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府上,李世民與魏征對坐於正堂,兩人沒有免俗,先是一陣寒暄,然後開始切入正題。
魏征做人比較謹慎,談到國事的時候,他將正堂之中的下人都支開了,唯有他本人與霍駭對坐其中。
簡陋的禾木桌子上放著一個棕色的茶壺,霍駭與魏征跟前各放了一個不大的茶杯,粗茶的味道有點苦澀,但是霍駭需要的是這份暖意。
「國庫之事,我思來想去,覺得應該和長孫大人有點關係,但是主要責任應該在管理國庫的左春寒身上,所以我覺得理應對左春寒進行徹查,我們還有三天時間,倘若不加快步伐,三日後定會無法向陛下和滿朝文武交代!」霍駭一邊慢慢飲茶,一邊切入正題,按照房玄齡的吩咐,他沒有立即將長孫無忌弄出來,而是把矛盾的焦點放到左春寒身上,犧牲一個左春寒,換回長孫無忌,雖然有些殘忍,但是對大唐來說,這不是損失。
「霍公所言不無道理,只是魏征覺得,此事定是長孫無忌一個人的問題,魏征深悉左春寒的為人,他為官多年,對陛下也是忠心耿耿,否則陛下也不會委派他去看守國庫。再說了,沒有長孫無忌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動國庫裡的銀子。」魏征為人直率,他沒有理會霍駭是怎麼想的,而是直接將矛頭指向了長孫無忌。
「霍公分析得有道理,只是長孫大人乃大唐地國舅爺。高官厚祿,他從太原就開始跟隨陛下,對陛下更是忠心。他沒有動國庫的動機啊?」霍駭輕聲幫長孫無忌說話,其實他知道蒙騙魏征也不容易,只是暫時迷惑一下魏征。然後三日後將事情結束了。到時候死無對證。
魏征也只能不了了之。
「霍公此言差矣,長孫無忌這樣做並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他外甥,也就當今太子,誰都知道當今太子雖然文采橫溢、溫文爾雅,但是毫無軍事才能。做事也有點優柔寡斷,所以雖然他當上了太子,但是想坐上皇位還有很多路要走,沿途更是困難重重。身為太子的親舅舅,長孫無忌出手做點什麼,這是在情理之中!」魏征厲聲分析,絲毫不給長孫無忌留情面。
見到魏征對此事瞭如指掌,霍駭也不好再說什麼,心想,看來搞定魏征是不可能了,現在唯一地辦法就是去搞定左春寒。
找出一些證據,先把左春寒給辦了,到時候就一了百了了,此事是房玄齡的計謀,那就讓房玄齡去辦好了。
心下拿定主意,霍駭竊笑少許,然後便將話題從案子上挪開,談了一下李世民大壽的問題。
讓霍駭驚訝地是,一向主張節約地魏征居然也想著要給李世民辦一個像樣地壽宴。
寒暄少許之後,霍駭便作揖離開了魏征府,回到霍園之後,他先是修書一份,然後讓王強親自送往房玄齡那裡,讓房玄齡盡快弄一些左春寒貪污受賄的證據出來。
其實就是讓房玄齡去捏造一些證據出來,然後在公佈此事前一天,帶兵前往左春寒家裡,把關進天牢,想辦法讓他畫押,第二天在大殿之上,將此事言明,到時候即便是魏征有意見,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左春寒已經畫押了。
此事基本上算是有招了,霍駭長舒了一口氣,心想,為了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老子都忙上好幾天了,是時候休息娛樂一會了。
他踱步水上人間,冬日裡的水上人間雖沒有春夏之交的美麗,也沒有深秋時分的詩意和浪漫,但是卻又幾分凋零地美感。
大概是心情好了,所以看到什麼都覺得是美的,坐在水上人間中央的亭子裡,稍有冰涼的風穿過白色絲綢屏風,微微打在他地臉上,讓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下人們送來香噴噴的熱茶和色香味俱全的點心,霍駭二話沒說,美美地享受起來。
少許,只見身後傳來清脆的刀劍聲,還有女子柔而厲的喊殺聲,周圍自然還有助威的吶喊聲。
比武大會?霍駭心中納悶,靠,霍園裡面舉行比武大會,怎麼也沒人和我商量一下,難道不拿我當霍園的當家的?
將手中桂花糕扔到了盤中,霍駭氣憤少許,隨即起身朝後面的沁芳苑衝去。
踏步進了沁芳園,他本想怒吼一聲,以示自己的權威的,可是眼觀四方,他覺得事情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這裡不是在比武,而是在真實的打鬥。
頓時只見一身紫色長裙的王曉玲手持冰藍色長劍撲通樸通的在沁芳苑裡飛來飛去。
而緊隨其後一步步緊逼、招招致命的則是一身白衣的蘇小蓮,她手中持有金黃色長劍。
兩人的功夫不相上下,所以幾個回合之後也不見誰會敗退之色。而站在下面的則是一身青衣的碧雲和後園裡的幾個丫頭,這些人都是來為蘇小蓮加油的。
王曉玲蠻橫、高傲,所以在霍園之中人緣較差,此時她與別人打鬥,別人自然跑過來看熱鬧,看她是怎麼被人收的。
這還得了?這不是不拿我當一回事嗎?居然敢在我的地盤公開決鬥,都不向我申請一下!
見到怒氣橫生的霍駭站在那裡,機靈的下人們已經開始逃竄,但是又不忍心離去,皆是躲在圓子後面偷看,唯有碧雲一人,囂張跋扈地站在那裡,為蘇小蓮吶喊助威。
氣急敗壞的霍駭拔君子劍出鞘,然後騰地一聲飛了上去,牛逼劍術顯神威,只是幾個回合,他就將兩人分開,然後三人一同款款落到地面。
「你們兩個什麼意思,當我死了對吧?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公然決鬥,誰能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本來還想對蘇小蓮溫和一點,可是蘇小蓮這次的舉動的確有點傷風雅,也需要厲聲教育一下。
見霍駭真的生氣了,蘇小蓮只是低著頭站在一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王曉玲想反駁,但是最終還是被霍駭的威嚴鎮了下去,漲紅著臉站在一邊。
「這事怨不得我們家小蓮,是有人故意挑釁,她是看不慣我們小蓮的溫柔賢淑和在霍園裡享受的上好待遇,於是上來惹事,我們家小蓮是在無奈之下才出手的!」沒等霍駭再說話,碧雲就上來,晃晃悠悠的說到,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
「你說什麼,我羨慕她?我要是想享受好的生活,大可以和曉福姐姐一起進宮……」王曉玲大聲反駁起來,可是見到霍駭嚴厲的眼神,她又不禁慾言又止。
「那你大可以馬上離開啊,為什麼老是賴在這裡不走啊?霍公,你說對吧?」碧雲陰陽怪氣的說到,妖媚的神情看起來像是一個愛鬧事的老鴇。
「你也知道我才是霍公啊?霍園裡面你說了算啊?以後和你沒關係的事情,麻煩你不要多事,霍公才是霍園的主人,明白嗎?」霍駭怒吼一聲,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碧雲這種八婆了,以為出生青樓就很了不起了?
聽到這話之後,碧雲頓時啞口無言,她愣愣地看了一眼霍駭一眼,然後眼睛稍稍有些濕潤,最終還是受不了地跑開了,估計是躲到一邊哭泣去了。
「霍公,碧雲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啊!」蘇小蓮著急的輕聲喊了一句,然後準備衝上去追碧雲,碧雲是她唯一的姐妹,兩人的感情可見一斑。
「等等,事情還沒有解決呢,你準備上哪去?碧雲沒事,按照她的性格,哭一陣子就沒事了!」霍駭冷哼一聲,他覺得對付碧雲這樣的人,就要手段狠點,否則她就會沒大沒小地鬧騰。
蘇小蓮和王曉玲像是兩個犯了錯的孩子站在霍駭跟前,兩人皆是垂頭,不敢起身看霍駭的眼睛。
霍駭雖然表現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但是心中卻是在暗笑,原來女人都怕自己凶狠的一面啊,那日後就有辦法整她們了,只要她們一搞怪就狠狠的凶她們。
「霍公,是我們不好,我們不該在霍園裡公開打鬥,這事要是傳出去,對霍公和霍園的聲譽不好……憋了半天,王曉玲終於說話了,平日裡傲氣十足的她此刻卻表現出了少有的溫順和乖巧。
「你們都很喜歡打是吧?那本霍公就給你們一個打鬥的機會,眼下霍公要處理一個關係大唐生死的案子,倘若你們倆都很喜歡刀光劍影的生活,大可以跟在我後面,幫我做一些事情,然後到真實世界裡去體驗刀光劍影,如何?」霍駭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看好這兩個調皮丫頭的辦法,讓她們跟在自己後面,不但可以隨時看著,還能支配她們為自己辦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兩人皆是喜歡爭風吃醋之輩,想必辦起事來定是不遺餘力。
「幫霍公辦事?」蘇小蓮和王曉玲異口同聲的喊到,隨即皆是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
「是啊,怎麼,你們沒有這個膽?」霍駭知道她們肯定會答應,她們兩個天天悶在霍園裡,想必早想出去走走,此時可是她們最好的機會啊,她們豈會放棄?