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夢境影響的阿爾史太否決了部下提議的沿河流往南是選擇了朝山而去,因為他想去尋找一下,年輕的他好奇心同樣要強的多。對現在的他而言,北方防線已經無關重要了,即使他們現在回去也已經來不及了,能做的事情那些城主們也做的差不多了,那些城主們做不到的,哪怕他們去了也依然無能為力,他的實力還沒有到逆天一個人將亡靈天災消除的地步。
「或許,教皇陛下可以吧。」帶頭前進的阿爾史太心裡想到,同時他還有另一個想法,那就是夢中那個聲音所說的「在神劍的帶領下,讓世間重獲和平吧」,如果他的力量不夠,那麼如果真的有這樣的神劍,那麼加上神劍的力量一定可以將亡靈天災消除,只有這樣,他才能徹底的挽救那些人民,同時挽救他自己。
雖然經過了一夜的休息,可是士兵們身上的傷口並沒有恢復多少,沒有藥物,有幾個已經明顯快不行了,身邊的親衛兵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最後卻沒有說出來。阿爾史太明白,他們是想勸他往回走,因為那樣如果碰到村莊還可能找到點藥物,那樣那幾個人或許還有救。可是他明白,中了亡靈天災的病毒,如果沒有強力的光系牧師做淨化,那麼任何藥物都是沒有用的,現在,他只希望能趕緊找到神劍,這樣神劍所處的區域說不准真的像他夢中所見的那樣,充滿了光系地能量,可以恢復他們一行人地傷勢。包括他自己的。
茂密的樹林。交纏在一起的茅草,高低不平的地面,全都阻礙著他們的前進,讓他們的速度提不起來。更重要地是,到現在阿爾史太也只知道應該順著河流往山這邊走,可到底目的地在哪裡,他也不知道。
「噗。噗」,兩聲吐血的聲音傳來,一個傷兵終於快忍不住了。雖然傷口已經包紮過了。可是破碎地內臟終究沒有停住,腹腔內大片地出血通過口腔吐了出來。
「我,我。我不行了,大帥,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一定要往山上走。但是,我相信你。」士兵斷斷續續的說完。轉頭向扶著他的同伴說道:「最後還要麻煩你了,兄弟,謝謝了。」
「恩」,扶著傷兵地士兵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傷兵還要麻煩他什麼,雖然破壞同伴的屍體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可是他不得不這麼做。現在,這個傷兵將這件事交待給他,可那卻是對他最大的信任。
交待完後事,傷兵向身後地南方望了望,帶著一絲的遺憾閉上了眼睛。喊著熱淚,那名被交待過地士兵揮刀砍掉了剛剛死去卻開始抖動的同伴屍體的腦袋,然後再次出刀,挖掉了死者的心臟,將它們分別埋在不同的地方。
同伴的死亡讓其他受傷的人感到了兔死狐悲的感覺,不過這個士兵說了一句對現在的阿爾史太也是影響了他一生的話語:「我相信你。」當一個人在自己臨死之時能對你說出這句話,那是對活著最大的榮譽,也是能讓他自傲一生的本錢。也是這句話,讓其他的同伴雖然有些不滿,可是卻將心裡的懷疑和埋怨壓下,選擇相信阿爾史太。
山就在眼前,可是卻需要點時間才能到達,短短的路上,永遠的躺下了三名士兵,他們只能長眠於此了。不過每個士兵死前都對阿爾史太說了同一句話:「我相信你」。就是這一句話,讓他們一行人一直堅持到現在,一棵粗大無比的老樹擋在了他們前進的路上。
這棵樹其實並沒有多高,可是它很粗,沒有二十多個人是無法將它抱籠的,繞過它就能繼續上山,此地已經是山腳下了。不過阿爾史太停了下來,靜靜的站立在樹前,他清楚的記得夢裡那個聲音對他說的話:山不是山,樹不是樹,石不是石,沿著河流逆流向上,你會找到神劍的所在。
這短短的一句話是找到神劍所在的唯一信息,沿著河流逆流而上很簡單,可是逆流而上到哪裡卻不得而知,他並不認為一直到河流的源頭才是目的地,那樣的話,前面的三句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一定是在中間的某處就要停下來的,而關鍵就在那三句。
山、樹、石,這三樣這裡具備的地方
可是這一路走來,唯一只有這棵大樹在的地方值得停的,這棵大樹太粗了,想不讓人注意都不行。而且,這棵樹底下是一塊巨大的岩石,大樹彷彿就是從岩石縫中生長起來的一樣,而令人驚奇的是這塊岩石在樹木外圍的地方竟然沒有破碎,彷彿它原本就有這麼大樹這麼粗的空蕩一般,而石頭和大樹四分之一的部分往北的一面又全部陷入到了山裡面,三者形成了一個整體一般。
看著這棵大樹向南一面裂開的一人多寬的大縫,阿爾史太心想:難道這裡就是進入的地方?確實,除了這個樹洞的開口外,他實在無法從這裡以及附近找到任何一個可以進入的地方了,可是這個縫隙很大,足夠讓他看清楚裡面的情況。這個樹洞裡面除了一些雜草、碎石和枯枝敗葉外沒有其他東西了。
「大帥,大家都休息好了,可以繼續走了。」阿爾史太沒有吭聲的停住,讓其他的士兵以為他是想讓大家休息一下,畢竟從早上到現在他們還沒有休息過。不過時間一長,他的親衛兵已經發現他的不對勁了,所以這才過來提醒道。
不過阿爾史太已經認為他找到了要找的地方,所以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去幾個人打點獵物,我們先吃飯。你們幾個過來,把這個樹洞裡面清理一下。」最後阿爾史太指了指自己的幾個親兵。
雖然搞不清楚他的意圖,可是看到他認真的模樣,手下以為他真有什麼目的,所以拿著長槍就往外劃拉裡面的枯枝敗葉。看著士兵的動作,阿爾史太皺了皺眉,因為他似乎看到這棵大樹抖了抖,擦了擦眼睛,沒錯,這棵大樹在微微抖動,可是這裡卻一絲風都沒有。
怪異的感覺讓他馬上喊道:「停,停下,停下,你們趕緊過來,離開那裡。」
阿爾史太毫無厘頭的話語讓幾個親衛兵摸不著頭腦,他們只覺得,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們的大帥就有些不同了,「難道大帥腦袋被磕碰到了?」幾個士兵不由得的想到。
當士兵離開後,阿爾史太馬上發覺,他一直盯著的大樹停止了抖動。把士兵全都趕離這個大樹的附近,他拿著一根長槍獨自靠近,將長槍在樹洞裡面划動,將裡面的殘餘的枯枝敗葉往外劃拉,同時眼睛朝上緊緊的盯著大樹的葉子。當他劃拉了幾下之後,他再次看到了大樹葉子的無風而動,隨著他劃拉的加快,甚至連樹枝都開始抖動了。
迅速的退後,他馬上拿長槍指著大樹喊道:「你到底是什麼?」
因為剛才他動作,其他的士兵也隨著他一起盯著大樹看的,大家也發覺了這棵大樹的這種變化,同時也明白了為何阿爾史太會讓他們退離那裡,因為如果這棵大樹真的是可以自己活動的生物的話,那麼那裡都是大樹可以攻擊到的範圍。
阿爾史太不愧是大世家出身,從小的教育並沒有白費,他很快鎮定下來,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記憶,躬身施禮後用最恭敬的語氣說道:「請問是牧樹人一族的前輩嗎?人族卑微的一員阿爾史太.史萊爾.阿布盧斯向您致敬,請原諒我們的打擾,我只是追尋神的告示而來。」
似乎他的話語起到了作用,大樹微微的抖動了幾下,兩顆巨大的眼睛出現在樹幹之上,同時樹幹橫著裂開一條縫,洪亮低沉而緩慢的話語傳到他們的耳中:「終於來了嗎,神選者?請站到我的身體裡面,我需要檢查一下你話語的真實性,人族的話語太難相信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會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但是如果是假的,那麼你就要準備面對死亡。你願意嗎?」
「好的,沒有問題。不過可以問一下,如果我通過了考驗,到了存放神劍的地方,那麼取得神劍之後我怎麼出來,出來又會到了哪裡?我需要根據答案安排一下我的兄弟們。」阿爾史太問道。
「不用擔心,你通過了考驗自然會回到這裡,你的同伴們就在這裡等著吧。不過你如果想要就他們的話動作最好快一點。」樹人還是不緊不慢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