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他寄予了最大的希望的王牌戰將,許劍鋒自然不會這麼簡單的把一本劍譜交給了他就不管他了,他要付予自己最大的心血,去培養這個他的心腹戰將!他深深的明白,如果林飛的劍法大成之後的威力,絕對不是他讓他的那六大戰將找的那些社會上的那些能打的小混混可堪比擬的!十年,或者更短的時間之內,他要讓林飛成長成為比陳三更厲害的高手!十年之後,他要讓林飛代替自己出戰當年的血手陳三!這是一個瘋狂的念頭,如果,讓莊志平知道,他有這麼瘋狂的念頭的話,他一定會大笑許劍鋒幼稚!
十年前,血手陳三便能夠在這個充滿著血腥的圈子裡一舉成名天下知了,而再經過十年的閉關潛修的陳三,會達到一種什麼樣的地步?誰又敢去預測?最少,許劍鋒想像不到,他只能說出兩種可能,一是停滯不前,二是深不可測!總之,還是不可測!
「收洗衣服勒……」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許劍鋒的思緒,也打斷了他那原本的心情,他的心開始激烈的震動,多長時間了,他沒有像現在這般的無比的震撼了!
曾經在剛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他的心裡,夢迴百轉的時候,無數次的聽到這個聲音,太熟悉了!許劍鋒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熟悉,那雙清澈的眼神,有點柔弱,也許,還有一點點的堅毅!
「玉鳳!」許劍鋒的聲音之中,帶著一點的癡迷,帶著顫抖,還帶著一絲欣喜!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他完全的癡迷了,完全的忘了自己現在生活的時代,他的思緒,已經穿越了時空的阻攔!穿越了歲月的蒼桑!
那一襲白衣白裙,飄飄乎如仙女下凡般的姿態,那高潔如聖女一般的神情,一幕幕再一次地在許劍鋒的眼前浮過,多少年不曾再想記起的塵封的往事,一件件地如潮水一般的向許劍鋒的腦子裡湧了上來。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一時之間,那無窮無盡的我恨你,那滿含著怨恨的眼神,那帶著欲哭而泣的模樣,那最後的那個令人神傷心逝的眼神,不停的衝擊著許劍鋒的大腦,他很想說什麼,卻總是卡在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收洗衣服勒!」一聲長長的聲音再一次的傳了過來,她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許劍鋒的叫聲一般的再次開始叫喚起來。
可惜,這一段的地段的人們,好像並沒有太多的人響應她的聲音,這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段,如果不是上一次跟林飛來過,許劍鋒絕對找不到這條有點破舊的街道,這裡到處都是一些廢棄的舊工廠舊蒼庫之類的,而這裡,也同樣的生活著一群,曾經在這些工廠裡奮鬥過的人們們。
他們因為工廠的廢棄,和倒閉,他們的生活也出現了問題,他們大多數的人,都是白天在家裡忙著,晚上出去繁華熱鬧的大街上販賣一些家鄉的小吃小特產之類的,又或者賣一些手工藝,靠著這些來餬口,他們的衣服,往往充滿了油漬和各種污垢,卻又沒有洗衣機,所以很多人都會要拿去讓別人洗,洗一件就要兩塊錢。
林飛羽發現了這個現象之後,她就一直在這裡幫人家洗衣服,她,也沒有洗衣機,但是她用手洗,不管是寒冬還是酷暑,都一直靠著這樣用雙手幫人洗那些衣服,來養活自己和自己的弟弟!
多年的這樣的手洗衣服,讓那雙原本靈巧細嫩的手,慢慢的長出了一些水泡,長期的水泡,又讓她的手,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有的時候,手指關節發炎之類的,就是家常便飯了,她的整個手看起來,都慢慢的變粗起來。
林飛心的長長的呼聲,打斷了許劍鋒的癡迷的幻夢,原來,這一切,只是一個夢境而已,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許劍鋒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苦笑,一千多年都過去了,她怨我也好,恨我也罷,也早就已經重歸入土,化為這塵世間的一粒塵埃了,自己,在後人的心目中,又何嘗不是早就已經化為了塵埃?
可是為什麼?聲音,臉容,甚至,那一絲的眼神,都是如此的相像?為什麼他們這麼的相像?難道,這世間,真的有輪迴麼?前世的恩怨,難道上天終於開眼了?給了自己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許劍鋒情不自禁的往著林飛羽站著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然而,那腳步,卻是如此的慢,似乎每一步的踏出,都能耗費盡他的全身的功力一般!
「臭丫頭,這件就是你上次洗的衣服,現在剛拿回來穿不到兩天,就爛了!你看看!誰還敢把衣服給你洗!哼!想要再在這裡混的話,先把我這件衣服賠給我吧!」
旁邊的一家看起來還算可以的門裡面走出來一個長得跟地痞似的年青人走了出來,一出來就對林飛羽大聲地罵道。
「怎麼可能,我是用手洗的,而且我並沒有用太多的洗衣粉的!黃大哥,你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弄爛了?」林飛羽不卑不吭的道,還是對他特別的客氣,不管他們怎麼說,怎麼無理取鬧,他們都是她的顧客。
她只想讓自己和弟弟平平安安的在這裡住下去,並不想惹太多的事情,但是這一次,這個『黃大哥』顯然是無理取鬧了,而且顯然並不想放過她!
「臭丫頭,難道我會自己去撕爛自己的衣服麼?你自己給我洗衣粉放多了,洗壞了,還嘴硬!態度好一點的話,看在大家都是鄰居的份上,我還可以就這麼算了,就你這態度!哼!」那個姓黃的地痞顯得一份有恃無恐的樣子,眼神之中露出了凶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