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有很多美麗的人,但美也有千萬種形態,有的魅惑,有的熱烈,而有的也可以溫和。
現在出現在聶小川面前的這個男子,就是帶著一種猶如臨水百合般的超凡脫俗的氣質,面若白瓷,眼若晨星,流光溢彩,攝人心魄。
他的臉上顯出一絲會意的微笑,顯然已經習慣被女子這樣注視。
聶小川這才回過神,暗想自己活了兩輩子了,竟然也會看美男子看走神。
「裡面太熱了,」聶小川有些尷尬的沒話找話,一面站起來。
他點點頭,「我也覺得如此。」
聶小川雖然不善於跟陌生男人打交道,但眼前這個男子,卻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心的感覺,忍不住想跟他說些什麼。
「我第一次來這裡,宴會還有多久能結束?」聶小川禮貌的問,看著男子的衣著氣質,定是赴宴來的王公貴族。
他想了想,才說道:「我也很少參加,大概還得等些時候吧。」
一陣風吹過,隔壁大殿裡的歌舞聲傳過來,期間夾雜著女子們的笑聲。
聶小川已經輕鬆許多了,坐下來,看那男子還靜靜站在一邊,便微微一笑道:「你也坐吧。」
他先是愣了愣。隨後笑了下。露出一口潔白地牙齒。坐到聶小川旁邊地長榻上。
這個側殿大門敞開著。能夠看到王宮層層疊疊地宮殿。點綴著猶如星辰般地燈火。以及匆匆走過地端著各種菜餚地侍女們。
天氣雖然暖和了些。但夜裡地風還是很涼地。風捲著門邊垂下地簾子不斷吹進來。聶小川忍不住打個噴嚏。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那男子說聲抱歉。
似乎沒有遇到有人會為此而向他抱歉。他臉上又浮現笑意。起身把門掩上了。一面回身道:「你地臉色不太好。」
聶小川有些詫異地問道:「你會看病?」
她出來時特意打了些胭脂。掩飾下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發白地面色。竟然還是被人看出來了。
他點點頭,坐回去,說道:「會一點。」
聶小川突然有了開玩笑的念頭,伸出手道:「那你看看我是什麼病?」
她的手心全是刀傷,冷蓉顯然深知醫藥之道,給她上的藥已經讓這些傷口好了很多,但畢竟傷口太深太多,那些縱橫的傷疤依舊無法痊癒。
那男子顯然被她手心的傷驚住了,皺著眉看去,然後坐過來,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按住她的脈搏。[]
他的手細膩而溫軟,聶小川忍不住臉紅,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她最厭惡的就是陌生男子的肢體接觸,但此刻被他按住手腕,心內竟然沒有一絲反感。
「姑娘內力續虧,身體損傷極為嚴重。」他抬起頭,臉上一絲憂慮,「可還服藥?」
聶小川搖搖頭,她覺得那些不過是皮外傷,冷蓉留給她的那些內服藥已經不吃了。
他一臉憂慮,搖頭道:「那可不行,身子損耗如此大,不調養怎麼可以?」說著站起來,走了幾步,轉身道,「你等我,我去給你寫藥方。」
說罷,打開門快步走了,留下聶小川一臉愕然,又有些想笑,這個人倒是個好心人。
「小姐,小姐。」朝苔焦急的聲音傳來,聶小川這才想起自己出來好些時候了,朝苔定要急死了,忙走出來,果然看到朝苔憋紅了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茫然的站在大殿門口。
已經不少人開始往外走,難道宴席散了?
朝苔看到她,喜極而泣,一問才知,原來那位過生日的公主不滿其母送的禮物,大發脾氣離席而去,宴會只好匆匆結束了。
聶小川拉著朝苔隨著人流走出去,別家的小姐坐著馬車紛紛離去,只剩她們主僕二人呆立在王宮外,看來沒有人記得給她們安排馬車。爬_書_網】
守衛們開始催促她們遠離王宮,朝苔急得眼圈發紅,這可怎麼回去,聶小川微微一笑,拉著她快走幾步,離開王宮守衛們的視線,笑道:「我帶你飛回去可好?」
朝苔一愣,剛說道:「怎麼會飛?」就被聶小川背起來,向前猛地跑去,在聶小川快步躍上一棟房頂時,忍不住發出驚叫,緊緊抱住她的脖子。
聶小川哈哈笑著,加快步伐,沿街快速跳躍而去,只覺體內真氣充盈順暢,不由想起那個男子的話,暗笑不過是個半瓶子水醫師,不多時,便到了門口,冷宅門前燈火通明,站著好些僕人,朝苔忙下來,說道:「叔老爺還在等我們回來。」
聶小川剛笑道:「難為他們了。」就覺氣息一滯,雙眼發黑,撲通倒了下去,只聽得朝苔一聲驚叫,陷入昏迷。
這一次她並沒有發什麼噩夢,只是好似困極了般沉睡,渾噩昏沉裡,覺得身邊人擠來擠去,不時被人扶起喝水吃藥,期間不間斷的有嚶嚶哭聲,突然之間身邊竟好似開水般的沸騰起來,就算處在昏迷之中,她也能感覺到屋子裡被擠的水洩不通,就在她要因為窒息而醒過來時,屋子裡又安靜下來。
有一雙溫軟的手撫上她的額頭,有人似乎在說什麼,整個室內充滿一種難得的安寧氣氛,聶小川這一次是真的很平和的睡著了。
睜開眼時,滿室光明,聶小川伸個懶腰,看到朝苔趴在床沿上,枕著胳膊睡著,靠窗的桌子前,也趴著一個婦人,睡得微微打鼾。
聶小川先是試著運轉一遍真氣,並無任何異常之後,才悄悄起身下來,自己倒水喝,屋子裡睡著的兩人這才被驚醒,看到她站在地上,都驚叫著跑過來:「怎麼起來了?」
聶小川笑道:「睡醒了自然要起來了。」
看到朝苔神色萎靡,深深的黑眼圈,忙拍拍她道:「你快些去休息吧,都變成熊貓了!」
朝苔因為她的突然醒來,而變得驚喜交加,眼淚又開始掉,一面諾諾道:「什麼叫熊貓?」
那婦人一臉喜色的說道:「三小姐果然好了?」得到聶小川含笑的首肯,一拍腿大笑道,「果然是太子的藥管用!」
太子?聶小川疑惑的看向她,隨即釋然,也許冷蓉的祖母見孫女病危,去求王室的靈丹妙藥了吧。
得到消息的叔老爺,帶著媳婦們都趕過來,叔老爺也是個精通醫術之人,給她看脈之後,也是一臉驚喜,撚鬚道:「果然好了,王室聖手,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
經過這一場病,就更加無人懷疑聶小川的身份了,誰都知道冷蓉是個隨時可能喪命的病秧子,如果她一直這麼生龍活虎,倒要讓人懷疑了。
在眾人的擁簇下,聶小川來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被她這一病,又驚的倒回床上了,看到她來了,拉著她的手,嗚嗚直哭。
滿屋子的人跟著掉眼淚,安慰她後,叔老爺悄悄拉聶小川到一邊,低聲道:「我看老夫人一日不如一日了。」
聶小川十分慚愧的在心裡鬆了口氣,說道:「東西可都預備好了?」
叔老爺面露驚異,楞了愣才道:「這是自然,早預備下了,蓉兒可要看看?」
聶小川心裡暗罵自己,做棺材生意做順嘴了,這哪裡像一個要失去至親的孫女說的話,忙一臉悲慼的說道:「一切有勞叔叔了。」
叔老爺這才恢復正常神色,關切的安慰她幾句,正說著,門外一陣雜亂腳步。
「真是沒規矩!不是都教過了還是亂跑!」叔老爺拉下臉色,指著擠進來一臉慌張的媳婦下人們罵,臉上帶著尷尬。
「老爺,太子殿下來了。」下人們抖索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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