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李芸芸住的西廂房,逍遙剛把柳月眉抱上床,裴元慶就拉著一個儒雅非凡的書生走了進來。
「魏征。」逍遙一看來人正是久別多日的魏征,不禁脫口喚了一聲魏征的名字。
「哎呀,真是逍遙兄啊。」魏征快步走近逍遙,作揖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逍遙兄果非池中凡物。短短的數月間,逍遙兄已名揚天下,紅顏劍更是冠名兵器榜啊。」
「魏兄謬讚了。」逍遙本想和魏征再套近乎,忽然想起柳月眉的傷,於是問裴元慶道,「元慶,大夫呢?」
裴元慶指指魏征道:「大哥,魏大哥就是大夫啊,他可是瓦崗城裡最好的大夫呢。」
「有勞魏兄了。」逍遙也不想多說什麼,對魏征作了揖,連忙讓開身,讓魏征為柳月眉把脈。
「魏兄,拙荊的傷勢如何?」
逍遙著實擔心柳月眉的傷勢,魏征在為柳月眉把脈的過程中,逍遙這句話不知問了多少遍了。
「逍遙哥哥,大夫在看病的時候你要保持安靜。」李芸芸把逍遙拉到一旁,噘著小嘴道。
逍遙一心都在柳月眉的身上,這個時候自然沒去注意李芸芸,他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後又到柳月眉的身邊,緊張地看著魏征。
李芸芸心裡一酸,含著淚跑了出去。
「哎,大嫂你去哪啊?」
逍遙居然連程咬金換李芸芸的聲音也沒聽見,他只聽魏征說道:「尊夫人是動了胎氣,沒什麼大礙,我等一下抓幾帖藥,讓她吃了修養幾天便沒事了。不過,逍遙兄以後可千萬要小心了,尊夫人本就體虛,受不了打擊,要是再有個意外,恐怕連神醫也無可奈何啊。」
「多謝魏兄了。」逍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忙道,「魏兄的意思是,月眉她有身孕了?」
魏征點點,微笑地看著逍遙,道:「恭喜逍遙兄快要做父親了。」
「老魏你說的可是真話,俺大哥真的要做爹了?」
「是的,千真萬確。」
「魏兄,真是太感謝你了。」
「大哥,咱們都是兄弟,還說什麼謝不謝的啊。魏書獃是俺的兄弟,你是俺的大哥,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嘛。」
「好一句一家人啊。」這個時候,從門外走進了一個彪形漢子,此人身高一米八幾,相貌堂堂,國字臉,劍眉虎目,一頭虎辮昂然而立,肩寬胸實,大有大將之風。
「秦大哥。」
程咬金等人連忙迎了上去,只有裴元慶站在逍遙身邊,嘟著小嘴。
「大哥,他就是俺的表哥,秦叔寶。」
逍遙一聽是秦叔寶,作揖道:「秦將軍大名早就響徹中原大地,逍遙自是早有聽聞,如今一見,更覺將軍氣度不凡,英雄蓋世,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啊。」
「秦某不過區區一介武夫,榮逍遙兄弟謬讚了。」
「哎呀,都是自己人,說話幹什麼這麼文縐縐的,你們兩個都是俺大哥,不如拜個把子,以後稱兄道弟算了,倒省了『逍遙兄、秦將軍』什麼的。」
「大王這主意不錯,我贊成。」說話的是羅成。
「我不同意。」裴元慶走到秦叔寶身前,仰起頭道:「哼,要是拜把子,那我不是老末啦,我可不想每次都做老末。」
眾人一聽不禁哈哈大笑,只有逍遙微笑地看著裴元慶,然後坐在柳月眉的床沿上,溫柔地梳理著柳月眉那頭似黑珍珠般烏亮的秀髮。
秦叔寶不像程咬金,他是個明理兒的人,知道逍遙和他的妻子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環境,於是拉過裴元慶的小手道:「元慶,咱們出去說,你要是答應了,秦大哥以後天天給你買糖吃。」
「真的?」裴元慶睜大著眼睛欣喜地看著秦叔寶。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
「秦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哦,太好嘍!」裴元慶高興地跳起來,「走,咱們這就去拜把子。」
秦叔寶搖頭笑道:「現在還不行,咱們要等逍遙有空的時候才能拜把子呀。」
裴元慶回頭看了逍遙一眼,點點頭,隨後跑到逍遙身邊,對昏睡的柳月眉道:「大嫂,你可要早點好哦,我還等著吃糖呢。」
「元慶,咱們這就買糖給你吃。」羅成笑道。
「好哦,走,買糖去!」下一刻,裴元慶已經拉著羅成跑出了廂房。秦叔寶和魏征對逍遙拱拱手,也跟了出去。
「秦大哥,等等俺!」程咬金和逍遙早就熟路,自是不用多禮,他也跟著眾人走了。
等到人去樓空時,逍遙這才發現李芸芸早已不在,疑惑道:「咦,芸芸去哪了?」
李芸芸跑出西廂房後,就一個人躲在後花園的角落裡偷偷哭泣。她委屈啊,自從她第一眼見到逍遙時就奇妙地愛上了他,當時是愛上他的氣質,他給她的感覺,而現在呢,她自己也說不清了,反正她是愛極了,對逍遙的愛她是永遠也無法割捨的,她可以為逍遙付出一切,也包括她的生命。
這個時候,李芸芸背後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聲音很輕,很淡,彷彿那人不是用腳走,而是隨風飄蕩。
「逍遙哥哥!」李芸芸欣然轉身,可是她卻失望了,極度失望,因為來人正是那個整天粘著她不放的林春,「你來幹什麼?」李芸芸沒好氣道。
「李姑娘,在下是來看你的。」
「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李姑娘,你為何總拒我於千里之外呢。林某不才,自問比不上逍遙風流儒雅,但是李某對姑娘是一片真心的,天地可鑒!」
李芸芸瞪了他一眼,哼聲道:「哼,你不走,那我走!」話音剛落,李芸芸似輕葉一般飄然離去,不著一絲痕跡。
「為什麼每個我愛的女子都傾心於逍遙,我林春到底哪裡比不上逍遙!」林春悲痛欲哭,卻又無淚,可歎,可哀啊。
李芸芸知道這個時候逍遙一定在房間裡照看柳月眉,她不想回去,她實在不想見到逍遙看柳月眉時那種無比溫柔的目光,她羨慕,同時也嫉妒。
李芸芸一個人坐到酒樓的暗處,不停地往肚裡灌酒,五壺不夠,她又叫了一壺,「小二,酒,給我酒!」
因為李芸芸喊得比較大聲,這一下可把酒樓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自然,也引來了幾個心存歹念之徒。
「小姑娘,一個人喝悶酒啊,要不要大爺陪陪你。」
話音剛落,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喝醉的李芸芸可不比平時,這一下她終於找著發洩氣悶的地方了,於是玉足連環,直往那人身上招呼,等那人的同伴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被李芸芸踢的滿地找牙,不知東西南北了。
「老大,你沒事吧。」
「好你個婊子,竟然敢打咱們老大,兄弟們……」
那人還沒說完就被踢飛了,不過踢的人不是李芸芸,而是一個身著錦衣,手拿寶劍的英俊公子。那公子二話沒說就將幾個歹人打跑了,他走到李芸芸身前,微笑地遞過一個綠色的瓶子,柔道:「姑娘,這是竹葉清,能解酒,也能解愁。」
李芸芸看都沒看他一眼,飄飄然地下樓了。
「哎,這位姑娘,你還沒給錢呢。」
「小二,這位姑娘的酒錢我給了。」那位公子朝店小二扔去十兩銀子,「不用找了,就當是小費吧。」
「謝謝公子。」
店小二一說完,李芸芸就已飄至酒樓門口了。
「姑娘,在下東方書劍,日後有緣再見。」
李芸芸還是沒去理會他,一個人恍恍惚惚地朝程咬金的皇宮走去。
「哎,那不是大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