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簽定的停戰協議,我是奉了皇帝陛下的諭旨來命令你停止進攻的。」
「嗨——!」秦嗣這下不樂意了,「我都快把他們的老巢給端了,幹嗎停戰呀。」
秦太師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其實這次停戰是北歧主動提出來的,這在南北戰爭史上是罕見的,因為北歧無論戰術還是部隊的戰鬥力一直是強於南鳧的。南鳧一直未被北歧征服主要靠得是富裕的國力,靠打消耗戰才一次次逼平了北歧※以每次停戰南鳧都是處在下風的,惟有這次,南鳧可謂揚眉吐氣了。而且北歧皇帝居然還低聲下氣地請求南鳧派人將秦嗣的部隊領回去,看來秦嗣不走,北歧皇帝還不敢回老家。
「你小子是想違抗聖旨還是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秦太師一板臉。
「呃……您叫我放人自然是放了咯。」秦嗣掉頭往帳篷裡走,忽然又轉頭一擺手道:「先別進來!」
秦太師點了點頭,他早就耳聞了秦嗣一路姦淫擄掠無惡不作,估計剛才已經把澹台龍玉給糟蹋了,要不然也不會只穿了一條褲子就出來了。但是只要不把人殺了就行,其他的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秦嗣現在有點懊惱,早知道會停戰還不如早點就把澹台龍玉給……現在倒好,就差那麼一口氣,到嘴的肥肉又得送出去了……
進了帳篷,只見澹台龍玉的臉上又恢復了生氣,她一定是聽見了外面秦太師說的話了,這時候一雙美麗動人的大眼睛忽閃著看著秦嗣,目光裡的表情很複雜,但是有一點卻是看得很明顯的,那就是急切,急切地等待秦嗣放了她。
秦嗣走到她跟前,盡量不讓自己的雙眼去看她那美妙迷人的身體,然後雙手一用力將綁住澹台龍玉兩隻手的繩子同時扯斷了。澹台龍玉彎腰從地上拿起自己的內衣,輕輕地穿上,然後又撿起那件破損不堪的錦絲細甲看了看,已經爛得沒法再穿了,於是她轉身四處打量了一下,向秦嗣睡覺的臥榻走去,拿起一條毛毯將自己全身裹了,轉身向帳篷外面走去。
秦嗣愣愣地注視著澹台龍玉,他現在的表情很尷尬,不過他倒是很希望澹台龍玉在離開之前和自己說點什麼,即使罵上兩句也好,但是他很失望,澹台龍玉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似乎他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但是,就在秦嗣悻悻地搓著雙手,低頭打算找件衣服穿起來的時候,忽然感到面前一陣香風襲來,猛一抬頭,只見原本已經走到帳篷門口的澹台龍玉一下子又走了回來,還沒等他看清楚澹台龍玉想幹什麼,就聽得「啪——!」一聲響亮,頓時感到左邊的臉上火辣辣的痛,耳朵裡「嗡嗡」直響,眼前居然金星亂冒。然後就見澹台龍玉呲著牙甩著右手,非常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出去了……
「嗨!她還敢打我……」秦嗣捂著臉追出了帳篷,望著澹台龍玉的背影恨恨地嚷了一句。
「行了,你小子得了便宜別賣乖了。」秦太師從馬上下來,走到秦嗣跟前上下打量著他,笑道:「我這幾年還真是白教你了,四書五經都讀到哪裡去了?看你這德行,整一個土匪。」
「還有……」秦太師轉身一指那五百秦家的親衛騎兵,「你看看他們現在連走路身上都帶響的,一個個可發了大財了。我們秦家世代出精兵強將,可還從來沒出過這麼多的強盜,丟人啊……」
秦嗣放下捂在臉上的手,嘟囔道「四伯,打仗的時候談不上什麼倫理道德吧?那些北歧兵也沒少在我們南鳧燒殺搶掠啊。」
「北歧是北歧,我們南鳧人不能幹這種事。」秦太師翹著山羊鬍子道。
秦嗣不再爭辯了,這世上誰都話都能不聽,秦太師的話一定得聽。老爺子可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啊,沒他自己可能還在獅圈裡呆著呢……
秦太師見他不吱聲了,便衝他身後的一千騎兵揮了揮手,眾將士們紛紛跳下馬來去四周安營紮寨去了。
「明天就和我一起回南鳧去,皇帝陛下等著召見你呢。」秦太師對秦嗣道。
「召見我幹嗎?」秦嗣一愣。
「你一個平頭百姓私自帶領國家軍隊殺入敵國,罪名大著咧。」秦太師擠著眼睛道。
「嘿嘿,這要是有罪還真希奇了。」秦嗣聳了聳肩膀笑。
「我不和你多說了,進帳篷去給我捶背去。為了你,我這把老骨頭都快顛散了。」
於是爺倆一起進了帳篷,秦太師一眼瞥見了地上那件破損的錦絲細甲,眼珠轉了轉沒說話。
秦嗣等秦太師在臥榻上趴好了,便在一邊跪了伸出雙手在秦太師背上拿捏起來。
「唔……」秦太師發出一聲舒適地呻吟,「還是你小子這雙手捏起來有勁,你不在我還真惦記著你呢。」
「您不會只惦記著我給您捶背吧?」
「其他的我還惦記你什麼?」秦太師頓了頓,忽然輕聲問道:「那個澹台……」
「啊?」秦嗣一愣。
「她……她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秦嗣倒真的沒聽懂。
「就是那個,那個呀…….怎麼樣?」
「噢,您說那個啊。」秦嗣恍然大悟,於是搖了搖頭道:「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秦太師不禁支起身轉頭看秦嗣,「怎麼會不怎麼樣呢?她可是北歧第一美女呀,正當青春妙齡之時,那臉蛋那身段……怎麼會不怎麼呢?」
秦嗣暗笑,他知道這位四伯父人老心不老,平時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其實背地裡最喜歡那風花雪月之事,家裡的小丫鬟沒有一個能逃脫他的魔掌的。
「您要是晚來那麼幾分鐘我可能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可惜……」
「你是說我來之前還沒有……」
嗣點點頭。
「嗨!你這個混球怎麼不抓緊點呢?」秦太師在秦嗣的腦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那我現在再去把她抓回來。」
「別別,人都放了還怎麼抓呀,算了。」秦太師失望地搖搖手。
秦嗣忍住笑繼續給老爺子拿捏著,爺倆誰也沒有再說話了。
戰爭終於又一次結束了,和平的氣息讓所有人的心情都放鬆下來,帳篷外的士兵們也陸續休息了,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是愜意的,尤其是秦家的五百親衛,這次的戰爭是他們參加過的最爽快的一次,任何方面都爽快,當然他們睡覺的時候一個個都緊緊地摟著懷裡的各式各樣的口袋,那裡面可都是寶貝啊……
***
一大清早,當南鳧的士兵們收拾起行裝準備出發的時候,卻看見一支甲冑鮮明威武雄壯的北歧騎兵部隊飛馳而來,部隊的旗號居然是北歧皇家近衛軍。原來是北歧皇帝陛下有請他們進城,而且點名想見見秦嗣。
秦太師沉吟著還未回答,秦嗣已經點了點道:「好,我們去!」
秦太師轉過頭看著秦嗣低聲道「現在戰爭已經結束,去見北歧皇帝陛下就得懂得君臣禮儀,知道麼?」
「我明白四伯。」秦嗣點了點頭。
幾乎所有的北歧百姓包括不在崗位上的士兵將軍都出來觀看這支南鳧部隊了。不過他們看到的只是秦嗣和他那五百名腰包鼓鼓的秦家親衛。秦太師帶來的那一千騎兵被留在城外,這也是秦太師特意的安排,怕萬一有什麼意外城外也好有個接應。
秦嗣面無表情地走在隊伍前列,為了表示威嚴,他把兩柄大鐵錘掛在了馬鞍前橋的得勝鉤上,雖然這樣做千里傲雪的壓力會很大,但是為了壯大軍威,為了顯擺,秦嗣也在所不惜了。
北歧的老百姓和士兵將領們看著這對烏黑卻不發亮的大鐵錘個個搖頭咋舌,他們現在都知道了這個小將軍使得是一對真鐵錘,已經拍死好多北歧勇士了,連白琛親王也死在了這對大鐵錘之下……
秦嗣身旁並列走著的是北歧皇家近衛軍的統領,一位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英俊少年,只見他白衣素甲胯下一匹棗紅大馬,馬鞍前橋掛了一桿明亮耀眼的長槍。
這少年打第一眼看到秦嗣起眼睛裡就殺氣騰騰的,不過當他看到秦嗣那對大得有點誇張的鐵錘時,目光裡露出些許驚訝和畏懼。秦嗣當然不知道這位少年就是澹台龍玉的親弟弟澹台明英,所以他時不時地看上澹台明英一眼,想表示一下友好,卻沒承想澹台明英根本不拿正眼看他,這讓秦嗣很是不爽,於是一路走來他的臉上就跟掛了糨糊一樣,偶爾目光裡還會閃動幾下凶光,把四周的北歧百姓看得鴉雀無聲,那景象簡直就如獅子入林萬獸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