然後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陰陽珠一面散發出紅光,一面散發著黑光,隨著珠子不斷的旋轉,紅黑二光相互交織,籠罩著百米之地。
地面似乎感應到威脅,不斷的蠕動著,地面便似一張薄紙被筆捅得凸來凸去,隨著陰陽珠通體光芒的濃烈,地面蠕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最終不再有任何的異態。
見到這陰陽珠,莫游已知此物的用法,用來對付地龍實在再合適不過,以陰氣將地龍引到百米範圍內,然後以陽氣鎮壓,實乃妙招,不過如此耗費陰陽之氣,陰陽珠用過之後恐成廢器了。
皮休之將一顆顆的陰陽珠彈射出去,然後帶著二人沿途而過,安然踏著地面朝著黃土高原深處走去。
每走過一塊地,便收回一顆,留之後用,如此一來,便節省了其中的法力。
待到走過一個高大的山丘,三人豁然一驚!
在山丘的前方,有一塊淡紅色的地面,生長著一樣奇物。
此物長有一米有餘,呈竹節的主幹有著翠綠的色澤,在頂端開著濃密的枝葉,從中垂下兩物。
左邊那物有嬰兒拳頭大小,形似大腦,色如翡翠,質地由無數的細小結晶構成,每一個小結晶都閃爍著點點螢光,煞是好看。
右邊那物與嬰兒一樣大小,形似嬰兒,眉眼鼻嘴如精雕細描一般,就連小腳丫子都惟妙惟肖,它同樣是通體晶瑩,散發著螢光。
此物名為「似人」,只產兩物,左邊一物名叫「骨腦」,右邊一物名為「肉身」,這二物雖同根而生,效果卻大不一樣,骨腦可清心聚神,用藥可使服者重聚心神,釋惑達意,肉身則可迷惑心神,用藥可使服者墜入無邊幻境,無法自拔。
這二物不可兼得,取之一,另外一個會自行衰敗,化為粉末。
發現「似人」,所有人本該驚喜的,然而讓三人驚愕的,則是在似人的前方竟然站著一個人。
此人背對三人,高大的身材裹著一襲黑袍,右手握著一把纏繞著股股黑氣的古銅長刀,左手正朝著骨腦抓去。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頭渾身黑氣環繞著的月級夜叉,夜叉身高八尺,渾身泛黑,背聲雙翼,手持長叉,一條細長的尾巴拖在地上。
有人竟然比三人更早到達這裡,更讓人驚奇的是,此人的實力竟然只有大玄一境中段,當然,還有那頭月級夜叉。
夜叉是一種生長在魔境大冥天的黑暗生物,具有極強的攻擊性,在仙界的某些險境也有少量的存在,要想讓這種黑暗生物成為靈寵,需要許多的限制條件,最基本的,便是修煉者需要一顆黑暗之心——那也是走入邪道的基本條件!
一個大玄一境的玄師竟然能夠走到這裡,還有一頭黑暗生物作為靈寵,足以讓三人心生警惕。
然而莫游更加注意的是玄師手裡的那把黑氣繚繞的長刀,這刀不過一米來長,寬度約是一掌,刀鋒呈現極其均勻優美的弧線,而刃質的本身更是完善的無懈可擊。它泛閃著那種單純得毫無雜色的瑩澈銅光,這本該是一件極美之物,然而刀身上繚繞的黑氣猶如活物一般,使得整把刀充滿了邪氣,讓人心生畏懼。
而且這長刀並非玄氣聚集,更非法器,卻散發著強大的力量。
莫游正揣測著這長刀是何物所造,段志成看那玄師抬手要抓骨腦,陡然大喝一聲:「住手!」
那玄師果然停下來,慢慢的扭過頭來,朝著三人咧嘴一笑。
當莫游看到他面容的時候,忍不住一呆,這人長得竟和琉隨風長得有八分相似,只不過此人笑容中透著無比邪惡的意念,眼神中那森冷的殺意讓他直打了個寒顫。
黑袍玄師似乎放棄了採摘骨腦的念頭,轉過身來。
段志成從戒指裡摸出一把陰屍鏟,毫不猶豫的扔過去道:「陰氣之物要用這個東西鏟才行。」
「是嗎?那只是對你們而言。」黑袍玄師嘿嘿一笑,任由著陰屍鏟落到地上,然後一彎腰,朝著骨腦采去。
「我叫你停手!」段志成生怕此人弄壞難得的骨腦,霸天戟化成一抹流光,帶著致命的玄氣射去。
「鏗鏘——」黑袍玄師絲毫沒有顧忌的將骨腦採到手中,依然如此的晶瑩剔透,不染纖塵,肉身如同漏氣的氣球一下憋軟了,整顆似人也慢慢的衰敗,軟綿綿的倒在紅土上,再沒有聲息。段志成的長戟則被夜叉的叉子攔截了下來。
力大無窮的夜叉將長戟一挑,帶著巨力反朝著段志成射去。
看到骨腦竟被此人徒手採下,段志成心裡更多的則是憤怒,被一頭靈寵攔下這一擊,一手抓回霸天戟,就要動手搶物。
皮休之一擺手制止住他,朝著黑袍玄師微微一笑道:「閣下藝高膽大,竟能獨闖陰原窟,實在是讓在下佩服。」
黑袍玄師將掌中的骨腦小幅度的拋來拋去,一邊玩味的看著段志成,一邊笑道:「你這人說有些風度,不過這玩意兒對我有用,你們就別想了。」
「呵呵,閣下說笑了,我們並無搶奪之意,只是我們費勁辛苦到達這裡,也是為了這東西,既然閣下先得,既是閣下之物,只是我想以閣下的能耐,只要在這裡等上十天半月,必可得第二枚,而我們急需此物,希望閣下能夠開個價,忍痛割愛啊。」皮休之彬彬有禮的說道。
段志成怒氣已然平息,小眼睛溜溜的轉動,不知道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莫游卻在想此人是否就是琉隨風的爺爺琉朝皇,不過此人實力竟然達到大玄一境,從這點上看恐怕不大可能,只是此人剛才徒手採物,可見他全身充滿陰氣,故而在此地可謂抵禦吞噬之力,對於要抵抗吞噬力量的二人而言,顯然多了一分籌碼,雖然斬殺此人不在話下,不過若是此人自毀骨腦可就因小事大了,否則皮休之怎會如此輕言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