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望著眼前急奔而至逐漸放大的拳頭,眼中突然爆發出一道精芒,腳下向後一滑,單手拖起身邊的床單往撲身而來的曹子渝身前一丟。
曹子渝的手刀就撲了空。
並為停留,曹子渝落地的瞬間轉身一拳,凶狠的朝著巴蒂撲上來,一記直拳直擊對方頭部。眼看拳頭就要砸到自己身上,巴蒂不慌不忙將兩臂合攏護在胸前。
「崩!」
巴蒂被曹子渝的衝拳震得後退了五六步。
酸麻,這是巴蒂手臂現在唯一的感覺,好有勁的一拳,在力量上一點都不差。巴蒂知道現在自己是絕對不能退後的,手臂因為酸麻暫時不能使用,索性還有腿法可用。
沒有花哨的動作,巴蒂助跑兩步高高躍起,左腿蹬在房間的牆壁上,整個身體在空中一個猶如離弦的箭,左腿突然發力,抬起自己的右膝撞向曹子渝。
一樣簡單而又凶狠的招式,泰拳!
曹子渝沒有閃避,而是繼續朝巴蒂的方向跑去,他已經猜到了巴蒂的意圖,借由物體的反彈力會使自己的攻擊力加倍。況且他也想試下宗師級別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本來換作常人,自己全力一擊多少都會受傷,但是巴蒂硬生生接了一拳,似乎都沒事。
曹子渝呼吸比之前粗了,目光比之前更加謹慎小心,剛才連連擊中對方,可是拳頭感覺如同擊中鞣質的油膜,對方的筋骨練得太強悍了。
看來外星人作弊也不敢作得太過份,不然除了可以抗擊子彈的強悍身體,再加個Bug般的力量,豈不碰著即死?
挨了這一腳。曹子渝調整身形。也一腳前蹬直踢巴蒂。
神經病?
心裡對曹子渝不閃避硬抗自己這一腳。巴蒂一邊暗罵。一邊趕緊向後撤去。他常年浸在泰拳裡。通過各種方法將筋骨練得奇硬。倒是能抗住。只不過中拳地地方。好像有股力量不斷震盪進骨骼裡。被連續擊中地話。骨頭遲早就會和那根木人樁一樣。被曹子渝那怪異地力量震得四分五裂。
一腳踢空。曹子渝趕上前去。陡然腿腳發力。連踩出數步。拉近了和蒂地距離又起一腳。
他嗎地。這小子好像只懂些基本地格鬥技巧。不過身體倒是很強悍。難道是傳說中地金鐘罩鐵布衫?而且力量也大得嚇人。尋思間。巴蒂後腳一蹬。像貓一樣輕跳到曹子渝近前。先起一腳蹬腿將他蹬翻在地。然後一記後手直拳狠狠地砸向躺在地面上地曹子渝。
身子一轉。向左側滾出兩小步。曹子渝身子一挺。眨眼之間便起身滑出數步遠。
狼狽,這就是所謂的懶驢打滾吧!
曹子渝退得快,巴蒂追得更快,腳下一點,又逼近曹子渝,一記擺腿掃向他的頭部。
前腳後撤半步,曹子渝把頭微微一仰,對方的擺腿夾著呼呼的風聲將他的頭髮微微掀起。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腿法,剛猛,直接,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簡直是一種力與美的完美結合體。
巴蒂趁機上前一步揪住曹子渝的肩,此時,兩人相距只有一伸手的距離,巴蒂力大臂長,這樣的近戰中,曹子渝招架不住挨了好幾拳,踉蹌地向後退出。
對方近身之下,巴蒂雙拳一上一下落於中線胸口及小腹部位,下頜微低。一拳直擊曹子渝的胸口。速度之快,距離又如此之近,令人無法看清這一拳,但這一拳攪起的風聲卻被曹子渝的超聲波察覺。位於小腹的手臂向上一挑本意是格開對手的這記重拳,步子微撤,身子稍稍後傾。巴蒂這迅疾的一拳卻衝破曹子渝的格檔,直直擊打在他的胸口。
這飽含力量的一拳打到心窩上方,饒是曹子渝也吃痛向後趔趄兩步,身子還沒站穩,又挨了一記側踢,整個人仰倒在地。
「教官什麼事?」
短短交手的幾個呼吸之間,外面便竄進幾道身影。
曹子渝連忙身子一翻便躍了起來,一記後擺腿,將從後面趕上來的幾個小嘍囉踢翻地在,然後朝堵住門口的黑影衝過去。
在實戰格鬥裡,腹背受敵是相當危險的。對面數倍於自己的對手,而且手持武器,上策是走。如果不能走,也要將對方拉成一線,採取各個擊破。像電影裡中被人圍成一圈,然後在圈子中間左衝右突那只是表演而己,實戰中,那樣不被人打成馬蜂窩才怪。
但是這樣狹窄的空間對方也不敢隨意開槍,免得傷了自己人也是難堪。況且曹子渝的身體改造得已經非人類了。
「有人鬧事,你們去通知將軍。嘿嘿,想跑?」一邊說著,巴蒂把與曹子渝的距離拉近,一記泰拳裡的沖膝整個人彈射出去。
感應到後面那道撲來的風勁,曹子渝身子向側面一閃便躲過了這記猶如炮彈出膛一樣的沖膝。一轉身,曹子渝與巴蒂幾乎就是面對面的距離,他剛站穩,便覺頭頂殺氣騰騰。雙臂交叉抬過頭頂。
原來巴蒂一記砸肘狠狠地朝他頭部砸來!
避無可避,曹子渝硬接了這記砸肘,由下至上的格擋這記砸肘本身己經很吃虧了。對方的超強的爆發力竟將他壓迫得單膝跪地。只覺得頭頂一鬆,巴蒂緊接著又是抬膝朝他的頭部頂來。
雙手拍在對方的膝上,曹子渝借助膝頂的力量向後躍出,雙腳剛落地,只覺得惡風撲面,還來不急做任何反應,他的腹部挨了一記重擊,巴蒂以一記轉身高位後踢踢在他的胃部。
一聲悶響,曹子渝側倒在房子裡。
瞥了一眼地上的穢物和彎曲著身子的曹子渝,巴蒂走過去,冷冷道:「好了,別把他弄死了,先把他好好看押著。這小子殺了我弟弟,我不會就這麼讓他死,我要慢慢折磨他!」
曹子渝雖然睜不開眼睛,但這個嗓音低沉偏陰的聲音卻印刻在他的大腦裡。此刻,他只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燒起來,有一股溫熱的東西壓不住,從他的喉嚨裡湧出,向四周擴散。
嗎辣個逼的,居然把老子晚飯都打得吐出來了!
突然,曹子渝發現自己褲袋裡的一隻鋼筆掉落在身旁,不由得一陣驚喜。鋼筆?!這不是去澳門執行任務的時候,國安局特工處配備的鋼筆!?
狠狠地盯著正在換衣服的巴蒂,曹子渝那股暴戾又從體內升起,兩眼又變得通紅無比。
處在南半球的泰國十月依舊炎熱無比,房間的空調依舊在絲絲的吐著冷氣,房間裡的氣溫讓人身上寒冷異常,但是此時曹子渝卻被身體裡的那股狂躁之氣鼓動得渾身燥熱,絲毫沒有感到寒冷。
「啊!!!」
突然曹子渝仰天長嘯一聲,發洩著心中近日以來的鬱悶之氣。暴喝一聲,操起地上的鋼筆,捲起一陣風就朝巴蒂丟掉筆套轉動著筆尖。
「砰!砰!!砰!!」
連續三聲槍響劃破這寂靜。巴蒂那額頭三個血洞蔓延出來的鮮血迅速染紅了整個臉面。
所有人都被曹子渝這突然攻擊給震住了,接下來的一幕是野狼營的人看見曹子渝就像一個下山猛虎瞪著血紅的雙眼向他們衝來。嗜血的目光,充滿恨意的眼神,一往無前的決心,捲起又一陣狂風暴雨向他們撲來。
曹子渝緊握手中已經沒了子彈的鋼筆,拿著筆尖對準那幾個泰國兵戳去,然後就瘋狂的捅向來人的前胸。
「啊———!」
一陣暴喝,曹子渝單手揪著對方一人的衣領,另外一隻手拿著鋼筆頂著來人瘋狂捅,不顧鋼筆已經變形了,一直衝出五六米,就見那個人的血就像擰開的水龍頭一樣順著曹子渝的手臂流了一路。
所有的人都被曹子渝這種雷厲的殺人手段給震得目瞪口呆,其中一個人竟然口吐膽汁被活生生的嚇死了。最後的兩個人看到這一幕就想逃跑,無奈就是邁不動腳步,連腰間的槍都忘了掏,瞪著眼睛看見兩眼血紅,青筋畢露的曹子渝把鋼筆送進了他們的身體。
「什麼事??」
房間外的走廊已經亂成一團糟,這時一個鑲著兩顆大金門牙的中年人,嘴巴裡叼著個雪茄,在兩名身著迷彩服,手拿兩把AK47的士兵陪同下走到走廊上,人未到聲先到。
可當他看到此時的場景,只可以用惡鬼噬人來形容。地上屍體中不斷流出的鮮血,一道道血流匯聚到一起一同流淌在走廊的地板上。而一個兩眼血紅,嘴角猙獰著的年輕人聽到聲音,撇著頭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正緩緩從那個屍體上掏出一隻被鮮血染紅的鋼筆,慢慢踱步走來。
現在整個走廊上站立的就只有這個年輕人,也就是曹子渝。
「你…你幹什麼!我可是這塊的突貝爾將軍……給我開槍打死他!」見自己說話,對方完全不聽,突貝爾連忙指示身後兩名近衛兵開槍。畢竟在泰國這麼混亂的地方,軍閥林立,所謂的將軍也就是一個軍閥,是這一塊的生殺大權主宰者。
「突突突————」
兩把AK47噴射著火花,彈殼掉落在地板上清脆的聲音,卻並沒有讓突貝爾定下心來。相反,他們幾個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這,這還是人嗎?
真的是惡鬼啊!對面那個年輕人居然只是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腳步向後退了幾步,安然無事。兩名近衛兵只能恐懼又絕望的繼續扣動扳機,可是除了「喀擦」的撞擊聲,便再無聲音,顯然一梭子彈已經打完了,可是對方毫髮無傷。
笑,曹子渝勾勒著嘴角對著他們笑。此刻他腦子裡又控制不了自己,那團暴戾之氣似乎又湧上心頭,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殺!
看著前方象死神一樣的曹子渝,突貝爾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低下頭哭著哀號道:「放過我吧。」誰能相信這句話是出自泰國西南部野狼營將軍的口中呢?在這片區域囂張十數年的野狼營將軍突貝爾在今天夜裡受到了重大打擊。無論從身體還是心靈。
兩名近衛兵也丟下手裡的武器,根本升不起一絲抵抗的念頭,跪在地上不停地哀求。
「不知道你們說什麼鳥語,助紂為虐,你們一定要死!」
伸出舌頭抿了下嘴唇,曹子渝根本聽不懂泰語,冷冰冰的聲音似乎沒有一絲人類的情感。
「你要錢我大把錢,你要權我給你做官,不,你要做將軍我都給……」見對方不停下腳步,突貝爾面如死灰。突然突貝爾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轉身拔腿就跑。
「你找死!」
怒喝一聲,曹子渝用力甩出手中的鋼筆,就見鋼筆像一道閃電朝突貝爾的脖頸處射去。
「噗」的一聲,鋼筆從突貝爾脖子穿透出來,穿個對穿,他應聲倒地,至死他的眼神仍然睜著,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曹子渝慢慢地走過去,沒有理會趴在地上兩名瑟瑟發抖的近衛兵,轉身朝門外走去……
次日,泰國媒體報道,泰國西南部最大的軍閥勢力野狼營首領以及教官在另外一夥軍閥的火拚裡身亡,而突貝爾身邊兩名近衛兵精神分裂被送往精神病醫院。
這樣的事,在混亂的泰國常有發生。於是又有新的軍閥勢力進入西南區,日子還得繼續著……(快捷鍵:←)(快捷鍵: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