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和李芸芸才走出不遠,等到聽不清眾人聲音時,逍遙只覺耳風一陣,一個體型清瘦的白衣老者已經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就是「蜀山劍盟」宗主——譚師倚!
譚師倚和逍遙面對面站著,他的臉上總帶著世外高人所特有的微笑,給人一種很親切很和藹的感覺。
「小兄弟不知師出何門呢?」
他竟然不問芸芸,而問自己,這使得逍遙很驚訝。逍遙本以為譚師倚是來尋李芸芸問她師傅的事情的。當然,逍遙並不知道譚師倚早就知道李芸芸的師從了,這其中的玄妙是逍遙所不能猜測的。
逍遙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回宗主,逍遙自幼孤苦,生在農家,並無師門。」
譚師倚聽到逍遙的話,先是愕然,然後在輕輕歎氣,最後又欣然了起來。
「不知道逍遙兄弟是否有意來我們蜀山劍盟呢?」
哇,真不愧是宗主級人物,出言就是不凡,整個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不過逍遙似乎並沒有進蜀山劍盟的打算,一來他還有任務在身,二來他也不打算拜別人為師。這說起來或許有點荒謬,但事實就是這樣,就算蜀山劍盟對江湖劍客有極強的吸引力,逍遙對此只當一陣耳邊風罷了。要知道有了師門那你做事情就要有所顧及,畢竟師門的清規戒律總是要守的。
逍遙是一個不喜歡拘束的浪蕩旅人,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以前如此,現在依然。不過以後逍遙就不敢保證了,因為現在他並不是一個人了,他的身邊多了一個戀人。一個值得他去呵護終身的李芸芸。而且逍遙還記得臥牛臨終的遺言,他誓言一定會好好照顧姬嬋娟。這樣逍遙在以後坎坷的道路上就不再是一個孤行詩人了。
逍遙還以微笑道:「多謝宗主厚愛,但逍遙乃一介愚民,自認沒有資歷學貴派縱橫天下的劍法。而且逍遙還有許多心事未了,不便在此耽擱過長的時日。」
「對嘛,逍遙哥哥還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呢?」
呵,比如和你芸芸成親吧。
譚師倚聽完逍遙的回答,不由的一陣暗惜,他最後又聽到李芸芸那句話沒頭沒尾的話,不禁暗自好笑,他依舊面帶著和藹的笑容對李芸芸柔聲問道:「你師傅還好嗎?」
譚師倚這一著可把李芸芸給蒙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譚師倚是怎麼看出她的身份的。
譚師倚見李芸芸神情緊張,笑意更深了,又道:「『風舞動雲霞』是素女樓樓主段婉如自創招式中的第一招,我還知道世間會此招的只有三人,一是他本人,其後兩個就是她的弟子了。只不過,她收弟子的事情極為保密,連素女樓的其他成員都不知曉,我也是剛才看到招式才推斷出的。」
李芸芸這才恍然大悟,忙對譚師倚小聲怯道:「老伯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師傅哦,不然芸芸會被師傅責罵的。其實師傅只教了芸芸一年的武功啦,其它的時間都是芸芸自己一個人練的。要不是聽老伯說,芸芸還不知道師傅還收了另一個徒弟呢。師傅走時千萬囑咐芸芸不可告訴外人我是她的徒弟,不然她會重重責罰芸芸的。」
譚師倚見李芸芸甚是可愛,不禁為她的音容所吸引。只待他仔細觀察李芸芸時,這才發現李芸芸竟像極了她師傅——段婉如!只不過李芸芸的臉上總帶著天真的笑容,沒有滄桑,沒有幽怨。
猛然,譚師倚想起了一件事情,這使得他不禁更加仔細地觀察李芸芸了。
李芸芸見譚師倚這樣看著自己,心生害怕,怯怯地躲到逍遙的身後。
譚師倚見李芸芸如此動作,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輕咳一聲,道:「既然小兄弟不願來蜀山劍盟,那老夫也就不勉強了。不過,你我總算有緣,這是老夫自創劍法的手抄本,小兄弟若不嫌棄,就收下它吧。江湖險惡,人心隔肚皮,沒有防身之術那是不行的。」
譚師倚從懷裡拿出一本小冊子,並遞到逍遙手裡。
逍遙剛想推遲,他剛想說話就被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逍遙孬種!被一個弱女子罩在懷裡,不知羞恥,枉為七尺男兒!」
是那個被李芸芸逼退的貴公子!
此言一出,四下便議論紛紛,有的點頭表示贊同,有的搖頭表示無知。
逍遙的自尊心很強,他自然無法慷慨依然接受這句話,他毅然把譚師倚交給他的小冊子還回譚師倚手中,然後朝那個貴公子走去。
「抱歉得很,逍遙並非七尺,而是八尺有餘。」
好!這話說得真是到位!只見逍遙和那貴公子面對面站著,逍遙身高明顯高過那貴公子,光是憑身高,當下就把那貴公子比了下去。
「小子,說吧你想怎麼著?是單挑,還是群毆。」
逍遙站著,一臉的痞子樣。
那貴公子自然聽不懂逍遙的現代俗語,破於海拔壓力,他往後退了一步,站定道:「我向你挑戰!」
「挑什麼?《易》、《詩》、《書》、《禮》、《春秋》,還是《大學》、《中庸》、《論語》、《孟子》。你挑吧。」
逍遙自問學富五車,對古代經典是熟知又熟,嘿,四書五經自然是不在話下。
那貴公子表面看去是斯文儒雅,可是卻是一個十足的文學白癡,恐怕這四書五經他還未看完一整本呢。他一聽到這些頭都大了,馬上搖頭道:「不是這個,我要和你比武!」
「比武啊,這也行,不過我想先和你切磋一些文學。」逍遙得意地笑了。
「我……我……我不會!」
答的到是乾脆!
「那就是公子你不戰而敗了。」逍遙又提高音調道,「我到覺得尊下不及七尺,頂多值六尺半了!」
逍遙的話引得了眾人的一致喝彩,逍遙環視一周對眾人連連作揖。
「吼,士不可辱!」
貴公子惱羞成怒,拔劍橫空刺向逍遙心門。
「當心!」
眾人和李芸芸一起驚呼。
逍遙只覺這次劍速明顯比上次慢了許多,而且劍路並不刁鑽,逍遙不知覺地用上了自己以前學過的柔道招式——「過肩摔」!
只見逍遙左腳小退一步,左手倏然伸出,像一把鉗子,宛若流星一般抓住貴公子拿劍的手,右手挺力而出,狠抓住貴公子的衣襟。然後身勢突然下降,貼近貴公子的胸口。眾人只聽逍遙大吼一聲:「過肩摔!」,然後是那貴公子的一聲慘叫。
眾人不禁都為之傻愣,哪裡見過這樣的招式!
「好!」這時候人群走出一個年輕劍客,「逍遙兄此招常某前所未聞,見所未見,真是霹靂無比啊。」
說著,那人有來到逍遙的面前作揖道:「在下常翱康,願和逍遙兄結個朋友,想請逍遙兄,去酒樓大乾幾杯,不知逍遙兄肯賞臉嗎?」
逍遙正想說話,那貴公子借地彈起,在空中劃過半月,長劍直指逍遙面門。
「唉,真是一個紈褲子弟。」那年輕劍客又是歎氣又是搖頭,逍遙只覺得他身影忽閃了一下,然後輕易地化解了那貴公子的劍勢。
「你……你給我滾開,我父親是揚州城的守備……」
「無聊,守備就很了不起嗎?大得過皇帝嗎?」
李芸芸這時候飛身來到逍遙身邊,拉過逍遙的手,握劍指著那貴公子怒氣沖沖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對逍遙哥哥動粗,小心我砍了你的腦袋!」然後又對逍遙柔聲問道,「逍遙哥哥你沒事吧,剛才有沒有傷著?」
呵,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就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