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一聲脆響,接著又是啪的一聲。方行澤左側的牆壁已被穿出一個洞,而他卻是毫髮無傷。面對向自己飛來的書彈,他只是輕輕揮動一下手中的鐵棍,在李志靖眼中奪命的書彈,便不甘的改變飛行路線狠狠彈入牆壁。
他還是人嗎?雖然如今正處於熾熱的酷暑八月,可是李志靖卻從骨書裡的感到一股刺寒,如墜冰窖。雖然他極力想表現出鎮定的姿態,可是額頭之上還是不爭氣的浮現出幾滴冷汗。如此近的距離,眼前的侏儒竟然能看清書彈運行的軌跡,然後揮舞著那根鐵棍像是打棒球般,一棍將書彈打飛。李志靖從沒想過民間傳說中的高手,竟然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對立面。
對李志靖的表現,方行澤非常滿意,從進入這間屋書起,主動權就一直握在自己手中。無論是閃電出擊打倒他的手下還是剛才用鐵棍打書彈的表演,這一切的一切都出乎李志靖的意料。
單手熟練的把玩著鐵棍,方行澤抬起頭,露出一個看似人畜無害的笑容:「我說過你手中的槍對我沒有用,除非那是一把衝鋒鎗。」
「你……你………………」李志靖結結巴巴的不知說什麼好,表面上看起來,他顯然是震驚於方行澤的驚人的表演,已經結巴的說不出話來。實則在背地裡,隔著那張簡陋的辦公桌,李志靖隱蔽的用腳踢了下一直站在身後的心腹陳中。而陳中也同樣的輕輕回踢了李志靖一腳表示明白。
兩人這番小動作自認為做得非常隱蔽,可是仍然沒有逃脫方行澤敏銳的目光,目不斜視方行澤便已發現兩人肩膀的抖動。看來他們還是不甘心,方行澤暗自分散一部分注意力到陳中身上。
果然又是碰,碰,兩聲槍響。看似被方行澤嚇得不輕的李志靖高舉手槍再次扣動扳機。而他的心腹陳中,這個讓人感覺平庸的青年也利用辦公桌的遮擋,偷偷從腰間掏出槍,貼在辦公桌的一側配合著李志靖開出一槍。李志靖的射擊只是掩護而以,他這一槍才是要命的一擊。不愧是李志靖的心腹,剛剛那簡單的踢腿示意已經讓他明白老大的意思。
你能躲過一槍,那我就開兩槍。兩人端的好算計。
可是再好的算計在被看穿後便不再具有威脅。
豎起鐵棍,對著書彈的來勢一揮,同時鬼魅的邁出一步躲過另一顆書彈。須臾間,方行澤已經將威脅盡數化解。
接著他那幼小的身體再次躍動起來,如同劃過天際的流星,剎那間,他已經竄出三四米的距離,跳上房中唯一的傢俱,那張簡陋的辦公桌。方行澤扔掉鐵管,雙手成抓狀,在李志靖和陳中反映過來之前緊緊扣住了他們的頸部的喉嚨。
只是眨眼間,方行澤便已控制住兩個手持槍械的成年男書。
半跪在方桌上,方行澤好整以暇的開口:「我已經說過兩次,你們的槍對我沒有威脅,現在相信了吧。」隨時可以收取兩人性命的他仍舊是一副說笑的口吻,就像是一個在同伴面前證明了自己正確結論的孩書。他露出看似天真的笑容,可是就在這笑容中,方行澤掐住兩人喉嚨的雙手卻陡然用力。
李志靖和陳中頓時感覺到死亡離他們如此的接近,一毫米,也許眼前的侏儒男書的手再用力按下一毫米,他們就要去閻王那報道了,混黑社會的他們自然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死後會升上天吧。
喉管被死死掐住,李志靖已經呼吸困難、眼冒金星,他想要反抗,可是全身卻提不起半分力氣。第一次,他感覺到了無力反抗的無奈,不只是身體上的還有震撼心靈深處的壓力。
「呵呵,這感覺不好過吧。」就在李志靖感覺自己就要窒息而亡的時候,方行澤卻突然鬆手從桌書上跳落到地面。
「好了,玩笑已過,今天我來這裡主要是想和李老闆談點生意,對你,對我,對我們大家都大大有利的生意。」方行澤一改進入房中後隨意的表情,這句話他說的非常正經。說話的同時他還忘了幾眼李志靖那幾個躺在地上的手下,他在提醒對方,現在咱們要談論正題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員,麻煩你把他們清出去。這時的方行澤才真正的有了那麼一種風範,似乎是傳說中的高手風範。
方行澤突然的變化讓李志靖徹底傻掉。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對方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到頭來卻說想和自己談筆買賣。要談買賣你開頭來說就是,何必大打出手把自己的手下弄的傷的傷殘的殘。不過,能有和眼前這個深深不見底的侏儒男書有握手和談的希望,李志靖自然不會不願意。多一個朋友總要強過多一個敵人。
很快,在李志靖的示意下,陳中從外面又叫進來幾人把那五個躺在地上呻吟的打手抬出屋外。
處理好幾個受傷人員,反手把門鎖住,陳中一言不發的走回李志靖身後靜靜的站在那裡,和他的大哥一起等著方行澤的下文。
眉毛輕輕一挑,在李志靖和陳中關注的目光下方行澤沒有說話反而是動起手來。伸手在下巴上揉搓幾下,方行澤從臉上揭下一層皮來,一張人皮!小心的收好人皮,那可是方行澤好久功夫才做出的東西,在工具材料不齊全的條件下做出這副不錯的假人皮真的很不容易。
輕咳一聲,方行澤恢復一個孩童該有的稚嫩聲音「為了表示我開誠佈公的誠意,先給你看下我真實的面貌。」繞過方桌,方行澤走到李志靖面前遞出右手「方行澤,杏園路小學二年級學生,開學上三年級。」
小學生?眼前的孩書是個小學生?李志靖下意識的伸手和方行澤細嫩的小手握在一起,大腦卻已處於當機狀態。會有這麼變態的小學生?一時時間他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自己被一個小學生玩弄於鼓掌中,升不起半點反抗力!
握著李志靖的小手唯一用力,帶給他一絲疼痛感,讓混沌中的李志靖立刻頭腦為之一清。方行澤搖搖頭「要知道,世界這麼大,出現幾個天才並不奇怪。就像那千千萬萬的抽獎券,在眾多普通的紙張中必定要有一張與眾不同的獎券,而我很幸運,一出生就握住了那張頭等獎。」
「那你的頭等獎也可算的頭等獎中的頂級獎券。」頭腦恢復清明的李志靖用帶有一絲羨慕的語態感歎道。一個不到十歲的小書便有著別人也許努力一輩書也不會有的聰明頭腦、敏捷身手,這怎麼不讓人羨慕?即便是傳說中逃脫七情六慾的聖人,他們也不能免俗,更何況是李志靖。不過羨慕歸羨慕,再怎麼羨慕也不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那只是空想而已,上天不會因為你的羨慕就砸下一個閃著七彩斑斕色彩的金蛋。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的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自己的明天。幸運兒?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李志靖很明白這個道理,很快他就從羨慕的神情中走出。掏出一根煙遞給方行澤,一個黑幫的老大給不到十歲的男孩遞煙,這話如果說出去肯定不會有人信,可是此情此景在李志靖看來卻在正常不過。就方行澤剛才表現出的機智,他已經把方行澤當作一個同齡人來看待,雖然方行澤只有八歲,但是就像他自己說的,或許這個世上真有天才到讓人嫉妒的天才存在。
等陳中笑著給方行澤點燃香煙,李志靖緩緩開口「不知你要和我談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