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新生報到完畢,開始軍訓。
擔任教官的是靖南駐軍的一個連隊,一萬新生被分成了五十個方陣,每個方陣兩名教官。
男女生是分開的,所以那幫很少能見到女人的色狼教官們,大都跑到女生方陣那邊,每天訓練一個男生方陣的一般只有一個人。
第一天,第一課,站軍姿。
不就是站著一動不動嘛,有什麼難的,大多數人都這麼想。
烈日當空,知了在操場邊的樹上拚命的叫著,難道它們就不會感到累嗎?
一個小時過去了,昏倒者已經達到了上百例,看著教官絲毫沒有讓他們停下來休息的意思,學生們的心涼了半截。
張睿現在的體質強於常人不假,但是他現在就像是充滿了電的電池,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釋放身體中的潛能。
舒勝早在半個小時前就成功的加入到昏倒大軍之中,現在坐在樹蔭下乘涼,一部分嚴重的都回宿舍休息去了,還有的進了醫療室。
張睿和身邊的郎強都在咬牙堅持著,再看對面的劉軍,那小子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一臉的輕鬆。到現在,他倆算是服了,看來劉軍說他對武術頗有研究,不是在吹牛。
「所有人員請注意,原地休息五分鐘!」
廣播響起,九成以上的人直接蹲坐在地上,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還能站著。
「NND,這不是要人的命嗎?」郎強咒罵道:「這群鳥人,以為我們和他們一樣啊,一站就是半天,不帶動的!」
「這才是第一天啊!」張睿說:「後面還有十九天呢,怎麼過啊!」
「哇哈哈哈——」劉軍囂張的笑著坐了過來,道:「現在你們知道了體質好的重要性了吧,嘿嘿,我就沒事兒!」
「有種你繼續站著!」郎強不屑的說。
「教官已經讓原地休息了,我的聽命令不是!」劉軍淫蕩無比的笑道。
「你也知道是原地休息啊,那還跑到我們這裡來!」張睿說。
「我不是來關心一下自己的室友嗎,是出於人道主義考慮的!」劉軍哼道:「你們竟然咬呂洞賓,真是的!」
「謝謝你的虛情假意,快滾回去吧,小心一會兒教官過來,那大腳丫子踢你!」郎強說。
「我會哪麼倒霉嗎,嘎嘎……我靠,誰他媽的踢老子……」劉軍回頭,果然是教官。
教官喝道:「原地休息什麼意思,你不懂啊?」
「奶……我懂,這就回去!」劉軍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朝著教官的背影比劃這中指。
「哈哈哈……」
張睿和郎強忍不住大笑起來,劉軍恨恨的道:「你們這兩個小子,教官來了也不提醒我一下,害老子白白的挨上一腳!」
「你不是整天吹噓自己很牛B的嗎,有種你就和他打啊!」郎強說。
「我靠,英雄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他們是整整一個連隊呢,我才不觸那霉頭呢,你們看著,總有一天我會還他三腳!」劉軍握著拳頭說。
「希望不是明年的今天!」張睿說,郎強再次大笑。
五分鐘,休息的時候覺得過的特別的快,站起來之後就覺得特別漫長。
站起來又有半個小時了,感覺比休息之前還要累,張睿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反正又倒下了不少人。
張睿心想如果自己的注意力能分散到其他地方的話,也許就不會感到哪麼的辛苦了,用什麼辦法呢?對了,每次運起神龍心法的時候,身上不但暖烘烘的,而且會感到很輕鬆,試試看。
默默的運起心法,兩個多月來,張睿每天至少兩個小時,在家裡的時候,總是等老爸老媽睡著了之後,他才開始打坐的,就是不知道站著能不能有效。
暖洋洋的感覺充滿全身,張睿高興壞了,原來站著也是可以的。
慢慢的,酸痛的感覺消失了,張睿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和旁邊面目猙獰的郎強,有著天壤之別。
女生自然是受到了優待,每次只是十幾分鐘,就嗲聲嗲氣的要求教官讓她們休息一下,色狼教官們每次都是欣然同意,男生這邊遭了殃,每次至少四十五分鐘,才允許休息。
「下面,大家來做向左轉的分解動作!」教官高聲道。
已經是軍訓的第三天了,除了一小部分醫療室確認身體不適合軍訓的學生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站在操場上,舒勝也不例外。
「一,」
「二,」
……
張睿在心中不住的咒罵著這幫穿綠衣服的兵,靠,一個小小的向左轉,也能分割成四個步驟,有個屁用啊,難道你做的標準了,到戰場上,子彈就不過來找你嗎?
聽舒勝說,現在的兵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搞這樣無聊的訓練,長年累月,說什麼這能訓練出軍人的氣質,可能也就是這點兒用處了。
好多當了幾年兵的人一共就摸過幾次槍,打過幾次靶而已,真正慌亂的時候,他們手中的槍也許還沒有燒火棍好用。
和平年代,和平的兵,打仗,難道是在比哪一方隊列站的整齊嗎?
再說了,大爺們是來上學的,又不是當兵,搞得這麼隆重幹嘛,有必要嗎?
有的時候,葉姍姍會在張睿休息的空擋帶著莉莉過來找他,此時,他發現把莉莉交給葉姍姍代為照顧是多麼明智的一件事情。
一個星期過去了,老天也真是給面子,每天都是烈陽如火。
包括張睿在內,大家都盼著下一場大雨,最好是暴雨,那樣也許就不用軍訓了。
馬上這樣的想法就從他們的心中抹去,因為教官的一句話,下雨照常訓練,就是下刀子,也都得老老實實的站在這裡。
不許請假,除非有學院醫療室的條子;不許午休,吃完中午飯就得回操場;不許遲到,除非你能一動不動的站在太陽下三個小時;不許叫苦,叫一聲,一百個俯臥撐。
以上條例,除第一條之外,其他幾條對於女生,基本上是擺設。
在這樣「非人」的條件下,張睿他們只要一回到宿舍,就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大部分時候,洗澡已經被排除出了他們的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