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鸚鵡見秦嗣瞪著眼看它,便撲騰起翅膀飛了進來,繞著秦嗣飛了幾圈便停在了他肩膀上,然後歪著小腦袋眨巴著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看他。秦嗣也瞪著一雙牛眼打量著它,心裡琢磨這隻鳥算啥玩意呢?
「嗨!」那鸚鵡沖秦嗣打招呼,秦嗣眨眨眼沒反應。
「你叫秦嗣對吧?」鸚鵡見秦嗣不答理它便小心翼翼地問道。
秦嗣繼續眨眨眼沒反應。
「你……想出去嗎?我能幫你……」鸚鵡見秦嗣還是不理它便怯生生地道。
這回秦嗣有反應了,只見他撇撇嘴道:「你他娘的到底是人還是鳥?」
「我……」鸚鵡嚇得往邊上挪了挪,「我是……」
「你要是人呢就變回人樣兒,要是鳥呢,就閉上你的鳥嘴!」秦嗣說完大手一揮把鸚鵡趕飛,然後四仰八叉地在草堆上躺了。
「秦嗣!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鸚鵡在牢房裡來回飛著,那尖尖地聲音聽著有點氣急敗壞。
「呵呵,那你要我咋樣兒對你?」秦嗣覺得有趣,扭頭看那來回亂飛的鸚鵡。
「我要你……」那鸚鵡在秦嗣面前落下,小腦袋在自己雪白的胸脯前蹭了蹭像是帶著幾分靦腆地道:「我要你溫柔點待我……」
「溫柔?」秦嗣咧咧嘴,他現在連拍死這隻鳥的心思都有,還溫柔個啥呀。「你先說說你是誰!」秦嗣瞪著鸚鵡道。
「我就是……剛才被你救的那個女孩子呀……」鸚鵡說著那小臉居然紅了。
「啊?」秦嗣一下子翻身坐起,「你就是那妞?」
「恩……」鸚鵡點點頭。
「那你好好地變成鸚鵡幹啥呀?」
「我本來就是鸚鵡呀。」
「那你……」秦嗣不禁撓了撓後腦勺:「那你是鸚鵡妖呢還是鸚鵡仙?」
「我是……」鸚鵡眨眨了眼睛道:「我是一隻吉祥鳥……」
「吉祥鳥?」秦嗣撇撇嘴,心想為了你已經先死了一個了,這也叫吉祥?
「嗯,在我住的地方別人都這麼叫我的。」鸚鵡抬頭挺胸似乎很驕傲的樣子,「不過你別以為我就叫吉祥鳥哦,我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你想聽嗎?」
嗣點點頭。
「我叫嬌嬌!咯咯咯……好聽吧?」
「嗯,還不錯。「秦嗣咧嘴笑。
「真的啊?」嬌嬌在秦嗣胸脯上雀躍著。
秦嗣抽了抽鼻子,嬌嬌這麼一蹦,身上便傳來一陣好聞的香氣,這如麝如蘭的味道讓秦嗣精神為之一爽,他瞪著一雙牛眼打量著嬌嬌,忽然壞笑道:「嬌嬌,你變回人樣呀。」
「幹嗎?」嬌嬌向後閃了閃,警惕地注視著秦嗣。
「呃……」秦嗣舔舔嘴唇,嘿嘿笑道:「不就是想讓你陪我聊聊天麼,沒想幹嗎呀。」
「現在這樣也能聊天呀,變來變去得好累人的……」嬌嬌說著在秦嗣胸脯上躺了下來,來回蹭著身上的羽毛,當真是嬌態可掬。
見嬌嬌不肯變美女,秦嗣只好咋咋嘴又躺了下來,然後斜眼看著她道:「你既然會法術那范大少糾纏你時幹嗎不跑啊?」
嬌嬌站起來抖抖翅膀道:「我想看看會不會有人過來救我嘛……」
秦嗣再次撇撇嘴,心想那姓范的還死得真冤。
嬌嬌歪著頭打量著秦嗣的表情,忽然嬌聲道:「噢,你現在是不是後悔救我啦?」
「沒!」秦嗣一擺手道:「我秦嗣頂天立地,做過的事絕對不會後悔。」
「嗯,那就好!你記得以後都要這樣保護我哦。」嬌嬌說著蹦到秦嗣下巴前,拿尖尖的小嘴啄他的鬍子。
秦嗣抬起手輕輕地在嬌嬌背摸了摸,嬌嬌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愛撫,居然微微閉上了眼睛,看著她這模樣秦嗣忽然想到了嘎嘎,那小子也是神獸啊,怎麼就不會說話呢?於是問嬌嬌道:「我那嘎嘎咋就不會像你這樣說話變人呢?」
「你說你那頭驢子啊?」嬌嬌睜開眼睛問。
「嗯。」
「它才一千年的道行,要變人說話還早呢。」
「大概還要多久?」
「至少還要一千年。」
「一千年?」秦嗣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奶奶的,等那小子會說人話了老子早就化成灰了。」
「咯咯咯……」嬌嬌開心地笑了起來。
聽著嬌嬌銀鈴般的笑聲,秦嗣心裡又開始癢癢的,於是咧嘴笑道:「嬌嬌啊,變回白天那樣兒讓我瞅瞅。」
「不要啦……」嬌嬌又在秦嗣胸脯上來回翻滾著「變身很麻煩很累人的啦,不要啦……」
「好好,不變不變……」秦嗣連連擺手,他的壞腦筋又沒有得逞不禁有點悻悻。
而這時候嬌嬌忽然想到了什麼,站起身道:「我帶你出去吧,好嗎?」
「出去幹嗎?」
「這裡是死牢哎,你真想被砍頭啊?」嬌嬌眨巴著一雙眼睛道。
「老子既然說過給那狗雜種償命就不會賴帳,我不出去。」秦嗣說著又在身旁的牆壁上輕輕一敲道:「老子真想出去的話這些豆腐樣的牆能擋得住我?」
「那你就在這裡等死啊?」
「看小皇上咋決定咯,真要我死便就死吧。」
「啊?那你死了我怎麼辦呀……」嬌嬌撲騰著翅膀道。
「你?你回家去呀。」
「不!我不回去,我要跟著你,只有你對我好…….」嬌嬌說著又開始拿身子在秦嗣胸脯蹭著。
「真的?」秦嗣臉上又露出了壞笑。
「真的。」嬌嬌一邊蹭著秦嗣一邊點著頭。
「那……」秦嗣的大嘴又咧開了,「那你變成白天那樣兒讓我……」
「不要啦……」秦嗣的話還沒說完,嬌嬌又開始打起了滾,「我討厭變身啦,不要啦……」
「好好好!不變不變……」秦嗣連連搖手……
***
接下去的幾天裡秦嗣殺人一案便成了朝中頭等大事,范仁建鼓動了一群大臣要求立即斬首秦嗣,而小皇帝則置之不理,皇太后也猶豫不決。正在這時,京城數萬百姓聯名上了一道萬民折要求赦免秦嗣,這便成了秦嗣最有力的一股力量,俗話說民意不可違,老百姓的話往往在關鍵時刻是最有份量的,如此一來皇太后就更拿不定主意了。這事情一拖便是半個多月,眼看范仁建越鬧越凶,老百姓的呼聲也一浪高過一浪,皇太后正愁得幾乎更年期提前的時候,忽然,前線十萬火急傳來一道戰報:「西冷帝國發兵八十萬向南鳧壓來……」
***
這段日子秦嗣有嬌嬌陪著聊天倒也過得開心自在,這天忽然又惦記起嘎嘎來,便讓嬌嬌出去找找。沒想到一眨眼的工夫嬌嬌便回來了,但見她淋得跟個落湯雞似的,見了秦嗣便哭道:「那頭臭驢子,我好好的和它說話,它竟然拿水噴我……」
「它在哪兒啊?」秦嗣好奇地問。
「它就在大牢門外呀。」
「噢,這小子還沒走啊。」秦嗣笑了起來。
見秦嗣開心的模樣,嬌嬌不爽了,她跳到秦嗣懷裡使勁蹭著身上的水道:「哼!它拿水噴我你也不幫我說話!」
「你和它說什麼了它要噴你?」
「我……我和它說……說你要被砍頭了,叫它早點回家去…….」
「呵呵。」秦嗣咧嘴笑道:「你這麼說它不噴你才怪,哈哈!」
「不嘛,你幫我去罵它嘛……」
兩人正鬧著,卻聽見門外傳來獄卒的喊聲:「秦嗣!出來!」
「出來?」秦嗣一愣,抬頭一看只見那獄卒正把臉湊在門上的柵欄處朝裡邊看呢。
「他娘的這審都不審就砍老子啦?」秦嗣站起身拍著屁股上的草喊道。
那獄卒見他眼露凶光,慌忙把門上的鎖開了,然後掉頭撒丫子跑了。
秦嗣見狀便走了過去,才把門打開便看見秦太師出現門外。
「四伯?」
秦太師上下打量著秦嗣,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嬌嬌正站在那兒眨巴著一雙黑眼睛呢。秦太師嘴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地笑,瞪了秦嗣一眼道:「跟我走吧。」說罷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秦嗣見秦太師身邊並無一名刀斧手,便知道這不是提自己出去砍頭了,於是咧嘴一笑,摸了摸肩膀上的嬌嬌大踏步地跟著出去了。
來到大牢門外,沒等秦嗣適應外邊強烈的太陽光,眼前黑影一閃,嘎嘎那小子一頭撞進秦嗣的懷裡來了。
「嘎嘎!嘎嘎……」嘎嘎開心地憤怒地大叫著。
「行了行了!」秦嗣摟著嘎嘎的脖子拍著它道,「知道你小子捨不得我,老子我也捨不得你啊。」這一刻秦嗣的眼眶紅了。
「臭驢子!臭驢子!」嬌嬌在秦嗣的肩膀上跳著。
秦太師在前邊忽然回過頭來打量著嬌嬌道:「秦十八!你這又是上哪兒鼓搗來的鸚鵡呀?」
「四伯,她自己飛來的。」
「唔,能學人說話了,不錯。」秦太師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