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計劃是,今天晚上我們傾巢而出大量掛掉死神門和血滴子的人,一定要把聖都城的主動權掌握在手,絕不能讓情況繼續惡化下去。」
「你說讓什麼情況惡化下去?」剛才打斷血手印主的那個黑衣人朝血手印主冷冷地問道。
「現在的情況是死神門和血滴子的人壓著我們打,我們很多人就是因為被他們殺怕了所以沒有再敢以血手印成員的身份上街,如果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那麼血手印很快就會煙消雲散。連承認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以後誰還會找我們做生意,這樣的情況給我們血手印的聲譽帶來了極大的危機。所以我們要反攻,把局面扭轉過來。」血手印主的口氣有點憤然,我心裡想,可能之前是因為那幫長老不同意血手印主在實力不強大的時候和死神門血滴子的人硬拚,所以現在血手印主變得非常憤怒。
雖然血手印主的人品不怎麼樣但是對於形勢的把握還是很有手段,現在是血手印最危險的時候,如果血手印近期還不做反擊,說不定真的會像他所說的那樣煙消雲散。但是同時也是一個最好的反攻機會,現在死神門和血滴子的人因為長期的勝利必然生出驕傲的心理,如果血手印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擊成功的機會非常大。
「反攻?我們拿什麼反攻?在那批人還沒有到來之前我反對貿然出擊,以五十對一百二贏的機會太小了。我不希望人員白白損失,再說了如果不能把死神門和血滴子的人搞垮,這種一時的勝利有什麼用?」那個一直反對血手印主的黑衣人站起來反駁道。
「那批人,那批人在十天之前你就說他們三天之後就會到,可是現在到了沒有?他們人在哪裡?血手印不需要別人幫忙,我們自己也能夠把死神門和血滴子打壓下去。只要我們贏一個會合那麼就會有大量的牆頭草回到我們身邊,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慢慢地和死神門、血滴子的人較量,為什麼非要讓那批人插手?如果那批人不來的話我們怎麼辦?等死嗎?」血手印主看來是怒氣衝天,他對著那個黑衣人不斷的質問。從他們的口氣中我明白過來為什麼兩個人會存在不同的意見,血手印主想讓血手印自己的人冒險出擊,贏上一次那麼大量的外圍成員就會重新投入血手印的懷抱,那個時候血手印就有資本和死神門、血滴子爭一日之短長。而那個黑衣人則是要等一批人來幫助血手印,可能那批人就是血手印的同盟,那批人的實力可能不小,所以黑衣人一定要那些人到來才肯動手。
「既然他們已經出發,遲早會到,我們為什麼要冒這麼一個天大的危險出擊?一旦失敗,我們血手印將萬劫不復。我們只要再等幾天就能夠穩穩勝出,這樣的選擇,你們說怎麼辦?」黑衣人把目光放到前五排的另外九個人身上把事情交給他們來選。
血手印主不等他們回答連忙接著道:「你知道他們在幫了我們之後會提出怎麼樣的要求嗎?如果要我們跟他們合併,你說我們怎麼辦?」
黑衣人抬頭回道:「他們已經說過了,這是友情贊助絕對不要我們一分錢,這樣的好事哪裡去找?為什麼不答應?」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白白幫助我們?憑什麼要幫助我們?」血手印主終於說出了他的內心話,那就是他不願意和那批人合作,很可能是因為那批人會提出合併或者跟合併有相同意義的要求,所以血手印主想要拒絕他們的幫助。
「可是你在十天前已經答應了他們,還說往後的事情可以商量著辦?現在卻要出爾反爾,為什麼?你說出理由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完全成了吵架,在血手印主和那個黑衣人之間他們相互尋找對方的漏洞,這個會議到現在很清楚要麼就是繼續等待那批人到來,要麼就是馬上行動,再沒有別的可能性,但是無論哪種選擇都有利有弊。
「十天前我答應他們是因為我們還有大量的人手,只要再加上他們的幫助我們完全有可能把死神門和血滴子滅掉,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即使那些牆頭草回來我們也需要時間對他們進行整合和安撫,絕對不是短時間就能夠馬上行動的。此一時彼一時完全是兩個概念這個你清楚嗎?」
血手印的話很清楚,以前答應是因為看到有獨霸殺手界的希望但是現在已經失去了這種可能性所以就使得在要不要那批人幫助的回報上出現兩種完全不同的後果,這也是血手印主拒絕那批人幫助的原因。不過也有可能現在的血手印實力太弱要是那批人一到血手印說不定就要失去自主,所以血手印主更不想引狼入室。
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之後,對於他們之後的爭吵我就失去了聽的興趣,不過對於那批七天前就應該到的人為什麼現在都還沒有到我就很疑惑。在各種權謀中經常出入的我對於這件事情非常敏感,但是那批人會有什麼意圖我就不是很清楚,總之其中有古怪,十天的時間就算從長白山到坎達爾大雪山都應該到了,怎麼現在還說沒有到達?
想了一會,我腦海裡突然出現狄人襲刑國,齊桓公救刑國時管仲說的那句話:「狄寇方張,邢力未竭,敵方張之寇,其勞倍,助未竭之力,其功少,不如待之。邢不支狄,必潰,狄勝邢,必疲。驅疲狄而援潰邢,所謂力省而功多者也。」眼前的血手印相當於刑國,而死神門、血滴子就是狄人,那批要來援的人就是管仲,他們並不是沒有到,相反他們早就已經到了,他們在等待,等待血手印不住的那一刻,而那個時候死神門和血滴子必然也會損失慘重。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這聲大笑在血手印主和那個黑衣人正在吵架的時候顯得非常刺耳,所有人的目光紛紛瞄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