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四日傍晚時分,比干與黃飛虎正站在鹿台前方,舉頭仰望,二人不約而同低頭一歎。
「二位愛卿歎些什麼?」紂王突然出聲,嚇到各有所思的二人,比干連忙回頭,「此樓太過華美,因此為之讚歎。」
為了不惹事上身,比干也只能昧著良心發言,當紂王視線移到黃飛虎時,也聽他道:「臣與丞相同感。」
「是嗎?說的也是。」紂王抬首望著高聳近雲霄的鹿台,不自覺道:「聽御妻說明日十五圓夜,將有仙人降臨鹿台。」
紂王喃喃自語但聲量不小,讓聽話的黃飛虎與比乾麵面相覷,「陛下,您剛說了什麼?」二人都聽見的,絕不是錯覺。
「朕說了什麼?」紂王看了二人,這才懊惱道:「朕居然說溜了嘴。」
「陛下似乎說有仙人要降臨鹿台?」黃飛虎直截了當的發問,紂王愣了好一會兒,「是沒錯。」
「鹿台真有仙人會來?」比干想起妲己就怕來的不是仙人,而是妖精。
「御妻該不會騙朕,對了,群仙共三十九名,人數眾多得選位大臣陪宴,朕才撐得住敬酒,皇叔酒量當屬百官之首,皇叔願否陪群仙宴席?」
「臣自當領旨。」比干躬身行禮,紂王開心伸手一扶,三人又閒話了會兒,他便轉身帶人回了摘星樓,一直到紂王身影消失,「武成王,你怎看呢?」
以鹿台這豪奢之所,真有會仙人降臨嗎?此話又出自妲己……
「以我看,明天來的可能真是妖精。」
「如此正好。」比干怒拍雙掌,拉過武成王細聲道了幾句,只見黃飛虎頭顱上下點動,像是十分贊同,不過,「丞相的酒量撐得住嗎?」
「我有百斗之量當不成問題,倒是你那邊?」
「黃明、周紀、龍環與吳謙共四名忠心家將,一人率精兵二十各守住四門,絕不會跟丟。」
「此計就此定下。」比干舉掌向前,黃飛虎與他擊掌,約好細節後各自回府。
隔日一早,紂王早已迫不及待,忙命宮人在鹿台上打點筵席,三十九席俱朝上擺列,十三席一層共擺列三層,再命將布列停妥,恨不得日頭快下西山,月色早出東土。
待到暮色揚天,比干已恭立鹿台之下,再過半個時辰日已西沉,皎月騰空,紂王攜妲己上台,看見九龍筵席上各式佳餚盤盤堆疊,每份席位上更擺了時鮮蔬果,席已備罷。
紂王興奮在主位一坐,前方隔著妲己吩咐的繡簾,他拉開繡簾一看,「御妻,何時仙人才到?隔這繡簾豈不是看不清了嗎?」
「群仙至此,陛下不可出見,如洩天機,以後怕再不會來了。」妲己話罷,紂王連聲答應。
方過了一更時分,風響雷鳴妖雲盤空,明月遭掩天色漸昏。
一陣強風上了鹿台,剎那間狐貍群們已駕風來到,當霧飄去,一個個仙風道骨的道者或道姑已然佇立,三十九人各自行禮道:「眾位道兄,稽首了。」
禮行罷,其中一名道者開口介紹:「今日天子邀約,宴吾輩於鹿台誠為厚賜,但願國祚千秋。」
得知來此原因,三十多人向繡簾處再稽首,此禮行完已各自入席落坐。
妲己同時傳旨,「宣陪宴官上台。」
比干由鹿台下走上,一時間前方各個看似仙輩,卻又隱有一股怪味。
雖覺怪異,他仍是向道者們行禮,一道人起身回禮道:「先生何人?」
「卑職亞相比干奉旨陪宴。」
道者輕笑回位,「既有緣來此,賜壽一千秋。」
比干一聽內心懷疑卻不作聲,聽得妲己下旨敬酒,他接過宮人遞來的金壺,一一斟上三十九位來訪仙人,酒方敬罷,妲己傳令陪酒,比干每一席陪飲一盃,才奉完一回酒,妲己再令陪酒,第二回酒方陪完,月光之下,不少席位旁都現出了黃澄澄的狐狸長尾。
原來諸妖沒喝過皇封御酒,量大的還撐得住,量小的連模樣都快變回狐貍,比干抱壺站於一旁,細細確定那群「仙人」的真面目,卻仍強裝無事,待妲己再命陪酒,他一一陪完後,狐狸精的尾巴幾乎全數現出。
「酒過三巡,陪宴官暫下台去。」妲己一見狐狸差不多都醉了,深怕當場現出原形難看,忙命比干下樓。
比干領旨下樓,氣得暗暗切齒,一離開午門,黃飛虎已等在前方,見他就問:「不知情況如何,「他們」可都醉了?」
「幸不辱命,倒是你的家將們?」
「已全守在四門等候,丞相請跟我回府等待最後消息。」
「說得也是。」比幹點頭應允,二人齊回武成王府,擺開宴席喝酒相待。
且說時間稍晚,妲己先灌醉了紂王,方命狐狸們駕風遠去,誰知酒在腹中一鬧,狐狸們乘風才出了午門就全跌了下來,顛顛倒倒的行往南門。
待五更南門開了,武成王家將的周紀遠遠跟在後頭,狐貍們走出南門離城三十五里,來到軒轅墳旁的石洞,便一個個爬了進去。
周紀記清方位,忙回府通報,黃飛虎一得消息,便命周紀帶三百家將各帶柴薪塞住石洞就燒,到下午方准回令。
妲己原是好心給狐狸小輩們享點人間佳餚美釀,誰知就此斷送所有子孫。
待得下午一到,黃飛虎與比干來到軒轅墳旁的石洞外,烈火未滅。
黃飛虎下令熄火,以撓鉤將死狐貍搭出,眾家將不一時將所有狐貍掏出,有的狐貍已燒得皮焦毛爛,有些卻皮毛完好只被薰死。
比干細瞧了狐貍死亡量道:「把完好的狐皮剝下做成狐皮袍,待到冬日獻給陛下,使妲己驚心不敢弄鬼,若天子醒悟,說不定會貶了妲己,也見我們忠心。」
黃飛虎點頭稱是,喚來家將剝了狐皮硝熟做成狐皮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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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匆促飛逝,轉眼到了隆冬時節,北風勁吹起雪花飛舞。
紂王與妲己又登上了鹿台賞雪飲酒,正飲間,比幹上台見駕獻上狐皮袍,「鹿台高聳近雲霄,風寒雪冷怕陛下龍體受凍,特獻狐皮袍與陛下禦寒。」
「皇叔年高仍把狐皮袍進與朕,可見皇叔忠心。」
比干抖開袍子一笑,親手為紂王穿上。
「朕為天子該用此袍禦寒,皇叔功勞不小,賜酒共樂。」
紂王與比干對著台外飛雪笑飲熱酒暢談,妲己雖為正宮仍不得親見大臣,僅能避於珠簾內,卻在見到紂王一襲狐皮袍,不免一愣。
「好個比干,我子孫前來飲宴又犯你什麼,竟被你趕盡殺絕又做成狐皮袍來嚇我?今日之後我非把你的心剜出來不可!」妲己銀牙暗咬,卻又礙於紂王在場無法發洩。
待比干再飲幾杯便謝恩告辭,紂王進了珠簾,妲己睹物傷情勉強一笑,「陛下是龍體,怎能身披狐貍毛?」
「御妻說的是。」紂王脫了狐皮袍,命人收入庫藏。
妲己捫心自問,原造鹿台是為報玉石之仇陷害姜尚,沒料台成也斷送自家子孫,心中實是痛恨,一心要害比干卻又無計可施。
不知不覺時間過去數日,妲己才想出一條毒計,這天她又陪紂王飲酒,為引得紂王一個問句,妲己斂去臉上「蘇妲己」的容貌,恢復原有嬌容。
紂王乍見她芙蓉臉蛋多添媚色,一時較昔日「蘇妲己」更美上三分,不禁脫口道:「御妻容貌如花似玉,人間少有,朕是越看越愛。」
「妾有何顏色,不過是蒙陛下寵愛。妾有一結義妹妹名叫胡喜媚,如今在紫霄宮出家,她之容色勝妾百倍。」
紂王色心被挑動忙摟過她,「御妻既有令妹,能否讓朕與她一見?」
「喜媚自幼入宮修道,哪能一時就來?」
「求御妻設法。」紂王淫心大動,雙手不規矩的漫爬,妲己被逗弄的嬌喘連連,只好道:「喜媚出家時與妾灑淚而別,一年後她回來看妾,送妾信香一塊,吩咐妾若想她可點然信香,她就會到。」
「那御妻還不快點信香?」
「她是仙家,得等明天月下設茶果,妾沐浴焚香迎接。」
妲己所言合情合理,紂王只能遵循,今夜一到三更,妲己又回到軒轅墳去,這一次再無昔日成群孩兒迎接,只有一個臉色哀戚的她。
「姊姊,想不到赴你一席酒,竟斷送了你的子孫。」
「我就是為此而來,妹妹可否助我剜了比干的心,就此留在皇宮不需再守巢穴,也好享些榮華富貴。」
「姊姊不是要我付出多餘事物吧?」喜媚臉色一沉,像是記起當年的悲戀,若非妲己要殺伯邑考,她又何須到他死了才領悟何謂感情。
妲己瞧她俏臉一寒,連忙好言相勸,「妹妹與我的變化術該相差不大,我不會要你多做其他,事到必要你我換過容貌就好。」
眼見妲己退了一步,喜媚也退一步,「明晚我準時去。」
妲己見她同意,還想多聊什麼,可喜媚卻無心再談逕自回了軒轅墳。
次日傍晚時分,紂王心如火燒急切得很,早早與妲己登上了鹿台,直等到月現天際,妲己才道:「喜媚來時,陛下當迴避一時,別觸犯了她,待妾與她說明,陛下再與她一見。」
為見佳人,紂王什麼要求都答應,當圓月東昇,妲己洗手焚香。
將近一更時分,風聲呼響陰雲密佈,明月悄悄被掩,紂王瞧這情形驚疑不定,妲己忙道:「想必是喜媚乘風而來。」
話音剛落,空中響起環珮敲擊聲,妲己忙讓紂王躲進簾內,紂王心癢難耐隔簾偷瞧,風停後月光復明,一名道姑現於月色之中。
此女肌如瑞雪,臉似朝霞,雖是道姑裝扮,卻在顧盼間顯出一種天真的可人,清新活潑的氣息,讓人一瞧就忍不住為她傾心,容貌上與妲己雖是各有千秋,但那股不曾沾染邪氣的韻味倒是妲己所不及。
更何況常言道:「月下看佳人,比白日更勝十倍。」
一時間紂王已在簾後急得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妲己瞧見她到,假惺惺的迎上前,「妹妹終於來了。」
喜媚亦迎向前,二人擦身而過的剎那,已各自變過模樣,此刻她已成了妲己,妲己卻變做喜媚自回答道:「姊姊,貧道稽首了。」
軒轅墳裡共修數百年,喜媚與妲己要模仿彼此韻味與態度倒是不難,旦見喜媚所扮的妲己回道:「昔日妹妹曾言:若欲相見就焚信香,今果不失前言,得與妹妹再會,妾之幸也。」
「貧道適聞信香一至,恐違前約方即速來,幸恕唐突。」
「別這麼說,妹妹吃的是齋、是葷?」
「是齋。」喜媚一回,妲己便傳旨排上素宴,待宴席一上,二人斟酒說笑自得其樂,苦得紂王待在簾後,望著二名嬌滴滴美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是心癢難耐。
為挑紂王情心,妲己故意將話題扯遠,直飲了數杯酒,才轉入正題,說要喜媚與紂王見上一面,喜媚忸怩作態推拖再三,妲己也不強求,二人再說些話又是笑成一團。
刻意賣弄風情之下,紂王要不是答應了妲己,恐怕早自行掀簾而出。
妲己見簾後人影已等不及,再勸起喜媚,喜媚終答應下來,紂王慌忙走出與喜媚見禮落坐,二名妖精使出真本領,真箇是千般妖嬈、萬種風情,逗得紂王心猿意馬恨不得早成好事。
妲己見火侯差不多了,推說更衣起身離去,紂王怕錯失良機舉杯敬酒,喜媚亦持杯來接,被他捏了把手腕,她僅是紅紅臉低頭不語。
紂王放大膽子,試著探手向前,喜媚亦不躲不避,任他狼爪攀上酥胸,揉捏之下喜媚紅潮滿佈,紂王再將手摸到她的小腹,她仍是不掙扎,紂王趁勢抱起她來到偏殿。
喜媚半推半就與紂王交歡,雲雨幾度方才歇手,才正重整衣冠,妲己走來瞧見喜媚衣裳不整,道冠歪斜髮鬢全亂,嬌喘噓噓,忙問:「妹妹出了何事,竟成這般模樣?」
喜媚羞紅臉蛋,讓紂王忙摟她入懷代答,「不瞞御妻,方才與你妹妹成了姻緣,今後你姊妹同侍朕左右,共享無窮富貴。」
好事已成,妲己也無話再說,紂王宣旨重新排宴,三人共飲至五更方共寢於鹿台之上。
紂王暗納喜媚,滿朝文武全數不知,天子日夜淫樂不理國政,誰也無可奈何,連東伯侯姜文煥已自遊魂關前分兵進攻陳塘關之消息,亦是由黃飛虎派遣朝中名將魯雄領兵十萬前去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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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二妖正在鹿台陪著紂王用早膳,妲己忽然大叫一聲跌倒在地。
紂王連忙跪地一抱,只見她雙目緊閉,口中血水直冒,一張嬌容已漸發紫,「御妻隨朕多年並無此疾,今日怎會突然得此惡症?」
「這是姊姊舊病復發。」
「媚美人何知御妻有此舊症?此症又是何名?」
「昔日同在冀州,更是手帕之交如何不知?姊姊素有心疾之症,冀州有一醫士,說是以玲瓏心一片煎湯吃了,此病即癒.」
「朕馬上宣旨傳冀州醫士。」紂王才待傳話,喜媚又再一歎,「朝歌到冀州路途遙遠,不知幾月方能來到,怎救得了?除非朝歌有人身懷玲瓏心,取他一片立時得救。」
「誰人有玲瓏心,怎能得知?」
「妾會推算。」喜媚裝模作樣推演一番,「朝中有一大臣官居顯爵,就怕這人捨不得。」
「是誰?美人快說。」
「亞相比干。」
紂王殊然已忘人心是何等重要,竟道:「比干是皇叔,難道不肯借一片玲瓏心為御妻治病?速發御札,宣比干!」
堂候官敲響雲板,連傳御札,立宣比干。
此時比干正在相府操煩國事,一收御札還在沉思,誰料片刻間已連下五道御札,比干更加疑惑才想發問,第六道御札轉眼又到,持札者是奉駕官,比干忙問:「何等要事,連發六道御札?」
「丞相,天子在鹿台新納一名道姑,名叫胡喜媚,今日娘娘突發心疾,胡喜媚說要以玲瓏心一片,煎湯吃下娘娘即癒,誰知她又道丞相之心就是玲瓏心,天子因此要借老千歲之心去救娘娘。」
比干聽得此言悽愴一笑,事已至此,只能命奉駕官先回午門等後,等人一走,他回到內廳見夫人道:「你好生看顧孩兒,我死之後,你母子倆要守我家訓。」
「千歲怎說如此不吉利的話?」
「昏君要取我心去救妲己,此次一去定無生還之理。」
夫妻淚眼相對束手無策,比干之子卻突然道:「孩兒想起來了,數年前父王曾取回一張柬帖說是姜尚臨行前所給,讓父王危急時拆看。」
比干一懍起身去了書房,拆看柬帖內還有一張符,他看了柬帖把符燒了,和水喝下符灰,待他出了門,相府家人早將此事傳出,驚動全城官民。
待比干來到午門時,黃飛虎早率領眾大臣聚集,眾官上前打聽,比干亦是不知詳情,逕到鹿台見駕。
紂王宣了比幹上台,說明要借比干玲瓏心一片。
「玲瓏心是什麼?」比干冷眼苦笑發問。
「就是皇叔胸內之心。」
「心是一身之主,百惡若侵就死,我心有傷豈有生路?老臣雖死不足惜,但見社稷要成丘墟,只怕比干在,江山在;比干亡,社稷亡!」
「不過借一片心怕些什麼?」
「昏君啊!你是酒色迷心竟已不如豬狗,去我一片心等若要我死,比干沒犯剜心之罪,何須遭此慘刑?」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來人給我拿下比干,取其心來。」紂王連聲大喊,比干搶過一旁武士之劍,「妲己賤人,我死後冥下亦無愧於先帝!」
再不躊躇,比干往太廟方向一拜,「先王,當日立此殷受為君,怎知他將斷送成湯二十八世天下!」
哭喊聲中,比干拉開衣襟,把劍刺入肚內向上一剖,一滴血不流,他已將自己的心取出往地下一擲,再掩上袍子轉身就走。
紂王呆瞧他的行動,一時間目睹此景的人人皆愣在當場。
眾大臣在鹿台下等得心焦,卻見比乾麵如金紙疾步走出,黃飛虎忙迎上前問候,比干一句也不答理,逕自出了午門,騎馬直奔北門,黃飛虎急命黃明、周紀跟在身後,看老千歲此去何處。
比干駕馬如飛,走了六、七里路,見路邊有一婦人正叫賣無心菜。
他勒馬一停往她行去,「菜無心能活,人若無心如何?」
「人若無心,立即會死。」婦人方答完,比干大叫一聲倒下馬來,一腔熱血隨之流遍地面,黃明、周紀駕馬趕來見比干已死,不知所以。
原來姜尚早算出比干有此一劫,特留柬帖護其五臟,若見到賣無心菜的婦人,問她一句「人無心如何?」,若答「無心人活」,比干就能不死,婦人偏偏回答「無心即死」,比干當場倒地沒了氣息。
黃明、周紀回到九間殿向黃飛虎報告比干已死,百官無不傷情,下大夫夏招厲聲一喊,「昏君擅弒叔父,滅絕綱紀!」
不等宣召,夏招直奔鹿台,闖上台去也不跪拜。
紂王剛命宮人去煎玲瓏心,轉身就見夏招來到,「又有何事?」
「臣特來弒君。」
紂王大笑,「哪有臣弒君之理?」
「昏君,你也知無臣弒君之理,世上哪有侄弒叔之理?比干是你親叔父,枉聽妖婦之言取比干之心,等於弒父!你既是昏君,臣弒君以盡成湯之法。」
夏招猛拔出台上裝飾用的飛雪劍,向紂王劈面砍去,紂王閃身躲過,向武士喝道:「將他拿下。」
夏招是文臣,何時動過刀槍,閃躲之間被逼跳下鹿台,摔得粉身碎骨。
文武百官邊為夏招盡節而歎息,邊去了北門為比干收屍,比干妻兒披麻帶孝哭跪不已,黃飛虎等人傷悼苦歎,在北門外搭起靈棚停放棺槨,揚幡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