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飛雪危在旦夕,珠兒拋卻所有顧慮,再次面對霍清揚,她已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畢竟,是她騙他在先!
霍清揚面無表情的望著她,心裡卻是翻江倒海,痛恨自己控制不住對她的渴望,依然對她抱有幻想,甚至想要告訴她,只要她願意回到他身邊,他什麼也不在乎!
只是,珠兒的冷漠讓他深感痛心,那雙靈動的美眸再也看不到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厭惡,恐懼,排斥……
霍清揚不禁遲疑了,她當真這麼恨他?!以往的情意難道只是他的臆想?!她從來就沒有對他動過心?!
各種設想幾乎將霍清揚逼瘋,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承認自己正如舞天罡所說,他對愛情並不是只願付出,不求回報!青澀的初戀還沒來得及表白,便無疾而終。當他好不容易愛上珠兒,他對感情的態度卻發生了變化!
依如往昔的執著,只是他不甘於只能遠遠的看著,他想與她朝夕相處,想要得到更多的愛!他之所以抗拒舞天罡所說的話,只因不願承認這個事實!
對於愛,他做不到無私奉獻,尤其是當珠兒有所回應之後,就不再滿足只能偷偷的思念她。他不是個好人,甚至是個凶殘的惡魔,但他的愛卻是無比純淨,不含一絲雜質的!只是,世人躲避都來不及,誰又肯試著去瞭解他呢!霍清揚癡迷的凝望著珠兒,曾以為她是與眾不同的,她金子般地心會包容他的一切誰知到頭來這只是場虛無的幻夢而已!
珠兒的心漸行漸遠,如果他追不上的話,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霍清揚為她地欺騙編織了各種理由,他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向珠兒表明真心的機會!
霍清揚的沉默讓珠兒無所適從。時間無情的流逝,她不能再等下去,正要開口說話,只聽他輕聲道:「紙鳶找到了麼?!」
珠兒怔怔地望著他,他這是在提醒自己當初的欺騙麼,不然,為何對此耿耿於懷!霍清揚的雙眸透漏著堅持,珠兒惟有實話實說:「我並沒有去找紙鳶。當時只顧著逃命!」
「逃命?!」霍清揚微微一愣,苦笑道,「和我一起就那麼可怕嗎?!在你心裡,我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是嗎?!」
珠兒不置可否的點頭,又莫名其妙地搖頭:「在我心裡,你曾是有血有肉的霍大俠,但現在,你卻是冷酷無情的夜王!我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這番話讓霍清揚重新看到希望,他情不自禁的握住珠兒的手柔聲道:「不管你看到的是哪一面,我對你的心意卻從未動搖過,難道,你還懷疑我的真心嗎?!」
珠兒下意識地想要抽出手。無奈卻掙脫不了,只能任由他握著,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才能在不激怒他的情況下取回解藥。
「霍清揚對我地好永遠不會忘記,但夜王犯下的錯我也不會原諒!」珠兒深吸口氣,坦然注視著他,「希望你還有點良知,把解藥交出來!」
「解藥,解藥……」霍清揚不知不覺加重了力道。將珠兒拉向自己,低聲道,「你來找我只是為了解藥?!」
珠兒竭力保持鎮定,心裡卻愈發恐慌,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道出實情是否會激怒他!
許久。霍清揚自嘲的笑了笑。珠兒的沉默便是最好地答案,他的心如刀絞。仍然不願放開她,黯然道:「為什麼你能接受舞飛雪,卻不能原諒我?!」
珠兒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不由反問自己,為什麼不能原諒他?!舞飛雪也曾作惡多端,但是,瞭解她的悲慘身世之後,心生同情,漸漸地就淡忘了她所犯下的錯,如今看她有心悔改,更是視為姐妹!難道,霍清揚下毒害她,是這個原因?!
珠兒捏著粉拳,憤憤不平道:「我接受舞飛雪,是因為她受人指使並且願意改過,而你至今仍未反省,甚至變本加厲,誓與天下百姓為敵!我實在不能認同你的做法!」
霍清揚傷感的望著她,哀歎道:「你只知舞飛雪受人指使,卻不知我這樣做也是出於無奈!」
珠兒知道他意有所指,淡淡地說:「你無法放下心中的仇恨,所以才會這麼痛苦!」
霍清揚搖了搖頭,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輕聲道:「並非如此,我也是身不由己!珠兒,如果我願意為了你退隱江湖,你願意與我浪跡天涯麼?!」
珠兒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頓覺心亂如麻:「你也是受人指使?!那麼,背後黑手究竟是誰?!」
霍清揚面有難色,欲言又止,停頓片刻才道:「珠兒,有些事還是知道地越少越好!你,還沒有回答我……」
珠兒微微一愣,霍清揚願意為了她改邪歸正,著實令她感動,但是,她卻不能割捨心中所愛。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表明心意:「對不起,我愛的人只有雲少爺!」
霍清揚只覺腦袋一片空白,漸漸地放開了她的手,目光迷離的望著她:「這才是你的真心話,是嗎?!如果我不逼你說出來,你還打算繼續騙我,是嗎?!」
珠兒唯恐誤會越來越深,急忙解釋著:「清揚,我並不想與你反目成仇,只是怕你不能心平氣和的……」
「夠了,不要說了!」霍清揚地胸膛劇烈起伏著,難以抑制逐漸攀升地怒火,「你當初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讓我抱有希望,女人都是如此虛偽嗎?!」
珠兒見他心存誤解,一時也不知如何勸說,只知舞飛雪性命垂危急需解藥,於是試探著說:「清揚,你冷靜下來聽我說,我知道你不是有心傷害舞飛雪的,快把解藥交出來吧!」
霍清揚怒不可遏,猛地拍碎了身旁地茶几,步步逼向珠兒,憤然道:「由始至終,你都只是在愚弄我,看我圍著你團團轉很好笑是嗎?!捫心自問,我從沒有做過強迫你的事,你何必費盡心思騙我?!我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給你,換來的只是無情的唾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面對他的指責,珠兒無言以對,霍清揚雙目漲得通紅,將她逼至角落,咬牙切齒的說:「既然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