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動了,劍隨意動,氣游心走,劍網如織,劍如虹。
逍遙的劍法講究的是自然,追求的是隨意,無劍路可言,章法全無,心道自然,劍道無形。
與此同時,劉青松也動了,刀氣沖天,猶如一頭騰飛的巨龍,盤旋在武道場的上空。
凌雲刀法講究的是霸氣,追求的是以氣勢壓人,做到刀未至,氣先到,以勢壓人,使對手不攻自破,敗於無行。
逍遙的劍直直刺向劉青松的心口,毫無花俏,樸實無華。在外行人看來,逍遙這招實在不怎麼樣,想來連剛練劍的小童亦可學得有模有樣;可在內行人的眼裡,逍遙這招著實精妙,看似平凡的一劍卻包含了千萬種變化,也就是說,當逍遙這一劍可以任由自己的意思改變,劍的進攻方向想怎麼改就怎麼改,且對手根本就無法猜測逍遙這一劍攻擊的準確位置,使人防不勝防。
劉青松清楚地知道逍遙劍法的精妙之處,於是他避其利而攻其鈍,雙手握刀,決定用刀的無形霸氣克制逍遙變幻莫測的劍。
只聽劉青松沉喝一聲,雙手握刀,捲起一陣刀風,朝逍遙當頭砍下。
逍遙非但沒有躲避,反而學著劉青松的樣子,雙手握劍,兩人同時騰起,以同樣的姿勢砍向對方,比拚手勁。
這時人群中就有人納悶了,他們無法理解逍遙為何將劍作刀用,捨棄劍道精華不用,偏偏握劍作刀,同劉青松比拚手勁。
「噹!」
兵器交擊聲由近傳遠,迴盪在眾人的耳裡,久久難平。
這一接觸,當下就有人知道逍遙為什麼要這樣做了。
其實,人們都被逍遙的外表迷惑了,人們往往都是以貌取人的。只因逍遙外表俊秀非常,再加上他的兵器是劍,所以人們很容易就推斷出逍遙的臂力遠不及使刀的劉青松。也就是因為逍遙的外貌,使人們暫時忘了逍遙的另一個身份——鐵匠。
誰都知道,鐵匠以打鐵製造兵器為生,所以他們的臂力一般都很強,常年地錘打兵器使鐵匠們練就了一手好臂力。逍遙雖是半路出家,但是他的臂力本就不錯,他自小就自食其力,從來不向別人奢求什麼,一切事物都是自己擺平的。小的時候,逍遙因為討厭孤兒院那些人可惡的嘴臉,一個人離開孤兒院,跟著一個建築工人拌水泥,混口飯吃。
等他再長大一點,逍遙就跟工頭搬運貨物,主要是幹一些體力活,這樣幹了幾年,使逍遙的體格逐漸強壯起來。再後來,逍遙攢了一些錢,他開始漫步天下了。在旅行的途中,逍遙也幹些體力活,他耕過田、碎過石、挖過溝,為了生活,逍遙幾乎干遍了所有的體力活。
其實,逍遙可以不用這樣的,曾經有個影視經紀人看上逍遙的外貌和嗓音,他決定包裝逍遙,可是被逍遙拒絕了,逍遙拒絕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他看那個導演不爽,至於為什麼,逍遙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不爽,他喜歡自由自在,浪跡天涯,過著只屬於自己的生活,一切的事情都由自己決定,不用旁人來過問。
如果有人說逍遙是個小白臉,那實在是冤枉他了,因為逍遙的皮膚絕對比一般人黑,雖然只是黑一點點,但至少可以證明逍遙絕對不是一個小白臉。記住,千萬不要說逍遙是小白臉,因為曾經有個黑幫頭子就這樣說過他,結果那個人在醫院裡躺了半年,而逍遙也被黑幫追殺了兩年,直到他逃進了神農架的原始森林。
說遠了。
這一比拚,劉青松當下就敗下陣來,他只覺從刀上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使他差點就握不住刀了。
只因兩人都是在比拚臂力,並沒有比拚內力,所以逍遙和劉青松對望了一眼,就相互彈了開來。
兩人腳尖落地的同時,又發動了新的一輪進攻。
這一次,逍遙終於使出真功夫了。
只見逍遙動作迅捷無倫,身如霹靂,劍影如流星群落,直刺劉青松的各大死穴,以求一招制敵。
劉青松單手舉刀過頂,身體傾斜,在護住身體各大死穴的同時,迎面砍向逍遙。
刀劍又接,逍遙和劉青松又一次對接,這一次雙方都用上了內力,兩股氣勁相撞頓時狂風大作,殘葉紛飛,化成漫天蝴蝶,在空中飛舞。
逍遙突然彈開,握劍在手,身隨風動,動作瀟灑飄逸,就如一片落葉,風過葉飛,風止葉墜。
「隨風落葉。」
逍遙的聲音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似的,眾人眨眼的瞬間,就已看不清逍遙的動作,只看到一團風,一團自由吹拂的風,風中卷有落葉,時飛時墜,變化無常。
台下眾人不精瞪大了眼睛,張大著嘴巴,傻傻地看著如此絕妙的劍法,全場只有風聲。
風移影動,逍遙的身影在劉青松的周圍不斷閃過,時左時右,時上時下,叫人完全摸不清門路,心駭莫明。
「松兒,凌雲天下!」
在父親劉飛雲的又一次指導下,本來一籌莫展的劉青松突然兩眼放光,堅定的眼神彷彿在說明,劉青松要竭盡全力了。
只看劉輕鬆氣勢如火一般狂盛,宛如吞雲吐霧的巨虎,風雲乍變,風起雲湧。
「逍遙,能和你戰鬥我感到由衷的高興。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們應該是朋友,但是這已經不可能了,我們之間必須分出個勝負,所以盡全力吧,讓我們轟轟烈烈地打一場。凌雲天下!」
劉青松竟然笑了,英俊的臉上除了欣喜還是欣喜。
作為一個武者,遇到一個真正的對手,豈不樂哉。
女為悅己者容。也是這一個道理。
劉青松變了,原本盛氣凌人的刀氣彷彿被風吹散了一般,而劉青松本人和刀都融入了風裡,同逍遙一般隨風而動。但是兩人唯一不同的是,逍遙就似一朵紛飛的樹葉,而劉青松則是一朵雲,一朵欲將吞噬天下的雲。
這時,兩股氣流相碰撞在一起,頓時刀光劍影,刀劍的交擊聲不絕如縷,綿綿不斷。
人們根本就無法看清兩人的動作,只感覺這是一場生死搏鬥,當雙方停下來時,當風停時,就表明戰鬥結束了。
狂風,無休止地吹著,飛沙走石,灰塵瀰漫在天空之中。一股逼人的寒氣頓時從擂台上傳向四方,放眼擂台,只看擂台的木板何時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只聽到逍遙一聲長喝:「冰凍九洲!」
是《寒冰決》第二層心法『冰凍九州』!
劍聲,對,是劍的聲音,逍遙的劍竟然發出了聲音,彷彿是在哭泣,又似在歌唱,其聲如怨如哭,如泣如訴。
「雲裡去,風裡來,帶著一身的塵埃,悲也傷,心也冷,淚也干。」這個時候,逍遙竟然唱起歌了,歌聲婉轉,宛如天籟,逍遙富有磁性的嗓音中唱出了人生種種苦難與心傷,「悲也好,歡也好,命運有誰知道,夢一場,是非恩怨隨風飄。」
風停了,落葉墜地,擂台上只有一個人站著,那人便是逍遙。逍遙神情淡然,就似一個世外隱士,沒有喜悲,就像是一潭碧波,微風吹過,沒有風潮,只只蕩漾陣陣漣漪。
劉青松跪在地上,眾人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而此時鮮血已經染紅了鋪一層冰霜的擂台,逍遙劍的劍尖沾了一滴血,就一滴。劉青松的刀插進了擂台的木板之中,以此支撐著身體。劉青松敗了,可是他眼裡卻沒有一絲悲哀,他竟然含笑而終?
「松兒——天啊——」
劉飛雲仰天長嘯,心中的悲痛之情實在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此刻他只能呼喊,將所有的哀傷喊出。
「他是戰死的。你們看他臉上仍掛著笑容,這說明他已經知足了,他因為自己遇到了一個真正的對手而知足了。這才是武林人生啊。」
「作為一個武者,我們所追求的不是真正的強大,而是一個真正的對手,一場真正的戰鬥。」
……
人群裡人們議論紛紛,大多講的都是習武之道。
「逍遙!我要你償命!」
劉飛雲放下懷中的劉青山,騰空而起,雙掌如雲幻霧地朝逍遙擊來。
「不好了!」這個時候,三個身著鎧甲的士兵衝了進來,朝劉飛雲喊道,「宇文化及的軍隊攻破了六合城,十萬大軍由先鋒凌萬城帶領正向這裡進軍。」
逍遙人影閃動,靈巧地躲開了劉飛雲的攻擊。
劉飛雲剛想問那個士兵,卻又聽下人來報:「不好了,有人在鹽裡下毒,三萬軍士全部中毒,已經死了幾千人,部隊喪失了戰鬥能力!」
晴天霹靂,劉飛雲顧不得逍遙,朝天大吼:「天亡我也——」
而逍遙,何時趁亂抱著彩霞,向內堡的一處閣樓衝去。
故事進京趕考去了!!大家為我祈禱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