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游 正文 第六章 情債
    逍遙回到小鎮時,拓拔柔正和一群騎馬的強盜惡鬥,逍遙見狀大吼一聲:「誰敢動我的徒兒!」

    這一吼如晴天霹靂,嚇得那些強盜不知所措,更有甚者率下馬背,活生生被同伴的馬踩死。

    逍遙一到,拓拔柔彷彿吃了定心丸一樣,手中的墨劍越舞越快,電光火石之間已然斬斷了幾個強盜手中的兵器。

    「風緊,扯呼!」一個強盜站在較高處,大聲呼喊並揮手示意眾人撤退。

    「想走,沒那麼容易!」逍遙遙指著仍然飄浮在空中的紅顏劍,接著朗聲大喊,「萬劍決!」

    只看紅顏劍鏗然飛入雲霄,帶起了一連串的清鳴聲。接著,有一些眼力好的強盜駭然無比地看到天空竟然落下無數把紅色的神劍。

    「完了!」這是所有強盜最後的心聲,當他們在心中墨念這兩個字的同時,身體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穿透,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田埂和青石路。只一瞬間,百來名強盜都被紅顏劍透體而過,無一人倖免於難。看著滿地的屍體,逍遙劍眉一皺,心道:「只怨你們這一生做地太壞,投錯了胎,但願來生你們能投個好人家。」

    「師父,師父!」逍遙轉過頭,卻發現拓拔柔正朝他揮手,並指著身邊那個小男孩高興對逍遙地喊道,「師父快看啊,小勇他們解脫了!」

    「對謝大俠相救,我們將永世不忘大俠的恩情!」這時候所有的鎮民都朝逍遙下跪,連磕了三個頭。

    逍遙落到拓拔柔的身邊,對下跪的眾鬼笑道:「蒼天有眼,你們運氣都很好,經過這次劫難,使得你們都擁有了一個靈體,你們無須到地府報到就能轉世投胎,這樣一來,你們可以把這一世的記憶帶到下一世去了。」

    眾人聽罷喜不自勝,對逍遙又是道謝又是磕頭。

    逍遙微笑著對那個叫小勇的男孩說道:「小勇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大哥哥要我辦的,我就是死也會為大哥哥辦好!」

    逍遙象徵性地摸摸小勇的頭,笑道:「我要你下輩子投胎做狼。」

    「啊?」在場所有人(其實大部分是鬼)都被逍遙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弄懵了,都驚愕地看著逍遙。

    「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只要你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

    「剛才那個黑影是遠古時代的魔王,百年過後他一定會再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我要你在山中潛心修煉,到時候率眾抵抗蚩尤並再度將他封印。」

    「嗯,我一定會的。」

    「呵,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沒翹鞭子,我定會給你找個美女。」逍遙對小勇眨了眨眼睛,隨即笑開了。

    「大俠,那我們呢?」

    逍遙微微一笑,拉著拓拔柔的小手丟下一句「投胎轉世,重新做人!」,說罷兩人踏著紅顏劍破空而去。

    「神,神仙啊!」眾鬼見逍遙御劍飛行都把他看成了神仙,於是又免不了磕頭叩拜了。

    「師父,咱們要去哪啊?」

    「杭州城。」

    「為什麼又要回去啊,我討厭那個地方。而且那些人不是都要抓你嗎?」

    「回去辦件事,事情一完咱們就去找你師娘她們。」

    「哦。」

    逍遙帶著拓拔柔又回到了杭州城,剛到城門口,逍遙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朝自己走來。仔細一看原來此人正是刀王的傳人岑錦陽。

    「岑兄,你還在杭州啊。」逍遙走了過去,和岑錦陽打招呼。

    岑錦陽只認識平實,當然不認識逍遙啦。他迷茫地看著逍遙,皺眉道:「你是?」

    「是我,逍遙啊。」

    「啊,你就是逍遙!」

    岑錦陽話說大聲了,傳到了城門守衛的耳裡。「他就是逍遙,快住抓他!」

    「靠,想打架啊,老子這兩天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沒地方發洩呢。」岑錦陽說著就拔出佩刀,不過刀還未出鞘就被逍遙用內勁按了回去。逍遙拉過拓拔柔的手,對岑錦陽道:「現在不是呈英雄的時候,咱們找個地方再好好談談。」

    岑錦陽哼了一聲,道:「你跟我來。」

    逍遙拉著拓拔柔緊跟著岑錦陽來到了一間地處偏僻的山神廟外。

    「真想不到啊,原來那個平實真是名震江湖的逍遙浪子。」一路走來,逍遙把自己的身份對岑錦陽坦然以告,岑錦陽腳尖剛落地就給逍遙來了一拳,逍遙沒有躲避,硬是接下了岑錦陽一拳。當岑錦陽的拳頭打在逍遙的身上時,彷彿是打在一塊軟泥之中,自己所有的力道都被消了乾淨。

    「好你個逍遙啊,原來你一直都把自己真實的力量隱藏起來,我還以為自己能和你一較高下呢,如今看來,我頂多只能接下你十招,唉,十招啊,想我刀王的親傳弟子只能接你十招,這叫我還有什麼臉面回師門見師父啊。」

    「哎,這話你可就說錯了。我師父武功天下第一,你能接他十招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逍遙,嫂子的嘴巴可真厲害,我可鬥不過她,不過你以後也要管管啊。」

    「哎,岑兄誤會了……」逍遙剛想解釋,可是卻被拓拔柔搶先了。

    「我嘴巴厲害又怎麼樣,用不著你管。」拓拔柔把逍遙的話蓋了下去,笑臉盈盈地看著逍遙,「記住啦,他是我師父,不是我丈夫。」說到這裡,拓拔柔眼中閃過一絲黯淡之色,不過很快又恢復到原態。

    逍遙聳聳肩,道:「岑兄為何帶在下到此?」

    「哦,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公主。」

    「公主?」拓拔柔跳到岑錦陽面前,歪著頭道,「哎,是不是你的妻子啊?」

    拓拔柔這麼一說,岑錦陽倒是臉紅了,說話吞吞吐吐的:「這……她……我們,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對,只是朋友。」

    「我看不像。」逍遙和拓拔柔同時出聲,接著彼此又相視一笑。當拓拔柔見到逍遙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時,小臉兒微微泛起了一朵紅雲,很淡。逍遙因心在岑錦陽身上,所以沒看出來。他走到岑錦陽身邊,問道:「是哪國的公主?」

    「不就是浙江王的女兒嘛。」

    「你是說芙蓉公主?」逍遙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葉子一張俏麗無比的面容。

    「那個芙蓉公主是假的。劉元進只有一個女兒,她叫劉妃,她現在就在廟裡,我帶你去見她。」

    逍遙的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有蹊蹺,於是緊隨其後,走進一個已經荒廢很久的山神廟。「

    「公主,我回來了。」

    「你……你可……可……回來了。」(咦,這聲音很熟啊。)

    逍遙走近一看,只見一個身著白色錦服的美貌女子縮在牆角里,雙手抱膝,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逍遙在腦子裡搜索了一下,這才認出她就是那晚自己在臥牛山的礦洞中從春宵一夢手中救出的口吃女孩。(是啊,當時那些人確實是喊她為公主,如果她是真的公主,那葉子呢?)

    「哎,小心。」劉妃見岑錦陽回來了,趕忙站起身,跌跌顛顛地朝岑錦陽走來。岑錦陽上前幾步,把劉妃摟在懷中。

    「看看,還說是普通朋友呢。」拓拔柔說話的時候,偷偷瞄了逍遙一下,不過又很快轉過頭,小臉兒依舊紅紅的,很是惹人。

    逍遙見劉妃臉色蒼白,柳眉微皺,暗道可能是得了風寒,於是走到兩人身邊,道:「劉姑娘可能得了風寒,讓在下為她把脈吧。」

    劉妃見逍遙英俊不凡,談吐文雅,又是心上人的朋友,於是放心地把纖纖玉手伸出來。逍遙搭著劉妃的手,暗地運起了浩然正氣。岑錦陽抱著劉妃,驚奇地發現,逍遙的手赫然泛起了微弱的光芒,而劉妃的臉色也逐漸恢復紅潤。

    「好了。」逍遙收回手,笑道,「劉姑娘本就體弱,氣血不足,以後岑兄可要多費心了。」

    「師父,你把浩然正氣傳給她不就行了,就像我一樣啊。」

    「傻丫頭,你以為浩然正氣可以隨便輸入別人體內的啊,那是因為你體質特殊,要是換成別人,怕就早就暴體而亡了。」

    「那你剛才是怎麼治風寒的?」

    逍遙知道拓拔柔好奇心強,微微一笑,緩口道:「將真氣凝如絲一般細,然後慢慢傳入病人體內,將阻塞穴位疏通後,再輸回,如果不輸回,病人很有可能因無法控制這股真氣而得一些難以預料的疾病。」

    其實這不過是逍遙的推搪之詞,浩然正氣確實可以治療劉妃,但是逍遙覺得沒這個必要,因為劉妃本身得的不是重病,不過是先天性體虛而已,她既然有個皇帝老爹,未來丈夫有是刀王的傳人,自己根本就不用操這份心,他可不想把精力放在多餘的事情上。嘿,其實說白了,就是因為劉妃不是逍遙的愛人罷了。

    是人總會有私心的。

    「師父,等你幫我報完仇以後,咱們開個專門治人的店怎麼樣?」

    逍遙愛撫著拓拔柔柔順的長髮道:「傻丫頭,救人我會,治人我可沒興趣。而且,你的仇應該由自己去報,師父我是不能幫你的。」

    「可是你已經答應我了啊。」拓拔柔聽到逍遙這一句話,眼淚汪汪,快要滿溢了。

    「你知道嗎,現在你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報仇了。」逍遙微笑地看著拓拔柔,「你只要按照我所教你的法門繼續練習,加以時日定能和師父平肩。」

    「我聽不懂。」拓拔柔似乎聽懂了,但是她還是希望逍遙能幫她。她好希望逍遙能夠抱著她,帶她在蔚藍色的天空飛翔。

    「也就是說,你現在缺的是實戰經驗,這段時間師父會教你一些劍招,然後你自己去報仇,等你血刃仇人以後再……」

    「我要回來找你。」

    「好,師父就和師娘們在長孫世家等你,到時候你要住多久你住多久,你說好嗎?」

    拔柔點點頭,小聲道,「師父,我……我……」

    「他們在這裡!」這個時候,一群士兵把山神廟圍住了,一個翩翩公子帶著幾個武將衝了進來。

    「東方公子大架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呼,好險。小柔要是把那三個字說出來,那我可就不好辦了。雖說我也挺喜歡她的,但是那並不等於愛啊。唉,以後我有得頭疼了。)

    「想不到逍兄也在這裡。」東方劍見到逍遙那一刻倒是吃了不少驚。

    「你就是逍遙。」一個武將惡狠狠地盯著逍遙。

    「是的,你有意見?」也不知道為什麼,逍遙見到東方劍心裡就很不舒服,好像和這傢伙有仇似的。誰都知道逍遙心情不好的時候,是不會跟人講道理的,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就是他的風格,這就是逍遙。

    「狗雜種,還我弟弟的命來!」那武將刀還沒出翹,只覺一陣香風撲鼻而來,接著,自己的身體就像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你敢罵我師父,找死,哼!」拓拔柔嬌哼一聲,雙手叉腰,對眾人道,「我師父說了,我就是缺少實戰經驗,你們哪個上來跟我打。」

    「這位姑娘是?」東方劍只覺得拓拔柔眼熟,就是記不起來在哪見過。

    「你記好了,我叫拓拔柔,我師父就是大名鼎鼎的——」拓拔柔急忙轉過頭,對逍遙問道,「師父,你有什麼外號啊?」

    「逍遙浪子。」岑錦陽補充道。

    「咳,我師父就是大名鼎鼎的逍遙浪子!」

    「你們都給我上,抓住這個臭娘們!」那個武將倒挺耐踢的,這不又回來了。

    「師父,我要教訓他們!」拓拔柔一切都聽逍遙的,所以向逍遙請示。

    逍遙點點頭,笑道:「玩得開心一點。」說著,逍遙走到東方劍面前,道:「咱們要不要打?」

    「逍兄,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請你讓開,不要因為外人而傷了彼此的和氣。」

    「外人?」岑錦陽哈哈大笑,道,「東方淫賊,我和逍遙可是哥們,你是誰?你不過是劉元進的一條狗,走狗!」

    「劉兄,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尊重?我尊你娘個頭啊!裝模做樣,偽君子,小人,我呸!」

    「岑兄,你說漏了一個詞。」逍遙笑道。

    「什麼?」

    「人渣。」說著,逍遙和岑錦陽哈哈大笑起來。

    「逍遙!」

    「呦,瘋狗咬人了。」逍遙退了幾步,笑道。

    「是只好狗啊。」岑錦陽把劉妃緊緊地抱在懷裡,深怕會失去她似的。

    「逍遙,你我無冤我仇,你為何如此刁難於我?」東方劍修養再好也無法忍受兩人如此侮辱。

    「也不知怎麼的,你大爺我今兒看你特不爽,你小子是不是背地裡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原來,剛才岑錦陽暗地裡傳話給逍遙,說東方劍就是那個採花大盜春宵一夢。逍遙經過短暫的分析,當下也同意了岑錦陽的觀點。

    「師父,師父,你剛才說誰是狗啊?」拓拔柔三兩下就把幾個武將解決了,興高采烈地跳到逍遙身旁,拉著逍遙的手,嬌聲道,「師父你看,他們都被我打趴下了,我厲不厲害?」

    「厲害,厲害,小柔最厲害了。」

    「光說沒用,我要獎賞。」

    「什麼獎賞?」

    說到這裡,拓拔柔低下了頭,羞紅了臉兒,小聲道:「我要,我要師父親我一下。」

    「啊?」逍遙被拓拔柔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弄愣了,「這個,這個獎賞我看還是免了吧,等把這些人趕走之後,師父請你吃冰糖葫蘆怎麼樣?」一說起冰糖葫蘆逍遙不禁想起了李芸芸。

    「東方公子,皇上請您馬上回去。」這時候一個士兵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是皇上下的口喻。」

    東方劍看了一臉幸災樂禍的逍遙,冷哼一聲,轉身憤然離去。

    「慢走啊,小心被流星砸死。」

    「師父,我不要冰糖葫蘆。」拓拔柔一臉渴望地看著逍遙。

    「最難消受美人恩吶。」岑錦陽歎了一口氣,對逍遙道,「你名字不是叫逍遙嗎,逍遙自在任我行,反正你已經有那麼多妻子了,再多一個又有何妨,小妹妹你說是吧?」

    「我不是小妹妹,我已經十九歲了。」拓拔柔這麼一跺腳,胸前那一對高聳入雲的山峰蕩漾起伏,看地兩個大男人不禁傻了眼。就差留口水了。

    「師父。」

    逍遙無奈,俯首在拓拔柔的左臉頰輕輕親了一下。

    「師父你真好。」耶喝,拓拔柔竟然主動地回了逍遙一吻,接著竟不知道羞為何物地直直地盯著逍遙英俊的臉龐。

    唉,又是一段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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