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連心嘛,媽媽想什麼,女兒當然知道咯,媽,爸爸今天也不回來吃飯了吧?」武天媚故意轉過話題道。
「嗯,你爸爸最近公司的事情忙,中午可能都不會回來吃飯了,唉……」中年美婦歎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算了,爸爸一直都這麼忙的了,我們吃飯吧,晚上我親自下廚,做爸爸最愛吃的菜等著他回來,咯咯。」武天媚咯咯的笑道。
眼裡卻閃過一絲憂色。
吃過飯後獨自回到房間裡的武天媚站在窗前,望著天外的浮雲,此時的她,臉上的神色,竟然和許劍鋒初見她時出奇的神似,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眼中充斥著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迷離,似要把所有的心事,都全部的隱藏在心靈的最深處,完全不露出一點的狠跡!
在面對她母親時的那種天真和可愛的表情,在她的臉上,再也找不出一丁點兒的痕跡。
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想到辦法幫到爸爸的!
可是怎麼幫?究竟怎麼樣才能幫到爸爸?
武天媚陷入了沉思,武氏集團從上個月開始,便一直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怪現象,經常出現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禍事,先是下面的幾個在全國有著良好聲譽的產品接二連三的被人檢舉出了質量問題,而且都是嚴重的違規的問題。如果不是武氏集團在業界的聲譽和武天媚的父親武正雄採取了各種極強的補救措施,對於那些檢舉者給予了一筆巨額的賠償,並且主動在全國公開道歉,聲明產品只是小範圍的一些例外才會出現那些問題,同時對於那些主管部門進行了一系列的行動,單是這個問題,很可能就能要了武氏集團的前途!
可是武氏的禍事,還遠不止於此,接下來,又被政府相關部門,查到了什麼走私和逃稅的問題,這個時候,武正雄才意識到,這已經絕對不能再用意來解釋問題了,武天媚也在這時候,開始感受到了父親的壓力,那一段時間,她親眼看著正當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父親,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在她利用各種套話手段之後,才得知道表面上還風光無限的武氏集團,表面上仍然是一臉的意氣風發的父親,竟然遇到了這麼大的難題,武氏集團,正在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強大的敵人!
她知道以父親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出什麼走私和逃稅的事情來的!而且,以父親做事的嚴謹,怎麼可能會出現有產品檢驗不合格的情格?要知道,武氏的產檢,可是出了名的在全世界都有名的嚴啊!
大規模走私產品到東南國?這根本不可能!她知道父親武正雄不止一次的和她說過,一定要勞記國恥!百年國恥一定要勞勞的記住,平日的言行之中,也處處的透露出對東南那個彈丸之國的討厭和嫌隙,武氏的產品在全球各地享負盛名,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分公司和代理銷售商,唯獨不銷東南國,這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
如今居然說他大規模的走私產品到東南國銷售?這不是欲加之罪是什麼?逃稅?笑話,以父親武正雄的為人之方正,若是會做出這種損國家之利益的事情來的話,那自己馬上就跳樓自殺!
可是對方為什麼要這麼逼害父親呢?不可能有人無緣無故的陷害父親的,可惜,這一點,武正雄自己就早就想過了,他同樣的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這麼的仇恨自己,看他們的架勢,似乎一定要逼得自己家破人亡不可的樣子,一步步的緊緊相逼。
她曾提議,讓父親嚴查公司裡的人員,查看是否出了內奸,可是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對方非常的狡猾,一絲一毫的狠跡都沒有留下來。
但是公司面對著那些確鑿如山的證據,面對由於那些問題帶來的資金的短缺問題,產品的積壓問題,以及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問題,卻是必須要去應付和處理的,因此,武正雄已經差不多每天恨不得時間有四十八小時來讓他做事情了,他的頭髮上的白髮,在一天天的增加,他臉上的皺紋,在一天一天的變多。
武天媚看著這個從小就非常的疼愛的父親的這些讓她心酸的變化,很想很想幫他,可是當她提出自己要休學去公司裡幫父親的時候,卻被武正雄以從未有過的嚴詞厲色拒絕了。
不管她怎麼在父親面前表現她的應變和處事的能力,武正雄在這個問題上,就是不願意做出半分退讓!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一天比一天消瘦。
許劍鋒!
武天媚的腦海裡突然浮起了許劍鋒那張溫文柔雅中卻總是帶著點蒼桑和霸道的臉,那張和他的年齡極不相符合的臉和他在進教室門口時站在那裡那種彷彿天下有我在手的高大挺撥的身影。
那時而無賴,卻時而又顯得那麼睿智和聰明的傢伙,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許劍鋒的第一眼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彷彿自己認識了他很久了,對他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和依賴,甚至,在見到他的第一眼的時候,她就想到了讓他來幫助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他能幫助自己,他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高三的學生,最多是比一般的同齡人成熟一點點而已。
他真的能幫到自己嗎?
他和自己,應該是同一種人,是那種從骨子裡就露出高傲和自信的人,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在他第一眼癡癡的看著自己的時候,那一刻,他好像真的讀懂了自己,那一眼,好像穿透了她的心靈的最深處!
那一眼的對視,她也看到了他的眼角的那一絲落漠,那是一種骨子裡的清高和自負帶來的落漠!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連自己都無法完全的看透,無法想清楚他究竟想的是什麼的人,他,會願意幫助自己嗎?
武天媚對著窗外如白駒過隙般一朵朵慢慢的飄遠,飄散的浮雲,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這是她第一次,對於自己並沒有那麼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