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過獎了,平定天下並非易事,我只能竭盡全力而為之,力圖讓天下蒼生早日度過這場劫難。”
逍遙微微揚起劍眉,哂然一笑,隨後坐到柳月眉的身旁。
逍遙見柳月眉欲言又止,料想她心中定有許多疑問,於是攬過伊人柳腰輕聲道:“眉兒有話問了便是,為何還有顧忌呢?”
柳月眉正想開口詢問,逍遙突然咳嗽一聲,伊人赫然看見逍遙的嘴角溢出一道血絲來,於是忙扶住逍遙的身體急道:“夫君受傷了?”
“不礙事,死不了人的,剛剛分身被某位大娘打傷了。”
“分身?”
“眉兒可還記得當日我救你時曾造出四個分身來。”
“嗯。”
“我曾在鬼窟的一個深洞中學到上古時代的法術,其中有一種便是分身術了。那四人表面上是我的分身,實際上卻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即是另一個我,也是另一個性格的我。如果分身受到了傷害,那麼本體就會承受一半的傷害。”
逍遙說話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卻被坐在逍遙身旁的長孫湘兒聽到了,長孫湘兒用一一種無比驚異的眼神看著逍遙。“你,你竟然會影之分身!”
“哦,湘兒知道什麼是影之分身嗎?”
長孫湘兒似乎意識到什麼,忙改口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聽爹爹曾經提起過。”長孫湘兒忙把目光轉移到別處,不去看逍遙。
逍遙看了長孫湘兒一眼,隨後摟著懷中伊人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那夫君分身如今身在何處?”
“他暫時沒有危險,本來我和他之間有著微妙的聯系,但是因為剛才姬妖婦的一掌使得他受了很重的內傷,從而中斷了我們之間的聯系。”
“那該如何是好?”
逍遙微微皺了皺眉頭,勉聲道:“沒事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況且姬詩妍此行的目標並不是我,我想她應該不會對我下重手的。”
“我先去和譚宗主談談吧,希望他知道芸芸的下落。”逍遙勉強站起身,緩步朝譚師倚走去。
再觀擂台之上,長孫無忌漸顯不支,而東方書卻仍留有余力,揮劍自如,恰如行雲流水,好不寫意。逍遙稍稍看了東方書一眼,暗想道:東方書絕對是一個勁敵,他的劍法飄逸且灑脫,身法更是出眾,長孫無忌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逍遙走到譚師倚的面前,並把視線從擂台轉移到他的身上。
“逍遙拜見譚宗主。”
“你我本出同宗,這些禮節就免去了。”譚師倚似乎早就知道看出了逍遙的心事,於是再道,“說實話,素女樓的位置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逍遙驚異地看著譚師倚,同時心中也泛出一股無力感:唉,看來又要費多番周折了,只希望那個時候芸芸不要隨段婉如出家了才好。逍遙緩緩吁了一口氣,隨即道:“既然如此,那晚輩便不打擾前輩了。”
“你想知道芸芸的身世嗎?”
逍遙疾然轉身,愈加驚異地看著譚師倚。
“隨我來吧。”譚師倚輕身而起,同時身後的長劍自主地飛到他的腳下,且看譚師倚如凌虛風一般踏在劍葉之上,“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也,咱們換個地方說話。”說著,譚師倚踏劍破空而去。
逍遙自然不敢落後,忙御劍緊隨其後。
也許是擂台上的比武太精彩了吧,注意到逍遙和譚師倚離去的只有一些已經臻至高手行列的大師們,當然,其中也有幾個把心放在逍遙身上的紅粉佳人。
逍遙尾隨譚師倚來到一個幽靜的小溪旁,譚師倚負手而立,凝望著水中暢游的魚兒。
“你看,它們在水裡活地多自在啊。”
逍遙深望了譚師倚一眼,隨即歎道:“其實這不過是表面現象罷了,我們看到的只不過是它們的外表,至於它們心中的感受我們又怎能知曉呢?就好像我一般,我雖名為逍遙,但活地卻不逍遙。表面上我有佳人在伴,喜樂之色常寫於臉上,可是實際上我卻活地很疲憊,很累。”
“那你為何不活地快樂輕松一些呢?”譚師倚若有所思地看著逍遙。
“難啊,有誰不願意自己活地開心一些,可是這世道不太平,心中所愛的人又常伴危險於左右,我記掛著她們的安危又怎能輕松快樂呢?”
譚師倚微微搖頭,笑道:“不然,你本可活地快樂逍遙的,只是把世間的事物看地太重,太復雜了。”
譚師倚指著河裡的魚道:“你剛剛說地很對,我們不是魚自然無法知道它們心中的想法,但是又有誰知道它們的生活不是自然逍遙的呢?人活在世上不為別的,只為能活地安心舒適,且行且游於山水之間,自得其樂也。”
“晚輩還是不懂,請前輩指點迷津。”
“你很聰明,但有時候你也很愚頓,特別是在感情方面。你時常擔心自己身邊人的安危,從而因多慮而導致自己身心疲憊,如陷泥潭,不能自拔。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應有自己的能力,便似那花叢中的蝴蝶一般,它們看似嬌弱,可卻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毅力和勇氣,面對自然天災它們能勇敢地去面對,並在險惡的環境中存活下來。”譚師倚頓了頓又道,“尊夫人似乎學會了一種極上層的輕功,是否所授於?”
逍遙點點頭,道:“那是一種極為神奇的輕功,拙荊如若完全融會貫通,天下雖大,能及她之人恐怕寥寥無幾。”
譚師倚點點頭,道:“也就是說,她已經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了。”
逍遙被譚師倚一語道醒,忙道:“多謝前輩提點。”
“和聰明談話最好之處便是不會費力。”說完,譚師倚朗聲笑道,“芸芸乃是素女樓樓主的親傳弟子,普通高手自然無法傷害到她,我想便是你親自出手擒她,恐怕也要費一番周折吧。”
逍遙點頭道:“我不過是一個受到上天眷顧的幸運兒罷了,其實芸芸劍法造詣尤在我之上。要是憑真本事,我只能自愧不如。”
“這便是了,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時時惦掛著她呢。凡事講究的是緣分,緣分一到便是你想逃也逃不了了。”
“話雖是如此,可我還是想把芸芸留在身邊,不想她離我太遠。”
“距離只會產生美不是嗎?”
逍遙無言,只是抬頭看著頭頂蔚藍色的天空。
“其實以你的智慧應該能猜出芸芸的身份。”譚師倚長負手歎道,言語之中道不盡對往事的唏噓之情。
“我只能猜個大概,但是不敢確定。我想芸芸應該和前輩有些瓜葛吧?”
師倚聽罷依然神色自如,怡然超乎世界之外了,“如你所想,我便是芸芸的父親,呵,一個不盡責的父親。”
逍遙頓了一下,隨後連忙對譚師倚行禮道:“逍遙拜見岳父大人。”
“免了吧,我不過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吧了,自芸芸出生到現在我不過見過她三面,這世間哪裡有我這樣的父親呢。”
“那芸芸的娘不會是——”
“是的,她便是婉如,方才你見到的人正是她的正面目。她是一個易容高手,她很少以真面目見人,她這次找你是想讓你放棄芸芸的吧。”
遙點點頭,“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無論誰也無法阻止我和芸芸在一起。”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那樣固執啊。”譚師倚轉過身對著逍遙,“好了,芸芸的事就想放一下吧,以後你們自然會在見面的,如果她執意要阻攔你們,到時候我自會出面為你主持公道的。”
逍遙想了想,笑道:“有些事情終是要自己來解決的,芸芸的事我自會處理,不勞岳父大人費心了。”
譚師倚微微一愣,隨即朗聲長笑。譚師倚的笑聲如清風一般不帶一雜念,讓人聽罷渾然而忘我,不覺間天地變地清朗起來。
“我還有一事不明白。”
“說吧。”
“您和姬妖,哦不,我的意思是你和姬詩妍的關系是不是和段樓主一般?”
“朋友吧,也許不算,我和她只不過算是萍水相逢的友人。”
逍遙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候兩人身後飄然落下一個嫣然至極的絕色美女。
“你終於現身了。”譚師倚淡然道。
逍遙呵出一口氣,笑道:“呵,你們兩位多年未見,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我還是不當電燈泡了。”
逍遙轉身就想離去,紅顏劍還未出鞘,一位俏麗伊人悄然而至,逍遙聳聳肩,隨後苦笑道:“又見面了,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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