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淒厲的哀嚎,紫衫男子被人從背後牢牢抱住。蝶兒漲紅了雙眼,一腳把珠兒從祭台上踢了下去。
珠兒揉著腦袋,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來。當她看到自己衣衫凌亂的樣子,嚇得差點沒暈過去。祭台上,凶神惡煞般的紫衫男子與憤憤不平的蝶兒正扭打成一團。昔日親密無間的情侶居然反目成仇,珠兒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快跑,岩石後面有出路……」這時,被紫衫男子壓在身下的蝶兒掙扎著向珠兒叫道。
「哦,好,謝謝啊!」珠兒隱約察覺到發生了什麼,誠懇的向他表達過謝意之後,匆忙繫上衣帶,繞過岩石,果然有一條不起眼的小徑。顧不得身後陣陣嘶喊,珠兒拎起裙擺,一鼓作氣衝出狹窄的小徑,向山下奔跑。
「救命啊,救命啊……」不知那兔相公還能支撐多久,看樣子他並非是紫衫男子的對手。回想起他對自己念過的那段荒唐咒語,不禁渾身直打哆嗦,雖然不知道葉子散子是什麼意思,但是那句獻出貞潔她可是清楚的很。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傢伙,居然是個男女通吃的變態,還是躲遠一點好啊!
忽然,珠兒只覺雙腿一軟,隨即跌倒在地。紫衫男子得意洋洋的步步逼近:「小丫頭,這林子裡,除了我,再也沒有別人了呢!」
「去,去……」珠兒惶恐的連連後退,扭頭不去看他,「你這變態,離我遠點,遠點……」
「哈哈……」紫衫男子猖狂的大笑了兩聲,緊緊依偎著珠兒,褻猥地撫摸著她粉嫩的臉頰,呼吸逐漸急促,「乖乖聽話,我就饒你不死,放心,我會很溫柔地……」
他將珠兒壓在地上使她動彈不得,狼爪迫不及待的撩開她的衣領,伸向胸前的嬌嫩。珠兒幾番掙扎無果,靈光一現,急中生智,握住他的手,嬌笑道:「公子啊,不要著急嘛!」
紫衫男子愕然地盯著她,狼爪也忘了要繼續侵略。珠兒瞅準時機,嫣然一笑:「其實,你用不著那麼心急。雖說是初次見面,奴家早已為你的魅力傾倒,只是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看著實在討厭,奴家才會生你的氣!」
「哦?!」望著身下人兒那股子騷勁,紫衫男子甚至開始懷疑她究竟是不是處子之身,急於探個究竟,「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哎呀,討厭!」珠兒努力模仿著舞飛雪撒嬌的媚態,沒想到居然還能派上用場,「奴家身子嬌嫩的很,在這荒郊野外的,真不會心疼人家,最起碼也要解了你的袍子墊著吧!」
「此言有理!」紫衫男子連連點頭,果真動手解開長袍。珠兒趁著這個空檔,將全身力氣集中到腳尖,抬腳就衝他胯下踢去。
「啊……」紫衫男子猝不及防地被人踢中命根子,狼狽地緊緊摀住下身,哀嚎連連。珠兒顧不得合攏衣襟,匆忙逃下山。可惜,還沒跑出幾步,便被堅硬的利器打中後背,趴在地上吐了口鮮血。
「死丫頭!」紫衫男子凶相畢露地拽著珠兒的頭髮,破口大罵,「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就在這山上干死你,再把你剝皮喂狼!」
珠兒絕望地閉上了雙眼,早知如此,還不如摔死了事,總比受盡凌辱的好!難道自己前世罪孽深重,今生要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紫衫男子將珠兒推倒在地,獰笑地掀起了裙擺。珠兒緊握著手裡的石塊,試圖做最後的掙扎。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勁風將紫衫男子拋出好遠。珠兒詫異地坐起身子,躲至樹後,驚恐地打量著周圍的情形。
紫衫男子連連後退了幾十步,才站穩了腳跟。連忙抽出腰間的利器,向樹叢中叫囂:「何方鼠輩,竟敢背後偷襲,有種出來給老子瞧瞧!」
微風吹過,頭頂的樹葉沙沙直響。突然,一道黑影自樹梢飛鳥般掠下,來勢如箭,落地無聲。珠兒抬眼望去,只見那矯健的黑衣人緊繃著渾身肌肉,蓄勢待發。不知為何,她覺得這背影看起來竟是如此熟悉!那是,圓月彎刀……
紫衫男子不屑一顧地從頭到腳打量著霍清揚,冷哼了聲:「無名小卒,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好,老子就送你上路吧!」
話音未落,他手中那把長約一尺的利器寒光一閃,狀如筆尖的利刃猛然一挑,直刺向霍清揚的胸膛。霍清揚縱身向後躍起,腳尖靈活的迴旋數圈,直把那紫衫男子轉得頭暈眼花。而他身後那把圓月彎刀壓根還沒出鞘。紫衫男子不甘受人愚弄,手中鐵筆橫掃而出,頻頻襲向對方的要害。霍清揚氣定神閒,不慌不忙的閃身避過,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裡。
珠兒緊張的汗流浹背,既然白眼狼肯出手相救,定是有幾分勝算。但是這紫衫男子咄咄逼人,而他卻仍然不出手,他要是不幸遇難還不要緊,不過,自己可就徹底玩完啦!
興許是紫衫男子欺人太甚,興許是霍清揚開始厭煩,趁他再次發動襲擊的空隙,霍清揚掄起拳頭,捶向他的肩頭。紫衫男子頓覺肩腕酸麻,一時竟抬不起手,鐵筆隨即掉落在地。
霍清揚正欲開口,不料,林子裡忽然衝出一道白影,手中拿著相同的鐵筆,戳向他的後腰。這時,紫衫男子趁亂抄起地上的兵器,一對鐵筆沖天飛起,欺身而至,與霍清揚展開近身搏鬥。正當他們打得難解難分之時,紫衫男子與蝶兒手中的鐵筆陡然暴長數寸,眼看就要刺入他的胸膛,霍清揚終於亮出圓月彎刀。
頃刻間,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圓月彎刀彈回那對鐵筆,迅猛如雷轟電擊,勢不可擋。紫衫男子與蝶兒不禁怔住了,依然咬牙硬拚,死不認輸,幾十個回合之後,終於敗下陣來。
「好樣的,白眼狼!」此時此刻,珠兒總算能鬆口氣,為他喝彩了。
霍清揚瞥了一眼那對鐵筆,冷道:「你們就是雙蝶舞花?!」
什麼?!雙蝶舞花?!兔相公叫蝶兒,那紫衫男子莫非叫花兒?!珠兒極力忍住笑意,繼續躲在一旁觀望。
雙蝶舞花相擁著癱倒在地,驚恐的望著他,結結巴巴的應道:「是,是……」
「哼,你們這身三腳貓的功夫,真是可惜了這對判官筆!」霍清揚惋惜地連連搖頭,不去理會雙蝶舞花眼裡的不甘,好心提點道,「天陰神功只不過是一群人渣編出來的玩意兒,居然有人當真,雖然我不是什麼正義凜然的好人,但是你們這種下三濫的傢伙,人人得而誅之!」
聞言,紫衫男子惶恐的連連後退,蝶兒卻毫不畏懼的挺身而出:「這位好漢,練此神功的僅我一人,還請刀下留情,不要濫殺無辜!」
「蝶兒……」珠兒萬萬沒有想到,生死關頭,兔相公居然願意為那個變態去死!
霍清揚不屑與之爭論,面無表情地揚起圓月彎刀,無情的宣判了他們的命運:「你們一起上路吧!」
珠兒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去,伸開雙臂,保護著緊緊抱住紫衫男子的兔相公,霍清揚訝異的望著她:「你想替他們求情?!」
兔相公震驚不已地看著她,喃喃道:「丫頭,你……」
不知為何,珠兒被兔相公的深情所感動,竟不願看到他死於霍清揚的刀下,她堅定地向霍清揚要求:「放了他們!」
霍清揚玩味地注視著她:「你當真不恨那個變態,他之前那樣對你……」
珠兒隨即倒吸口氣,提高嗓門怒罵道:「該死的白眼狼,原來你早就看見了,你是故意等著看我笑話的吧!」
「咳咳……」霍清揚連忙轉移話題,俯身盯著那紫衫男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著,舉起刀柄在他身上重重的砸了幾下。
兔相公望著在地上疼得直打滾的紫衫男子,驚慌失措的衝至霍清揚與珠兒面前:「好漢,你……」
霍清揚俊臉一沉,不悅地說:「我只是廢了他的武功,你還想怎樣?!」
兔相公忙不迭地磕頭賠罪:「好漢和丫頭的大恩大德,蝶兒沒齒難忘!」
望著雙蝶舞花相互攙扶著走向林中,珠兒不禁感歎,這就是相濡以沫的愛情吧,雖然只是兔相公單方面的付出,但是他的心上人武功被廢,以後定不會再讓他失望了!
霍清揚看她那副傻樣,實在無語,憋了半天才調侃道:「精神可嘉哦,看來,無需安慰啦!」
許久,聽不到珠兒出口反駁,霍清揚好奇地走到她面前,只見那張眼淚鼻涕直流的小臉,已經皺成了一團。
()
http://
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