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台的正中間,是一片高出周圍的神壇。此時在神壇上,站著一個身穿藍色袍的男人。此人正是海神廟的大祭祀,負責主持今天的祭祀典禮。
眼見所有參加祭祀典禮的人都到了祭壇上,海神廟的大祭祀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伸出雙臂,開始大聲向海神祈禱起來。眼見大祭祀開始祈禱,原本那嘈雜的觀眾們立刻安靜了下來。一時間海神廟中除了大祭祀宏亮的祈禱聲外,就只有呼呼的海風聲在眾人耳邊迴響。
不過因為距離較遠,索恩並不能完全聽清楚他的禱言。從聽到那些模糊的隻字片語來看,這禱言也外乎是祈禱海神祐護,讓費爾法斯特港不受風暴的侵襲,讓所有出海的船隻都能平安回來之類的話。
對這些儀式索恩可沒有什麼興趣。他一面仔細觀察自己周圍的那些對手,在確定周圍沒有傑克的手下後,索恩立刻開始向祭壇邊移動。在來到祭壇上時,索恩就故意找了一個比較靠邊的位置。所以在繞過幾個人後,他已經來到了祭壇的最外側。
眼見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大祭祀的身上,索恩決定立刻行動。看了一眼腳下近百碼下,那波濤洶湧的大海。索恩口中喃南自語了一陣,然後縱身跳下了祭壇。
雖然身在空中,但索恩並沒有直直墜入大海。相反卻是以近乎羽毛飄落的軌跡,緩緩向海面降落。能有這樣的效果,自然全靠索恩之前為自己加持的落羽術了。這個五級魔法能暫時讓人體變得十分輕盈,就算從極高的地方落下,也不會受到傷害。
而與此同時,傑克派出的那十個殺手,還在祭壇上尋找索恩。不過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要尋找的目標,已經躍下了祭壇,正在他們腳下慢慢向海面降落。要知道一直以來,所有人都以為索恩是個劍士。所以根本沒人想到,他會以這個方式離開祭壇。
然而就是傑克的這個疏忽,卻給了索恩一個最好的機會。對費爾法斯特領主父子的反擊,從此時已經正式開始了。
雖然索恩在空中的下降速度極慢,就算落到海裡,也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但他顯然不想在海裡把衣服弄濕,所以在身在半空時,就已經施展了另一個魔法——定向傳送術。
這個魔法的等級為八級,可不是一般魔法師可以施展的。在一定的範圍內,只要魔法師能確定一個魔法坐標,就可以利用這個魔法,把自己傳送到那個坐標的周圍去。而此時索恩鎖定的魔法坐標,正是他前幾天悄悄留在莉薩身上的。
只見身在半空的索恩身上突然閃過一道魔法光芒,緊接著他緩緩下落的身影就失去了蹤跡。而幾乎是與此同時,這次祭祀典禮的第一個犧牲者,也慘叫著從祭壇上墜落下來——大祭祀的祈禱已經結束,現在是開始殺戮的時刻了!
而此時索恩的身影,則突然出現在了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內。在牢房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乾草,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正躺在上面。而在她身邊,一個男子和一個小女孩相互依偎著,正擔憂地看著他們面前的女子。
「泰德。」知道這男子就是莉薩的父親,索恩的身影剛剛變得穩定下來,就小聲向對方說道:「我來了。」
因為索恩正好出現在泰德身後,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身後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泰德連忙轉身問道:「誰?!」
當泰德看清楚身後說話的正是索恩後,臉色猶豫地對他說道:「索恩先生,您也被抓來了?」
「我是來救你們的。」簡單地回答泰德的問題,索恩小聲對他說道:「我先把你們送出去,然後蒂娜會護送上海龍號,你能不能讓船員們作好隨時開船的準備?」
「開船是沒問題。」聽了索恩的話,泰德立刻答應道:「那些船員都是我的老部下,都是信得過的。不過……」
「還有什麼問題?」見泰德似乎有話要說,索恩連忙小聲對他說道:「有問題就說。」
「我的妻子受傷了。」看了一眼身後躺在地上的那個女子,泰德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抓我妻子時,她因為害怕而拚死反抗,結果被傑克的手下打傷了。這幾天瑪麗她一直躺在地上,什麼東西都不吃,我怕她……」
「爸爸,媽媽不會有事的對嗎?」聽泰德說得嚇人,一邊的莉薩忍不住小聲問道。
看著小女孩大大眼睛中滿含淚水,索恩也是在心中暗歎一聲,然後伸出手輕輕搭在瑪麗的額頭上,向她施展了治療術。
只見一道柔和的光芒閃過,原本雙目緊閉的瑪麗,居然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雖然看上去她還十分虛弱,但呼吸卻已開始平穩起來。就連小莉薩都看得出來,她的媽媽要比剛才好多了。
「瑪麗還是比較虛弱,你背著她走吧。」眼見瑪麗的傷勢已無大礙,索恩淡淡對泰德說道:「等到離開這裡,讓她好好修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謝謝,謝謝你。」雖然不知道索恩是用什麼方法,讓瑪麗的情況好轉起來的。但對泰德來說,只要愛妻能得救,其他的事情自然都不重要。眼見好不容易有了離開這監獄的機會,泰德立刻把瑪麗背在背上,準備跟著索恩離開這裡。
對索恩來說,被鎖的牢房自然不能攔住他的腳步。在施展了一個敲擊術後,他立刻帶著泰德一家離開了監獄。
也許是因為在傑克看來,在索恩參加了海神祭祀典禮後,泰德一家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了。所以索恩一路上並沒有遇見看守,而是順利來到了監獄外面。
「現在去海神廟外等蒂娜,然後你們一起去碼頭。」眼見左右無人,索恩對跟在身後的泰德說道:「記住盡快作好開船準備,隨時離開這裡。」
「明白。」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把傑克給得罪了,泰德也已經作好了離開費爾法斯特永不回來的打算。反正現在妻女都在身邊,這裡也沒有什麼他好留戀的地方了。
「怎麼,幾位想要離開麼?」就在泰德準備帶著妻女離開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身後:「難道是嫌我們招待不周麼?」
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泰德連忙回頭一看,然後整個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